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朝秘史卷十三

元朝秘史卷十三

元朝秘史卷十三

在後羊兒年,成吉思征金國,先取了撫州,經過野狐嶺,又取了宣德府。使者別、古亦古捏克二人做頭哨,至居庸關。見守御的堅固,者別說可誘戰,於是把軍馬佯回了。金家見了,果然盡出軍馬追襲,至宣德府山觜上,者別卻翻回衝著,將金國陸續來的軍馬殺敗。成吉思中軍隨後到來,將金國的契丹、女真等緊要軍馬都勝了。比至居庸,殺了的人如爛木般堆着。者別將居庸關取了。成吉思入關,至龍虎台下了營,遣軍馬攻取北平等郡,教者別攻取東昌,不克。回了六宿,卻翻回去,每人牽從馬一匹,晝夜兼行,使金人不意中間,將東昌取了。

者別取了東昌回來,與成吉思相合。初,北平被攻時,金王京丞相對金主說:“天地氣運,大位子交代的時節敢到了,達達每好強盛,將咱勇猛的軍馬殺絕,可倚仗的居庸關取了,若再與他廝殺不勝呵,只恐軍馬就潰散了。莫若且歸附了達達皇帝,教他退軍。若退了軍時,咱那時再做商量也者。又聽得說達達軍馬不宜水土,見生瘟病,如今達達皇帝跟前,與他女子、金銀、段匹,試看從也不從。”金主說:“王京說得是。”遂歸附了成吉思,將公主及金銀、段匹等物教王京送與了成吉思。遂將攻城軍馬退了,王京親送至莫州撫州山觜行辭回了。軍人將金銀等物,用熟絹拴定,儘力馱去了。

成吉思自那裏征合申種,其主不兒罕降,將女子名察合的獻與成吉思,說:“俺聽得皇帝的聲名,曾怕有來。如今俺與你做右手出氣力,俺本是城郭內住的百姓,若有緊急征進,卒急不能到,蒙恩賜時,將俺地面所產駱駝、毛段子、鷹鷂,常進貢皇帝。”說罷,遂將本國駝只科斂,直至趕逐不動,送將來了。

成吉思那一次征進,金主歸附了,多得了段匹;合申主歸附了,多得了駱駝。回至撒阿里客額兒地面下營了。

在後成吉思差使臣主卜罕等通好於宋,被金家阻擋了,以此成吉思狗兒年再征金國。成吉思要自取潼關,命者別攻居庸關,金主聞知,命亦列等三人領兵守關。以忽剌安迭格列軍人做頭鋒把住關,成吉思至關,見金兵大至,與他對敵。金兵稍退,拖雷、古出二人橫衝其陣,金忽剌安迭格列軍並亦列等軍大敗,殺人滿野。金主聞知,遷都汴梁。其餘金兵困餓。人皆相食。成吉思歸。以拖雷、古出二人有功。都賞賜了。

成吉思至北平失剌客額地面時,者別已得了居庸關,引兵來會。初,金主遷都時,命其臣合答留守燕京。成吉思命汪古兒等三人往收其府庫,計其金帛數目。金臣合答將金帛等物來獻與汪古兒等,失吉忽禿忽說:“昔者中都金帛皆屬金主,如今中都金帛已屬成吉思,如何敢擅取?”遂卻其獻,獨汪古兒、阿兒孩、合撒兒受其獻。及事畢歸,成吉思問三人曾受獻否,失吉忽禿忽具陳前言。成吉思責讓汪古兒,賞賜失吉忽禿忽,說:“汝可與我做耳目。”

金主至汴梁,稽首歸附於成吉思,仍令其子騰格里領百人入侍。於是成吉思自北平經居庸關回。命合撒兒領右手軍沿海自大寧,經過女真,若便歸附,即緣彼中邊郡,經浯剌、納浯二江。溯討浯兒河回營,不然,即縱兵剿捕。合撒兒同主兒扯歹、脫侖三人至大寧,其城降。至女真,其主亦降,其餘城池悉來歸附,遂溯討浯兒河回舊營了。

其後太祖征回回,為其殺使臣兀忽納等百人。臨行時,也遂夫人說:“皇帝涉歷山川,遠去征戰,若一日倘有諱,四子內命誰為主?可令眾人先知。”太祖說:“也遂說的是!這等言語,兄弟兒子並孛斡兒出等皆不曾提說,我也忘了。”於是問拙赤:“我子內你是最長的,說甚麼?”拙赤未對。察阿歹說:“父親問拙赤,莫不是要委付他,他是篾兒乞種帶來的,俺如何教他管?”才說罷,拙赤起身將察阿歹衣領揪住說:“父親不曾分揀,你敢如此說?你除剛硬再有何技能?我與你賽射遠,你若勝我時,便將我大指剁去;我與你賽相搏,你若勝我時,倒了處再不起。”說了,兄弟各將衣領揪着,勃斡兒出、木合里二人勸解。太祖默坐間,有闊闊搠思說:“察阿歹你為甚忙?皇帝見指望你,當您未生時,天下擾攘,互相攻劫,人不安生,所以你賢明的母不幸被擄。若你如此說,豈不傷着你母的心?你父初立國時,與你母親一同辛苦將您兒子每養大,望你成人,你的母如日般明,海般深,這等賢明,你如何可這般說?”

