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7

Chapter 7

宮渝:“……那怎麼辦?”

他懷疑關珩是故意的,但是他似乎沒有證據。

關珩穿好羽絨服背起書包,迷茫地搖搖頭,一副給宮渝帶來了麻煩的內疚模樣,“我去商量一下宿管阿姨,如果她睡著了或者堅持不給我開門,我就去食堂門口睡一宿……”

宮渝忙搖頭欲要阻止他這個危險的想法,關珩卻沒給他插嘴的機會,繼續說道,“沒事的哥哥,食堂每天開門都很早,估計我五點多就能進去找個座位吃早飯了。”

說時,他還一副歡喜慶幸的樣子,看得宮渝又是一陣心酸。

“別,我送你去酒店,昨天住的那間你睡得還習慣嗎?”

宮渝弓起食指推了下眼鏡,走到關珩身邊,直接拉着他的手往外走,替他做了決定。

沒想到關珩卻一把反握住宮渝的手腕,堅定地阻止他,“不行的哥哥,那房間一晚上得一百多塊吧?太浪費了,如果有這個錢,我更願意拿去買書看。”

宮渝的思想覺悟瞬間被關珩的刻苦節儉顯得低了幾個檔次,他尷尬地抽回被關珩握得發燙的手腕,藏到背後,“……那,那怎麼辦?我……要不……”

他遲遲說不出“要不你跟我回家”這幾個字,但是如果不說,關珩是肯定會委屈自己睡大門口的,那麼乖巧聽話的一個小孩兒,抱着書包睡在校門口的畫面,他想都不敢想。

更何況,他身上還有……那個傷。

關珩已經看出了宮渝眼中的動搖,現在只需要他再添一把火。

“哥哥,我今天有點累,想打個車回學校,”關珩吸了吸鼻子,掏出口袋裏的零錢,可憐巴巴地舉到宮渝眼前,“但是只有二十四塊了,哥可以借我一點嗎?”

宮渝承諾給他的大筆酬勞明天才能到賬,因此他正好可以借題發揮,聲稱自己沒有錢。

這話都說出來了,宮渝覺得自己再不邀請他回家就真的不是人了。明明自己什麼都跟他做了,這個時候再堅持這些看似冠冕堂皇的理由,未免有種故作矜持的虛偽。

“這樣吧,不介意的話,你跟我回家,等明天我送你回學校。”

宮渝咬着牙說出這話,本以為關珩會像他預想的那樣高興的,即便是小心機也沒關係,倒襯得他天真可愛。

可關珩卻輕咬着起了點干皮的嘴唇,抓着書包帶為難地拒絕,“我這樣的人……不配去哥哥家裏。”

“什麼你這樣的人……胡說,”宮渝不愛聽關珩總是說貶低自己的話,“乖,聽話,我去個洗手間,你在這裏等我。”

門被輕輕關上,關珩凝神聽了兩秒,直到宮渝的腳步聲逐漸走遠,他才解鎖一直在口袋裏震動個不停的手機,白皙的手指在屏幕上飛快地跳躍。

【方特助:小關總,明天可能需要您回公司一趟,關總今晚回國。】

【大哥:小犢子,打你電話怎麼不接,跑哪裏野去了?】

【老媽:視頻:對方已取消】

【老媽:珩珩你放假怎麼不回家呀?剛剛給你打視頻也不接,你哥哥的狗生了小狗,你不回來看看嘛?很可愛的。】

【外婆:小珩,宮渝的新電影什麼時候上映啊?晚上要早點休息[紅玫瑰晚安.GIF]】

看到最後,關珩一下笑了出來。

自從他喜歡上宮渝后,就拖着他家走在時尚尖端的弄潮兒——親愛的外婆,一起追宮渝的劇,結果老太太現在比他還要沉迷。

挨個回復了消息,宮渝的腳步聲正好到門外,關珩忙揣起手機,規規矩矩地坐好在椅子上,掛着乖巧的笑容朝向門口。

“走吧小關,”宮渝抽了張紙,擦着沒有被烘手機完全吹乾的手,從臂彎處拿出用膠袋裝着的幾個打包盒,走向桌子,“等我把這些剩菜裝一下。”

關珩應了一聲,目不轉睛地盯着男人嫻熟的清盤動作,嘴角忍不住抿出笑意。

怎麼會這麼可愛啊?

好想……

關珩倏地從椅子上站了起來,背過身擋住自己發燙的臉,大步走到門口,“哥哥,我也去個洗手間。”

宮渝正用筷子認真地撥弄着盤子裏的茄條兒,聞言頭也沒回,“好,小心地滑哈,那裏好像剛拖過。”

“好的哥哥。”

關珩輕聲關好門,走向走廊盡頭的洗手間的路上,滿腦子都是宮渝眼尾處的淺褐小痣,不禁心潮湧動,然而剛邁進洗手間,卻迎面碰到了他討厭的人。

“宮渝帶你來這裏吃飯啊?”凌友友正在烘手,從鏡子裏看到關珩的身影,頓時陰陽怪氣起來,“嘖,其實也怪不得他,畢竟他以前無論怎麼求我,我都沒有陪他來這裏吃過一頓飯……”

他觀察着關珩紋絲不動的表情,趾高氣昂,絲毫沒有之前在片場時的尷尬:

“我知道你和宮渝的關係不簡單,絕非什麼資助的大學生和恩人的關係,但是你也知道,他這麼多年在媒體前,當的是誰的舔狗,求的是誰的感情,他選你跟他在一起,無非是把你當個替身,是想要讓我生氣,是出於一種愛而不得的報復罷了,你還真把自己當盤菜了?”

