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做媒
“小丫頭，好久不見啊。”
夜深人靜之時，一個蒙面男人提着一個食盒，落在了黎笙院子裏。
丫鬟早就睡了，黎笙餓得睡不着，坐在院子裏看星星，想自己該怎麼回去。
黎笙轉頭聞到香味，看向男人，男人把食盒遞給她，“吃吧。”
黎笙餓的太久了，打開食盒就是一陣狼吞虎咽，一連吃了好幾個，這才感覺好點。
“他們又沒給你飯吃？”男人問道。
黎笙沒反應，男人也不在意，繼續說道，“放心吧，嫁給季王之後，就可以吃飽了，他比你大幾歲，雖說性子急了些，但品行不錯，絕對不會餓着你，你肯定會喜歡他。”
黎笙依舊不敢興趣，拚命吃着糕點。
男人已經習以為常，繼續誇讚她未來的夫君，“他對你做的弓弩也都很有興趣，若是知道你就是那個大師，定會喜歡你的，你不用擔心，他會對你很好，你嫁給他，定然不會挨餓，也不會被人欺負。”
黎笙被噎了一下，拍了拍胸口，吃完最後一個糕點，這才心滿意足地揉了揉肚子。
“吃得倒是快，我跟你說了這麼多，你是一句也沒聽進去啊。”男人頗為無奈，“算了，當我沒說，我先走了。”
黎笙從拿出一張紙遞給他。
男人不用看也知道是圖紙，裝在懷裏就離開了。
黎笙吃飽了，回屋躺在床上，很快就睡著了。
這一覺睡得極其舒服，一覺睡到了第二日中午，也沒人打擾。
不過起床的時候桌上只有兩個放涼的饅頭，硬邦邦的，至於飯菜早就被人吃完了。
黎笙把一個藏了起來，抱着另一個啃了兩口，有些硌牙。
另一邊，另一個主人公知道自己的婚事，穿着鎧甲提着劍就衝進了勤政殿，一進門就大喊，絲毫不管身後人的阻攔。
“軒轅北庭，你什麼意思？”
“哎喲，我的季王爺，您怎麼又提着劍進來了，這不合規矩。”張公公跟在後面氣喘吁吁道，“您先把劍放下換身衣服，你這滿身血氣，會衝撞陛下的。”
年輕的皇帝正坐在桌前擺弄着一個竹蜻蜓，聽見聲音把竹蜻蜓收了起來，擺了擺手，“你先下去準備午膳吧。”
“是。”張公公警惕地看了季王一眼，搖了搖頭，退了下去，這宮中到處都是眼線，季王爺怎麼就是長不大呢，每次都這麼沒規矩，叫別人看見，又得參他一本。
“你給我說清楚，這婚事是怎麼回事？”季南庭把劍扔在一旁，自顧自給自己倒了杯水一飲而盡，他就出去兩個月，好不容易回來了，結果就聽見這麼一樁糟心事，“你在這宮裏是閑得沒是干，天天想着往我府里塞女人。”
“放肆，你就是這麼跟朕說話的？”軒轅北庭眼皮抬了抬，斥責道，“你多大人了，連個媳婦都沒有，我這當哥的心疼你，給你準備個媳婦，你還不樂意了。
我專門調查過，黎家小姐並不是外界傳言那般痴傻，反而是聰慧有加，樣貌也是一等一，除了不會說話！”
軒轅北庭說著從旁邊拿出一副畫像，招呼季南庭過來看，“我專門派人去畫的，絕對虧不了你。”
“要娶你娶，我常年征戰，娶回來當擺設啊。”季南庭臉色愈發難堪，他可沒閑心去娶一個連面都沒見過的女人。
“你多大了，京城中像你這個年紀的都當爹了。”
“那讓王觀娶，他今年十七，也是時候該娶妻了。”季南庭絲毫不客氣推出去一個擋刀的。
“你還好意思提他，多大一小孩，天天跟着你受罪，這幾年都被你縱成什麼樣了，一天天上躥下跳跟個猴子似地，上朝不來也就罷了，寫個奏報字跟狗爬似地，這次回來你倆就給我好好待着，把那兒一身毛病好好給朕改改。”
不提王觀還好，一提軒轅北庭火蹭地一下就冒上來了，王觀本是叔父跟羅叔收養的孩子，打小跟在他們屁股後面長大，羅叔見他性格安靜，每日便教他讀書識字，希望他能學富五車，也算不枉費他當年的才子之名，誰承想被他給帶成了現在這幅樣子，若是叔父跟羅叔知道，怕是氣得要從棺材裏跳出來。
“他人呢，回來也不知道進宮。”
“怕被你罵，說什麼也不來。”早知道他也不來了，“這婚事我不答應。”
“聖旨已經昭告天下，你也需要一個擺設，你都二十一了，朝中有多少人想往你府中塞人。”軒轅北庭又拿起竹蜻蜓把玩道，“過兩日春獵，朕會讓黎笙也去，你跟人好好培養培養感情，省的洞房之夜害羞，看朕這個竹蜻蜓怎麼樣？”
季南庭翻了個白眼，奪過竹蜻蜓看了一眼，上面還寫着字，倒是真有閒情逸緻，堂堂天子閑的沒事幹，不是給人保媒就是玩竹蜻蜓。
不過話說回來，天子一言九鼎，說出去的話斷不可能再收回來，季南庭也沒在糾結，這黎府小姐他有所耳聞，確實是個傻子，也是個啞巴，就算娶回家也並不妨礙他。
“曦曦呢，你不是去接她了嗎？人呢。”季南庭又提起另一件事。
軒轅北庭神色一僵，拿了一本奏摺翻看，“落葉山莊不放人，就讓她在哪兒住着吧！”
“那你下旨冊封的那個竹遙公主是誰？”人沒接回來，哪來的公主。
“替身，我總不能昭告天下，說自己妹妹被落葉山莊扣為人質，到時候皇室臉面盡丟，那些大臣說要打，你說我是打還是不打。”
落葉山莊是江湖第一庄，勢力遍佈天下，斂天下財富，如果強行動兵，國庫空虛，還不知是誰勝誰負。
“放心吧，曦曦在落葉山莊挺好的，就算我把人接回來，人也不一定樂意，畢竟她在哪兒生活了十年。”
“可那兒終歸不是家。”
“這裏就是嗎？”
……
季南庭啞然，這裏也不是，他們的家在漠北，不是在這兒。
“陛下，王爺，午膳準備好了。”張公公進來打破了有些沉默地氛圍。
“正好餓了，別想那麼多了，先用膳吧。”軒轅北庭伸了個懶腰，說道。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