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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相大白,該留的留,該散的也散了。
五娘和陳大志繼續待在柴家鎮,過他們平凡中帶着些許不平凡的生活。
桃夭自然繼續找尋父親。
而慕容逸風,卻作出個重大決定:他要跟着桃夭。
“人家桃夭是去辦正事,你去瞎混什麼?”五娘鄙夷:“回去你們慕容家先換套衣服吧,每天都是白色,多難洗。”
“我可以幫着桃夭找她爹。”慕容逸風絲毫沒把五娘的話放在心上:“再說了,桃夭都沒說話呢……桃夭,你的意思呢?”
桃夭上下打量了番慕容逸風:“你確實該換件衣服了。”
慕容逸風:“……”
陳大志勸道:“桃夭,路上多一個人也好照應,四海之內皆兄弟嘛。”
桃夭靜默了會,道:“只是,你的排場太大了。”
慕容逸風馬上招手,喚來雲叔,湊近他耳邊:“滴滴滴滴滴滴滴滴滴滴。”
雲叔點頭,也悄聲回道:“滴滴滴滴滴滴滴滴滴滴。”
慕容逸風臉上出現一縷暗紅,繼續道:“滴滴滴滴滴滴滴滴滴滴。”
雲叔眼神充滿激勵:“滴滴滴滴滴滴滴滴滴滴。”
桃夭,五娘,陳大志:“……”
終於,兩人講完了,雲叔拱拱手:“各位,後會有期。”然後,就帶着一群壯漢小廝,以及傢具,床單,帷幔,茶具等等等等,打道回府。
五娘和陳大志傻了眼:“你讓他們回去了?”
慕容逸風拿出摺扇,輕輕地扇動着,秀髮與衣衫皆靜靜飄動。
他看着桃夭,微微一笑,眉清目秀,甚是俊雅:“桃夭,從今天起,我單獨跟你走。”
回慕容山莊的馬車上,一行人默默無語,但依舊想着自己的心事。
雲叔(忠心型):我們家少爺武功高強,少年英俊,天文地理,無所不知,簡直是百年難得一遇的男人,桃夭姑娘要不了多久便會被打動,之後他們便會嘀嘀嘀,等生米煮成熟飯後,就生下小少爺,等小少爺長大后,又成為一個武功高強,少年英俊,天文地理,無所不知,簡直是百年難得一遇的男人,之後又遇見另一位姑娘,再嘀嘀嘀……
壯漢甲(憤怒青年型):實在是太不公平了,這一章都完結了,我的名字還是沒有出現!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
小廝乙(哀怨型):原本以為少爺離開了,沒有了襯托,我會漂亮一點,可為什麼照着鏡子,還是這麼丑呢?俺的爹,你為啥要長這麼丑?!
壯漢丙(八卦型):這些天,大家的感情線有了許多變化,陳捕頭和五娘生米煮成熟飯,不得已只有在一起,於是桃夭姑娘便揮淚離開陳捕頭,雲叔和少爺之間忽然有了情愫,可惜這戀情不容於世,只能生生斬斷,少爺因此出走,跟隨曾經與雲叔有過感情糾葛的桃夭姑娘,以求在她身上找到些雲叔的感覺。
小廝丁:少爺,我不要離開你!!月老,我恨你!
告別了柴家鎮,桃夭和慕容逸風接着尋找下一個目標。
白之光。
提到白之光便不能不提白刃堂。
位於桐城的白刃堂曾經是江湖上數一數二的武館,因為連續出過兩屆武林盟主,一時聲名大噪。但十年前,館主宣佈閉關,之後白刃堂的名聲便一落千丈。
而那位閉關的館主,便是白之光。
同時,也是桃夭的疑似父親。
花了六天時間,他們來到了桐城。
桐城因為位於交通要道,街市繁華,人口眾多。
桃夭他們到的時候,正好是白天,街上車水馬龍,人群川流不息。
兩人擠在人流中,慢慢地踱着。
桃夭專心地找尋適合住下的客棧,而慕容逸風卻在心中打起小九九:機會來了,借口現在人多,害怕兩人走散,趁機牽住桃夭的手,讓他們的關係更進一步。沒錯,慕容逸風,要主動,主動啊!
