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刈殺堂的堂口
第48章:刈殺堂的堂口
實際上,仇家莊的庄丁雖然都是武者,仇彪卻深知,指望他們擒拿丁一凡,肯定做不到。
那一番佈置的目的,只是虛張聲勢。當然了,若是庄丁們能稍稍和丁一凡糾纏一下,給他爭取到,了解丁一凡戰力的機會,自然更好。
至於說這麼一來,會有多少庄丁死於非命,就不是他考慮的問題了……
在仇彪的心裏,那些庄丁就算是死,也是為他兒子報仇盡一份力,死得光榮,死得其所。
丁一凡哪裏想得到,仇彪是色厲內荏?自然也沒有想到,仇彪一直在小心防範。
出手,幾乎是無聲無息,也就是那半截飛刀,破開空氣時帶有摩擦的聲響。
早有防範,加上宗師武者的本能,仇彪幾乎在同時,向左移動了半步。
即便是這樣,並沒有完全避開,半截飛刀沒入血肉,仇彪回到屋內,整條右臂已經使不上力。
幸好,丁一凡心虛,一擊之後,便遁進了竹林。
他眉頭緊蹙,內心驚駭不已,那對與夜空同色的漆黑眸子不停地轉動,隨後一道殘影,恰似一道清風,繞過宮殿般的建築,飛速而去。
仇家莊上千的壯丁,咋咋呼呼了一夜,卻連丁一凡的影子都沒有看到。
背靠牆壁站立一夜的仇彪,在聽到第一聲雞鳴之際,渾身打了個激靈后,依然小心戒備着。
天色終於大亮,仇彪立即傳令,對仇家莊進行全方位的排查,尤其是他的住所周邊,連一個老鼠洞也不能放過。
又過了一天,仇家莊舉行了一場盛大的儀式,給三個少莊主送葬。
仇彪卻沒有出現在嗩吶喧天,哭聲動地的送葬隊伍里,而是側卧在一輛,直指修遠城外春風樓的馬車之中。
春風樓,名義上做的是勾欄生意,名聲甚至超過修遠城內的藏鳳樓。
很多人都說,不是因為春風樓里的姑娘更解風情,而是因為春風樓的樓主別出心裁,將樓址設在了城外,迎合了一些人“野戰”的趣味。
他們哪裏知道,選址城外的真實原因,是因為春風樓,實際上是刈殺堂設在修遠城的堂口。
刈殺堂,是一個修士創立的,殘忍冷酷的殺手組織,向來不問目標人物是男是女,是老是幼,是善是惡,是強是弱,只要僱主出得起錢。
仇彪帶着收集到的丁一凡氣息,和仇家莊幾乎所有的流動資金,下車走進春風樓。
一個綽約多姿的女人立刻迎了過去:“喲,這不是仇大莊主嗎,長久沒來了……”
“我來借刀。”捂着嘴輕咳一聲,仇彪徑直走進後院。
綽約多姿的女人,風情萬種地笑了笑,扭着屁股離開了。
仇彪走進後院,四下看了看,走到最東面的屋子前,伸手開始有節奏地敲門。
兩下輕的,一下重的,連敲了三遍,伸手一推,走了進去。
屋子裏光線很暗,一個身穿寬大黑袍,臉上戴着冰冷麵具,渾身散發著冷冽氣息的人,端坐在一張古樸的楠木桌子旁。
關上房門,仇彪從懷中掏出一隻玉瓶遞了過去。
黑袍人淡淡地開口:“莊主是老顧客,規矩想必不需要提醒……”
仇彪微微變色,伸手捂住嘴又咳嗽了兩聲,繼續說,“十七、八歲,修鍊過斂息術……應該不超過築基一重,否則,仇家莊不可能還存在。”
黑袍人的語氣如同冰霜:“沒有具體的身份信息?”
“沒有。”仇彪想了想,最終只是說了兩個字。
黑袍人朝仇彪看過去,眼神如刀,冷聲道:“一千!”
“這個價格,比之前可高不少。”仇彪臉上一陣抽搐。
黑袍人冷聲道:“仇莊主是老客戶了,我以為不需要提醒,不過看樣子,還需要提醒一下……刈殺堂的規矩,如若因為顧客提供的情報不實,給刈殺堂造成了損失,顧客必須負責賠償。”
仇彪神情一凝,繼而嘆了口氣,道:“除了氣息和年齡一無所知,我介紹的情況,怎麼可能還有偏差……至於修為,更是會隨着時間發生變化。”
“這麼說起來,仇莊主剛剛是跟我打馬虎眼了?”黑袍人的語氣更冷了幾分。
“豈敢!”仇彪打了個哈哈,跟着又咳嗽了兩下,“一千就一千吧……不過我只有六百塊靈石,剩下的希望能用金幣支付。”
黑袍人淡淡地說:“仇莊主的面子還是要給的,就六百塊靈石加四百枚金幣……老規矩,先付一半,任務完成支付另一半。一年完不成,賞金全額退還。”
“不設時限!”仇彪咬着牙,將六百塊靈石和四百枚金幣放到楠木桌子上,拿起桌子上早就備好的筆和契約書,迅速地填寫。
一式兩份的契約書填寫完畢,黑袍人從懷裏掏出一枚一寸見方的玉印,蓋在上面。
玉印雕刻的紋路有些特別,正方形中間是一隻手掌形狀,掌心位置是個“殺”字。
仇彪顯然對這個玉印比較熟悉,只是看了一眼,便取了其中一份摺疊好放進懷裏,然後帶上門走了出去。
在他離開之後,先前那個綽約多姿的女人,緩緩走了進去。
黑袍人伸手拿起桌子上的玉瓶遞了過去:“調查這個少年,務必在三天之內掌握到詳細的信息,然後發佈懸賞任務!”
“是!”那個女人脆聲應答,哪裏還有一點風塵女子的模樣!
兩日後,修遠城一家客棧里,樊寧微微躬身,道:“查到了!叫丁一凡,孔城丁氏家族嫡子。十二歲那年被張肅帶到監羌武府,不過沒等拜師,張肅便被人廢了武功。
丁一凡在監羌武府待了不到三年,在同輩弟子之中,修為和戰力一直名列前茅,曾和李聰合稱為‘監羌雙驕’。
三年前監羌武府年終考核前夕,突然對外發佈消息,宣稱丁一凡弒師,被打落山崖,生死不明。並宣佈取消丁一凡監羌武府弟子的資格,對其實施無限期緝捕。
貌似銷聲匿跡的丁一凡,並沒有死,而是被一個姓秦的採藥人所救,並且一直就在監羌山脈之中,跟着救命恩人採藥為生。
差不多兩個月前,姓秦的採藥人被兩條蝮蛇咬中,中毒而亡。再往後,小姐已經知道了。”
“那個秦老頭,調查過嗎?”房間露台千秋架上坐着的絳紫紗衫少女,開口道。
樊寧道:“沒有太多消息……那個秦老頭第一次出現,是在監羌城外,當時偶遇丁一凡,並贈送一兩紋銀。”
絳紫紗衫少女蹙起眉頭:“就沒有,和他關係密切的年輕女子?”
“張肅的女兒張出塵,不過已經死了。”樊寧答道。
“怎麼死的?”絳紫紗衫少女坐直了身體。
樊寧遲疑了一下,開口說:“根據監羌武府的消息,張出塵是不堪丁一凡凌辱,跳崖自殺。”
“弒殺師尊,凌辱師妹……”絳紫紗衫少女眉頭緊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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