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7

一個演員的角色被另一個演員半路截胡，這種事在娛樂圈裏是屢見不鮮的。但發生在江敬恆身上，宋清禾滿腦子就兩個字：離譜。

“被誰啊？”秦寒瀟好奇地問道。

“裴言疏，”蒼露放下手機回答道，“你可能不知道，但清清肯定知道。”

宋清禾點頭：“對，我確實知道他。”見秦寒瀟一臉茫然，宋清禾便解釋道，“裴言疏是去年選秀出道的男團組合Shines-9的隊長，人氣很高。”

蒼露忍不住輕笑了一聲：“你說的可真委婉，什麼叫人氣很高？人家是頂流！超話積分從出道到現在都是第一，出道不到半年粉絲數就四千萬了好吧？”

“我好像聽過這個名字，”秦寒瀟微微皺了下眉，有些不確定地說道，“不過我不太關注選秀和男團，不知道是不是記錯了。”

“為什麼會是裴言疏啊？”宋清禾不明白，“就算他是頂流，那演技也沒到撐得起票房的地步吧？”

蒼露不以為然：“你都說他是頂流了，他粉絲多，又捨得花錢，資本覺得他演主角就是能高票房賺大錢，那能怎麼辦？”

宋清禾忍不住拍了下桌子，語氣憤憤地說道：“萬惡的資/本主義！這不就成了資/本主導市場了嗎？他們想讓我們看什麼我們就得看什麼，太過分了！裴言疏截胡我偶像的角色？他配嗎？”

“啊，我想起來了，”慢半拍的秦寒瀟終於想起裴言疏是誰了，“你不是還讓葉銘去幫你要過裴言疏的簽名嗎？就是之前微博之夜活動那天。”

葉銘是顧輕洲的經紀人，在圈子裏人脈很廣，要個裴言疏的簽名實在是再簡單不過了。

“我那不是為了迷惑我哥的障眼法嗎？”宋清禾不樂意地撇撇嘴，“我是想着微博之夜去看江敬恆的，又怕我哥發現，就說我在追裴言疏。我太可憐了，我為了見個偶像，都快把娛樂圈追遍了！事實上我連裴言疏有什麼作品都不知道，我真的是個假粉！”

蒼露笑的樂不可支：“還被你哥說你在娛樂圈有一百個老公，笑死我了！”

“真的，我太慘了，”宋清禾連連搖頭，“而且一說起微博之夜我就生氣！男明星合照的時候，我哥都能站C位了，我偶像竟然站在邊邊上，主辦方怎麼安排的站位啊？那個相機拍的，都快把他拍變形了好吧！要不是江敬恆顏值高身材好，放在那個邊邊上誰會注意到啊！”

蒼露捧着卡布奇諾，看向宋清禾的眼裏多了幾分敬佩。一邊抱怨主辦方一邊放彩虹屁，不愧是你啊，宋清禾！

秦寒瀟微微皺眉：“我當時沒注意，不過江敬恆站在邊上，確實不合理。”

作為一個女明星，秦寒瀟當然知道，這種活動上的大合照，站位是很能體現一個明星在娛樂圈裏的地位的。就像宋清禾說的，顧輕洲能站C位，沒道理跟他不相上下的江敬恆被安排到邊上去。

宋清禾又用小拳頭錘了下桌子：“我偶像一定是被資/本搞了！我懂了，我悟出人生的哲理了，要想打敗資/本，就要成為資/本！”

蒼露差點兒一口咖啡噴出來。她哭笑不得地說道：“我說大小姐，別人說這話也就算了，你就別說了吧？你本來就已經是資/本了好吧？”

蒼露家也很有錢，但是跟顧家一比，那真是小巫見大巫。

見宋清禾肅穆着一張小臉，蒼露還以為自己是不是哪個字說的不對，誰知道接着，她就緩緩地點頭：“你說得對，我要成為我偶像的資/本。你們說我拿錢把裴言疏再砸下去怎麼樣？錢我有的是，不行我去偷我哥的黑卡！”

“小祖宗你可冷靜點吧！”

***

秦寒瀟效率很高，在答應了宋清禾要給她幫忙之後，隔天就把江敬恆給約了出來。

江敬恆也沒有想到，自己這麼快就又跟宋清禾見面了。不過這次見面的時候，宋清禾明顯沒有在飛機上剛見到他的時候那麼緊張了，見到他的時候笑的眉眼彎彎，揮着手很是開心地說道：“我們又見面啦！”

江敬恆也笑了，笑容里一部分是出於禮節性的回應，也有一部分是因為，宋清禾笑容燦爛的樣子很討喜，看了就讓人心情好。他在兩位女士面前坐了下來，跟秦寒瀟打過招呼之後，又看向了宋清禾。

