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名偵探
“哪裏不對勁?”寒松面上穩如老狗,內里早已是七上八下,盡量讓自己保持鎮定,問心無愧,讓周延感覺自己以為他是在沒事找事。
“你平時上課可沒這麼開心,尤其是晚自習,你可是經常偷偷看故事書。”
周延雙眼眯起,一副盡在我掌握的自信模樣,繼續逼問:“但今天你書包里儘是學習資料,就連一本雜誌都沒有,你自己說,怪不怪哉?”
雖然驚奇於周延對自己的細緻觀察,但他的說辭還是讓寒鬆鬆了一口氣。
若他真說出有關蘇雨蘭的事情,寒松就只能直呼天神下凡了。
說到底還是自己心中有鬼,草木皆兵。
意識到這一點,寒松坦然起來,笑道:“還不許我改邪歸正了嗎?咱好歹也是祖國未來的花朵,可不能長歪了。”
他如此說笑,周延卻是不以為然,連連搖頭道:“若是說別人浪子回頭,我可能會信,但以你的沉迷程度,僅僅用了兩天就改正過來,我是絕對不信的,此間必有蹊蹺。”
說到最後,他愈發地篤定。
周延如此堅持地認為,寒松也是無奈,道了一句“隨你怎麼想吧”,隨即整理面前桌上的課本,為下節自習做準備。
“到底是什麼呢?”周延則眉頭緊皺,捏着下巴潛心思考,嘴裏時不時如此嘀咕,宛若瘋魔了一般。
這孩子沒救了。
寒松看向周延的眼神變得無限憐憫起來。
恰在此時,周延突然興奮地拍了一下桌子,惹得班中同學側目而來。
但他好似渾然沒有意識到自己已成了全班的焦點,雀躍道:“我想到了,一定是這樣,寒松你……”
接觸到寒松看傻子一樣的眼神,周延這才看清自己的處境,下面的話立時卡在了嗓子眼。
“抱歉抱歉,打擾到各位親愛的同學了,我這就噤聲,這就噤聲……”露出討好的笑容,周延轉而向周遭致歉道。
正說著,上課鈴起,大家都是瞬時回歸學習,這個插曲也就過去,讓周延輕鬆躲過了一劫。
“寒松你完了,等回到寢室再與你算賬。”悄聲對寒松說了這句狠話,周延臉現得意之色,接着埋頭寫寫畫畫起來。
寒松還以為周延將他出醜的根由安在了自己身上,聳了聳肩,靜下心來做起模擬卷子。
此時的他絕對想不到,周延的腦洞已是窺見了部分真相。
課罷,回寢室的路上,周延對着寒松言之鑿鑿地說:“女人,一定是女人,才讓寒松你捨棄了沉迷的小說,除卻這個,我想不出其他。”
寒松聽此,差點吐出一口老血。
他還是低估了周延的敏銳力,這麼準確的直覺,讓人膽寒。
得見寒松吃癟的臉色,周延更是確定了自己的猜測,壞笑道:“寒松你還是老實交代了吧,到底禍害了哪家妹子?我認識不認識?”
寒松當然不會承認,呵呵一笑,正義凜然地搖頭:“怎麼會?我現在可是兩耳不聞窗外事,一心只讀聖賢書。”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他倒也沒說謊,現在的他可還是絕對貨真價實的單身跪族。
但見周延一臉的不信,寒松又不禁吐槽:“你這腦袋瓜兒一天天到底在想什麼?若是用到學習上,這第一的位置沒跑。”
“呵,第一?誰稀罕?”周延嫌棄萬分。
“厲害,這都能棄之如敝履。”寒松拱手佩服。
“正說你呢,怎麼扯到我這裏來了?”只持續了一秒的得意忘形,周延就自動將話題糾正過來。
“我有什麼好說的?”寒鬆開始打馬虎眼。
“你別想敷衍我,快快招來,信不信我把這件事告訴寢室其他兄弟,他們八卦起來比我厲害多了,那可是洪水猛獸哦,你自己掂量掂量。”周延露出邪邪的笑容,如此威脅道。
“小心我告你造謠誹謗!”終是忍不下去,寒松瞪眼喝道。
“急了,你急了!哈哈,我就知道我的直覺沒錯,快說是那個姑娘如此有魄力,竟降伏了你這等人。”周延更趨興奮,只差搬來老虎凳對寒松嚴刑逼供一番了。
“你……”面對這般較勁的周延,寒松一時竟無計可施。
且見寒松仍是三緘其口,周延面顯不快,道:“兄弟,你這樣藏着掖着就沒意思了,我每看中一個妹子,都會第一時間給你說,你呢?沒義氣的傢伙!”
