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我去撿你回來
藥店裏沒有別人，只有包成粽子一樣的張震，四勿認出是湯石的司機。
“我遇到了你遇到過的怪物。”張震只說了這一句話就又昏過去了。
湯石道：“我這司機能力很特殊，平常攻擊傷不了他，還記得插在你身上的肢體嗎？就是那種怪物傷了他，在他身上留下了四十多道抓痕，刀子一樣，我不太明白的是，為什麼它只是折磨他，而不是殺死他。”
湯石心裏有疑惑，張震的傷看上去更多的只是為了震懾或者是傳遞信息。
湯石問道：“它可能是為你而來。”
四勿道：“不清楚！”
湯石：“還記得當初是怎麼遇到它的嗎？”
四勿一臉無奈表情：“不知道，當我感應到周圍環境，它就在我的面前。”
湯石：“你說它叫蝕，你知道它。”
四勿：“以前的事我忘了，看到它本能就知道它是蝕。”
兩人沉默，沉默中費菲進來換藥，兩人看着。
費菲換完，不耐煩道：“看我做什麼，他快死了，要沒藥了。”
湯石問：“兩天時間能不能堅持？”
費菲沒好氣地反問：“你說呢。”
湯石嘆道：“儘力吧，爭取熬到永泉鎮的商隊過來，還有兩天時間。”
費菲哼了一聲出去。
湯石道：“不管怎麼樣，要在商隊來之前把它處理掉，我可不想它把商隊也毀了，那是我們取得物資的唯一途徑。”
四勿道：“想怎麼處理？”
室內忽然黑了下來，湯石到窗邊看了看，苦笑道：“要命，又像是暴雨。”
天地突然一亮，“霍嚓”，閃電如游蛇，轟轟隆隆的聲音彷彿是交響樂般響起。
望着天空橫行的閃電，湯石道：“人多沒什麼用，只會徒增傷亡，我想親自去殺了它，但是……怕干不過它，我需要幫手。”
四勿走到窗邊，兩人並肩而立。
“想讓我一起去？”
“是的，你有經驗，也很強。”
“好。”
“很乾脆啊！”湯石有點小意外，他認為四勿是干不過蝕的，不然也不會被寸草給撿回來，以為四勿會拒絕呢。
“沒辦法啊，你說的，它是為我來的。”
“難道不是嗎？”
“不知道，這一隻不是上一隻，難道我是它們種族的仇人不成。”四勿淡淡道。
“有道理。”湯石不再問，說道：“回去準備一下，一小時后東門碰頭。”
四勿點頭，準備離開。
“對了，淋雨後我要是病了，你可不能收我錢。”湯石開了句玩笑。
四勿想了想，疑惑道：“你一直認為蝕是為我來的，就是為了不付錢打的伏筆？”
湯石無語。
外面電閃雷鳴。
回亂石崗的路上，暴雨傾盆而下，四勿默默走在雨中，雨水很冷涼，心裏一片茫然。
他有種直覺，蝕真的是為自己來的。
可不太明白的是：為什麼啊？
他停了下來，站在雨中，喃喃自語：“我到底是什麼人？”
眼前會出現字……
腦子裏有別的意識體……
能量通道……衍生門……
種種跡象表明，他都不是一個正常的人。
以前不在意，人嘛，安定的活着就好。
然而，似乎不能安定的活。
唉，走一步看一步吧。
四勿不再多想，在雨中奔跑起來，對於湯石要求他一起去殺蝕一事並不反感，而是有點意外身為統治者的湯石會有親自出手的打算，這讓他有點看不透湯石這人。
他濕漉漉地回到家，在亂石崗里尋找到幾根長鋼筋，銳化小刀砍斷，將鋼筋一頭削尖，做成五根簡單的鋼矛，背在身上。
再去脫了木鞋，換上了用布做的布鞋。
木鞋好是好，可不適合戰鬥。
寸草驚疑不定地問四勿要幹嘛，四勿沒有隱瞞，笑說：“鎮子外有一隻蝕，出去殺它。”
寸草驚道：“你瘋了。”一個月前的暴雨夜是場噩夢，一個月後又要重現？小丫頭很生氣。
“你是不是傻啊，被雨淋傻了啊，你打的過嗎？上次可是我救了你。”
四勿笑：“這次有鎮長啊！”
“啊？！”寸草愣道：“鎮長也去？”
“是啊！”
“他去幹嘛？”
“不把蝕殺死，會影響鎮子安全啊！。”
“能不能不要啊~啊~啊的，好煩呢。”寸草怒：“鎮子安全關你屁事。”
“……”四勿聲音小下來：“我是你僕人啊……啊，不啊了，我是說我也算是鎮民吧，鎮子安危我也有責任。”
寸草瞪眼，“你有什麼責任，有責任的是湯石，他是鎮長，要去他去，他有城衛隊有親衛隊，人多的很。”
四勿弱弱道：“蝕是來找我的。”
寸草張着嘴說不出話來，隔了好一會，“要不……我陪你去。”
四勿笑了笑：“你去幹嘛啊。”
寸草弱弱道：“我再去撿你回來？！”
四勿心底泛起難言的情緒，輕輕將小丫頭擁入懷裏。
“沒事的，這次不會有事的，我又變強了，再說還有湯石呢。”
“可、可萬一呢，萬一有事呢，我的幸福生活就沒了啊！”寸草眼眶泛紅，“好不容易過上了幸福生活，我不想失去啊！”
四勿哭笑不得，敢情你是擔心這啊。
“這叫什麼幸福生活啊，今後讓你過上真正的幸福生活。”
“還能更幸福？”
“是的。”
“那你不能死，你得繼續當我僕人。”
“行，當你一輩子僕人。”
“保險起見，我和你一起去，我也變強了，有超凡能力呢。”
四勿心想黑妹啊，你的超凡能力用不上啊！
“聽我說，真想我活着回來，只用好好在家等我，別讓我分了心。”
寸草不說話了，盯着四勿看了半天才道：“好吧，你快去快回。”說完默默回房。
過了會，房裏傳來寸草那不成調的歌聲。
“我是一根風中的草啊，不怕風兒不怕腳，因為我倔啊，風吹不斷腳踩不折，就是要倔強的活，倔強的活啊，一直活到老啊……”
四勿在門邊猶豫了一下進房，笑道：“我記起一首關於小草的歌，很好聽，想不想學？”
寸草偏過頭去，偷偷擦去淚水，回頭笑道：“好啊，你教我。”
“嗯，聽着，我只唱一遍啊！”
“沒有花香，沒有樹高，我是一棵無人知道的小草，我的失落我的驕傲，執着的身影走遍天涯海角，無情的風雨曾經吹打過，無心的腳曾經踐踏過，但我不會為誰而低頭，就算苦也要頑強的生活……”
四勿去殺蝕了，惶恐不安的寸草倦縮在床頭，一遍又一遍的哼唱着“如果我只是一棵小草”的歌，一直哼唱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