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 章
所有知道她被自己的弟弟打入醫院,甚至差點出現植物人狀態時,面對她現在能清醒過來的現狀都是感覺慶幸,由衷的慶幸。
尤其是嬸子,直接伏在病床床頭,又擔心碰到她,讓她哪裏不舒服的原因,滿頭哭了半天,哭的方式還不是那種涕淚橫流,一直都沒發出哽咽的聲音,足以可見這個女人的堅強。
可在劇情里,在男主看來就是貪了他們父母賠償款的壞人。
然而事實卻完全相反,席輕衿的手術費用完全都是由嬸子一家拿出來的,那兩個堂兄更是咬着牙也把手術費給湊齊了。
他們光是提到徐山,就能恨的咬牙切齒,席輕衿自然也可以開啟下一步計劃。
她摘下了呼吸機,聲音無力的說道,“我沒事,嬸嬸不用擔心,還有兩個堂哥也是,別擔心。”
“這讓我們怎麼不擔心啊,小童,你這一輩子已經夠苦了,還攤上這麼個弟弟,以後日子要怎麼活啊!”大堂哥說著說著眼眶也紅了。
家裏就這麼一個女孩子,人又懂事又乖巧,事事都做。鄉下里干點農活喂個雞,喂個羊的基本都是小姑娘幫忙伺候着,要不是後來學業忙碌,再加上不打算找家裏拿錢上大學,出去打工,恐怕她還會事事俱到,面面俱到。
可再看她那個弟弟一天到晚在學校里不好好乾事,明明初中升高中成績還是很不錯的,後來一路下滑直接下滑到全校倒數一百名。
現在不僅是成績倒數了,偶爾逃課的事情也是頻繁直出,只不過暑假期間嬸子一家也不想因着這點小事打擾徐童賺大學費用。
大堂哥現在越是想就會發現徐童過得有多難,誰家姑娘十多歲的時候,不是穿着漂亮的花裙子?就算他們鄉下日子不好過,人家小姑娘也能吃得起棒棒糖,逢年過節還能嘗得起巧克力是什麼味道。
徐童長這麼大,甚至都考上了省重點高中,嬸子一家雖然高興,但因為家裏實在沒法停下手裏的活,也沒那個錢的原因,就算了,也沒辦酒席,鄰里鄰居祝賀兩句也算是一回事。
可徐童長這麼大,不僅連巧克力是什麼味道都不知道,這會兒生病了還是做手術的這種大病,連水果都吃不上,就實在讓人心裏不得勁。
席輕衿強撐着身體,慢慢的從床上稍微做起來一點,就把旁邊的護士嚇了一跳,“你這受傷可不輕!”
除了腦部CT之外,徐童連頭骨都被敲裂了,可想而知徐山到底有多狠。
“你有什麼話躺着說就是,可千萬不要坐起來,要不然我幫你把這床搖上去也可以。”
席輕衿苦笑了一下之後,就乾脆躺着對着嬸子一家說,“我要和徐山斷絕關係。”
“他能做出這樣的事,以後還不知道他又能幹出什麼不是人能幹的事兒。”
“嬸你也別騙我,大堂哥之前和二堂哥商量着說是要去部隊當兵,但出了這個事肯定是不可能的,徐山犯的是刑法,又因為你是他的監護人的原因,就算大堂哥和二堂哥本來有機會也是不行。”
這番話除了表述事實,同時也是為了告訴嬸子,千萬不要給徐山留任何情面,女人心性柔軟,並非是拎不清,但她只要清楚那個可能會讓她心裏產生柔軟憐憫之情的人,直接毀了自己兩個兒子的前途,再軟的女人也直接拿着鋼棍和人拚命。
“但事情也不是沒有轉機,”眼見着三個人的臉色都難看了起來,席輕衿才說了其他說法。
人心就是那麼回事,把所有事情都說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還聽不懂,拎不清的,那就是又蠢又毒,顯然嬸子一家絕不是那般愚昧的人。
席輕衿轉眼繼續說道,“我要和徐山登報斷絕關係!”
“再加上我也已經成年了的原因,嬸子,回頭我就從你的戶口裏遷出來,獨立一戶。”
“怎的說我也是個大學生,沒了徐山拖累,往後日子都會越來越好,兩個堂哥回來也會讓你過上好日子,還把你帶去城裏享福的呢,所以嬸子你千萬不要太過難過,憂思過度。”
在孩子的眼裏,長輩很多時候思考的都是孩子不成才是孩子的問題,但實際上也有很多的正常長輩考慮的都是孩子不成才是自己的問題。
少數偏差並不能代表絕大多數人,一個女人拉扯着四個孩子,過的這幾年日子有多苦可想而知。
這回雙胞胎的兩個堂哥,同一天成年,哪還能繼續讓這個女人受一個人渣的拖累?