每三天就換一個暗戀對象,你還好意思提?
心中無語的同時,寒松卻也妥協地點了點頭,承認道:“你猜的不錯,我確實是因為一個女生。”
他算是想通了,越是遮遮掩掩,周延好奇心就越重,反倒是坦坦蕩蕩更能對付周延這樣最喜鑽牛角尖的人。
果然,親耳聽到寒松的供詞,周延背脊挺直了幾分,面上藏不住的得意,自誇道:“我就知道是你小子動了凡心,還想瞞過你明察秋毫的周延大人,真是不自量力!”
“是是是,您是青天大老爺。”寒松言不由衷地奉承道。
“哈哈……”周延禁不住仰天長笑,惹得旁人紛紛側目。
“我說,咱能低調一些嗎?”和周延同行,寒松越來越恐懼了。
“咳咳……”乾咳一聲,周延也覺自己有點過於引人注目了,微微收斂,負手而行,深藏功與名。
聲音降低了些,他再次問向寒松:“這下能告訴我那姑娘是誰了吧?”
寒松已是準備回答,細細想來,在這學校里,他不免要和少女蘇雨蘭碰面,而以周延的“火眼金睛”,他沒有一絲可能不讓其發現。
與其到時再被其唐僧式的騷擾,還不如提前說了。
然而他還未張口,就見周延伸手擋在兩人中間,搖頭道:“你先別說,讓我自己猜,這樣才更有意思。”
得,又不讓說了,小爺還不伺候了呢!
寒松那叫一個憋屈,周延這明擺着拿他當解密遊戲了。
不再理會周延,寒松徑直大跨步前行,將之拋在身後。
“喂,你小子趕着去投胎啊,走這麼快乾什麼?”沉浸在偵探思維中的周延剛剛醒轉,便見寒松已把他甩得遠遠的,不由大喊。
寒松則是對此充耳不聞,腳步更加快了。
“哼,寒松這小子還害羞了,看我周·名偵探·延如何揪出你心心念念的小娘子,到那時,必讓你佩服地五體投地。”周延自信一笑,同時也是快步走向寢室樓。
慶幸的是,回到寢室,周延並沒有大肆宣傳。
如往常一般洗漱后,進入被窩的寒松很快睡去。
接下來的時間,寒松的生活其實並沒有太大改變,也是,學生的時間早就被安排的明明白白,能改變的地方着實不多。
周一到周五,他倒是遇見了幾次少女蘇雨蘭,或是在食堂,或是在操場,或是在走廊。
每一次他都熱情地打招呼,但蘇雨蘭恍若非常懼怕這種熱情,只是微微點頭,便與同伴快步逃開。
這讓寒松頗感挫敗,但也激起了更加強烈的好奇心。
每次遇見蘇雨蘭,她總是戴着一頂帽子,把頭髮遮得嚴嚴實實,看不見一絲一毫。
帽子下究竟有着什麼?讓她這般掩藏。
再聯想到大號蘇雨蘭與他說的,會讓他非常驚喜。
寒松很想知道答案。
但他也明白心急吃不了熱豆腐,要徐徐圖之,總不能直截了當地強制掀開。
一來,他做事的原則不允許。
再則便是,他心裏隱隱有一種感覺,若他真如此做了,會對蘇雨蘭造成某種未知的傷害。
一向憐香惜玉的寒松,當然不允許這種事情發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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