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失約（三）
公柏醉醺醺的坐在回家的出租車上，坐在後面，開着車窗。喝的紅通通的臉頰上滿是憂傷。風吹在他的臉上，頭髮都凌亂了，卻沒有吹乾他臉上的淚珠。眼神獃滯，整個人如失了魂一般。回想起顧青山的話，他已經將顧青山口中的人跟莫驪川和北北聯繫在了一起。他已經滿腦子都是莫驪川了。腦子裏想像着這些年她吃的苦，被記憶折磨的痛。他的淚就止不住的流。
此刻莫驪川已經躺在沙發上睡著了。凌晨，林通剛搶救完病人。疲憊的悄悄走進北北的病房，去給莫驪川蓋上了毯子。林通看着她眉頭緊鎖的樣子，想要伸手去幫她舒展眉頭。一陣急促的電話鈴聲制止了他。莫驪川也被吵醒了。
林通趕緊接了電話：“喂！我馬上來！”
“怎麼了？”莫驪川睜開眼睛下意識看向北北。接着窗外的微光看到林通，她放鬆了一些。
“把你吵醒了，來病人了。我先過去了，你接着睡吧！”林通說完轉身就跑。
莫驪川被鈴聲驚醒后，有些懵。她坐了起來，頭和腰都有點痛。她看向窗外，天微亮，她看了眼手機，已經快五點了。見手機沒電了，她起身去看了看北北，確定她沒事，給她掖了掖被角。隨後走出了病房，去了衛生間。
剛出來就見護士急忙朝她跑過來，着急的說到：“莫醫生，林醫生請你過去。患者貫穿傷很嚴重。”
“好，走吧！”莫驪川瞬間打起了十二分精神。一路跑着去搶救室。
換上白衣的莫驪川，散發著光芒。
“什麼情況？”莫驪川問道。
“患者23歲，工地趕工期，不小心從高空跌落，正巧落到了鋼筋上。消防員同志去取工具了，馬上就到。鋼筋太長了，我們沒辦法實施手術。”林通說到。
莫驪川不停的跟患者說話，讓他保持清醒。
這時消防員來了，大家急忙開始搶救患者。
“顧主任那邊什麼情況？”莫驪川問道。
“另一個是個小男孩，自殺，水果刀插入了心臟。”林通嘆息道。
另一邊的顧主任和吳卓也忙的不可開交。急診大廳里家長的哭聲，工友的悔恨的自怨的聲音。醫生護士忙的不可開交。
很快，林溪也趕到了醫院，加入了搶救工作中。
搶救過後，只有小男孩活了下來。莫驪川不願放棄還在給貫穿傷病人做胸外按壓。
林溪拍了拍她的肩膀：“人已經走了。”
林通宣佈了死亡時間。莫驪川愣在那裏。林通去跟工友宣佈了死亡的結果。
林溪看着莫驪川：“我們已經儘力了。”
莫驪川哽咽着和林溪用眼神交流。眼神中的不甘，和惋惜。
“他還那麼年輕。”莫驪川嘆息到。
林溪再次無奈的拍了拍她的肩膀。轉身離開了。莫驪川看了一眼病人，也無奈的轉身離開了。
從搶救室出去，天已經亮了。
“來不及休息了，回科里查房吧！”林溪說到。
莫驪川點頭。
“北北的事我聽說了，她還是不肯做手術？”林溪問道。
莫驪川突然想起了什麼：“她答應我今天早上給我答案。主任，我先去趟急診病房。”
林溪看了眼時間：“嗯！快去快回！”
“好！”莫驪川應到，轉身就跑。
到了病房，她發現北北不在。於是問護士：“北北呢？”
“關關陪她去做檢查了。莫醫生，北北答應做手術了。她剛讓關關給你打電話，你手機關機了。”護士開心的說到。
莫驪川笑了：“我知道了，謝謝你！”莫驪川開心的轉身就跑。
回到科里她第一時間去了林溪辦公室。
林溪正準備出去。
“主任，北北答應了，她答應做手術了。”莫驪川氣喘吁吁激動的說到。
“那太好了。趕緊換衣服吧，馬上查房了。北北的事查完房再商量。”
“好。”莫驪川滿臉笑容的開門出去。
這應該是她這幾年來最開心的事了。
蘇楠在病房陪着北北，臉上也多了笑容。林通激動的答應北北說：“等北北做完了手術，恢復好了，我們就帶你去你一直想去的遊樂場好不好？”
北北開心的說：“拉勾！”
林通和蘇楠相視一笑：“好，拉勾！”林通和北北拉勾約定。
北北看上去很開心，可林通看得出她心裏還是很擔心。
“驪川媽媽會給我做手術嗎？”北北突然問道。
林通和蘇楠面面相覷。
“這你得等驪川媽媽下班來看你時候，問她本人了。”林通機智的說到。
“好吧！”北北有一點失落。
“北北中午想吃什麼？”蘇楠轉移她注意力說到。
“什麼都行，驪川媽媽不許我挑食。”北北乖乖的說到。
“北北真乖！”林通寵溺的摸了摸她的頭髮誇道。
“那我去買午餐，你吃什麼？我一起買回來。”蘇楠問林通。
“我去吧！醫院食堂的員工餐很好吃，我去打點回來。聽說今天又北北愛吃的醋溜土豆絲。”
北北聽到有自己愛吃的菜開心的笑了：“謝謝林爸爸。”
“不客氣，北北。”林通看向蘇楠：“你在這陪北北，我去給你們打飯。”
“那謝謝你了。”蘇楠客氣的說到。
“跟我就別客氣了，是不是北北。”林通緩解氣氛說道。北北可愛的笑了。
“我先去了。”
蘇楠點頭，林通走出了病房。
“北北，喝點水吧！”蘇楠給她倒了杯水。
北北點頭，乖乖喝水。
林通剛走沒一會兒，莫驪川就來北北病房了。
“驪川媽媽！”北北激動的叫到。
蘇楠也看向門口：“你怎麼來了？”
“午休，過來看看北北！”莫驪川微笑着說到。手裏拿着北北愛吃的小熊餅乾。
“這是獎勵你的。”莫驪川把餅乾遞給北北說到。
“謝謝驪川媽媽。”北北喜笑顏開的感謝道。
“不客氣！”莫驪川說完看向蘇楠。
蘇楠冷着臉看着她說：“你跟我出來一下。北北，你先自己吃餅乾。我跟你驪川媽媽有點事要談。”
“好。”北北察覺到了不對勁，乖乖答應了。
莫驪川被蘇楠拉了出去。
“我今天去叫醫藥費，人家跟我說已經交完了，裏面還有十萬多。是你交的？”蘇楠問道。
莫驪川思考了一下：“確切的說，是我替我爸媽幫忙交的。”
“叔叔阿姨？”蘇楠驚訝的問道。
莫驪川點頭：“上午太忙了，忘了跟你說了。這錢是昨天晚上我媽打我卡里的。他們說北北醫藥費他們都出了，無償捐贈。讓你別著急了。還有，讓我告訴你車別賣了。你也真是的，不是說大家一起想辦法嗎？你怎麼自己先去賣車了？”
蘇楠有些心虛了“我不是着急嗎？替我謝謝叔叔阿姨，這錢我一定還。”
“都說了是無償捐贈。你就別操心了。北北的手術時間也定下來了。三天後做手術。”莫驪川說到。
“那太好了，你參加嗎？”
“嗯！”莫驪川微笑着點頭。蘇楠也放心的露出了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