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2章 金陵城

第172章 金陵城

“蘇江綰!”

蕭以澤驚呼一聲,自是愣住了,隨後便是忍不住輕笑了起來。

“既然是如此,那本王便是知道那前朝太子究竟是誰了。”

“啊?”

宋知書被蕭以澤的這句沒頭沒腦的話弄得疑惑不已,可蕭以澤卻是看似沒有什麼好和宋知書解釋的意思,一個人悠然自得的笑了起來。

翌日,蕭以澤便是帶着宋知書前往了商府之中。

宋知書下了馬車,看那商府很是寬闊氣派,一時間更是驚奇。

“商家可真不是一般的商賈之家,府中氣派非常,似是民間貶低商賈之事與商家無關一般,當真是超脫於事外,與眾不同。”

宋知書讚歎着,眼中更是異彩連連。

像是商家這樣的存在還是有的,玉家便是一個例子,不過玉家又是與商家有所不同,玉家有人從商、從政,甚至於是從軍,可是商家似乎是在固執的堅守着自己作為一個商人的職業,從不染指其他。

如今獲得這般地位不僅與蘇家有關,商家本就是單論“商”業而言的行業巨擘。

蕭以澤還並未說話,遠遠地便是傳來了一道聲音:

“既是皇家憐憫,亦是這世道之幸。”

商秩話音落下,淺笑着緩緩走到蕭以澤的面前,便是施了一禮。

“見過肅王殿下。”

雖說他們之間也很是親近,不過該有的禮數自然是不能少。

“昨日您寫信要來,今日我便是恭候着了。”

“原本只是想讓你莫要出府,免得讓我們落了個空,倒也是沒想要讓你親自來迎。”

蕭以澤亦是簡單的寒暄着。

說罷,商秩才是轉過頭看向宋知書,笑道:“這位便是宋先生了吧。”

宋知書聞聲,當即便是低頭就禮:“見過商先生。”

商秩並未從商,如今又是並未成為家主,還是先生這般稱呼更為妥帖一些。

“其實,宋先生對於商賈之事,如今的這般行情也是有些誤解,如今已經不是在前朝的時候了,現如今商賈只不過是一個普通的行業而已,正常無比,有這個財力,自然可以創造如此的家境,也算是正常之事了。”

“是我見識淺薄了。”宋知書很是淡然的說著,“我自以為自己已經是認識了民生百態,其實不過是片面的見解罷了,眼界終有限。”

商秩亦是安慰着:“宋先生做的已經是相當不錯了,世人對於商賈之事也都是一知半解,宋先生能有心了解,已經是站在不少人的前面了。”

蕭以澤悶笑一聲:“好了,都不錯,何必要在門前站着。”

說罷又是朝着商秩說道:“如同信上所說,我們此次的確是有要事要去找你。”

商秩聞聲便是微微頷首,手一招便是領着二人朝着前廳走去。

丫鬟備上了不少荷花糕與茶水,隨後便是退下了。

“何事?此地已經是無人了,殿下有什麼話大可以直接說出來。”

“嗯。”蕭以澤輕輕托住自己的下巴,隨後卻是將手指向了宋知書,“你說。”

宋知書無奈的呼出一口氣,繼續說道:“是這般,我最近在查探司徒丞相的事情,查到司徒嗣昭似乎是在金陵城待過很長一段時間,有些不同尋常,便是想要問一問這司徒嗣昭是否在金陵城有過什麼不妥之舉?”

“不妥之舉?”商秩被宋知書這般文縐縐的詞彙搞得雲裏霧裏,一時間竟然是聽不懂他在說些什麼,只得是無奈的皺起了眉頭,同時將自己求救一般的目光投到了蕭以澤的身上。

他,說啥呢?

