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原來我家祖上闊過
說干就干，莫維再次翻箱倒櫃收拾行李，想把原來那封信帶上，但又放下了。
之後提着行李和二哥，開啟傳送，直奔曼德家府邸地下某屋，這裏是一座微型神殿，專供夢境之神，但這屋子只是莫維冥想用的，府邸中還有一間大屋子也供夢境之神，因為曼德家世代為夢境之神的信徒。
“好久不見。”莫維隨意的對神像打了一個招呼，就提着二哥走出小屋。
他走之後，神像稍微亮了一下。
莫維琢磨自己的傳送應該被伯爵察覺到了，所以他接下來在這裏等就可以，他可不想大搖大擺回去。
等了一會，腳步聲響起，莫維大致一聽，果然，父母和管家都來了。
伯特·曼德和嘉芙蓮娜·曼德早已年過半百，但保養的不錯，所以像是剛步入中年的夫婦，老管家柯爾斯頓倒是滿頭白髮，幾人看上去心事重重。
“莫維，我的兒子，你這幾個月去哪了。”嘉芙蓮娜先上來給了莫維一個擁抱，但她馬上發現不對勁，又看到半死不活的喬治亞，有些迷惘。
伯爵和管家沒說話，就盯着莫維。
“這話說來可長，坐下說吧。”莫維使用干涉現實，利用附近的木材製成桌子和椅子。
“你有事不能上去說嗎？”伯爵問道。
“這個有點麻煩。”莫維指了指喬治亞。
終於幾人還是坐下，之後莫維先從離家后在教會學習講起，但被伯爵打斷了。
“不用了，你在教會和外面住着的事我們都知道，我們不是什麼都不管，你直接說是怎麼變成現在這樣的吧。”
“那這個故事也挺長。”莫維就從他實驗失敗開始講，換魂，時空節點，血神教，西維斯一家，直到回來后處理的一些事，他講的很多，比和導師說的還多，畢竟這裏都是他最信任的人。
除了躺着那個，二哥喬治亞早就被他搞暈。
眾人聽完，無不為這些事感到驚訝，“你等會，這裏信息量太大，讓我們先緩緩。”伯爵捂着腦袋。
“也就是說，還有不到一月，你就再也回不來了，對嗎？”母親嘉芙蓮娜先反應過來。
“不能說絕對，但基本上是這樣。”
嘉芙蓮娜立刻情緒崩潰，但為了不打擾別人，只好掏出小手絹偷偷抹淚。
莫維沒有強行安慰母親，現在堵不如疏。
過了一會，大哥也跑下樓，過來觀察狀況，順便打破沉默，“這是怎麼回事？”
“唉。”
【記憶賦予】
莫維實在不想再說一遍。
“怎麼會這樣，喬治亞要害我們？”
“你先安靜，我正在整理這些事，現在正好人齊，就算是家庭會議了。”伯爵說完瞥了一眼喬治亞。
仔細思考，稍做分析，伯爵也只能撿能理解的說，“莫維，西維斯的事幹得不錯，但私自實驗太冒失了。”
“血神教的事我從他們那裏知道一點，可……”
“父親，這個不用擔心，我估計以後沒有血神教這個組織了。”
“那，那你真不會回來了嗎。”伯爵問了一個同樣的問題。
“應該不能。”
“這樣啊……”伯爵沉默。
“少爺現在是安全的，這比什麼都好。”管家插了一句。
“那喬治亞怎麼處理？”大哥伊尼戈·曼德問道。
到這裏莫維明白了，家裏人果然只能理解部分情報，比如與曼德家相關的事，還有自己的身體問題，有關超凡者的事他們會自動過濾。
“他中了裂魂，現在記憶都不完整，需要我把他的記憶拿出來看一下么。”莫維掏出魔晶。
“亂七八糟的東西不看，能做到嗎。”伯爵顯然知道什麼。
“可以。”莫維施法，點亮魔晶，這種類似於記憶賦予，但不是感同身受的，只是旁觀者，他覺得這種技術如果發展成記憶里的“vr電影”應該會大受歡迎，但實際上這是禁術，超凡者如非必要不會使用。
看完之後，母親異常吃驚，心態馬上要綳不住。
【心咒術·安撫】
莫維怕他們受不了心靈凈化，只能給家人一人刷一個安撫，防止他們情緒過於悲傷。
“所以我一開始挺奇怪誰給他們的勇氣，原來是有內鬼，但喬治亞的手段一樣幼稚可笑。”
“莫維。這事不可笑，他是你的哥哥。”
“我得知這件事的時候，他就不是了，怎麼處理由父親決定，但裂魂不可逆。”
“裂魂是什麼？”
於是莫維只能給母親解釋一遍記憶與人格還有儲存魔晶的關係。
“有點殘忍……”
“抱歉，母親，這個其實不殘忍，因為只分離了部分記憶，還有我今天的情緒是悲哀，壓制不住后體現有兩種，一種是無奈，一種是無所謂的心死狀態。”
“什麼意思？”
莫維又給母親解釋了他的情緒問題，“所以在第二個狀態下，動手就不能停。”
“超凡者的世界有些危險，你如果只是個普通人，以咱們家的條件，可以讓你一輩子過的舒服。”
“這可沒有後悔一說，而且即使是咱家如此和諧的環境，也能誕生喬治亞這種怪物。”
