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女屍身份
“賢弟？”歐陽師見王朗回頭有些奇怪道。
忽然，王朗望着地上的無頭女屍開口道：“她不是金鳳凰！”
“啊！不，不是她？那她……”
王朗邁過門檻蹲在了女屍腳邊，三兩手就幫女屍褪掉了鞋襪。
果然，眼前一幕與王朗預想的那樣毫無出入，是一雙光潔白嫩的玉足。
王朗側頭對後腳趕進屋的歐陽師道：“金鳳凰是波斯舞娘，因此雙足定有舞者的特徵，譬如腳趾尖有老繭，腳後跟亦是如此，而腳面上的青筋會比尋常女子更多一些，而我們眼下這雙足，白凈如玉，柔軟無力，顯然是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閨秀雙足，所以，這具無頭女屍並不是金鳳凰，而另有其人。”
歐陽師恍然道：“我明白了，賢弟是說，此乃真兇李代桃僵之法，讓我們誤以為真兇金鳳凰已死，也就排除了她殺死班主的可能性，其實，她早就把一位身材與其相仿的女子藏在了衣櫃之中，來做她的替死鬼，又為了混淆視聽不讓我等進一步追查下去，因此才殺了班主還砍了那女子的頭顱，來個了死無對證，這，這手段好生惡毒！”
“歐陽大哥所言甚是。”王朗微微點頭，接着道：“打一開始我們就把金鳳凰放在了受害者的位置上，因此對其不曾有過懷疑，如今思量，我的一些疑惑就可以解開了。”
說著，王朗開始為女屍寬衣解帶起來，邊上的歐陽師則一臉古怪道：“賢弟，此舉似乎對死者不敬，要不傳仵作過來吧。”
王朗毫不在意道：“死者已矣，幫其找出真正的兇手，才是對這位姑娘莫大的敬意。”
“大哥請看！”王朗掀開了裙角，立即有所發現，嘴角閃過一絲微笑，忙示意歐陽師快看過來。
歐陽師眼神閃爍，畢竟兩個大男人盯着人家裙底張望，怎麼看，怎麼齷齪。
好在，王朗也僅是輕輕一掀，僅僅停留在小腿以下。
驚鴻一瞥間，歐陽師驚訝道：“這是……淤青！”
王朗重重點頭，而後解釋道：“正是，之前我就納悶，金鳳凰曾交代與朱大富有過閨房之虐，為何金鳳凰的外膚依然完好如初，甚至第二日還能正常登台演出，這不是很奇怪嗎？”
“的確奇怪。”
“呵呵，現在就不奇怪了，因為陪伴朱大富的另有其人，根本不是那金鳳凰。”
歐陽師點着女屍道：“難道是她。”
“不是難道，就是她。”
王朗幽幽一嘆，緩緩起身道：“想來朱大富並不知道她的存在，若不然金鳳凰也不會把其匿藏在衣櫃之中，期間，金鳳凰定是用了什麼手段迷惑了朱大富，讓他誤以為是在與其歡好，顯然，班主也知道這件事情，一個大活人，若沒人幫着掩飾，恐怕藏不了太久，很難想像，這位死者生前到底經歷過什麼，哎……”
歐陽師聞言也是唏噓不已，忽然緊握拳頭咬牙切齒道：“真乃蛇蠍毒婦也，我定要將其捉拿歸案，還這位姑娘一個公道。”
眼下，案情就明朗了，失蹤的金鳳凰嫌疑最大，只是王朗尚不明白金鳳凰在整件案子裏所扮演的角色究竟是什麼？
而且，她又是怎麼做到悄無聲息離開小屋的呢？須知，不遠的門外就有大理寺衛守着。
“呃，賢弟，事不宜遲，我還是先回大理寺將內奸給揪出來，此去一人足矣，我會留下李三繼續協助賢弟調查。”歐陽師抬頭看了看天色，出言打斷了王朗的沉思。
王朗看着不遠處站崗的李三微微點頭道：“好，寺丞自去便是，這房內尚有疑點，我再四下看看。”
“也好，有什麼發現或是需要，儘管吩咐李三便是，在下先行告辭。”
王朗抱拳回禮：“寺丞慢走。”
歐陽師臨行前拉過李三小聲交代了一番，隨後才急急離去。
卻說王朗，帶着疑問又仔細查看了房間，幾乎將房中的每個角落都查遍了，依舊未發現什麼可疑，不禁讓其眉頭緊鎖。
“王筆判，查的如何？”李三見王朗在屋中不停搜索，便好奇的湊了過來。
王朗淡淡搖頭：“尚未有所發現，不過有一點，我很好奇。”
“什麼？”
“為何大理寺衛會說這是黃仙索命？”
“哦，這點我方才打聽了，是因為後廚無端多了兩隻死黃鼬，一隻沒有頭，正卡在柴堆之中，一隻則被人用利刃桶死，也是背部中刀，正因為兩隻黃鼬的死狀與屋中兩人相同，所以他們才會如此驚恐。”李三面色古怪，自從跟王朗接觸久了之後，自己的膽子似乎也大了許多，本是心驚肉跳的事情，竟然說的如此順溜。
“你信？”王朗瞥了李三一眼。
李三撓着頭如實道：“或許以前我會信，但與王筆判結識之後，則很難相信那些鬼怪之說，想必定有因由。”
“呵呵，正因為無法用常理解釋，才會有如此多離奇之事，陰司府之人只比常人更能接受這些而已，並無特別之處。”
王朗接着道：“黃鼬之死，必是真兇有意為之，這說明真兇並不是臨時起意，而是有計劃的殺人滅口，問題似乎又回到了原點，朱大富、十郞、戲班班主與金鳳凰，這四人究竟有着什麼不為人知的關聯？”
李三努力思考了一陣，吐言道：“黃仙一說便是從戲班班主口中傳出，十郞負責實施，金鳳凰負責配合，如此看來，朱大富反倒像是受害者。”
“嗯，的確如此，或者說，朱大富是被三人控制，有意或者無意做了一件不為人知的的大事，事成之後，便被滅口，而背後主謀因為我等懷疑到三人身上，因此才會將線索直接掐斷，有棄車保帥之嫌。”
“大人言之有理。”李三不迭點頭。
“如今，戲班班主身亡，金鳳凰不知所蹤，恐怕也只有十郞獲悉了整件案情的關鍵……不好，十郞有危險！”王朗突然臉色大變。
李三聞言，瞬間明白王朗的意思，不禁脫口道：“歐陽大哥方才說我大理寺天牢有外人內應，難道……”
“不錯，快，我等速回大理寺救人！”王朗丟下一句話便匆匆衝出了房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