於是,慕容逸風深深吸口氣,閉上眼,伸手,捏住了那隻手。
太,太,太激動了!桃夭的手和自己夢想中的……不太一樣。
咦,桃夭不是挺瘦的嗎?怎麼這隻手,卻這麼多肉?
慕容逸風疑惑地睜開眼,待看清真相,他額前的兩縷發全豎了起來。
桃夭已經走在前面,而他面前站着的,是一位大嬸,而他手中握着的,正是這位大嬸的手。
“嗯,不好意思,誤會了,我牽錯人了。”慕容逸風趕緊解釋,然後掙開她,準備去找桃夭。
但那大嬸攔在他面前,咆哮道:“一句對不起就想算了?沒這麼便宜!”
“你想怎麼樣?”慕容逸風問。
“你必須娶我!”王寡婦開始河東獅吼。
“我已經有心上人了,不可能娶你的。”慕容逸風立場堅定。
王寡婦眼睛一轉,開始叫起來:“tiao戲良家婦女了!大家快來為我主持公道啊!”
大白天的,閑着也是閑着,於是,大夥很快便聚集起來,將他們圍住。
王寡婦開始聲情並茂地控訴慕容逸風對她這樣這樣這樣,然後她那樣那樣那樣地抵抗,結果還是被慕容逸風給這樣這樣這樣了。她想既然都已經被這樣這樣這樣了,就乾脆便宜他,下嫁算了,可慕容逸風卻反悔。
慕容逸風冤得快要吐血。
王寡婦豪爽地揮揮手:“我不管這麼多,現在就跟我回家,咱們馬上成親!”
說完,強行將慕容逸風拉着往自己家裏走。
慕容逸風淚盈於睫。
正在此時,一個淡淡的聲音阻止道:“等等。”
慕容逸風驚喜,桃夭來救自己了!
桃夭攔在慕容逸風與王寡婦之間,輕聲道:“他不可能娶你的。”
王寡婦上下掃視着桃夭,從鼻子中哼出一口氣:“哪裏來的小丫頭,骨頭都沒幾斤重,還敢來打斷我的好事……你說,他為什麼不能娶我?”
桃夭握住慕容逸風另一隻手,兩人十指交握:“因為,我是他未過門的娘子。”
慕容逸風又驚又喜:“桃夭,你是說真的?你真的要做我娘子……”
桃夭看向慕容逸風:“其實,逸風,我的心和你是一樣的。”
然後,她依順地將頭靠在他肩上。
美人在懷,夫復何求。
慕容逸風的嘴慢慢向上翹起,然後,他將摺扇“刷”的一下打開,仰頭大笑起來:“嘻嘻嘻嘻嘻嘻嘻嘻!”
但是——
“小兄弟,你發了很久的呆了。”賣糖葫蘆的拍拍慕容逸風的肩膀:“沒事吧。”
慕容逸風回過神來,清清嗓子:“沒事,做了個白日夢而已。”
這時,他看見王寡婦叉腰瞪着桃夭:“哪裏來的小丫頭,骨頭都沒幾斤重,還敢來打斷我的好事……你說,他為什麼不能娶我?”
桃夭靜靜說道:“因為,他是斷袖。”
周圍一陣倒吸冷氣的聲音。
慕容逸風倒地不起。
旁邊一個土財主模樣的人摸摸下巴:“難怪我對他這麼感興趣。”
慕容逸風開始噴血。
賣糖葫蘆的若有所思地點點頭:“難怪他對我這麼感興趣。”
慕容逸風停止呼吸。
聞言,王寡婦立即呆住,整個人化為一座石像。隔了許久,石像表面開始剝落,她坐在地上,哭嚎着:“這是什麼世道喲,稍微長得好一點的男人都給我去搞斷袖了,老天爺!……”
熱鬧看完,人群散去,彷彿什麼也沒發生過。
一盞茶的功夫后,桃夭與慕容逸風找到了間合適的客棧。因為慕容逸風雄厚的經濟實力,他們要了兩間上房並且在雅間要了一桌好菜。
“你好像不高興。”桃夭端詳了番慕容逸風的臉色,得出結論。
慕容逸風不做聲,埋頭喝酒。
“是因為我當眾說出你斷袖的事情嗎?”桃夭道歉:“我以後再不會告訴別人了。”
“我不是為這個生氣!”慕容逸風鄭重地澄清:“桃夭,我最後告訴你一次,我不是斷袖!”
