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挑釁
“嗯,韓天平韓老當時被我們從北京大學請過來時,看見那枚印章后和我們局裏人說過,我當時也在場,他說這種印章因為古代的官僚習俗,不應該只有劉濟閱章這幾個字,當時他就懷疑過是否還有一個與之相同規格的印章,看來我們這下必須麻煩他老人家了。”
閆浩在發現死者背後那幾個古文字的第一眼,就想到直接打電話給韓天平韓老,但是考慮到他剛剛痛失的愛徒正躺在法醫科,這樣直接請他過來似乎有些不人道,所以才退而求其次地找其他部門先幫忙解析一下文字。
“喂,你好是韓天平韓老嗎?我是市局法醫科主任閆浩。”
韓天平似乎還處在悲傷狀態之中沒走出來,接通電話后等了好久才緩慢地說道:“你是讓我去見我的有書最後一面的嗎?”
“哦,對不起,韓老,您請節哀,我打電話給你是另外一件事想要告訴你。”
“什麼事情?”
“有關於當初你說的那個印章的言論,在我們這邊得到了印證,我希望您能到現場來一下,順便幫我們鑒定一下關於另一枚印章真實存在的可能性有多大。”
電話那頭盲音了很久,韓天平最終還是答應了下來:“那好吧,我這邊準備準備。!”
姜懷也在不久前收到了來自法醫科的傳真,看着圖片上那印在死者身上的印章圖案氣的當場暴跳如雷,破口大罵道:“格老子的,盜竊國寶資源還這麼囂張,連殺兩人還在屍體上蓋章挑釁,看老子不把你揪出來讓你蹲牢房蹲到死!王朗立即提審柏壽!”
“是,姜隊!”王朗是刑偵科第一個看見圖片的人,他的氣憤程度不比姜懷差,所以立馬起身立正,氣勢如虹地回應着姜懷。
昏暗的房間內,柏壽顫顫巍巍地坐在鐵柵欄里的審訊椅上,雙手被結結實實地拷在扶手上,兩腿緊繃著雙腳自覺地靠在一起,低着頭眼神飄忽不定地偷瞄着坐在他正前方的姜懷與王朗。
姜懷看了一眼手錶上的時間朝着王朗點頭示意審訊可以開始了。
王朗翻了翻面前的文件夾,這是上次審訊柏壽時做的筆錄,看似輕描淡寫地一瞟隨即合上了文件夾,起身用力一下子將文件夾摔在了審訊桌上,柏壽被王朗的這一突然舉動嚇得渾身一激靈。
“柏壽,這是你上次的審問筆錄,看來你不想坦白從寬,想抗拒從嚴啊!”
姜懷與王朗兩人如雄鷹一樣敏銳的眼神看向已經被問話問得有些魂不守舍的柏壽。
“兩位領導,我該說的已經都說了,你看我都快奔50的人了,犯了糊塗幹了這事,我真不想在監獄裏度過我的餘生。”柏壽強撐着繃緊身體,可是他的雙腿卻在無意識地左右晃動顫抖着。
“你也知道你快奔50了,真是不見棺材不掉淚,讓你看點東西或許會有助於你的記憶力恢復。”
“什......么......?”柏壽明顯有些心虛了,舌頭都開始打結了說出的話也開始顫顫巍巍。
王朗抽出兩張打印出來的圖片,單手伸過鐵柵欄將兩張紙展示在柏壽的面前,而柏壽在看到兩張圖片后,整個人都軟了瞬間癱在了審訊椅上,嘴裏還念叨着:“黑人,你害死我了!”
“什麼黑人?老實交代!”
聽到姜懷那充滿壓迫感的訓斥聲,柏壽緩了好久才慢慢地坐直身體衝著另一邊的王朗說道:“領導,能否給我根煙抽?”
看王朗正準備從口袋裏掏煙,姜懷說道:“王朗,用我的把!我這個好點。”
姜懷掏出了九龍煙,這煙還是賈大沖送給他的,姜懷抽不慣這種好煙,只能放在兜里留着發發人,王朗拿起桌子上的九龍煙,打開鐵柵欄走了進去,從煙盒裏抽出一支送到了柏壽的嘴邊,柏壽看了一眼過濾嘴上如黃袍色的包裝紙上躍然盤踞着幾條龍,然後伸頭張嘴用嘴唇夾住了過濾嘴,王朗給他點上,柏壽猛吸了一口很是回味地說道:“真香啊,還是那個味。”
“領導,我還有個小小請求,你能不能把我右手給解開啊!我這人有個習慣,喜歡用手夾着煙抽,不喜歡用嘴叼着,那樣熏得我眼睛難受。”
姜懷看着柏壽說道:“行,王朗給他解開一隻手。”
王朗給柏壽解開了,柏壽突然伸手抓向王朗塞在胸口的九龍煙,王朗迅速反應後退問道:“你幹什麼?”
“沒幹什麼,就是想坦白從寬前撈點好處。”
“給他!”
王朗將一整包九龍煙和打火機扔在柏壽的審訊椅上,正好嘴裏那根也抽完了,柏壽又續上了一根。
“行啦,柏壽,你的要求我們都滿足你了,你也該把你知道的告訴了我們了。”姜懷雙手交叉地放在胸前,站在鐵柵欄外看着吞雲吐霧的柏壽說道
“既然領導這麼仗義了,我老頭也不會含糊,那我就把事情的原委說給你們聽:那天我假借上車所的理由想將寶物轉移到他人之手,那個安吉(501大案專門負責設備運行維護人員)在沒上直升機之前就透露給我交接的步驟,可是那天當我身處廁所隔間裏準備翻窗的時候,兩聲敲擊聲打斷了我,然後隔壁伸出來一隻帶着黑色橡膠手套的手,手上放着一張紙條,上面寫着:給我一枚其中的印章,另一枚按原計劃行事。”
王朗已經重新鎖上了鐵柵欄,此刻正坐在審訊桌後面快速地記錄著新產生的口供,聽見柏壽的話停頓了下來,抬頭問道:“下面呢?”
柏壽繼續講道:“當時我哪敢有所懷疑啊,畢竟偷盜這事不是知情人,是不會上來直接要印章,我也就沒有猶豫,費了老半天勁才將那枚印章從體內排出,我記得當時那枚印章上面應該是寫着幽州節度的字樣。”
“你認識古文字?”
“我哪有那水平啊!是孫三昌!他認識古文字,我當時站在旁邊聽他解釋了,也就按照圖形記下來了。”
“你沒看見你口中所說黑人的樣子?”
“這隔着廁所的隔板誰能看見啊,我又不是透視眼。”
“那你的同伴知道有這個人的存在嗎?”
“沒聽他們提起過,但這個黑人似乎對我們幾個人的計劃都很了解,不然絕不可能在我假借蹲坑時直接出現在我隔壁。”
“黑人就沒有透露出什麼和他身份相關的信息來證明她自己?”
“這個真沒有!”
“不過有一點我很清楚!”
“關於那個人的?”
“對!”
“那你說!”
“他拉的屎很臭而且還一股子酸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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