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一章 終於在一起了
直到二更時分,玉蟬推門而入,手裏捧着一個木匣子,笑道:“小姐,懿王殿下讓洛寧送來了這個木匣子,說是小姐看了之後,就會明白。”
葉卿卿在流雲閣等了一日,等的有些不耐煩了,草草的洗漱完畢之後,便早早地歇下了,聽到了玉蟬的話,她立刻從床上坐了起來。
玉蟬見葉卿卿心急緊張的反應,抿嘴一笑,葉卿卿連忙解釋道:“我只是好奇這盒子裏到底裝了什麼,竟會如此輕。”
玉蟬只不拆穿她,臉上的笑容愈深。
葉卿卿打開木匣子,裏面只有一張字條:盼與卿卿于思卿院一見。
到底是什麼,他竟然如此神神秘秘。
半個時辰之後,葉卿卿如約來到懿王府別院。
葉卿卿身穿石榴紅斗篷,提着蓮花燈,來到了那一處熟悉的院落,當她踏進院中的那一刻,原本漆黑的院子,一瞬間亮如白晝,此刻積雪並未消融,地上的積雪已深達數尺,光禿禿的樹榦被皚皚白雪包裹住,可此刻樹榦上竟然掛上了無數個小巧精美的花燈,正是她最喜愛的木芙蓉花燈。
北風未停,花燈晃蕩,像是一顆顆隨風舞動跳躍的小小星辰。
葉卿卿那琥珀色的眼眸倒映着花燈的光芒,若星河般璀璨奪目。
那小小的花燈掛滿了長長的抄手游廊,葉卿卿緩緩走過,抬手取下眼前那盞熟悉的花燈,放在手心,這盞花燈就是上元節那日,蕭澈親手所做,並未送出的那盞,只不過眼前成百上千盞花燈都是蕭澈親手所做,是送給葉卿卿的生辰禮物。
葉卿卿緩緩走過這條長長的游廊,好似身處美麗璀璨的星河之中。
她眉眼帶着笑,唇角緩緩向上勾起,她微微挑眉,心道:“美則美矣,這些花燈她也很喜歡,只是她在驪山行宮都見過的,其實也算不上是驚喜了。”
當她靠近眼前的那間屋子,屋裏也像是被驟然點亮了,葉卿卿輕推房門,卻怔在了原地,眸中淚光閃爍,眼前是無數石榴紅色綢紗,那紗薄若蟬翼,隨風飛舞,每一匹綢紗之後,都是一幅畫卷,每一幅畫上都是她,或蹙眉沉思,或展顏一笑,或策馬回眸,或挽弓射箭,畫像之上美人栩栩如生,每一個細節,每一個神情都躍然紙上,甚至她可以從每一幅畫上,回憶起她和蕭澈在一起的點點滴滴。
她想起前世那年的生辰,她纏着蕭澈,讓他為自己作畫,最後蕭澈去了青州,最終葉卿卿也沒能如願收到心儀的禮物,最終成了遺憾,如今她面對這滿屋子的畫作,感動的淚水已經盈滿了眼眶,她在心裏默數着,屋裏的畫足足有九十九幅,便是蕭澈畫技卓越,要想完成這樣細緻的畫作,絕非是三兩日功夫就能完成的,必得是耗費數月的時間,甚至大半年的時間才能完成這些極為細緻的畫作。
從裏屋傳來了撫琴的聲音,琴聲和緩悠揚,葉卿卿靜靜地站在外間聽完了一曲,只聽蕭澈不緊不慢道:“孤送卿卿的生辰禮物,卿卿可喜歡?”
葉卿卿掖了掖臉上的淚痕,走了進來,笑道:“原來殿下一直都記得今天是卿卿的生辰,卿卿還以為殿下已經忘記了。”
蕭澈緩緩抬眼,對上了葉卿卿的目光,上輩子他做過的混賬事已經讓他受到了應有的懲罰,現在他們翻開新的篇章,重新開始。
他慶幸這重生的這輩子能再次擁有葉卿卿,失去之後,才讓他懂得如何去愛一個人,好在一切都還來得及。
蕭澈將她拉入懷中,捧起她的臉頰,輕輕地吻了上去,對於她的胡思亂想,他只想用行動來告訴她,他這輩子只愛她一個,也只認定了她一個人,心裏再無旁人。
蕭澈溫聲道:“孤從來沒有忘記。只是最後這第一百幅畫,孤還需和卿卿共同完成,卿卿可願意?”