母親沉默了，她知道莫維說的是事實，但她發覺三個兒子隨着年紀增長，都變了許多，喬治亞現在讓她非常失望，大兒子伊尼戈因為要繼承爵位，年紀輕輕就喜怒不形於色，做事沉穩，僅剩的小兒子成為超凡者，本應是好事，可近年來感覺他的感情愈發平淡。
無論做什麼事都是一個表情，即使更換了身體，可氣質，習慣，骨子裏的淡然也沒改變，可能這就是成長吧，嘉芙蓮娜這麼想到，同時也有一些小失落。
“不能殺了他，可以和那幾個孩子一樣嗎，用心靈術士的手段。”伯爵有些猶豫，最終看向莫維。
“我沒意見，但他比那些人危險多了，心鎖不頂用，對了，你們希望他的人格存在嗎。”
“這又是什麼意思。”
莫維於是又解釋了一遍。
“可以不這麼做嗎？”嘉芙蓮娜問。
“不太行，我必須排除威脅，但喬治亞腦子裏的‘根’已經壞掉，如果清乾淨就變成另外一個人，而且神智也不健全，還不如全清掉，把他製成無記憶無意識體人格。”莫維這回有主動解釋一遍所有他說的話。
“這和死了有什麼區別？”伊戈爾說。
“他已經不是我哥哥，死了與我有什麼關係，別忘了，他想殺害在座的每一個人，我不希望走之後留下這種炸彈。”
“好吧，你隨意。”
伯爵最後也點點頭，表示同意。
莫維提起喬治亞，他從另一個世界的編程和AI中獲得億點點靈感，沒想到可以直接實驗上了。
先清除無關記憶，再添加世界常識，保有基礎能力記憶，相關知識記憶，禁止自我思考，最後加上幾條心咒縛，使他絕對不會背叛曼德家，就讓他這樣繼續為曼德家做事以償還他的罪過。
“好，完成，父親，您現在可以對他下命令了。”
“坐下？”喬治亞坐下了。
“您可以嘗試點高級指令，比如整理文件。”
“這個，他會不會心懷不滿。”
“他活着，但沒完全活着，喬治亞現在可以儲存記憶，但不能自我思考，沒有自我意識，而且不可能背叛曼德家的任何人，包括僕人。”
“少爺，他的靈魂還是完好的么。”管家明顯懂得不少。
“不，我用一部分靈魂當做心咒縛的素材，違反心咒縛等同於否定自身，到時候他就真死了。”
“莫維，超凡者都這樣嗎，我是說，經常用這種手段。”伯爵從未經歷這種事情，有點害怕。
“他們比我嚴酷多了，不過沒關係，父親，我已經拜託導師照顧咱們家，而如果血神教那邊處理好，就會有一個新的超凡者勢力欠我一個大人情，可以在我走後保家族百年。”
“莫維，我們不是那個意思，你可不能迷失自我，他們的道路太危險。”
“我明白，這是世界的局限性。”
“說到這裏，莫維，你知道咱家祖先的事情嗎。”
“第一代曼德伯爵？”
“不是，是他的父親，那位才是真正的祖先，之前咱們家沒有姓氏。”
莫維突然感興趣。
“祖先名為伊文尼亞·曼德，舊曆末期人，他是個強大的超凡者，卻行事低調，以至於沒有人知道他是哪個位階，但在舊曆末的混亂時期，在維爾科這一代，人們可以不受干擾的平靜生活，雖然他們不知道為什麼，但根據家族記載，是咱們家那位祖先的庇護。”
莫維估計能庇護一國的超凡者顯然是黃金以上，但那樣他們家起步是公爵，所以這裏面有隱情。
“可是祖先到第一代伯爵的記錄不詳，彷彿丟失了許多資料，但根據祖先定下的家規，我們家族如果歷代只有普通人，則必須低調生活，最好不侵佔其他貴族領地，還要家族成員虔誠信仰夢境之神。”
莫維期待下面。
“而如果家族出了超凡者，就送其一本書，那書是先祖留下的唯一和超凡者有關的物品。之後家族繼續按照原規定生活。”
莫維明白了，那書肯定是價格不菲的超凡者知識，所以才被特意留下來。
“所以，你現在成為了真正的超凡者，也得到我的認可，我會把那本書給你。”伯爵掏出一直攜帶的項鏈，擺到桌子上。
在莫維眼裏，項鏈突然幻化成一本書的形狀，他伸手觸摸，其內容自動流入腦中。
“什麼情況，書呢？”伊尼戈只看到莫維碰一下項鏈，就沒事了，就忍不住問一句。
果然，其他人看不到這種變化，這是高超的干涉現實技巧，已無法區分幻覺與現實。
“我已經明白了。”
“那就好。”伯爵收起項鏈掛回脖子。
“時間剩下不多，接下來你住在家裏吧，莫維。”伊尼戈提了一句。
雖然這個國家貴族鬥爭嚴酷，但接連失去兩個弟弟，作為大哥的伊尼戈也不好受，不提外界的議論，他本身也不是冷漠的人，只不過繼任伯爵的壓力很大，需要時刻抑制自己的感情。
“我會再呆幾天……”莫維沉默，他突然發現自己可能對將要離開這種事準備的不是很好，離開家裏，離開導師，還有熟識的人，自己真的能坦然放下一切，孤身前往旅途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