第十七章 名正言順的打人
再回坤元洞時,火丁並沒帶着馮小虎同來,據說是見他如此不安分,好好調教調教他,免得終日招惹是非。
陳長生本欲求情,但是話沒出口,卻見到師父朝着自己微微搖頭,心中不解但是出於信任也就沒再多言,回來的路上才問道:“師父為何不讓我替虎頭求情呢?”
“呵呵。”土申微笑道:“你可莫要被你火師叔給騙了,休看他嘴上喊的震天響心裏對這個徒弟卻是寶貝的很,哪裏真就捨得嚴懲,回去之後多半呵斥兩句也就完了,不過他說調教倒也非是假的。”
陳長生一愣,有點不明白師父這話是什麼意思了,他可是很清楚火丁所謂的調教是個什麼滋味,現在想了依舊心有餘悸。
土申見陳長生臉色微變,哪裏猜不出來他會錯了意,只道火丁也拿對待他的法子調教馮小虎,見他們師兄弟之間和睦友愛,土申也是欣喜,微笑道:“你真以為這次的事真就這麼了結了嗎?”
“莫非他們還有後手?”陳長生一驚。
“那倒沒有,起碼短期之內是不會再有了,只是這口惡氣想必無論是金默峰還是水笙都是不會這麼輕易咽下去的。”土申摸了摸光溜溜的下巴道:“而用不了多久,就有個既能讓他們名正言順的出氣泄恨,又不會招人詬病的由頭,那便是五行宗弟子都要參與的歲末大比了。”
“歲末大比?”陳長生倒是頭一次聽到,滿臉疑惑的看着師父。
土申道:“現下靈氣匱乏,各門各派的弟子無論資質優劣,築基都是頭等的大事,也是修真路上的第一道門檻,咱們五行宗更是如此,雖說是地處大荒澤,各種藥草並不難找,算得上是近水樓台先得月,但是……終究是僧多粥少,各門弟子加在一起怕不有上千人之多,如你這般運氣好到看看書就能自行築基的卻是一個都沒有,想要築基就得服用築基丹。”
“但是礙於各人的修為、資質以及機緣等緣故,即便是服用了築基丹,十個裏面也未必有七八個能築基成功,如此一來,原本就不富餘的築基丹就越顯得稀缺了。”
“為了激勵各門弟子,故而五行宗一分為五后,就立了個規矩,每年歲末都會有一次大比,各門但凡未曾築基的弟子通統都要參與其中,一來是考較一年的修行成果,二來也是以門下弟子得勝的多寡來分派築基丹,更重要的是名列前五的弟子皆有獎賞,從法寶、飛劍以及築基丹不等。”
“當日為師和你兩位師叔到水門后,金默峰隨後也趕了過來,雖說為了各自的顏面約定此事既往不咎、不了了之,但臨出門前,少不了又鬥了幾句嘴,約定在這歲末大比上分個高低勝負。”
“你火師叔素來看不上金默峰,又甚愛面子,他既出了挑戰,你火師叔又豈能不應,因此才急於帶着虎頭回去好好調教,以便讓他在歲末大比時贏個頭彩,好好的出一出風頭。”
陳長生聽到此處,方才知道為何火丁會走的如此匆忙,不過想到能在歲末大比之上堂而皇之的臭揍金建一頓,也不禁有些躍躍欲試,遂試探着問道:“師父,那咱們坤元洞呢?”
“那自然也是要出戰的。”土申瞥了陳長生一眼,見他面露喜色,自然猜的到他心裏在轉些什麼年頭,話鋒一轉道:“不過你卻是只能小勝卻不可鋒芒太露。”
陳長生不禁有些迷惑不解,還沒聽說過有師父不願意讓徒弟為自己露臉的,忙問道:“師父,這又是為何呀?”
土申臉色一變,輕嘆了口氣道:“其中緣由不說也罷,免得你聽了憋屈,總之你只管記住為師的話,只許贏個兩三陣找個由頭輸了便是,以免被人窺到你已然築基。”
“是。”
陳長生見土申說話含含糊糊,心中越好奇,但是見他不肯說也是沒轍,也知道師父不會坑害自己,雖然迷惑但還是點頭答應了下來。
回頭坤元洞后,土申又給陳長生指點了一些功課,問起了他和金建拚鬥時的情景。
陳長生繪聲繪色的將對方如何施法以及自己的應對之法原原本本的說了一遍,末了道:“師父剛傳我的地縛印果真好用,我一使將出來,他就被粘在地上動彈不得了。”
土申嘴角一勾,笑道:“長生,須知水滿則溢,月滿則缺,為人處事時時處處都要謙遜謹慎,切不可驕傲自滿,你莫要以為今日打敗了個金建就真的沒了敵手,要為師說,你差的還遠呢。”
陳長生聞言一凜,回想起來自己也的確是有些太過得意洋洋了,遂恭聲道:“師父教誨,徒兒謹記。”
土申滿意的點了點頭道:“自古至今,法術有四,從低到高為術法、印法、道法、神通,也有好事者將其細分為上中下三品,每品又分上中下三階,我傳你的地縛印也不過是個下品中階印法罷了。”
“不若師父再傳我個中品的傍身。”陳長生順杆子求道。
土申卻是搖了搖頭道:“長生,貪多而嚼不爛,倒不如學有專精,修真者乃是以得道飛升為追求,並非是為了好勇鬥狠,要不然的話又和蠅營狗苟的俗人有何分別,平素里習練法術防身乃是次要,要的愛是以此為契機領悟大道至理,只是眼下靈氣匱乏,飛升無望,以至於絕大多數修真盡皆捨本逐末罷了,可悲,可嘆,可憐,可笑。”
這話恰如當頭棒喝,讓陳長生猝然夢醒,方才貪多之心頓消。
土申繼續道:“長生,莫要以為術法簡單便無大用,只須用的好,小術法也有大用處,你想想看,若是與你個上階印法你卻不慎熟練,徒勞而無功,而你的敵手只會術法,但是卻嫻熟無比,信手拈來,若是你與他狹路相逢,誰勝誰敗?”
陳長生不用深想已經知道結果,不由的冷汗淋漓,若非當日那金建也是個草包,並沒什麼真才實學,自己未必就真能輕巧取勝。
再想火丁和自己交手時,施展的也多數都是術法,當時自己還以為他是在讓着自己,現在想想卻和師父說的是一個道理,小術法用的好,照樣是能克敵制勝。
這倒是跟自己種田一樣,未必金鋤頭就真好用,只要用的慣,能把草除去,鐵鋤頭未必就比金鋤頭差。
一念至此,陳長生伏地拜道:“多謝師父指點。”
孺子可教也。土申見他一點便透,也是欣慰,微笑道:“我傳你的地縛印,你火師叔教你的混元一氣大擒拿皆非平庸之法術,只要你細加揣摩,多多習練,來日方長必定能從中得到諸多領悟,與你修鍊大有裨益。”
陳長生連連點頭,深以為然。
次日,土申叮囑陳長生在坤元洞中好好修鍊,自己出去些日子,歲末大比前必定歸來,隨即便又騰空而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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