席輕衿說話的時候,語氣緩慢。還處於病中的她,顯然不可能把話說的乾脆又利索。可她越是語氣無力,卻越能讓人感覺到那種堅定不移的氣勢。
“之後我一家還有嬸子一家,再也不要和徐山牽扯上關係才是,要是有人來問了,也只說不知道。”席輕衿只把話全都透了點,嬸子連連表示自己明白。
希望席輕衿暫時還是不要說話了,一口氣說這麼多話的她,只怕也累得不輕,而席輕衿也順從的閉上了眼睛睡了過去。
當然這只是看似如此,實際上她聯繫了系統,眼神銳利地說道,“給我連接國外的股市。”總不能真的讓前半輩子都過得十分困苦,艱難的攢下了一筆錢的嬸子,還有兩個堂哥就這麼負擔了她的醫藥費。
更何況她這一出,還並不是因為無法抵擋徐山,只是為了讓那個人渣徹底和這個小村子離了干係。
至於之後嘛,徐山不是仗着有先知大肆斂財賺錢組織自己的勢力嗎?
她倒要看看,眼見着自己要站在了人上,轉眼之間又被拍進地底的垃圾,最後又會被逼成何等瘋狗的樣子,以報原主之仇,也順便滿足一下,想要虐男主這種生物的思維。
系統只說了句,“別給國外股市攪的波動太大,不然有人會選擇從源頭往上查,雖然根本查不到就是。”
這句沒有意義的廢話,席輕衿不聽。想要在股市裡快速賺取金錢,其實無法做的特別快,正經來說少說都得三個月起步,畢竟想要賺的錢又不是說什麼幾萬幾十萬。
一旦涉及到千萬的金額,那都是需要時間慢慢籌謀的,至於千萬金額又如何翻倍,那就只是一個決策了。
零成本開局,自己從零開始就顯得很二,她最先需要做到的是販賣自己的能力。
席輕衿藉著系統開放的基礎電腦數據功能直接搭上了國外股市的一個在其中沉浮了許多年,卻一直有虧有賺的人聯繫上了。
說要玩波大的,先畫了個看似不那麼真實的大餅,讓對方起了懷疑之心之後,開始將那個彷彿簡筆畫搞出來的大餅,第一步完成以後,這樣對面的人就明白了,指揮他的人只是覺得幫助自己是一件可供玩樂的事而已。
徹底相信了那個簡筆畫大餅完成的可能性。
而後,在那個餅完成後,席輕衿從對方手中獲得了一千萬美元。
她挑了挑眉,那人也是夠聰明啊,一共就賺了兩千萬美元,抬手就分給她一半,想來還是想玩後期合作的。
但對她而言還是大可不必了。
一千萬很快就被她翻到十個億,在這個年代會不會給那個國家的股市造成點震蕩什麼的,不在席輕衿的考慮範圍內。
儘管是個修真界的人,可走過的世界實在太多,本身又不是一個笨的,小說形成真實世界后,就連本源在席輕衿看來得有跡可循,更何況其中存在的一些信息。
系統一邊看她在股市裡攪風攪雨,一邊吐槽了一句,“你明明完全可以考慮黑了那些不幹人事的人的錢。”
席輕衿僵了一下,下一秒直接按着系統的白毛頭,懟到系統空間裏的牆上了。
坑的系統手舞足蹈的在那掙扎,可惜一點用沒有。
過了半天,系統伸手掐了掐自己的虛擬形象,一臉迷茫的說了句,“這只是個虛擬形象而已,你是怎麼做到攻擊的?”
席輕衿冷哼了一聲,沒再回話。
這段時間看似沒做什麼,實際上時間花費已經超過了整整半個月。
本來是不用住院這麼久,但是嬸子家實在擔心的不行,反正醫藥費都交了,還缺那點住院費嗎?
席輕衿跟着一塊回到嬸子家裏的時候,才發現這家裏乾乾淨淨的,就只剩幾張床了,可見其他東西全都被賣了,登時輕輕嘆了一口氣后告訴三人,“過段時間就好。”
其實現在就能好,但沒有辦法解釋。
雖然她也不需要解釋。
於是乾脆直說,“這家裏日子已經不能過了,正好還要遷戶口什麼的,學校那邊我醒過來的第一天就稍微聯繫一下。因為知道身上發生了意外的原因,學校允許我入學,只是稍微晚了一段時間。
而且還要求在後期要補上學費以及不能降低成績,但之後獎學金應該就能支付學費什麼的。”
“所以嬸子,我們一家直接搬去城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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