太祖說:“如何將拙赤那般說?我子中他最長,今後不可如此說。”察阿歹微笑着說:“拙赤的氣力技能也不用爭。諸子中我與拙赤最長,願與父親並出氣力,若有躲避的,就便殺了。斡歌歹敦厚,可奉教訓。”於是太祖再問拙赤如何說,拙赤說:“察阿歹已說了,俺二人並出氣力,教斡哥歹承繼者。”太祖說:“你二人不必并行,天下地面盡闊,教您各守封國。你二人說的言語,各要依着,休令人恥笑。如在前阿勒壇、忽察兒二人,將自說的言語違了,后如何了來?如今他子孫見在,教隨您每以為鑒戒。”又問斡歌歹如何說,斡歌歹說:“父親恩賜教說,我難說自己不能,儘力謹慎行將去。只恐後世子孫不才,不能承繼,我所言者如此。”太祖說:“斡歌歹既如此說,中也者。”又問拖雷如何說,拖雷說:“父親指名說的,兄跟前忘了提說,睡着時喚醒,差去征戰時即行。”太祖說:“是。”又說:“合撒兒、阿勒赤歹、斡惕赤斤、別勒古台四個弟的位子裏,他的子孫各教一人管的,我位子裏,教一個子管。我言語不差,不許違了。若斡歌歹的子孫每都不才呵,我的子孫每,豈都不生一個好的?”

太祖差人去對唐兀惕主不兒罕說:“你先說與我做右手,如今回回百姓殺了我使臣,要去與他折證,你可與我做右手。”不兒罕未及言語,其臣阿沙敢不說:“你氣力既不能,不必做皇帝。”不肯與軍。太祖聞此語,說:“阿沙敢不如何敢這般說?將我這軍馬徑去征他,也有何難?但我初意本不征他,若天佑護,回回處回來時,卻去征他。”

兔兒年,太祖去征回回,命弟斡惕赤斤居守,以夫人忽闌從行,命者別做頭哨。速別額台做者別後援,脫忽察兒做速別額台後援,令三人自回回住的城外繞去,不許動他百姓,待太祖到時卻夾攻。者別如命,從篾力克王城邊經過,不曾動他百姓。至第三次,脫忽察兒經過,搶了百姓的田禾。篾力克王走出與回回王札剌勒丁相合,領軍迎太祖廝殺。太祖命失吉忽禿忽做頭哨,與札剌勒丁對陣,敗了。將追及太祖處,者別等三人自札剌勒丁后至,將扎剌勒丁勝了。欲入不合兒城不得,直追至申河,軍馬溺死者殆盡。獨札剌勒丁與篾力克逆申河走去。太祖逆申河攻取了巴惕客薛城,至子母河巴魯安客額兒地面,下了營,命巴剌追札剌勒丁等。以者別、速別額台兩人有功,賞賜了。以脫忽察兒違令,欲廢了,后不曾,只重責罰,不許管軍。

太祖自回回地面歸,命拙赤、察阿歹、斡歌歹三子領右手軍。過阿梅河,至兀籠格赤城下營。命拖雷往亦魯等城下營,拙赤等至兀籠格赤下營了,差人來說:“如今俺三人內聽誰調遣?”太祖教聽斡歌歹調遣。

至是太祖得了兀都剌兒等城,於回回王過夏的阿勒壇豁兒桓山領處過夏了。就等候巴剌,差人去對拖雷說:“天氣暑熱,可來與我相合。”此時拖雷已取了亦魯等城,正攻出黑扯連城,至城破,方回來與太祖相合。

拙赤、察阿歹、斡歌歹三人得了兀籠格赤城,將百姓分了,不曾留下太祖處的分子。及回,太祖三日不許三子入見,木合里等說:“不服的回回百姓已屈服了,分了的城池及分要的兒子皆是皇帝的。天地佑護,既屈服了回回百姓,俺眾人皆歡喜,皇帝如何這般怒?兒子每既知不是,已怕了,在後教他謹慎,可以着他來見。”太祖怒遂少止,教拙赤等來見,太祖依舊怪責。三子恐懼流汗,有帶弓箭的晃孩、晃塔合兒、搠兒馬罕等三人向前說:“三子如初調習的鷹雛一般,方才出征,如此怪責,恐向後學上的心怠慢了。如今日出入所在皆是敵人,將俺如西番狗般使去。天若佑護,將敵人勝了,凡金銀匹帛都將來獻。”又說:“這西邊有巴黑塔惕種的百姓合里伯王,可命那裏出征。”太祖道:“是。”怒遂息。留晃孩、晃塔合兒二人,命搠兒馬罕征合里伯王去了。

再欣都思種、巴黑塔惕種兩間,有阿魯等種,命朵兒伯朵黑申去征進。

再命速別額台勇士征迤北康鄰等十一部落。渡亦的勒、札牙黑二水,直至乞瓦兒綿客兒綿等城。

太祖再取了回回各城,命人鎮守。有姓忽魯木石,名牙剌窪赤的回回父子二人,自兀籠格赤城來見太祖。因其能知城池的緣故,遂命其子馬思忽惕與鎮守官一同管不合兒等城。又命牙剌窪赤管北平。

太祖征回回七年,初命巴剌追回回王札剌勒丁並篾力克王,追過申河,直至欣都思種地面,根尋不見。回來,卻將欣都思邊城百姓的駝羊都擄了。於是太祖遂回至額兒的石地面過夏。第七年雞兒年秋,回到禿剌河黑林的舊營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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