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病相憐
第三十九章
眼看着殷朝被押上車，娜塔莎走到史蒂夫身邊拍了拍他的手臂：“放心吧，會去的路上是委屈了些，只是他畢竟存在着未知性，總不能讓他跟我們坐一起。”
“況且這次殷這麼拼，回去了也不會為難他的。”
史蒂夫聞言點了點頭，但眉頭還是緊皺着的。
娜塔莎見狀也知道具體什麼情況，還是的回到神盾局再說，況且神盾局也並非是局長一個人說了算了，安全理事會那些人總是會是不是地搞出些么蛾子。
她起身來之前，還聽說理事會非常不滿他們的一些做法，甚至前些天托尼的事也被拿來翻舊賬，現在網絡上也傳出了一些質疑超級英雄的聲音，而民眾們一經煽動輿論發酵只會越來越快，總之就是非常的焦頭爛額……
但此時，還是得先處理好眼下的事。
*
殷朝最後被安排和薩維坐在一起，說是坐，實際上是一個單獨的關押間，四壁都是十分牢固的材質，他們進入後門外也毫不掩飾地落了鎖，門外還放了兩個全副武裝的特工。
一開始見殷朝也進了這個空間，薩維還有些迷惑：“你是來監視我的？其實不用這樣，只要日傑夫在我就不會……”
殷朝苦笑一聲搖頭道：“不，你誤會了，我其實和你一樣。”
薩維輕呼了一聲，臉上帶着不可思議的表情：“天哪，那時候我還以為你和那個金髮帥哥是一對兒，畢竟你們在一起的氣氛那麼……呃，美好？”
殷朝好笑地看了薩一眼，這位不老不死的女巫對自己養子的感情都沒有察覺到，居然覺得他和史蒂夫是一對兒也是很離譜。
薩維也有些不好意思，解釋着：“我平時其實很少出門的，大多數時間都在家裏追劇，所以對普通人的感情也並不是非常了解。”
薩維這次從自己家出來還是為了找日傑夫，而在出門之前他正在追的一部劇講的就是來自東方的神秘美人和金髮碧眼帥哥的愛情故事。因為外出匆忙，薩維還沒看到結局，但有一幕正是兩個主角深夜約會遇到被人威脅的少女，兩人挺身而出救人的情節。而救完人之後，兩人便在陰暗的巷子裏放肆擁吻，從此關係更加親密。
所以當薩維看到殷朝和史蒂夫的時候，幾乎立刻就帶入到了電視劇里的情節，心裏直呼磕到了，卻沒想到倆人其實是追捕者和囚犯的關係……
“果然電視劇里都是騙人的……”薩維滿臉憂鬱。
殷朝在一邊聽着，非常想問問薩維看的到底是什麼神人拍出來的狗血劇。
兩人之間又陷入了沉默，半晌后，殷朝聽見薩維喃喃道：“不知道日傑夫怎麼樣了。”
因為日傑夫傷得很重，所以提前被送去救治，此時自然不能和她們呆在同一個空間裏。日傑夫到底是薩維一手養大的孩子，眼睜睜地看着他受傷瀕死，又被人在她身邊帶走，薩維心裏多少還是有些哀傷的。
她明白自己不老不死，也知道遲早有一天她要接受日傑夫的離開，但卻不應該是在這樣的情況下。
她看向殷朝，臉上扯出了一個不太好看的笑：“我也知道他做錯了事，但還是希望他能活下來，活下來才能去贖罪，而不是這麼不明不白地死了。”
“你說得對。”殷朝垂着眼說，“雖然我不會原諒他之前的所作所為，但現在這個研究室里只剩下他一個，他活着，才能救更多的人。”
“不過你也不用太擔心，”殷朝飛快地說，“他被帶走之前我看了他的傷口，雖然沒有之前和我對戰的時候恢復快，但仍然在緩慢恢復着，我想他當初能撐過實驗保留理智，肯定自身便有着極高的身體素質，意志力也不會差，這次也可以挺過去的。”
聽殷朝這麼說，薩維總算緩了緩神色，隨即回憶起什麼似的笑着說：“是啊，日傑夫從小就命大，當年我是從死人堆里把他撿出來的，再晚一點估計就會因為缺氧死掉了。後來還因為營養不良生過幾次病，好幾次都差點死了，我之後為了給他補充營養，研究了好多食譜，每次他都吃得很開心呢！”
殷朝嘴角一抽，心想該不會是之前說過的鴨血果凍吧？
聊到日傑夫小時候，薩維又有些感傷又有些自責：“自從日傑夫成年以來，是我對他關注太少了，沒有及時察覺到他的心理變化，最後才變成了現在這樣。如果早一點知道他想要陪着我才去嘗試永生，那我肯定要勸住他的。”
提到永生這個話題，殷朝心念一動，嘗試着問道：“關於永生，不知道你介不介意和我多說一點。”
薩維沉默了片刻，然後說：“沒什麼介意的，其實也並不是很複雜的故事，如果你想聽的話說給你也無妨……”
“這其實是一種詛咒。”
薩維本名叫作薩瓦瑟斯·萊斯利，她出生於一個貴族世家，然而向上追溯三代，她的祖上其實只是個平平無奇的裁縫。
老萊利斯發跡的經歷也很傳奇，不過是一次在給以為貴族縫製衣服的時候得到了對方的賞識，將他帶回家中后他又俘獲了貴族女兒的芳心。之後的一切就變得越來越順風順水起來，老萊利斯的人生好像頗得上帝眷顧，做什麼事都會成功。
但萊利斯本人卻知道，這跟上帝是毫無關係的，他是跟魔鬼做了約定。
“我這位長輩非常愚蠢，他自以為找到了人生的捷徑，不僅僅把自己的命運賣給了魔鬼，還將後代也拖入了深淵。”薩維涼涼地笑着，“最不能理解的是，他至死都覺得自己這樣做我們一定會感謝他的。”
與人做交易尚且要有來有往，你得到一樣東西，必定會失去另一樣，更何況是與魔鬼做的交易呢？
老萊利斯當年用自己死後的靈魂交易，讓魔鬼給予他數個機會，而這些機會也讓他一躍成了貴族。到了萊利斯的後代，贈予和詛咒便成了隨機，等到了薩維這裏，她得到的了永生和喪失味覺與嗅覺。
而這兩樣比起來，薩維倒是覺得，永生對她來說更像是詛咒。
因為不老不死，她眼睜睜地看着身邊的親人一個個死去，而她則永遠留在了十八歲的年紀；更是因為這個，她不得不每隔一段時間便換地方居住，同時還要小心不讓普通人察覺到她的不同，否則很容易就被他們拉出去燒死。
她也嘗試過自殺，但割開的傷口很快就會癒合，明明感受到了窒息但卻仍能保持清醒……於是她便發現，自己嘗試死亡只是在徒增痛苦罷了。
為了不讓這種詛咒延續下去，到了薩維這裏她便決定不會與人結婚生子，於是便一直過着獨自一人躲躲藏藏的生活，直到撿到了日傑夫……
“所以，即使我知道了日傑夫的感情，我也不會回應。”薩維垂着頭，長發落下來讓殷朝看不清薩維的表情，但她的聲音卻是異常堅定的，“這樣的詛咒，就由我斬斷在這裏。”
“所以，我說完了。”薩維長舒了一口氣，“是不是挺無聊的？”
殷朝搖搖頭，突然站起來背對着薩維站好，然後微微撩起上衣：“其實這樣的詛咒，我也有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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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幾天寮戰要折磨死我了，可算要完事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