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秘密
“呀!這裏邊怎麼有人吶,我的天爺!”司機喊道,礙於怕感染而不敢靠近。
徐求鯉則毫不猶豫將她抱出來,急切的拍拍她的臉:“梁正嫣,你還好嗎?堅持一下,我這就送你回病房!”
纖細的手攥住徐求鯉衣角,“別……我不回醫院,帶我離開……拜託!”
話音剛落,梁正嫣就昏了過去。
“徐求鯉!”這時,郁謹桃滿頭大汗的跑過來,看到眼前一幕立刻喊,“送醫院啊!”
徐求鯉擰眉,猶豫一下。旋即,乾脆打橫抱起梁正嫣掉頭朝反方向走!
“喂,你去哪兒啊?”
“不回醫院。”他篤定的說,腳步越走越快,也不解釋緣由。
郁謹桃疑惑跟着,說:“可他是病人。”
“我知道。”
其實,徐求鯉看到了那些已經癒合的傷口!送她進醫院時,也是他抱的!
司機從頭到尾一臉呆懵驚訝,反應過來時是幾個醫護人員追出來,大喊:“你們怎麼私自帶走病人!”
徐求鯉跑起來,很快甩掉追的人。但沒多久就體力不濟了。郁謹桃強行制止他,背起梁正嫣霸道告訴他說:“躲開,就你那點小氣力,我來,別累着你。”
徐求鯉索性讓他,兩人一前一後掩護着離開了。背着病號服女人不敢回酒店,只去了郁謹桃在D市租的一個小公寓。
這本來該是只有他和徐求鯉知道的秘密愛巢。
現在卻換梁正嫣獨霸那張唯一的雙人床!
為此,郁謹桃其實有點不爽,抱怨了句說:“這女人除了身材姿色,脾氣臭成狗,人家潑你酒,你還救人。”
“桃子,她畢竟是個女孩子。”徐求鯉心知桃子吃醋,便伸手摸摸他毛茸茸的後腦勺,輕聲了句,“乖啦。”
酥麻人心的低沉嗓音,郁謹桃瞬間蔫氣,無奈的聳聳肩。
“好吧,都依你。”
守到半夜,桃子終於趴下了,拽着徐求鯉一隻臂膀,鼾聲香甜。
不一會兒,郁謹桃似乎做夢了,以往個性飛揚跋扈的他像個小孩子倚在他懷裏,癟嘴又皺眉。徐求鯉看看梁正嫣,再看看桃子。
確定兩人都不會醒,才安慰般的薄唇輕點了一下郁謹桃的眉心。
就在這時,一聲結巴女聲傳來!
“刺……刺激!”
徐求鯉轉眸,對上那雙偷窺的眼睛,梁正嫣居然橫流着兩道鼻血!
“額……我好像醒來的不是時候,二位繼續。”說完,她秒裝睡,心裏卻炸開花。
哇撒!不是吧!
跟他相親的徐求鯉居然,居然喜歡男人!
那還相親?
她心裏波動起伏劇烈,表面卻風平浪靜。徐求鯉看她一眼,沒有任何解釋,只留下一句。
“早點休息。”
於是,他抱着熟睡的郁謹桃去了另一間卧室。
聽到門閉合,梁正嫣坐起來扒開袖口,下了狠手掐破皮,滲出一點血跡又轉而癒合。
癒合速度超過了在病房,肉眼可辨。
她長嘆一聲,自言自語的說:“不行,我一定得查清楚。”而且,還得趁着明兒天亮前離開這裏!
天光擦亮時,梁正嫣悄咪咪爬起來,摸黑想走。卻在經過樓梯轉角時,碰上端着一大杯水的徐求鯉!
大眼瞪小眼半晌,她尷尬的皮笑肉不笑說:“我……喝水,喝水!”
想都沒想,一把奪過他手裏的大杯,咕嚕嚕全悶了。
他說:“這是我泡的桃膠水,有髒東西不能喝。”
“啊?”梁正嫣睫毛顫抖,什麼狗屎男人!她氣得直跺腳轉身就要走,卻被台階絆倒手背蹭出一道小口。
月光灑進來不等血出來,就自愈了!
“你的傷口……唔!”徐求鯉話沒說完,就被她撲上來捂住嘴巴警告道,“你要是敢說出去,我就把你和那小子談戀愛也抖落的你們全校都知道!”
見徐求鯉愣住,心道怕了吧!
“你我互相保守秘密,反正以後形同陌路。你覺得如何?”她不確定的試探道,“嗯?你要是願意就眨眨眼。”
夜色迷濛下,他卷長的睫毛輕輕煽動,眨了眨眼。
梁正嫣鬆開手,滿意的點頭說:“識時務者為俊傑,算你識相!”
兩人並肩坐在樓梯口,沉默很久,迎着月光的徐求鯉開口說:“人人都有身不由己的事。我一定會為你保守秘密,這你放心。”
她抿唇輕鬆的笑了,回應他:“謝謝。”
那晚過後,兩人之間擁有了彼此的秘密。
次日清晨,梁正嫣打着哈欠醒來時猛地對上一雙審視的雙眼,無比犀利!
“啊!”她尖叫着做起身來,一個大蘋果橫空塞她嘴裏,堵住了接下來的所有聲音。
郁謹桃眯眼笑的極為諂媚客套,連環發問:“美女,醒啦?打算什麼時候離開呀?大概幾點呢?”
她吞咽下口水,短暫的愣住了。
叩門聲傳來,梁正嫣反射的一抬頭,“嘭”地一聲悶響。兩人腦門撞一起,各自抱頭痛呼。
聽到“額……啊……”的聲響,徐求鯉一把推開門。
眼前一幕,梁正嫣捂住腦門床頭打顫,桃子床尾假哭,慘兮兮指着她控訴:“你恩將仇吧你。”
“喂,誰讓你隨意爬我床!”她憤懣解釋。
“別鬧,吃早餐。”徐求鯉平靜道。
豆漿油條一股腦被梁正嫣塞進嘴裏,桃子堵她:“車禍私逃就算了,扯上我家錦鯉算怎麼回事?對了,你傷口不疼啊!”
話一出,梁正嫣戲精一般拿着筷子的手就顫抖,哀嘆着:“唉吆,疼疼疼……我這小腿怕是廢了,你不說我還感覺不到。你一說,我就疼的不行。”
她一臉愁眉苦臉,惹的郁謹桃連忙甩鍋說:“別賴我啊!敢碰瓷你試試!”
“梁小姐,吃完早餐,你就回家去吧。”這時,默默不作聲的徐求鯉說話了。
他皺着眉頭,盯着手機界面。
大清早,徐國生就發來微信。說:“我了解了一下你的狀況,我們得談談!”
談什麼?無非吵架,徐求鯉心裏再清楚不過。見他這副愁眉苦臉,郁謹桃就看得出來。
每一次,只有被家長約談時,徐求鯉便露出這樣的神色,既無奈有苦澀。
梁正嫣不知內情,咬着筷子道:“切,我還樂意呆呢!”說完,早餐也不吃了,痛也不喊了,拉開門徑直走了。
郁謹桃擔心的問:“能解決嗎?”
徐求鯉說:“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