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澤:哦,那是給兒子寫了X啟蒙讀本的那個?(捉蟲)
到了宴會當天,福澤諭吉做好了完全的思想準備前往。
他以為自己會看到一個要麼紙醉金迷,要麼神神叨叨,互相吹捧,交流“迷信”手段的傳-銷-會,卻是意外發現宴會似乎普通過了頭。
三五成群的人群們聚集在一起,宴會大廳四周被擺上了精美的食物和飲品,還有不少彬彬有禮的女僕和侍者端着酒杯穿梭在人群中,連固定的“領導講話開場白”這種環節都沒有。
與其說是正式的宴會,不如說這是一場隨性的自助交流會,遇到感興趣的人就上去搭話聊天,倒是沒什麼壓力的樣子。
當福澤諭吉穿着和服,腰間掛着配劍進入場地的時候,就有不少或明或暗的目光,隱隱的窺探了過來。
其中打量意味的目光居多,當然也有一部分不懷好意的,不過,最多的還是那種……彷彿看稀奇動物一般好奇的目光。
沒辦法,現在“銀狼”的名聲已經非常響亮了,在場的眾人可能都不知道“福澤諭吉”這個名字,卻都隱隱聽說過這個名號。
不為其他,就是因為,這是一個能以普通的刀劍,就斬殺異能者的“普通人”!
在場的諸位有異能者,也有非異能者,不論是哪種身份都註定了他們比別人知道的更多,也更清楚如果普通人和異能者的差距。
正是因為清楚的知道這一點,所以他們才一場感慨,甚至好奇這頭“銀狼”到底是何等的人物。
當然,所有人也都清楚,因為日本在國際上的地位並不怎麼樣,是一個連頂一個超越者都沒有的遠東鄉下小國,所以那些國外派來的“間諜”“暗殺者”之類的傢伙不可能是是什麼強力人物。
但就算如此,能夠派到敵對國家來執行這種任務的,怎麼也能算是精英之輩了。能夠把這些敵人全部斬殺的“銀狼”,其戰鬥力自然讓人垂涎。
不過,大多數人都只是觀望觀察,而沒有直接去接觸對方。
這樣一個高手誰都想搭點關係,萬一遇到危險或者有什麼不方便出手的事情可以請對方出馬,但是……因為“斬殺”異能者的關係,有許多異能力者對這頭“銀狼”感官並不好。
如果只是為了這一個人,失去其他更多異能力者的友誼,那就得不償失了。
除非,這頭“銀狼”是否掌握了什麼獨特的技巧,可以批量生產這樣的能殺死異能者的“普通劍客”。
但是,所有人知道這是不可能的事情,真有這種好事,天皇早就命令對方訓練出一批這樣的劍客了。
說到底,當劍士是需要悟性和天賦的。
再笨的人,死記硬背使用高科技的殺傷性武器還是能夠造成一定的破壞的,但如果天賦特別糟糕,沒有悟性的人去學劍,恐怕劈柴都會做不好。
正是出於這樣的原因,不少人非常好奇這一位劍士,卻是沒有一個人上前搭話,大家默契的把這位身份有點特殊的存在給放置了。
福澤諭吉倒是不在意這一點,倒不如說,這樣才好,他樂的輕鬆,根本不想和那些傢伙寒暄什麼。
他也沒有去大吃大喝的興趣,默默走到了大廳某個連接着陽台的角落,準備靜靜思考人生消磨這段時間。
至於什麼拉關係,進入軍隊,然後往上爬什麼的……這主要是為了忽悠他家大哥的。
以他自己的本心來說,他更願意想辦法自己出資一所學校直接當校長也不錯。再不然,去想辦法考個教資然後升職也比在官場有意思多了。
話說,他連未來日本有沒有教資都不知道,更不用說現在這個年代了。
果然,靠譜的還是想辦法壓榨家族的小金庫,給他開個私立學校嗎?這個花費有點大,家裏可能不同意,也許他應該先從補習班或者興趣班開始辦起?
