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朝秘史卷十四

元朝秘史卷十四

元朝秘史卷十四成吉思既住過冬,欲征唐兀。從新整點軍馬,至狗兒年秋,去征唐兀,以夫人也遂從行。冬間,於阿兒不合地面圍獵,成吉思騎一匹紅沙馬,為野馬所驚,成吉思墜馬跌傷,就於搠斡兒合惕地面下營。次日,也遂夫人對大王並眾官人說:“皇帝今夜好生髮熱,您可商量。”於是大王並眾官人聚會,其中有脫侖議說:“唐兀是有城池的百姓,不能移動。如今且回去,待皇帝安了時,再來攻取。”眾官人皆以為是,奏知成吉思,成吉思說:“唐兀百姓見咱回去,必以我為怯,且這裏養病,先差人去唐兀處,看他回甚麼話。”遂差人對唐兀主不兒罕說:“你曾說要與咱做右手,及我征回回,你卻不從,又將言譏諷我。如今已取了回回,我與你折證而言。”不兒罕說:“譏諷的言語我不曾說。”有阿沙敢不說:“是我說來。要與我廝殺時,你到賀蘭山來戰。要金銀段匹時,你往西涼來取。”使臣回,將前言說與成吉思,成吉思說:“他說如此大話,咱如何可回?雖死呵,也去問他。長生天知者。”遂到賀蘭山,與阿沙敢不廝殺,阿沙敢不敗了。走上山寨,咱軍將他能廝殺的男子並馱馱等物盡殺擄了,其餘百姓縱各人所得者自要。

成吉思在雪山住夏,調軍去將阿沙敢不同上山的百姓盡絕擄了,賞孛斡兒出、木合黎財物,聽其儘力所取。又對二人說:“金國的百姓不曾分與您,如今有金國的主因種,你二人均分,凡好的兒子教與你擎鷹,美的女子教與妻整衣。已前金主曾倚仗着他做近侍,將咱速速祖宗廢了。你二人是我近侍,卻將他每來使喚者。”

成吉思自雪山起程,過兀剌孩城,卻來攻打靈州城。時唐兀惕主不兒罕將着金佛並金銀器皿及男女馬駝等物,皆以九九為數來獻。成吉思止令門外行禮。行禮間,成吉思噁心了。至第三日,將不兒罕改名失都兒忽,命脫侖殺了。對脫侖說:“初征唐兀時,我因圍獵墜馬,你曾愛惜我的身體來,提說要回。因敵人言語不遜,所以來征,蒙天佑助,將他取了。今有不兒罕將來的行宮並器皿,你將去者。”

成吉思既擄了唐兀惕百姓,殺其主不兒罕,滅其父母子孫,教但凡進飲食時須要提說唐兀惕盡絕了。初因唐兀惕不踐言,所以兩次征進。至是回來,至豬兒年,成吉思崩。后將唐兀惕百姓多分與了他也遂夫人。

成吉思既崩,鼠兒年,右手大王察阿歹、巴禿,左手大王斡赤斤,同在內拖雷等諸王駙馬並萬戶千戶等,於客魯連河闊迭兀阿剌勒地行。大聚會着,依成吉思遺命,立斡歌歹做皇帝。將成吉思原宿衛護的一萬人並眾百姓每就分付了。

斡歌歹既立,與兄察阿歹商量:“成吉思皇帝父親留下未完的百姓,有巴黑塔惕種的王合里伯,曾命綽兒馬罕征進去了,如今再教斡豁禿兒、蒙格禿兩個做後援征去。再有康里乞卜察等十一種城池百姓,曾命速別額台征進去了,為那裏城池難攻拔的上頭,如今再命各王長子巴禿、不里、古余克、蒙格等做後援征去。其諸王內教巴禿為長,在內出去的教古余克為長。凡征進去的諸王駙馬萬千百戶,也都教長子出征。”這教長子出征的緣故,因兄察阿歹說:“將來長子出征呵,則人馬眾多,威勢盛大,聞說那敵人好生剛硬,我兄察阿歹謹慎的上頭,所以教長子出征。”其緣故是這般。