“咳咳。”

蕭以澤乾咳了兩聲,略顯尷尬的提醒道:“宋知書,都是一家人可以說的直接一些。”

“啊……哦哦哦。”宋知書慌亂的乾笑了幾聲,隨後才是急忙收起了自己的窘態,正色道,“是殿下命我查一查那司徒嗣昭是否有什麼貪污之舉,看看能否將他拉下馬來。而他在金陵城待了數年,有些蹊蹺,而這金陵城地理位置又是頗為重要,我便是懷疑那司徒嗣昭是否在此設下關卡,讓商隊額外付出一些代價才是能夠通行。”

蕭以澤既然是已經說了是一家人,那他自然也就是沒有什麼好避諱的了。

“原來如此。”宋知書說的清楚了,商秩自然也就是明白了。

不過對此商秩也只能是搖搖頭:“我商家商隊倒是在金陵城沒有遇到過什麼事情,或許是司徒嗣昭有些畏懼於蘇家,所以未曾做這件事情,不過我也算是認識不少商隊的主事人,他們或許是知曉一些什麼。”

“可是此時招來的話會不會打草驚蛇?”宋知書擔憂的說道。

他擔心的事情便是有些多了,若是那麼多的商隊主事人無緣無故前往商府,會不會引起司徒嗣昭的注意力,從而便是會懷疑他們做此事的目的?

那豈不就是打草驚蛇了!

商秩淡然一笑:“這倒是不用擔心,他們就在後院待着呢。”

“商場不比官場,商人抱團取暖才有生存、牟利的空間,有些信息也是要互通有無,而他們家中大多不在此處,做春明城與邊塞那邊的生意的時候,大多數時間也都是住在我這裏,方便一些,也是可以聯絡聯絡,得知一些邊塞的情況。”

“原來如此。”宋知書頓時便是鬆了一口氣。

見到兩人沒有什麼意見,商秩便是站起了身子,走出了前廳朝着那侍女說了幾句,那侍女便是前往了後院。

不一會兒便是有着幾位胡人裝扮的男子走了過來,看到蕭以澤之後亦是有些慌亂,不由得朝着商秩那邊靠的更近了一些,忍不住低聲問着:“商大哥如今這是什麼情況啊?”

商秩也是感受到了他們的不安,當即也是輕聲安慰着:“無事,肅王是想問你們一些事情,有些事情他並不知曉,你們恰巧知曉了而已,並非是什麼大事,放心好了。”

“那就好。”

他們雖然是這般應承着,不過心中總歸是忐忑的。

蕭以澤也是不說話,只是示意宋知書自己去問、自己決斷。

宋知書當即也是迎了過去,輕聲說道:“諸位可曾去過金陵城?”

還真是問問題的?

有人心下一松,也是上前一步說著:“金陵城幾乎是必經之地,採取其他路線成本太高了,所以我等都是有商隊經過金陵城。”

宋知書當即便是一喜,繼續問道:“那可曾在金陵城之中遇到過司徒丞相?”

經過金陵城的人不一定就是見過司徒嗣昭,畢竟司徒嗣昭在金陵城為官那也是前些年的事情了。

但是話說到此處,先前說話的人忽然便是沉默了下來,神色躊躇,似乎是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商秩似乎也是看到了其中的不對勁,面色瞬間難看了下來。

“你是不是有事情在瞞着我?”

他與此人關係不錯,平日裏也都是兄弟相稱,如今看他的樣子這其中似乎是有什麼隱情,而自己卻是對此一無所知。

不過想來也是司徒嗣昭如果是真的做了那些事情,無法對商家下手,那自然是要衝着其他人下刀了。

“你們是想問金陵城之中是否存在官員堵塞商路、要求過路費的問題吧?”

良久之後,他忽然是說出這番話出來,令得他身後同行的人都是嚇得不輕。

這件事可不是什麼小事!

這件事情若是處理不好說不定就會招致司徒嗣昭的報復,司徒嗣昭報復不了蕭以澤、報復不了商秩,難不成還不能處理他們這些小嘍啰嗎?

而此時,宋知書眼前卻是一亮,想要聽着他繼續說下去,卻是發現那人的聲音已經是戛然而止了。

似乎是衝動過後又是清醒了過來,臉上湧現出些許懊惱之色。

蕭以澤見狀也是幽幽開口:“無事,即便是知曉了什麼,我們也不會說出去,只是確認一下罷了,我們自有別的收集證據的渠道,即便是要對付司徒嗣昭也不會讓你們作證的,只要你們將這些事情爛在肚子裏面,自然是無人會知曉這些事情。”

那人眼神一動,雖是有些心動,卻依舊是在質疑着蕭以澤。

肅王,不可信,陰險狡詐、心狠手辣,極其陰鬱,世人皆知。

見着那人毫無反應,蕭以澤也是眉毛一挑,似乎是因為如今這般場面感到新奇和荒唐,當即便是伸出了自己的三根手指,嘴中念念有詞:

“本王以本王未婚妻的名義起誓!”