福澤諭吉默默盤算着,如果以“銀狼”的名號去招收學生的話,應該還是有不少人願意把孩子送過來學習的吧?這樣第一批的生源就有了。
正當福澤諭吉認真考慮着未來的時候,一個有些耳熟腳步聲響起,感受到背後拍過來的手掌,因為那熟悉的氣息,他只是微微一愣並沒有躲開。
果然,在他的肩膀被拍了一下之後,那個爽朗的聲音傳了過來。
“還以為我看錯人了,沒想到真的是你啊,諭吉!”
“好久不見了,櫻痴。”
福澤諭吉點頭,轉過頭去,果然看到了自己的好友福地櫻痴。
因為性格以及職業的關係,他這一世的朋友可以說少到幾乎沒有,福地櫻痴可以說是他唯一一個“友人”了。
作為從一開始學劍就相遇的兩人,他們是朋友,也是對手。
福澤諭吉一直覺得自家兄長把自己誇的天上絕無,地上僅有太過誇張了,畢竟,真要說劍道天賦的話,眼前的福地櫻痴就完全不輸給自己。
再加上前世他也是學過劍道的,結果也就在市級比賽拿了個名次,然後勉勉強強入圍了全國大賽,最後的結果也是慘烈的一個獎項都沒拿到。
所以,他當然是有自知之明的。
這一輩子會被認為是劍道天才,未必沒有前世打下的基礎原因,這大概也是不知道為什麼,從小他就覺得劍道和他非常契合熟悉,學習起來要比別人輕鬆的原因吧。
真要說劍道天才,眼前這個沒有多一輩經歷,卻能夠和他打成平手的福地櫻痴才更加厲害天才啊!他只能說是個“偽天才”。
今天對於自己的天賦認知也依舊不清晰的福澤諭吉見到好友也是挺高興的,他們已經很久沒有見面了。
他們共同加入政府成為“殺手”之後,他們的私人時間被大幅度的擠壓,而且處於各種利害關係和不同的派系糾葛,也不好私底下再隨意見面了。
不過,他相信他們的友誼不會因為這些而改變。
可惜現在場合不對,不然福澤諭吉倒是很想和這位朋友切磋一番。
顯然,物以類聚,同樣的想法也在福地櫻痴心中閃現,只是顧忌着現在的場合,兩人身上的戰意只是一閃而逝,便被完美的收斂了起來。
“正好,本來還想着過兩天去找你,這下倒是巧了。”福地櫻痴眼中閃爍着某種光芒,壓低聲音道,“諭吉,這一次,首相正準備組建一支新的秘密部隊——來我這邊吧!”
福地櫻痴並沒有說明是什麼部隊,但是福澤諭吉不用想都能猜到那支部隊的性質是什麼——需要他和福地櫻痴這樣單體殺傷力戰士的秘密部隊,還能有什麼?
這是兩人心照不宣的事情。
福地櫻痴見福澤諭吉張口,憑藉對友人的了解自然知道對方肯定是會拒絕,所以在對方說出口之前搶先道:“我知道你們福澤家的武士精神,但是,舊時代已經快過去了!比起那古板守舊的武士精神,我們更應該展望未來。”
“……”
福澤諭吉沒有說話,秉持着空白的神情,看着好友在那邊手舞足蹈地想要拉他下水,內心是無奈的。
他從來沒有說過自己是有多麼的效忠天皇,不過似乎因為平靜無波的外表,懶得和他人牽扯的性格,以及超高的任務完成效率,他總會被認為忠心耿耿?
這真是大誤解。
就連櫻痴都沒有看穿他外表下的叛逆啊!
真把狼當狗養的話,可是會吃苦頭的。
並不知道福澤諭吉內心波濤洶湧的福地櫻痴眼神中燃燒的,是狂熱到近乎瘋狂的火焰。
“我有預感,這隻部隊會為我們的國家帶來與眾不同的變革!到時候,我們就不用偏安一隅,只能無力地請求他國的憐憫了——只有我們自身強大起來,才是一國真正的立本之道!你是能理解我的吧?”
