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將計就計
正當江濤等得無法再等,欲帶着手下的嘍羅離開時,牆頭上突然傳來咚的一聲,一隻鐵爪扣住牆ding外緣。
不久翟順從牆頭跳下來,穩穩站到江濤跟前。
“怎麼這麼久不回來?快急死我了。”
江濤憤憤地低聲吼道。
“你以為入室抓人那麼容易嗎?”
翟林的話音間多少也夾雜不滿的情緒。
“那你把黃阿丑帶來了嗎?”
江濤這才注意到翟順背後還拴着一個人,活像背孩子的女子。
“沒有。”
翟順嘆了口氣,說:“我們又中計了,那黃毛丫頭確實是一個智謀過人的人,事先調了包。”
“真是草包。”
江濤一聽急了,一點也不考慮手下冒着生命危險去替自己辦事的艱難,開口就罵。
“你罵誰?”翟順一聽就惱了,瞪着江濤吼道。
此時天已蒙蒙亮了,在牆腳折騰了大半夜的這幫盜匪已能看到周邊的東西了。
“哦,”江濤似乎突然意識到自己的舉止有些過分,就陪着笑臉賠罪:“我剛才急昏了頭,老弟休怪。”
“有啥法子呢?”
翟林仍板著臉,說:“那醜女也真難對付了。”
“那你背上的女人是誰?”
在灰暗的夜色中,江濤注視着翟順背後的女孩。
“還有誰?”
翟順沒好氣地嘟囔着:“她是鄭家一個丫嬛,被那醜女調包了。”
“哦,”江濤變得心灰意冷,不知怎麼向老大交代才好。他皺着眉頭,沒好氣地問:“那你帶她出來有什麼用?鄭家發現其下人跑了,豈不又懷疑我們?”
“那又有什麼辦法?”翟順心裏本來有氣,現在見自己的小頭目一點也不體諒自己的難處,也就滿腹牢騷地說:“我們得帶點東西向老大交差呀。”
“也是啊。”
江濤猛然醒悟,忙向後邊貼牆而立的嘍羅們一揮手,迅速地離開牆腳,跑進高牆外的樹叢後邊。
陳一鳴見江濤他們未能抓來黃月英,很是惱火,但也不便發作。
畢竟,他也耳聞那醜丫頭足智多謀,一般人難以對付。
此外,他又見江濤他們又帶來一個俊俏的姑娘,心裏頓時樂開了花,心中的怒氣也消先殆盡。
“你們沒捉來那醜丫頭,卻捉來這俊姑娘,什麼意思?”
陳一鳴色眯眯地盯着魂兒都嚇飛了的翠花,頭也不抬地問江濤。
“她是翟順順手牽羊帶出來的鄭家丫嬛,我想給你開葷。”
“是嘛,”陳一鳴淫.盪地笑着,嘴裏流出長長的哈喇子,目不轉睛地盯着眼前怯生生地看着眾匪的翠花。
“不。”翟順似乎受到了良心的譴責,忙向前陪着笑臉說:“我想她可能知道了醜女的下落。想從她嘴裏弄出點黃月英與司二棍間的秘密。”
“哦,”陳一鳴不由一驚,色迷迷的眼神立即消失。
他忙抹去嘴角上流出的哈刺子,扭過頭看着翟順,那眼光充滿期待。
“我覺得,這丫頭應與黃月英關係密切,我們得弄清黃月英在調包前向她交代了什麼。”
“還是你想得周到。”陳一鳴若有所思地點着頭:“那你就和江老二一起把她帶到隔壁問一下,然後告訴我。”
諸位可能覺得這土匪頭子沒什麼人性,獸性大發的情況下怎會放過到手的肥肉呢?
其實不然。
為匪的歹徒,大都是驚gong之鳥,對他們而言,生存遠比欲.望重要。
而黃月英與司二棍之間的接觸,應是官匪勾結,有可能引發黑吃黑。
這將關係到自己的生死存亡,不能馬虎。
作為慣匪,陳一鳴當然不會因小失大,為一時獸性而斷送一生的大事。
讓江濤與翟林立即審問翠花,逼她說出黃月英急找司二棍的原因。
結果呢?
出乎所料!翟順竟問出了令他們大吃一驚的事。
翠花交代,黃月英找司二棍雖不是合夥消滅他們這伙山匪,但卻是為了更可怕的事。
那就是從北邊竄過來的聞名中原的白面奸臣曹操從徐州派人來找一個叫諸葛亮的小伙,想讓他當其軍師爺,準備打控制這一帶的劉備。
“諸葛亮?”陳一鳴聽罷翟順的報告,不由倒抽一口涼氣。
這名字好熟啊,好像那兒聽說過。但作為山匪,他所威逼,欺壓的人多如牛毛。一個小小的隱居小伙,他當然不會那麼關注。
可現在在自己的地盤上隱居着一個年青侯生,竟與大名鼎鼎的北方大盜曹孟德掛上了號,這還了得?
“這個諸葛亮是何方神仙?我怎麼沒聽說過?”
陳一鳴不解地瞟了一眼江濤。
“諸葛亮嘛,”江濤笑了:“上月初,你去隆中時對一個在西郊山坡上看見一個草屋裏住進的小伙大發脾氣,讓他立即混蛋了嗎?那小伙就是他。”
“哦,”陳一鳴突然醒悟過來:“原來是那小子呀,他不是早已離開了嗎?”
“這我不清楚,只是幾次派人催他離開。”
“真沒想到這小子竟如此神通廣大。”
陳一鳴大悟方醒。這隆中,還隱居着如此神仙,自己竟無意間冒犯他,這不是找死么?
他一個小子,倒沒那麼可怕,可怕的是那個威震中原的北方大盜曹操。
萬一他在曹操面前說自己的壞話,導致那大盜為了討好他而派大軍圍剿自己的話,自己就難逃此劫。
作為慣匪,陳一鳴領略過大軍壓境的場面,當然,那是東周官府派出的地方官兵,雖稱大軍,威力則並不大。
但曹操這大盜就不同了,據說有數十萬將土,這還了得?
自己不過是區區六百多盜匪,大都以棍棒為兵器,哪能抵得住數十萬大軍?
“這可如何才好。”他心驚膽戰地看着翟順。
在他眼裏,翟順也是足智多謀的謀士。
“不必擔心。”翟順沒把翠花的交代當一回事。
“可曹操已佔領徐州,已有南下的意圖。”
陳一鳴不無擔心地說。
“他南下又如何?”翟順笑了:“他攻打的是劉備手下的官兵,而非我們這些小山匪。”
“老弟說得很有道理。”陳一鳴不住地點點頭,討好地說:“那我就把這小婦送給你了,反正是你帶來的女人,你就跟她睡吧。”
為了保命,這慣匪也不得不控制自己,討好手下。
“不,”翟林把頭搖得像撥鄎鼓:“我們不如用她做誘餌,去釣諸葛亮這條大魚。”
“你的意思是……”
陳一鳴不解。
我們派她去,讓她色誘那小伙。
“高明!”
站在一旁的江濤不由地豎起大拇指讚歎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