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地下“小鎮”
“……沒錯，你們就是工具人。”
黑袍人看着羅玉，繼續說道：“但也不是沒有死囚能從血斗大賽中殺出一條生路，這十年來，我們泰州就出了兩個。”
黑袍人指了指青樓，道：“如這家青樓的老闆——張譯文，還有街頭那家兵器鋪的主人——劉漢。”
羅玉順着他手指的方向看了看街頭的兵器鋪，又回到青樓上，他是真沒想到這青樓竟然是一個死囚開的。
忽覺不對，忙問“等等，這裏為何會有兵器鋪，難道這拳賽還可以用兵器？”
黑袍人點點頭，解釋道：“之後的精英賽所有人都可以使用兵器，我建議你也去兵器鋪尋一件趁手的，不論你會不會，別人有兵器你空手總歸太過吃虧。”
“可是，我沒錢。”
“無妨，可以賒賬的。反正人死了，兵器也還是回到劉漢手裏，他不虧。”
“這倒是個辦法。”
羅玉暗暗做了個決定，明天一早就去挑選兵器。
“你的手真沒事？”黑袍人似乎有些狐疑，之前羅玉下擂台時，他瞥了一眼，分明看到手指的骨頭都碎了。
不過看現在羅玉像個沒事人似的和自己聊天，他又不確定了，任誰在死斗前廢了一隻手，都不能這麼淡定吧？
羅玉的手依然負在背後，衝著黑袍人笑了笑道：“我真沒事，明天一早就去挑選兵器。對了，明天我什麼時候比賽？”
“還是老時間，明日酉時我來找你。對了，你的一日三餐可以在這裏的食堂吃，有大肥肉和饅頭，管飽不要錢。但若是想吃點好的，只能等你掙了銀子之後了。”
他指了指周圍的酒樓。
“食堂？”
羅玉看了看四周，沒發現哪兒有食堂樣的建築。
“喏，就是那兒。”黑袍人指着住宅區的中間，那裏有一片廣場，空蕩蕩的，現在已過了飯點，一個人影都沒有。
那是食堂？
剛剛下來時，他就看到這個大廣場了，羅玉還以為是讓囚徒們鍛煉的場所呢。
一個露天廣場做食堂？
他剛準備問“若是下雨怎麼辦”，陡然想起這裏是地下，根本不可能有下雨這回事。
在這個地下“小鎮”上轉了一圈后，羅玉送走了黑袍人，站在分配給自己的小屋裏居高臨下看去。
他的居所在二樓，正好靠着街面，從窗戶處眺望出去能夠看到整條長街的情況。
長街上人來人往，但並不顯得熱鬧，每一個人都很冷漠。
可以理解，畢竟這裏的每一個人都是敵人。
十幾二十天後，能活下來的，只有一人而已。
聽黑袍人說，這裏的房子已經住了大半，最起碼有三百多個死囚。
拳賽一年一次，這三百多人就是泰州及左近地區一年累積的死囚，竟然有這麼多？
羅玉心中冷笑，這其中有多少人是被冤枉的，就不好說了。
通過原主的記憶判斷，整個泰州地區的人口密度類似明代揚州地區，撐死了也就四十萬人吧！
也就是說，整個泰州府千分之一的人口在這裏了。
羅玉心念一動，一支盛着淡藍色液體的玻璃試管來到手中——療傷藥劑。
晃了晃試管，羅玉打開封口，將藥劑一飲而盡。
一股清香中蘊着苦澀的味道，順着喉管流進了肚子裏。
不一會兒，羅玉便感覺身體上多處傳來麻癢的感覺，尤以手指上的感覺最為清晰。
他抬起手，只見碎掉的骨渣紛紛脫落，新的鈣質從斷口處生長出來。
不一會兒，指骨便完好如初。
隨後便是筋肉、皮膚，一顆顆肉芽不斷延展拉伸，交織成血管、肌肉、皮膚。
兩分鐘后，羅玉的手恢復如初，不，應該說比之前的狀態還要好——多年打拳帶來的骨質磨損、神經壞死等暗傷、舊創完全癒合，厚厚的粗糙的老繭也消失了，但是皮膚的堅韌性卻並未因此減弱。
變得光滑的皮膚的堅韌程度，不比之前那厚厚的老繭差。
窮文富武，窮文富武——說的就是武者修鍊時為了避免身體在高強度鍛煉中被損傷，需要常年使用藥物調理，自己這療傷藥劑可比什麼藥物都管用啊！
羅玉無聲地笑了起來。
走了幾步，感覺了一下煥然一新的身體，不僅僅是手，還有身上其它地方的暗傷也都完全痊癒。
他感覺自己的狀態前所未有的好。
…………
一夜好睡。
在夢中練了六個小時的拳。
第二天，羅玉神清氣爽的醒來，洗漱過後來到食堂廣場。
果然，已經有許多死囚在這裏排隊了。
在打飯的伙夫詫異的目光中，拿了十個饅頭的羅玉來到角落裏，就着打來的稀粥，狼吞虎咽起來。
隨着模板帶來的身體變化，他的食量也是大漲。
吃完飯，感受着健康的身體帶來的充沛精力和力量。
心情大好的羅玉決定出去逛逛，至少先給自己挑選一件兵器。
來到街上，迎面而來的是一張張冷漠的臉，沒有人搭理他，也沒有人好奇的多看一眼。
死囚們在一個個店鋪里進進出出——買藥材，買兵器，買美食，買女人，或者男人，這些死囚都是過了今天沒明天的人，花起銀子來真是如流水一般。
恐怕除了少數幾個對自己實力有信心的，沒人會想着存錢，都是過着今朝有酒今朝醉的日子。
羅玉低頭看了看身上縮了水似的的囚服。
要不要定做一身衣服？
但是……會不會太浪費了？
——按現在這個生長速度，過不了兩天就又穿不下了。
算了！
反正也沒銀子，衣服不像兵器可以賒賬，因為衣服打完了可沒法回收。
賒賬的話，老闆不得虧死。
羅玉在街上轉了一圈，最後走進了兵器鋪子。
一看。
嚯！
裏面琳琅滿目，十八般兵刃樣樣俱全，更有一些羅玉見都沒見過的奇門兵器。
一個身高八尺的黑面大漢懶洋洋地躺在一張搖椅上，看見有客人來了也不起身，愛買不買的感覺。
羅玉在兵器鋪裏面慢悠悠的轉悠起來，琢磨着自己要弄個什麼兵器呢？
鉞、鋮、刀、匕首、劍、金鉤等短兵器首先被他pass掉，一寸短一寸險，短兵器對步伐和技巧的要求很高，對羅玉這種野路子初學者來說，難度太大。
槍、鏟、戟、叉、鎲等同樣需要技巧的長兵器也pass掉，雖說一寸長一寸強，但他用不來啊！
所以他的目光落在了棍子、朴刀等中等長度，對技巧要求不高的兵器上。
先從架子上取下一根棍棒。
這棍棒中間是一條牛筋木杆，外表包上長竹條，兩頭用鐵箍包住。
羅玉顛了顛，又放了回去，太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