“喔。”桃夭應了一聲,接着吃菜。
喔。
就這麼一個字就把他打發了?
慕容逸風簡直不知該怎麼接下去,他怎麼就會喜歡上桃夭這種女人呢?
算了,命中注定有此劫,乖乖忍受吧。
正在唉聲嘆氣,卻聽見樓下大廳中傳來一陣清麗的歌聲。
詢聲望去,他看見了一位十五六歲,或者十六七歲,或者十七八歲,總之很年輕很年輕的姑娘。
一身素凈的衣裙,身材纖細,楚楚動人,白凈的臉上,一雙水盈盈的眼睛,嬌弱無匹,直接浸入人心,任何人都會對她產生憐惜。
她坐在大廳中央,斜抱琵琶,一雙纖纖玉手,在弦上輕輕撥弄。歌聲清越婉轉,聽者無厭,恰如迦陵頻伽。
客棧中所有男人都被她所吸引。
正當大夥聽得入神時,一個紈絝子弟模樣的男子大搖大擺地走了進來,身後跟着兩個五大三粗的家丁。
看見台上的姑娘,紈絝子弟擺出一副無賴樣,慢慢走到她身邊,嘿嘿一笑:“小娘子可真漂亮,怎麼樣,跟少爺我回府吧,保證你今後吃香的喝辣的。”
那位姑娘又怕又窘,哀求道:“公子請自重,奴家賣身不賣藝,啊不,是奴家賣藝不賣身。”
“嘿嘿嘿,遇見本少爺,你賣也得賣不,賣也得賣,啊不好意思,斷錯句了,我是說,你賣也得賣不賣也得賣!”紈絝公子招手:“把她給我抓住。”
原來是傳說中的惡霸搶佔民女。鑒於剛才那起王寡婦事件,讓自己丟了不少面子,慕容逸風決定英雄救美,重建自己在桃夭心中的光輝形象。
於是,他依照傳說中的固定模式,以翩翩白衣公子的形象,從樓上飄下,用帥氣的動作將兩名家丁與紈絝公子打得落花流水,落荒而逃。
然後,他整理下衣衫,捋捋頭髮,轉過身來,將摺扇打開,用溫雅的聲音問道:“姑娘,你沒事吧?”
那位姑娘好像是被嚇住,一動不動地看着他。
慕容逸風微微一笑:“姑娘你不用謝我,路見不平拔刀相助乃是正義人士必須的行為,雖然很多人都說我少年英雄俠肝義膽深明大義人品高雅富貴不yin威武不屈,但我知道自己要做的還有很多。當然了,有恩不報是很難受的,如果你實在過意不去,可以去樓上雅間把我剛才說的那番別人形容我的話重複給那位姑娘聽。剛才說得太快,可能你沒記清楚,那麼我再重複一遍,少年英雄俠肝義膽深明……”
“你是吃多了撐得慌嗎?”那位剛才還如水一般溫柔的女子,瞬間燒成烈火:“我等了三天,整整三天!好不容易才等到白家公子來tiao戲,都被你這個死斷袖給毀了!”
慕容逸風傻眼:“你……”
“你什麼你!”那女子眼中的怒火熊熊燃燒着:“這首曲子,我學了足足半年,這場戲,排練了七天,還有白二公子的行蹤,花了我十兩銀子去打聽!現在,都被你給毀了!”