“當然。”
福澤諭吉點了點頭,他自然知道福地櫻痴在影射的是哪個國家。
儘管心裏有些小小的彆扭,有一種自己當了夾心餅乾的感覺,但是,他也不得不承認對方說的……從本國出發的立場沒錯。
種花國是一個友好的國家,但是,卻也是一個龐然大物。自古以來人情債是最難還的,更何況是欠了這樣一個強大的國家的人情呢?
對於弱者來說,無可避免的會感到惶恐——對方會不會一直幫忙下去?萬一對方中途突然撤手了怎麼辦?萬一未來對方向我索要無法償還的報酬怎麼辦?萬一對方對我有什麼其他心思怎麼辦?
這是無可避免的結果。
想要擺脫這樣的困境,就如福地櫻痴說的那樣,只有自身成為了一個強者,才能夠有所底氣保護自己,也有底氣能坦然接受他人的幫助。
只是……
“抱歉,櫻痴,我已經下定決心要離開了。”
福澤諭吉搖了搖頭,最終還是拒絕了好友的邀請。
他並不想繼續當政客手裏骯髒的刀劍了,而且,如果真的成為了那種政府部隊的一員,未來恐怕難免會和不想對上的存在對上。
這樣一想,其實他也不該去當教育局長的。
福澤諭吉忽然意識到了這個問題,他不適合當官啊!
那麼轉換思路吧,果然還是應該多開學校,多招收學生,學習孔老夫子那樣弟子三千人什麼的,這樣自然而然就成了公認的大教育家了吧?
走神的福澤諭吉沒有注意到旁邊福地櫻痴的神色已經完全的陰沉了下來。
福地櫻痴並不在意福澤諭吉拒絕他的事情,畢竟發出邀請之前,他就知道以福澤家族一貫的家風,他是很難挖到牆角的,只是勉力一試罷了。
如果成功了最好,若是失敗了也沒什麼,但是……福澤諭吉要離開?!這個時候的“離開”豈不就是要退出里世界的意思?!
這就是福地櫻痴所不能忍受的了。
國家正在危難當頭,他不能忍受自己的好友當一個逃兵!
然而,正當他準備厲聲呵斥對方,喚醒對方的時候,一個出乎意料的青年端着一盤三杯紅酒走了過來。
“鄙人森鷗外,不知可否有幸請福地閣下與福澤閣下喝一杯呢?”
聲音磁性的黑髮青年眯着紫紅色的眼睛,笑容友善地看着兩人,那微微眯起的眼眸隨着宴會角落晦澀的燈光映照下,顯得波光流轉,讓人無端就聯想到某種類似於狐狸的生物。
聽到這個陌生的聲音,本來想和友人好好談心的福地櫻痴暫時止住了在這裏說教的想法,把目光轉了過去,也同樣眯起了眼睛,內心警惕了起來。
以他和福澤諭吉的身份,可不該有人主動撞上來。
福澤諭吉同樣被打斷了思路,他晃神間聽到了某個熟悉的名字。
森鷗外?
別說,還真的挺耳熟的,他就看過一本對方的小說。
嗯,就是對方寫給他兒子的那本X啟蒙讀本。
男生嘛,在某個時期大家都懂的。
至於那本更加有名的代表作《舞姬》他只是聽過一耳朵就沒在意了,畢竟對於男女之間愛恨情仇之類的他不感興趣。
那麼,這個森鷗外,會是他知道的那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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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五值班,周六也值班……唉。
最悲傷的是,今天有新任務下達,據說明天會叫幾個人幫忙一起加班,真希望別叫我了。
不管了,今宵有酒今朝醉,現在這是第一更,一會兒還有一更……祈禱我明天不會被點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