斡歌歹皇帝再於兄察阿歹處商量將去,說:“皇帝父親的見成大位子,我坐了,有甚技能?今有金國未平,我欲自去征他,以為如何?”察阿夕說:“是,但老營內委付下好人着,我自這裏添與你軍。”說來了,遂委付帶弓箭的斡勒答合兒留守老營。

兔兒年,斡歌歹皇帝征金國。命者別為頭哨,遂敗金兵。過居庸關,斡歌歹駐軍龍虎台,分命諸將攻取各處城池。斡歌歹忽得疾,昏憒失音,命師巫卜之,言乃金國山川之神為軍馬擄掠人民,毀壞城郭,以此為祟。許以人民財寶等物禳之,卜之不從,其病癒重,惟以親人代之則可。疾少間,忽開眼索水飲,言說:“我怎生來?”其巫說:“此是金國山川之神為祟,許以諸物禳之皆不從,只要親人代之。”斡歌歹說:“如今我跟前有誰?”當有大王拖雷說:“洪福的父親將咱兄弟內選着教你做了皇帝,令我在哥哥跟前行,忘了的提說,睡着時喚醒。如今若失了皇帝哥哥呵,我誰行提說著喚醒着?多達達百姓教誰管着?且快金人之意,如今我代哥哥。有的罪孽,都是我造來,我又生的好,可以事神,師巫你咒說著。”其師巫取水咒說了,拖雷飲畢,略坐間,覺醉,說:“比及我醒時,將我孤兒寡婦抬舉教成立者,皇帝哥哥知也者。”說罷,出去,遂死了。其緣故是這般。

斡歌歹既將金國窮絕了,名其主為小廝,掠其金帛頭畜人口以歸。於汴梁、北平等處立探馬赤以鎮守之。遂回至嶺北下了。

綽兒馬罕征巴黑塔惕種,其種歸附了。斡歌歹以其地面與所產之物好,就令綽兒馬罕等為探馬赤官,留鎮其地。令將所出金帛駝馬等物,每年進貢,再速別額台的後援巴禿大王等降其康里、乞卜察等三種。破其斡魯思種城,悉殺擄其人。惟阿速惕等城百姓擄得擄了,歸附得歸附了。立答魯合臣,探馬赤官鎮守而回,又在先女真高麗處,曾命札剌亦兒台征進去。至是再命也速迭兒為後援,征進了,就為探馬赤以鎮其地。

巴禿自乞卜察差使奏來說:“賴長生天的氣力,皇帝叔叔的福蔭,將十一種國土百姓都收捕了。因大軍將回,各人分離,會諸王做筵席於內,我年長些,先吃了一二盞,不里、古余克兩個惱了,不曾筵會成,上馬去了。不里說:‘巴禿與我一般,如何先飲?他是有髯的婦人,我腳後跟推倒踏他。’古余克說:‘他是帶弓箭的婦人,胸前教柴打他。’額勒只吉歹子合兒合孫說:‘他後頭接與他個木尾子。’如此說了,為俺每征了這異種的百姓,恐事有合宜不合宜處。說間,被不里、古余克兩個這般說著,不商量散了,皇帝叔叔知也者。”

巴禿使臣既奏了,斡歌歹大怒,不教古余克拜見,說:“這下等的,聽誰的言語,敢將哥哥毀詈?舍了你如棄一鳥卵,如今教去邊遠處做探馬赤,攻取堅城,受辛苦者。”又說:“合兒合孫學誰來,敢將俺親人毀傷?罪本當殺,若殺了呵,人必說我偏心,也和古余克同去。不里是察阿歹兄的子,教巴禿對察阿歹兄處說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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