慕容逸風辯解:“我……”
“我什麼我!”那女子憤怒了:“剛才我那種哀怨中帶着凄艷,凄艷中飽含gou引的眼神,你知道多麼困難才能作出嗎?那個眼神,要體現出我這個孤苦無依的女子對這個弱肉強食的世界的絕望,同時,還要表現出不屈服的抗爭,不能太尖銳,不能太刻意,一切的矛盾都要在一個眼神中淋漓盡致地展現,你以為很容易嗎?!你說,要怎麼補償我?”
想起剛才的王寡婦,慕容逸風遲疑地問道:“你……該不會也要我娶你吧!”
那女子斜眼看着他,重重地哼了一聲:“你想得美!我幹嘛想不開,要嫁你這個斷袖?!”
慕容逸風徹底怒了:“我再說一遍,我不是斷袖!”
那女子擺擺手,不想和他再糾纏下去:“算了,先請我吃一頓,算賠罪。”
沒辦法,命中有此劫數,慕容逸風只得帶着她來到樓上雅間,請她吃飯。
吃着佳肴,這位女子漸漸消了氣,告訴他們自己叫柳小吟。
“你為什麼期待剛才那位公子tiao戲你呢?”桃夭問。
“剛才那位是白家二公子,我期待的,是白家大公子的tiao戲。”柳小吟答。
“你幹嘛沒事要期待別人的tiao戲?”慕容逸風問。
“白家大公子,不是別人。”柳小吟放下筷子,用手撐住下巴,眼中閃閃發亮:“他是天下最完美的男人:斯文有禮,武功高強,心地善良,從不逛怡紅院,從不去賭場……”
慕容逸風皺眉:“這不是在說我嗎。”
桃夭:“……”
柳小吟繼續說道:“他每天日出而起,日落而息,生活有規律,從不便秘……”
桃夭:“這點和你倒很像。”
慕容逸風:“……”
柳小吟喝了口茶后,作出總結:“總之,他是我夢寐以求的夫君。”
“既然你想嫁的是白大公子,為什麼卻要gou引白二公子?”慕容逸風問。
“因為白大公子從來不出府,所以只有我主動進去了。可是白府管理得很嚴,就連僕人也都是用的從小養到大的家奴,根本就像顆沒縫的雞蛋,我削尖了腦袋也進不去。後來,我終於打聽到白家二公子和他哥哥截然相反:粗魯暴力,武功差勁,心腸惡毒,日日逛怡紅院,時時去賭場,每天日落而起,日出而息,生活無規律,天天都便秘……”
慕容逸風悄聲問道:“她幹嘛對別人便秘的事情這麼感興趣?”
桃夭想了想:“可能她家是賣巴豆的。”
慕容逸風點頭:“有道理。”
“所以根本上,白二公子就是一個惡霸。俗話說,強搶民女是惡霸每日必練的基本功,於是,我耗盡心血,假扮成孤女,在這裏等他來。只要一進白府的大門,我就會依據先前探測的路線,跑到白大公子的跟前,哀哀講述自己的悲慘遭遇,聲淚俱下,梨花帶雨,我見猶憐,白大公子原本就柔軟得像棉花一般的心,此刻一定融化。然後,他就對我產生憐惜,將我留在府中。接着,我會使出渾身解數,做他的紅袖佳人。最後,我在時機成熟時,會告訴他,我要走了。此刻,白大公子已經對我產生了感情,他一定會求我留下做白家的當家主母,做他的娘子。在他的苦苦哀求下,我只能答應,一個月後,我們就成親了,成為一對世人共羨的神仙眷侶……可是,”柳小吟微微眯起眼睛:“有個多管閑事的人,卻把我的計劃全給破壞了!”
慕容逸風低頭挑魚刺,裝沒聽見。
柳小吟一把揪住他,惡聲惡氣道:“不管怎麼樣,姓慕容的,你得將功補過,幫助我進去!聽見沒?!”
“別急。”慕容逸風整整衣服,忽然想到什麼:“對了,你剛才說的白家,是哪個白家?”
