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0章 三年
都猜錯了。
就連王守澄都猜錯了。
可王守澄一猜錯,就直接導致一名正三品的統軍,死在了李炎的手下。
足以可見。
王守澄依然還不夠老練,更是不夠沉穩。
一旦涉及到他的根本之後,王守澄就坐不住了。
不過說來也是。
就李炎不聲不響的,帶着如此多的人離開長安城,往着長安城西方向而去,只要是敵對方的人,第一反應就是李炎要帶人攻擊右神策軍的本部了。
如果換成是他李炎的話,指不定比剛才還要來得轟動呢。
“殿下,我估計此時王守澄怕是要氣瘋了吧。攔不住我們離開,他王守澄肯定還會想別的辦法阻攔我們返回西川的。接下來的路程,看來是不好過了。”左嚴騎馬跟隨在李炎的馬車一側,似有一些憂心道。
李炎卻是並不以為意,“他阻攔得了嗎?除非皇兄下旨,要不然,他來阻攔我們那只是送菜。”
李炎想走,誰又攔得住。
即便是他王守澄動用神策軍來阻攔他,李炎前進的步子也不可能停止。
況且。
仇士良也不可能坐視不管。
有了仇士良這個中尉在朝中,李炎至少也可以減少一些壓力。
而且,就連李昂也可以減少不少的壓力。
一路馬不停蹄。
出了長安城之後,李炎他們就直奔渭水碼頭而去。
去往西川。
有兩條路可選。
一就是走像李炎現在走的這條道一樣,先走渭水,抵達陳倉,然後經過大散關,再到鳳州再走水道,從嘉陵水順江而下,抵達渝州之後,就可以入順着長江入西川了。
還有一條道的話,那時間就比較久了。
此道乃是出長安東,過藍田縣,抵達商州,走丹水,到沔州后,走長江逆流而上,前往西川。
這道,時間久,而且跨度長。
而當下,李炎他們又急於離開長安城,同樣也急於離開長安附近,必然是走的陳倉嘛。
要是遊山玩水一般的,李炎到是可以走丹水,再走長江。
時間緊迫。
為了杜絕一些麻煩,李炎他們可謂是少有停步,行起軍來,那速度都快比得上馬的速度了。
而此時。
一直在神策行營坐立不安,等着消息的王守澄,一聽下面的人來報說他的屬下統軍被李炎給直接一箭射死了之後,頓時大發雷霆,“李炎小兒,你欺人太甚。今日,我要是不弄死你,我就不姓王。”
王守澄怒了。
那呈報消息之人,見王守澄大發雷霆,並且開始搖人了,心中緊張不已。
“中尉,李炎他們並非是去攻擊我右神策軍本部。聽他說,好像是着急要離開長安。”那人見王守澄都開始搖人了。
而且,就在不久之前,他可是見到了李炎的狠。
如王守澄真的發動對李炎的襲擊的話,那後果不堪設想。
他不想死,更不想死得這麼不值。
王守澄這才剛搖人呢,聞話后,先是一愣,隨後大怒道:“狗奴才,剛才你為何不說!來人,給我拉下去重打五十大板。”
“中尉饒命啊,中尉饒命啊。”那報消息之人一聽這樣都要打板子,頓時就不好了。
這五十板子下去,此人不殘也得在床上躺個半年左右。
五十板子,那可不是開玩笑的,那可是實打實的板子啊。
王守澄心情非常之糟糕。
李炎跑了,而且跑得如此之急,如此之快。
當王守澄還想讓人去攔一攔后,得到消息發現,李炎的人已經坐船往着陳倉方向而去了。
不過。
王守澄雖說想派人去攔一攔李炎的離去,可一想到自己屬下一位三品大將的統軍都被李炎給弄死了,王守澄還真不敢再派人前去攔了。
而且。
他王守澄已經沒有任何的借口去阻攔李炎的離去。
即便是沒有借口,王守澄也不可能放任李炎就這麼離開長安城。
畢竟,王守澄不會放過李炎,更是想要得到李炎背後之人。
這不。
晚了好半天才開啟的朝議之時,王守澄就令鄭注向李昂參了李炎一道了,“陛下,秦王李炎未向各部報備,且也未向宗正寺報備就擅自帶人離開了長安城。而且,就在清晨之時,蕭統軍帶人去阻止秦王李炎的離去,卻被秦王李炎一箭射死。如此道一開,以後朝廷又該如何正嚴明,肅紀法。還請陛下立即下旨,讓秦王李炎立即返京,拿下秦王李火,以正我朝律法。”
“陛下,秦王李炎雖乃是親王,可無緣無故殘殺一位三品統軍,如此惡劣之行跡,如不得到嚴懲,天下百姓將會譏諷朝廷,到時,我朝必將不受百姓之擁戴的。”王璠這貨受了王守澄的指示,直接給李炎套上了頂大帽子。
隨後,一眾人等,開始參起了李炎來。
那場面,比起前兩日來,來得更為激烈。
雖說朝堂之上以往也如此。
但此時的仇士良卻是站了出來,怒斥眾朝官們,“哈哈哈哈,你們的嘴真是能說啊。難怪長安城的百姓們都害怕得罪你們這些文官們,就憑這張嘴,就能把人說死了。”
“仇士良,你放肆。”
“仇中尉,還請慎言。”
“仇郡公,我等並未得罪於你。”
“......”
