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潮曦
“父母……不知道。”
湯石：“空着。”
“原居地……不知道。”
“空着。”
“年齡……不知道。”
“……空着。”
“能力……我好像沒能力。”
“……”湯石沉默幾秒，還藏着掖着呢，“空着，不知道、不會的都空着吧。”
沒有一會，四勿把表格交給湯石，表上只填了五處地方。
姓名：四勿。
性別：男。
婚否：否。
擅長：做鞋。
自我評價：好人。
其餘一概空着。
湯石久久沒說話，收起登記表伸出手：“希望你在我的鎮子裏生活愉快。”
握手。
“客氣。”
“對了，你們兩個泡過雨，要是有什麼不對希望你們來找我，我手上有點藥物，有機率壓下變異。”
四勿笑道：“會的。”
“行了，好好休息，走了。”
說完，湯石高高躍起，就着洞口突出來的物體跳躍向上，消失在頭頂。
“哇！”寸草羨慕不已，“好厲害。”
洞口離兩人有十幾米高，一路上去還真不是件容易的事，湯石借力向上，身形瀟洒，顯得極為輕鬆，就算再高，也能一路上去。
四勿若有所思，隨即笑笑，確實厲害。
……
……
不知道湯石是不是烏鴉嘴，當晚寸草發了高燒，圓睜雙眼哼哼嘰嘰，意識卻不在，任四勿呼叫都沒反應。
四勿檢查傷口，發現傷口並沒有發炎徵兆，四勿知道出現最壞的情況了。
他想着是不是去找湯石，猶豫間自己身體也出現了異常，整個人開始發熱。
不是普通的發燒。
最先是掌心腳心，四心發燙，接着心跳加速劇烈跳動，緊跟着腹部彷彿有團火升了起來……
高溫從四肢蔓延，同時腹部的那團火向肌體擴散。
很快，整個人燙的不行，皮膚很紅，一盆冷水澆到身上，沒多久就起了水汽，用不了多長時間衣服便幹了。
不過怪異的是超高體溫只在頸部以下，頭部的溫度又極為正常。
超高體溫引起劇烈疼痛，每一寸每一毫無處不疼，如同被火從內外包裹焚燒。
他顫顫巍巍離開寸草房間，要去廚房找水，剛到廚房門口，溫度突破頸部，一股洪流直衝大腦，來勢如同潰堤的洪水，一泄不可收拾。
眼前當即一黑，直挺挺倒地。
按理來說，人昏迷后意識缺失，四勿卻沒有。
感覺不到身體的存在，意識卻是清醒的。
因為在這個時候眼前飄着一行字：“發現異常能量潮曦爆發，嘗試利用建立能量通道。”
這行字像是在滾屏上，從右到左滾過，又從右出來，再次消失在左邊，如此不停滾。
能看見字，說明是清醒的。
四勿很冷靜，靜靜看着這串字不停地出現、消失。
不知道過去多長時間，滾動的字變了，變成：“能量通道建立成功。”
然後……沒有然後了。
因為“醒”了。
重新有了身體的感覺。
同時多了某種聯繫，有無形的東西和他連在了一起，想要尋找，卻無跡可尋。
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
“能量通道是個什麼東西？”四勿一肚子疑問，很不明白自己腦子是有問題呢還是……有問題。
腦子裏有東西？
還是自己某種潛意識在作祟？
無論是哪一種，都代表自己有問題。
沒人回答他的問題。
他也不想思考這種神奇的事情，因為思考只會是白白浪費時間，這不是思考就能想清楚的事。
他當什麼都沒發生，跑進小丫頭房間，觸摸小丫頭額頭。
很燙。
小丫頭還在發高燒。
顯然兩人的情況並不一樣。
“真是有點麻煩了。”
四勿沒有辦法，準備抱起小丫頭去找湯石，卻被眼前再度顯示出來的字給僵住。
“發現異常能量潮曦，可以利用初次開啟能量通道，建立微型穩定衍生門。”
四勿有些懵，你倒是告訴我怎麼利用啊！
沒有進一步的信息提示，毫無頭緒。
思及自己“發病”時的狀態，四勿抓住小丫頭的手，腦子就想了：
“吸收……”
“利用……”
“吞噬……”
“建立衍生門……”
一股熱流從小丫頭掌心流了進來，順手臂向上，過頸進入到大腦……
同時眼前出現了一個進度條——建立衍生門的完成度。
潮曦是輻射物質和人體體內的某種酶產生出的連鎖反應，是種龐大的能量體，人體如果能夠承受，即基因不崩潰，會促使精神力的異常增長，將潮曦能量吸收，從而形成精神力特性外顯，也就是超凡能力。
可惜的是，由內而生的潮曦力量太過龐大，即使喝一口污染水或者從皮膚滲進來的污染源，也不是所有人能夠承受的。生活在輻射區的荒野人本身比較適應核輻射，仍然只有少數人才能承受從身體內產生的潮曦力量，從而成為神途行者。
小丫頭情況更嚴重，暴雨中淋了四、五個小時，還在積水裏泡過，別說從皮膚滲進去的污染水了，不經意間還喝了不少，體內聚集了大量的核物質，潮曦如同有根，四勿這邊在抽取，小丫頭那邊還在源源不斷產生潮曦，也意味着小丫頭仍不斷在經受潮曦的侵蝕，不過好處在強度降低了。
四勿並不了解這些，只知道掌心有熱量導入，滾燙的感覺直往腦子裏鑽，這很好，表示有效，當即坐在床邊一心一意抽取，這麼一來導入速度更加快。
半個小時過去，小丫頭還在燒，身體狀況也不好，抽搐起來，而另外一方面，代表衍生門完成度的進度條才動了可憐的百分之零點五。
四勿沒關心進度條的事，甚至直接忽視了進度條的存在，他對小丫頭道：“你可要撐住啊！”
說完想到什麼，連忙抓起小丫頭另一支手，雙手同時抽取吸收。
和想像的一樣，小丫頭體內的潮曦分成了兩股，從雙手導向了四勿，速度上頓時提升了一倍。
沒有一會，小丫頭體溫下降，停止了抽搐，生命體征平穩下來，圓睜的雙眼也閉合起來。
“能量降低至臨界點，無法繼續抽取。”
這句話出現是五個小時后，小丫頭陷入深深的沉睡當中。
四勿感覺到深深的疲憊，潮曦的抽取需要精神力的引導支撐，這讓他的精神力接近枯竭。
其時他並不知道自己的精神力有多強，換成其他人根本支撐不了五個小時。
進度條停在了百分之六的位置，光亮變暗，最後消失不見。
他提不起精神思考，索性什麼都不想，靠在小丫頭床邊沉沉熟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