“你鄉下來的吧?”柳小吟鄙夷:“桐城就一個白家,當然是開白刃堂武館的那個白家唄。”
慕容逸風深深吸口氣:“桃夭,我剛才打了你的弟弟。”
“弟弟?”柳小吟醒悟過來:“桃夭是我小姑子?”
“還沒確定,只是有這種可能。”慕容逸風勸她別太激動:“我們這次就是來查清真相的,明天就去白家拜訪白之光。”
“可是白之光,就是我未來公公,十年前就閉關了,估計你們是見不到他的。”柳小吟道。
“那,我們只有去拜訪白大公子,對了,他叫什麼來着?”慕容逸風問。
“大名叫白竹語,小名叫語語,當然,小名只有我能叫。”柳小吟眼睛一亮:“對了,你們帶我一起去吧!”
“這個,要問桃夭了。”慕容逸風轉頭:“桃夭,你的意思……”
這時,兩人才發現,桃夭一直看着樓下,根本沒聽他們講話。
順着桃夭的眼神看去,只聽“咯噔”一聲,慕容逸風的心,沉到了底。
桃夭目不轉睛看着的,是樓下坐着的一名黑衣男子。
他的勁裝,是漆黑的,質地優良,閃着暗暗的流光。
他的頭髮,是漆黑的,長而密,靜靜地披下,像一塊華麗的絲綢。
他的眼睛,是漆黑的,如華貴的黑寶石,閃着內斂深邃的光。
可是他的皮膚,卻是白皙,雪的顏色,配着他清朗的眉宇,整個人像萬載玄冰。
他這個人,是靜的,是冷的。
“桃夭,你幹嘛一直看着他?”慕容逸風咬着小手帕,心裏酸酸的,難不成看上他了?原來桃夭喜歡穿黑衣服的人,難怪從來不睬自己……嗯,等會就去買墨,把衣服全部染黑。
“那個人,在觀察我們。”桃夭靜靜說道。
“嗯……好像是你一直在觀察他。”柳小吟猶豫了下,不得不指出自己所見的事實。
人家一直在安靜地吃飯,哪裏有抬頭看他們呢?
“他從剛才起,就一直在注意着我們。”桃夭堅持着。
“我們氣質太獨特,引人注目也是不可避免的。”慕容逸風淺淺一笑。
“別管那個人了,咱們今天馬上就去白家吧。”柳小吟催促。
桃夭和慕容逸風想想,也就同意了,吃完之後,便跟着柳小吟去往白家。
白家的宅子是和白家武館連在一起的,佔地很大,足足有一條街。
一路走來,慕容逸風發現個很奇怪的現象,這條街的兩邊,都是鬧市,但偏偏這條街上,人煙稀少,那些居民,寧願繞路,也不願從這裏過。
“究竟是為什麼?”慕容逸風問道。
柳小吟抬手一指:“你看看就知道了。”
慕容逸風抬頭,看見一個年輕男人走在他們前面,看樣子是想衝過去。
只見他站定,深深吸了幾口氣,接着後退幾步,猛地踏步,屏住呼吸,像離弦的箭一般向前衝去,速度之快,前所未見。
可惜天不遂人願,在跑到中途時,他的腳忽然絆到一塊石頭,“咚”的一聲,跌倒在地。因為腳實在太痛,一時半會起不來,於是在地上耽誤了不少時間,終於把剛才吸收的氧氣全部消滅。此刻,他在地上爬動着,臉漲得通紅,難受到了極致。
“為什麼他會變成這個樣子?”慕容逸風問。
“因為他在憋氣。”柳小吟答。
“多難受啊,吸口氣吧,又不會死人。”慕容逸風不解。
此刻,那名男子實在忍不住,聽他的話,輕輕吸了口氣。
一切都發生得很快。
一口,那男子只是吸了一口氣,便倒在地上,再也沒有起來過。
“慕容……”桃夭輕聲道:“你把人害死了。”
“……”慕容逸風站在原地,僵硬得像座石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