上次見面時她還的頭髮染着扎眼又張揚的霧霾藍，這次見面她的發色就變成栗色的了，看上去乖順又可愛。窗外的陽光照進來，在她的發頂形成一個柔順的光圈，看起來暖洋洋的。

秦寒瀟開門見山：“聽說你助理辭職了，給你送一個過來。”她扭頭看了宋清禾一眼之後，又對江敬恆說道，“清清說，她有跟你提過要給你做助理的事情。”

江敬恆點頭：“是有說過。”他不無驚訝地對宋清禾說道，“原來你是認真的嗎？”

宋清禾眨巴眨巴眼睛：“當然是認真的啊，不過我當時說完之後正好我表弟給我打電話，掛了電話行李就出來了，也沒來得及再問你一下。”

“所以，你才讓寒瀟幫你找我？”江敬恆看了眼低頭喝茶的秦寒瀟，想了想之後說道，“我確實有再招一個助理的打算，不過給我當助理，可能會比較辛苦。”他還有些娛樂圈的工作沒做完，敬業老幹部人設怎麼也要演到退圈，再找個助理還是有必要的。

“沒關係的！”宋清禾想也不想地說道，“我不怕辛苦！我有的時候也會給我——瀟瀟姐做助理的。”

江敬恆又看了秦寒瀟一眼，對方依舊在喝茶，只是對宋清禾的說法不置可否。

“那先試用一下吧。”江敬恆微微一笑，倒是沒拒絕。秦寒瀟很少找他幫忙，既然開口了，那他也不好拂了他的面子。不過這只是原因之一，另一個原因是，他覺得有宋清禾給他當助理，應該會很有意思。

聽到江敬恆這麼說，宋清禾不由得睜大了眼睛，有些難以置信地問道：“你答應啦？”

“答應了啊，”江敬恆點頭，“怎麼，有問題？”

宋清禾飛快地搖頭：“沒有沒有！”她只是沒想到，事情會這麼順利而已。果然這種事找她瀟瀟姐就對了！

“你沒有問題，那好，我有，”江敬恆雙手十指交叉着放在桌子上，“雖然你是寒瀟的朋友，但有些事我還是要問一下。”

宋清禾正襟危坐：“你問吧。”

江敬恆上上下下地把宋清禾又打量了一番之後問道：“你真的畢業了，對吧？”她把頭髮染成了栗色，看起來太乖了，就更像個高中生了，他可不想在招了這個小助理之後，被人舉報錄用童工。

“你等一下哦，”在江敬恆問完這個問題之後，宋清禾就翻起了包包，從裏面拿出了自己的身份證遞到了江敬恆面前，“我成年了，真的！”

江敬恆接過宋清禾的身份證仔細看了一遍。她的身份證是六年前辦的，照片里她五官還沒長開，但是清純稚嫩，依然是個漂亮的小姑娘。

把身份證還給了宋清禾，江敬恆問道：“你是S市人？”

“嗯！”宋清禾點頭。

那住處應該不用擔心了。

“會開車嗎？”江敬恆又問道。

“會，”宋清禾收起了身份證，“我還會騎摩托車，也有駕照的，你要看嗎？不過我駕照放在車上了。”她今天是自己開車出來的，就順手把駕照放在了車上。

“那倒不用，不過，”江敬恆有些驚詫地問道，“你還會騎摩托車？”

宋清禾縮了下脖子：“我表弟當時要考，就叫上我一起去了。”

“看不出來啊。”江敬恆嘖嘖稱奇，“不過給我做助理，會開車就行了，會騎摩托車倒是不太需要。”說完之後，他從西裝內側的口袋裏拿出一張名片推到了宋清禾面前，“明天來這裏找我。”

宋清禾驚訝地問道：“你沒有問題要問我了嗎？”

“沒了，”江敬恆姿態放鬆地坐在椅子上，半開玩笑半認真地說道，“再說了，你是寒瀟介紹的人，我也沒什麼不放心的，要問的只是必要問題和你需要掌握的基本技能而已。”

秦寒瀟沒說話，只是心裏隱隱地有些擔心。江敬恆不知道宋清禾是顧輕洲的妹妹，所以也不知道，小姑娘是蜜罐子裏泡大的，壓根兒就沒吃過苦。不過她又覺得，偶像的力量無窮大，跟在江敬恆身邊，宋清禾說不定真的不知道什麼叫辛苦。

在宋清禾收了江敬恆給她的名片之後，她給江敬恆做助理這件事基本就算塵埃落定，只等明天她去報道了。宋清禾問了他自己需要帶什麼東西，然後把江敬恆說的那些證件一一記了下來。

垂眸看着宋清禾在一個可愛的小筆記本上記錄著，在她寫完之前，江敬恆端起自己的茶杯喝了一口，思索了一下之後又對宋清禾說道：“明天上午十點到。”

“好，我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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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宋，一個虛假的打工人，真實的資/本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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