仇士良見眾朝官們這般,又笑了,“哈哈,你們如何想的,我仇某人心知肚明,更是知道你們的背後之人又是誰。據我得到的消息,那位蕭統軍,那可是受了某人的指示,領着上千兵馬攔截秦王的。並且還放下豪言說要搜查秦王,甚至還拔出了兵器,欲要對秦王他們動武。敢問你們,對一位親王動武,是何罪?”
仇士良可不會在意這些朝官們。
他自己如今已是左神策軍中尉了,且還依然是這右領軍衛將軍,更是知內侍省事。
如此重要的官職加身,以前他都不怕這些朝官們,現在就更不怕了。
仇士良的消息,來得到也快。
潁王府,不對,此時應該叫秦王府。
秦王府的留守親兵,駕着馬車護送李炎抵達渭水碼頭之後就返回了長安城了,並且在李炎的授意之下,把情況向仇士良傳輸了。
自然。
他仇士良在此刻聽到眾朝官們對李炎進行一番攻訐后,就直接導致他大笑兩回,根本無視對面的王守澄向他投來一道仇視的目光。
眾人都啞巴了。
對一個親王動武,這可不是一個小罪名。
真要論起來,那可就是要抄家殺頭的。
仇士良這麼一說,誰還敢站出來指責李炎,同樣,他們也不敢再指責仇士良了。
而此時。
仇士良卻是把這些人都給記住了。
至於王守澄,此刻的仇士良還無法對付,但仇士良心中早已萌生出了一個計劃。
這個計劃如何,或者有沒有把握把王守澄給搞下來,無人知曉,甚至連他仇士良都沒有多大的把握。
坐在寶座上的李昂,一直未出聲,只是冷冷的看着着眾朝官們攻訐李炎,看着仇士良一人獨斗眾朝官們。
好在仇士良把眾朝官們斗得啞口無言了,要不然,李昂今日又要開始頭疼了。
他着實沒有想到。
李炎會在今日一大早就離開了長安城,且如此着急的返回西川,這讓李昂對李炎多了些不喜。
雖說。
昨日李炎進宮已經向他提出過要離開長安之事,但李昂實屬沒有想到,李炎走的卻是如此之急。
連跟他拜別一下的時間都沒有,這難免讓李昂心裏有些不爽了。
但李炎已經走了。
他李昂也不可能派人去追回。
而且,昨日李炎已經向他說了,再追回那不是打他自己的臉嘛。
半個多月後。
李炎一行人回到了西川成都城。
而這半個多月內,李炎他們一路行來到是平平安安,一切事情都沒有發生,哪怕李炎他們都想好了要在路上宰幾個人。
可沒想到,一切都超出了李炎他們的設想。
一路平安抵達成都,連一點小意外都沒有發生。
這到是讓李炎他們心裏還有些不得勁,總感覺路上沒有發生點什麼,着實意外得很。
不過。
意外也好,還是心裏不得勁也罷,至少平安回到了成都。
一回到成都的李炎他們,並沒有急於前往南詔,到是在成都府停留了一個月之久。
在這個月裏。
李炎一直在調整成都府的官吏,以及幫着左嚴開始整頓府衙的官吏等諸事。
而在李炎從長安離開之後。
長安城內,依然如以往一樣不平靜。
以前如何,現在依然如何。
甚至。
在李炎在成都府安排諸事之時,三鎮節度派了使者到了長安。
具體事由嘛,當然是關於李炎被封為秦王之稱號之事了。
而這三鎮的使者,頻繁出入各大臣的府上。
當然,王守澄的府上,他們並沒有少去,就連仇士良的府上,他們也沒有少去。