那人嘆了口氣,說道:“是這樣……”

宋知書見狀不由得嘴角一陣抽搐,只覺得荒唐至極,一時間也是無奈的看向了蕭以澤。

這名聲,也算是完了!

自己的名聲一塌糊塗,說什麼都是沒有人信,可一旦是用上了自己未婚妻的名義,無論蕭以澤說什麼,此時聽起來似乎都是變得合理了起來。

因為蕭以澤不會拿蘇青綰開玩笑。

那人此時也是將自己所知道的事情娓娓道來,不過說來也是簡潔:

“司徒嗣昭當年的確是把守着金陵城,徵收過路費,否則便是會多方阻攔你進入中原的難度,可是時間一長貨物也是會壞掉,我們無法對抗,更是沒膽子對抗,便是應允了。

司徒嗣昭離開之後,這習俗似乎是被繼承了下來,或者說是其他人也是看中了這其中的高額利益,之後的城主也是在效仿着,便是一直如此了。”

說罷,他又是看了一眼臉色鐵青的商秩,猶豫着說道:“其實,商大哥你們家的商隊也是沒有幸免於難……”

“什麼?!”

商秩瞪圓了眼睛,很是不可置信。

他從未遇到過這般事情,也自認為不會遇到這般情況。

商秩的這般情況自然是已經在他的預料之中了,這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畢竟這般事情落在商秩的頭上簡直是可以說一聲荒唐了。

“對啊。”

亦是有其他人附和着。

“那司徒嗣昭還算是一個謹慎的人,自然是不敢冒那麼大的風險去得罪商家和蘇家,可是金陵城近些年來的城主卻是吃人不吐骨頭的,他們不敢在你面前做些什麼,背地裏做的骯髒事情可是不少。”

“商大哥你平時看管不到你們的商隊,都是底下的人去辦的,底下的人知曉什麼啊?即便是蘇家與商家聯姻,他們自也可以哄騙說他們背後之人乃是司徒丞相,並不畏懼蘇家,說是蘇家豈會因為這些小事就和司徒丞相撕破臉,大多數還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激不起什麼風浪,反而會把他們這些最開始鬧事的人處理了。”

這般說著,他們面上依舊是心有餘悸。

商秩已經是隱隱有怒氣散發出來了。

欺人太甚,已經是欺負到他們的頭上了。

“來人啊!”商秩壓抑着怒氣,大喝一聲,“將商隊的話事者叫過來,我倒是要問問是不是這般情況?!”

其實商秩心底知道這件事情已經是八九不離十了,他們並不是會那般信口胡謅的人,更何況這般言論已經是很真實了。

再者看他們的反應,想來也是畏懼那新任城主所說的話,因此之前才是並未說出這般實情。

而片刻之後,那商隊話事人顫顫巍巍之中說出的話也已經是和他們之前所說對上了。

那金陵城繁華之下竟然暗藏了如此多的污穢!

商隊話事人就是他們商家的長輩,雖是庶出,不過一直對商家盡心儘力,自然是不會說謊。

在嫡庶之別上,商賈世家倒是要比其他家族少了很多顧忌。

此時,商秩面如醬色,手掌猛地一拍桌案,引得茶杯都是禁不住輕跳一下,震聲駭人,顯然是已經動了真火。

蕭以澤此時也是不在看戲了,而是站到了商秩身旁,輕聲說著:“這件事情還要從長計議,莫要太過動氣了,這般事情重量還是太小了,陛下鐵了心要平衡朝中局勢,司徒嗣昭便是其中一個重要的棋子,若只是這般事情還撼動不了司徒嗣昭的地位,我們還需要更多的證據才能夠將司徒嗣昭拉下馬來。”

“好。”商秩忽然發狠,“不需要其他人作證,我商家便是他司徒嗣昭貪污、徇私枉法的證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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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后小姐她又去找前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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