關珩知道他說的都是真的。

喜歡上宮渝之後,關珩查過他以往的資料,宮渝曾多次當眾向凌友友示愛,那眼中的熱切情意騙不了人。

想到這裏,關珩迅速垂下濃密的睫毛,掩住眼底的失落和自卑。

那確實是他羨慕不來的。

凌友友嫉妒關珩可以待在宮渝身邊,看見眼前的少年在聽到他說了這麼多侮辱的話后,面上仍舊能夠做到喜怒不驚,變態心理使他更想刺激關珩,妄圖從那張臉上看到不一樣的表情:

“剛剛我看到他了,還是一副活不起的樣子,竟然跟人家服務生要打包盒……你在幹什麼?”

凌友友說這些的時候,眼睛緊盯着關珩的臉,卻發現他突然彎下腰,拿起保潔人員放在桶邊的橡膠手套,利索地戴在手上,回身把“暫停使用”的立牌立在了門外,然後緩緩關上門。

他的行為讓凌友友感到很不解。

不過無所謂。

凌友友得意地哼笑兩聲,接著說,“他連剩菜剩飯都要打包,真是賤命一條,笑死人了……啊!”

一陣天旋地轉,凌友友被大力推搡到廁所隔間,後背狠狠地撞在了水箱上,硌得他猛一抽氣,剛張開嘴巴想要呼救,可緊接着便被一大團紙塞進了口中,噎得他直翻白眼,只能無力地捶打着關珩的肩頭。

見他配合地張開嘴,不用自己費力去扒,關珩禮貌頷首,“謝謝。”

被關珩隔着橡膠手套單手桎梏住雙腕的凌友友驚呆了,他不是沒想到關珩的這個行為,只是不敢相信這個世界上竟然真的有人敢對他動手。

他嗓子裏幹得要命,生理心理上的雙重壓力讓他瞬間哭出來,“嗚……”

“重說,”關珩食指懟着凌友友的嗓子眼,讓他沒法輕易吐出紙團兒,眼裏的漠然讓凌友友渾身戰慄,“誰是賤命一條?”

凌友友怕挨打,下意識地想說是自己,但無奈嘴被堵着,除了“唔唔唔”什麼都說不出來,正想掙脫出一根手指指向嘴巴,示意關珩自己沒法說話,卻兜頭遭了一巴掌。

“說話。”

凌友友:“!”

關珩當然知道他說不出來話。

可想打人,總得有個正當的理由。

.

關珩進屋的時候,宮渝已經靠着椅子有了些許的睡意,聽見他開門聲,忙清清嗓子坐直身體,端出金主的架子。

“怎麼去了這麼久?”

都快十一點了,到家得將近十二點左右,小孩子睡覺太晚會不長個子的。

見宮渝微微皺着眉,關珩忙走到他身旁,半蹲在宮渝腿邊,腦袋蹭蹭他肩頭,可憐兮兮:

“哥哥對不起,我……那個有點……腫了,所以……”

宮渝剛要放到他頭頂去撫摸安慰的手猛地一抖,立刻結巴起來,“那,那,那要,怎麼辦?”

“哥哥親一下也許會好很多,”關珩揚起臉,指着自己滿是膠原蛋白的臉頰,輕輕點了個位置,“這裏。”

“……好吧,”宮渝為難地抿了下嘴唇,轉而想起自己才是揮斥方遒的金主,這才霸道地低頭碰了一下關珩指定的位置,“好了。回家。”

“好~”關珩懂事地主動拎起宮渝整理好的飯盒,走過去打開門,喜氣洋洋地走在前面。

看着小孩子歡快的背影,宮渝無奈地笑着搖搖頭。

嘖,小孩子果然是小孩子,就是好哄。

.

宮渝紮好安全帶,趁着熱車的功夫,手肘拄在方向盤上低頭打了個哈欠,突然聞到奇怪的氣味。

“小關?你聞到……消毒水的味道沒有?”

關珩愣了一下,然後把手塞進羽絨服內里的口袋,抽出了一雙把裡子翻過來的黃色橡膠手套,“哥哥是說這個嗎?”

宮渝眼中滿是驚詫,“你拿這個做什麼?”