蕭澈擁着葉卿卿,緩緩起身,來到桌前,桌上確然是一幅未完成的畫卷,畫中所繪是身穿大紅喜服,手持綉金線綴流蘇團扇的新娘正是葉卿卿。
葉卿卿面色一紅,不覺就脫口而出,“誰說我要嫁給殿下了。”
要不要嫁給他,她還沒有想好呢。
蕭澈眉眼一挑,神色認真道:“卿卿當真不願?那既然卿卿不願,孤再去求父皇收回成命。”
他昨日去求父皇賜婚,父皇已經答應了,待聖旨一下,他便十里紅妝來迎娶卿卿。
“哦……”葉卿卿垂下眼眸,聽他如此說,她神色看上去略微有些失落。
蕭澈勾了勾唇角,緩緩靠近,雙手撐在葉卿卿身側,微微俯身,葉卿卿后腰已經抵在了桌前,“卿卿當真不願嫁給我?”
蕭澈雙手環着她的纖腰,將她抱了起來,葉卿卿被他突如其來的這般舉動,嚇了一跳,嚇得雙手勾住了蕭澈的脖頸。
雖然兩人身上的衣衫還算厚實,但這般曖昧的動作,他們靠得如此近,連氣息都如此相近,葉卿卿的身體一僵,臉色漸漸變得通紅,那怦怦直跳的心跳聲好似在擂鼓。
葉卿卿前世嫁給了蕭澈,自然也不是全然不經人事,這個動作,她在避火圖冊上見過,很容易就讓人浮想聯翩。
“殿下,快放我下來!”葉卿卿的臉頰此刻更是紅的發燙,聲音也低若蚊吟。
“卿卿的臉為何會這樣紅?”蕭澈戲謔地看向她那紅彤彤的臉龐,甚至兩手一松,葉卿卿就要往後倒,快要倒在桌上的那一刻,蕭澈及時一隻手扶住了她的后腰,另一隻手扶住了她的腦後,的頭才沒有直直地磕在桌上。
只是突然重心不穩,葉卿卿抬手攥緊他的衣襟口,葉卿卿的唇碰到了他的唇上,見蕭澈那意味深長的笑,她有些欲哭無淚,連連解釋道:“方才卿卿不是故意的,只是殿下突然鬆手,卿卿才會不小心。”
她連忙鬆手,將頭扭到一側,不敢去看蕭澈,不用對鏡自照,也知她的面色紅若滴血,外面天寒地凍,屋裏雖燒着炭盆,溫度也剛剛好,可葉卿卿只覺身上那交領綴着絨毛的青緞夾襖讓她熱得有些喘不過氣來。
蕭澈俯身緩緩靠近,葉卿卿的心快要跳出了嗓子眼,蕭澈湊到她的耳邊,輕聲道:“卿卿當真不願嫁給我,嗯?”
那輕柔的氣息輕拂她的耳畔,葉卿卿此刻腦里一片空白,渾身好似過了電,心尖都跟着顫抖,又像是酒醉了一般,意識也不甚清醒了。
她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雙眼一閉,乾脆拿出了英勇就義的勇氣來,她一改往常的被動和逃避的策略,選擇主動進攻。
她勾着蕭澈的脖頸,在蕭澈的唇上輕啄了一下,不過很快她就後悔了,她的主動進攻卻迎來了蕭澈更為深情的吻,葉卿卿有些懊惱,被動不行,主動也不行,看來她這輩子註定已經被蕭澈吃定了。
直到葉卿卿暈暈乎乎的,蕭澈才鬆開,蕭澈溫聲道:“這便是懲罰卿卿的心口不一。明明很想,卻還不承認。”
葉卿卿不知今日哪裏來的勇氣,或許是今日這滿屋子的畫像讓自己再次確定了眼前這個和自己糾纏了兩世的男人對自己的心意,她雙手勾着蕭澈的脖頸,再次主動吻在他的唇上。
她是不知道,此刻蕭澈內心竄起的火好似熾熱的岩漿,急需一個突破口,葉卿卿這樣做,無疑是在玩火。
直到蕭澈的嗓音也有些沙啞,那高挺的鼻樑輕觸她秀氣的鼻尖,溫聲道:“卿卿別動,孤怕自己會控制不住會在這裏,要了卿卿。”
葉卿卿心尖都為之一顫,聲音都有些破碎,“那殿下便別忍着了。”
“卿卿已經準備好了嗎?”