至於為何,當然是拉關係了。
這些使者一到長安,本意乃是因為李炎被封秦王之事。
可最終卻是雷聲大,雨點小,把本意全都給忘卻了,而是到處拉關係。
三鎮的使者到長安之事,忙碌的李炎,當然也接到了消息。
對於那三鎮之事,李炎也無權過問,更是無權去管轄。
只要不惹自己,一切都好說。
一旦要是惹了自己,那李炎可就不會那麼好說話了。
最近。
李炎很忙。
忙完成都府衙之事後,又開始忙着整頓整個西川官吏。
不過。
西川官吏的更換,這些到是由着左嚴做為主導,李炎只是時不時的指點一番,並不會去主導。
李炎在長安之時,就跟李昂說過。
西川之事,他基本都會丟給左嚴去管理,而李炎的主要方向,乃是南詔。
一提及南詔。
朝廷也好,還是王守澄等人也罷,好像一直都把南詔之事給過濾掉了,根本沒有把南詔當一回事一樣。
對於眾朝官們也好,還是對於宦官一系人的來說也罷。
南詔對於他們而言,還真不是一個好地方。
叢林密佈,而且瘴氣橫生,民族之多。
整個南詔,可謂是混亂不堪。
以前,南詔歸附於唐國之時,唐國也只是派了一些官吏作為輔助官員,來幫助南詔發展,或者學習唐國文化等等。
到個時候,南詔也只是唐國的附屬,但卻根本一直都未歸附於唐國。
而且。
南詔之地,本就不是一個好地方,且又是位於橫斷山脈,這也使得眾朝官們根本也沒有把南詔當一回事。
不過。
李炎到是跟李昂提過,關於南詔的路該如何走的設想。
李昂聽過後,也只是把南詔之事丟給李炎去處理,他好像對南詔也如那些朝官們一樣,興趣不大。
兩月後。
李炎離開西川,前往南詔。
還未到南詔原都城羊苴咩城之時,眾南詔人好像有人組織似的,出城迎接李炎的回歸。
那個場面,讓李炎大驚失色。
不過。
當李炎見一眾從西川選來的官吏之後,又得了他們的解釋,李炎這才明白,這些南詔人為何會出城迎接自己了。
回到了南詔后。
李炎這才開始真正的忙碌了起來。
南詔與吐蕃交界處,李炎把豺軍調了過去,嚴防死守吐蕃國。
李炎不怕吐蕃國。
但吐蕃國的這些土司們,時不時總要打一下秋風,李炎不得不派豺軍去駐守,嚴防死守南詔邊境,以防吐蕃各土司們侵入南詔。
當下的南詔,那可是他李炎的地盤,他可不允許任何人,任何國家入侵南詔。
至於南邊也好,還是西南邊也罷。
李炎根本不擔心這些個小國敢派兵來攻擊屬於自己的南詔。
而且,李炎還分派了豹軍三團,以及四團一眾人分守於這兩邊,同時,更是阻建起了一個大軍團。
而這個大軍團,其基本都是南詔人,僅有軍官乃是李炎的人。
李炎忙。
很忙。
南詔太多的事情要忙了。
而這一忙,就是三年。
三年下來。
南詔已是變了一個樣。
人口有所增長之外,經濟也有所增長。
會川都督府與西川的關口,已經開放。
但僅把會川都督府開放,而瀘水之南的南詔,依然還是關閉着。
同時,南詔與周邊各國,也在三年前建立了貿易。
南詔已經沒有了府兵制,與着唐國一樣,實行了募兵制,這是李炎所改的結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