關珩搓搓手套邊緣,像是不好意思似地,“我去洗手間的時候,保潔阿姨正在洗拖把,我看她的手套漏了個窟窿,也不能用了,就問她還要不要了。”

宮渝疑惑更甚,關珩見他這樣,忍住想撲上去親一口的衝動,繼續說道,“這個我想拿回宿舍,這樣子翻過來可以做兩個小花盆,養幾顆多肉,到時候還可以送給哥哥當禮物。”

被小朋友柔軟的心溫暖得一塌糊塗的宮渝不忍再聽,這孩子究竟過的什麼苦日子,他之前竟然差點不跟他簽約,如果沒有這筆錢,只靠打工晚回住宿舍門口,他該怎麼活下去啊。

他一定會給小關珩一個光明平坦的未來。

關珩抱着飯盒和書包坐在副駕上,側頭看着在等紅燈的間歇抬手揉眼睛的宮渝,想起凌友友說的話,眸色越發黯然,眼底流淌着洶湧的暗流。

他真的是替身嗎?

隨便吧。

.

宮渝住在離市區不算很近的郊外,小區里一排排的獨棟別墅在夜裏看着本該有些荒涼和恐怖,但因為是宮渝的家,所以在關珩眼中,離老遠看過去,就已經開始散發著暖洋洋的溫度。

地庫里停了不少顏色騷包的車,都是關珩在有關於宮渝以前的花邊新聞上見過的,只不過這兩年沒見他再開。

宮渝下了車,從關珩手中接過飯盒,掏出手機點開了新消息,也沒避諱關珩,直接揚聲器播放了語音。

“宮先生,琴琴因為想您,已經好幾天沒有吃飯了,怎麼勸都不吃,唉……聽到您今天能回家看看,我也總算放心了。”

琴琴?而且還在宮渝家裏?

關珩眯起眼睛。

兩人走到入戶門邊,關珩正要側身禮貌地迴避宮渝的密碼,卻看到他躬身從一邊拿出了個大筐,把筐口朝着門內,左手飛快地在電子屏幕上輸入密碼,彎着腰蓄勢待發。

他這是要做什麼?

關珩詫異不已。

客廳沒有開燈,但打開門的一瞬間,關珩竟看到了數縷綠光朝門口撲了過來。

伴隨着“咪唔咪唔”的撒嬌聲,宮渝的大筐瞬間裝滿了五隻肥貓。

關珩看着那一大筐貓,沒忍住笑出了聲。

“習慣了就好了,不堵着他們都會躥出來,進車庫就不好抓了,”宮渝抱着大筐,把左手伸進去挨個擼一遍腦袋,轉而朝關珩笑道,“見笑了,拖鞋在第二層,你挑一雙舒服的穿,我先把它們帶回卧室。”

關珩回身關好門,放下書包換好拖鞋,跟着宮渝走向專屬於貓咪們的卧室。

還沒邁進門口,他就聽見宮渝溫柔的教訓聲,和今天白天教訓他的時候,是一樣的語氣。

宮渝把他當貓了?

“琴琴,我不在家你就不吃飯?怎麼這麼不聽話啊?”

關珩腳步一頓。

這琴琴竟然可以住在貓房?地位這麼高?

他倒要見識見識這位神秘琴琴。

領地意識讓關珩加快了腳步,抬腿邁進了屋內。

可看清宮渝懷中的生物后,關珩耳根一紅,臉上發燙。

“哥哥,琴琴……是只貓啊?”

他剛剛竟然單方面地跟貓爭風吃醋了大半天?

宮渝站起來,抱着琴琴走到關珩身邊,給他展示琴琴的美貌,“對啊,他是我上個月領回來的,我以為要很久才能跟我混熟,結果我只是去片場待了幾天,劉阿姨就跟我說,它從前天開始就不吃飯了,都瘦了。”

關珩難以置信地看着宮渝懷中最低十三斤打底、眼睛都被臉擠小的肥貓,緩緩道,“哥,琴琴就算不吃,這個體格……好像也能再頂一段時間,這幾天應該是想給自己刮刮油吧?”

宮渝好笑地看了他一眼,揉揉琴琴的腦袋,“真的嗎?我不信。”

他身上倦累,隨之想起了應該會比他更累的關珩,回頭指着一樓的浴室,“小關,你去洗個澡,早點休息,我陪陪它們。”

關珩確實困了,他點點頭,拿着宮渝給他新準備的睡袍進了浴室。

凌晨一點過半,宮渝擼完所有的貓,累得胳膊發麻,趿着拖鞋從貓房走出來,疲憊地鑽進浴室洗了個澡,草草擦乾,然後披着睡袍,由於擔心把不知道在哪間卧室睡覺的關珩吵醒,一路上躡手躡腳地回到卧室。

他也困得不行,索性不想開燈,直接一頭扎進柔軟的大床。

宮渝舒服地伸了個懶腰,摸過床頭的眼罩覆在眼睛上,準備入睡。

肩膀突然被一隻修長的手臂摟住,伴隨着耳畔拂來的溫熱氣息,少年的朦朧啞意讓宮渝瞬間清醒。

“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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親了金絲雀一口的宮金主:哄小孩子不過如此

被金主親了一口的關茶茶:(*^▽^*)嗯嗯~

感謝白白的小白5瓶生髮液;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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綠茶小男友把我攻了[穿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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