葉卿卿緩緩睜眼,不再說話,只用親吻來回應,淺淺的“嗯”了一聲。
某人等這句話已經等了許久,雖他是個正人君子,也尊重葉卿卿,可他也是個男人,面對心愛的女人,又怎會無動於衷,天知道這一天他等了多久,等的有多辛苦,好在現在總算苦盡甘來了,美人在懷。
“在這裏嗎?孤和卿卿好像還沒有試過。”
葉卿卿捂着通紅的臉,這種事,他怎好還來問她。
半個時辰之後,她嗓子已是又干又啞,小聲抽泣着求饒,北風呼嘯,還夾雜着美人嚶嚶嚀嚀的哭聲。
某人意猶未盡,將美人打橫抱起,去了屏風之後沐浴,葉卿卿將頭埋在他的懷裏,面色紅潤,像是枝頭怒放的嬌滴滴的花朵。
蕭澈溫聲道:“這裏也沒有試過,孤和卿卿再試試?”
最後在葉卿卿不停哭着的求饒之下,某人才將她抱回床上,替她蓋好錦被,葉卿卿雖是習武之身,身體底子也還不錯,可這前後將近兩個多時辰,葉卿卿也是精疲力盡,渾身酸軟,她很快就沉沉地睡去了。
蕭澈為她掖緊被子,緩緩起身,走到了桌前,繼續描繪那未完成的畫作。
畫上的嫁衣華美非常,單單是嫁衣上鑲嵌的明珠就價值千金,嫁衣上的每一個細節和花紋,蕭澈都細細描繪着,他們的大婚,他要送葉卿卿最美最華麗的嫁衣,蕭澈看向床上已經熟睡的美人,眉眼間皆是深情,他終於等到了這一天。
到了後半夜,外面竟然又開始飄起了鵝毛大雪,葉卿卿累的連眼皮都睜不開,只哼哼唧唧地往蕭澈懷裏蹭了蹭,帶着淡淡的鼻音道:“我有些渴了。”
便抬手就要往床頭摸去,蕭澈勾了勾嘴角,寵溺一笑,起身為她倒了一盞茶,又將她摟在懷裏,將茶水她放在嘴邊,葉卿卿困極了,她閉着眼睛喝茶,飽滿的紅唇上沾上顆顆水珠,格外的紅潤,蕭澈突然想嘗嘗葉卿卿那飽滿的唇上茶水的滋味。
將葉卿卿放在床上,抬手輕撫-身側美人的臉頰,她雖然睡的迷糊,卻感覺到了那灼熱的吻和身邊某人的不安分,驟然睜開眼,某人的手攬着她不盈一握的纖腰,葉卿卿皺了皺眉,睡眼朦朧滿臉委屈道:“還痛着呢。”
分明前世的蕭澈也並不是這樣的,不若這般不知節制。
蕭澈只得放慢了動作,柔聲道:“這樣呢?還痛嗎?”
葉卿卿又羞又氣,臉上帶着薄嗔,不敢注視蕭澈那盈滿深情的眼眸,“還是好痛。”
某人才安分地躺下,頗為體貼道:“孤和卿卿來日方才,不必急於一時。”
這還叫不急於一時,此刻她雙腿發抖,腰背酸痛不已,這種事竟然比練武都要累。
葉卿卿將頭蒙進了被子裏,不敢再看蕭澈了,也不想再理他了,甚至用錦被將自己裹的嚴嚴實實的,可惜她不知道待她熟睡后,再次將她擁進懷裏。
他只想現在就將葉卿卿娶進門,他一刻都等不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