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牙根都酸了
就在封瑾想說點什麼的時候，凌千夜站起來了，繼續一副迷糊的樣子，搖搖晃晃地往房間裏走。
有時候裝聾作啞可以省很多事，以後，就讓她與很多錢很多錢作伴吧！至於男人這種生物，越完美越有毒，她寧可信母豬會倒着爬上樹，也不會信男人有真心。
“我吃太多了，血糖好高，現在要睡覺了。”她趴到床墊上，拱得像只小熊，繼續發出她特有的、細小的呼聲。她是真的困，也有可能是受了那隻小魚的影響，到了點她就昏昏欲睡。
“睡得比豬還快。”封瑾擰擰眉，準備轉身走開。
凌千夜放在椅子上的手機這時候亮了，他拿起來一看，是六姑婆發來很長一段話。
“乖乖啊，我想來想去，你的爸爸是不會真心疼你的。這婚事我看也沒什麼大不了，宋家反悔就反悔吧。你和我回去，我給你找媒人好好說門親事。咱們不要富貴的，就鎮上那個當醫生的就挺好，他喜歡你挺長時間了。你身體不好，他還能照顧你，起碼去醫院不用排太長的隊。六姑婆老了，現在可背不動你嘍。”
乖乖？封瑾扭頭看凌千夜。這拱着睡覺的樣子確實挺乖的。
他走到凌千夜的身邊，撩起她半濕的頭髮，低聲說道：“真睡著了？”
凌千夜回以呼呼聲……
封瑾凝視了她會兒，突然問道：“還喜歡宋宵鳴？”
過了會兒，她抿了抿唇，喃喃地說道：喜歡……好喜歡……
夢裏，五歲的凌千夜站在樹下，媽媽正遞給她一隻漂亮的小玩偶，她歡天喜地的抱着玩偶告訴媽媽，她很喜歡這個生日禮物。
封瑾牙根都酸了！
——
凌家。
凌千夜和六姑婆在房間裏收拾東西。母親生前的首飾早被方雅文霸佔了，只有一對紅寶石耳環，六姑婆當時留了點心眼，悄悄收着，凌千夜成年後交給了她。還有六姑婆攢錢給她買的一套首飾當她的嫁妝，她都放在一隻錦盒裏，準備結婚後帶走。
“奇怪，明明在這裏。”凌千夜在柜子裏翻了半天，楞是沒看到那套首飾。
“別又是被那個女人拿了。”六姑婆心裏明鏡似的，惱火地說道：“她們真的壞，什麼東西都霸佔。這麼大的別墅，就給你住這麼小一間。”
“你們這是找什麼呢？”方雅文帶着管家匆匆趕來了，堆着笑容試探道：“這是去封家，還是回老家？”
凌千夜伸手向她，直截了當地說道：“把東西還給我。”
“什麼東西還給你？你這孩子，話還說不清楚，到了封家受欺負怎麼辦？”方雅文惺惺作態地說道。
“二小姐，大小姐以前那麼多首飾，你一件沒給千夜留，連最後一副耳環你也敢拿？那可是大小姐出車禍的時候戴身上的，你不怕她晚上親自來取？”六姑婆不客氣地說道。
“六姑，你這話說得就難聽了。哪有什麼首飾，姐姐去世的時候留下一攤子債務，我和凌森花了幾年才還完。”方雅文眼眶一紅，捂着胸口開始扮可憐，“千夜好好的婚不結，出軌亂來，把你爸都急病了，現在又來氣我。”
啪……
凌千夜忍無可忍，把手裏的書丟到桌上。
方雅文楞了一下，陰陽怪氣地說道：“唷，這是有人給你撐腰，翅膀硬了。”
“吵什麼呢？”凌森腆着大肚子，氣喘呼呼地來了。方雅文每天給他燉各種補品，終於他補成了走一步路喘三聲的大胖子。
“千夜在怪我拿了她媽媽的首飾。老公你說說，哪來的首飾啊。”方雅文挽住他的胳膊撒嬌。
“什麼首飾？”凌森的臉色有些不好看，一臉惱火地看着凌千夜。
凌千夜從來比不過方雅文會哭，男人好像都吃那一套？
“小姨誤會了，我不是說要媽媽的首飾。我是在找爸爸送給我的那條項鏈，我出生時你給我買的那條。我這些年從來沒離過身，那天宴會我為了配禮服才拿下來。我腦子笨，一定是忘了放在哪兒……”凌千夜立刻蹲下去，哆嗦着雙手在地上摸索着，假裝找東西。
這麼多年來，凌森就給她買過這一件禮物。看着她着急的樣子，凌森的神態鬆動了不少，“找不到就算了，下樓坐坐，有些事問你。”
“不行，我去哪兒都得帶着它。媽媽不在了，我得戴着項鏈，這樣就像爸爸一直在身邊陪我。”凌千夜細聲細氣地說道。
方雅文擰眉，小聲嘟囔道：“唷，千夜也學會裝了。”
凌千夜看着凌森，對他還抱了一絲幻想，只要這個親生父親念及一點父女情份，把東西還給她，她馬上就走。
“你先下來再說，我說了有事要問你。”凌森催促道。
凌千夜最後一絲期待落空，她慢慢站起來，小聲說道：“好，我收拾一下就來。”
方雅文盯了凌千夜一眼，扶着凌森出去了。
六姑婆嘆了口氣，拉上了皮箱拉鏈，“這一家子人除了錢，什麼也不認。千夜，你就當沒這個爸吧。”
對，凌千夜十五年前就是孤兒了。
她拉起皮箱，垂着眸子說道：“我的東西，就得還給我。”
樓下大廳。
方雅文端了兩杯茶出來，重重地放到凌千夜和六姑婆面前。
“千夜，你和封瑾要結婚嗎？我怎麼看，也覺得封瑾不至於看上你啊。”方雅文挨着凌森坐下，“哦，你別想多了，我不是說你配不上，而是……你明明和宋宵鳴結婚了，他不在乎你二婚？”
“他確實是沒看上我，他看上的是……”凌千夜賣了個關子，故意停下來。
“看上誰？”凌森問道。
“看上是我的八字好啊。”凌千夜扳着手指，一臉認真地說道：“封瑾哥哥覺得我八字正好旺他。”
“你八字好？就你？”方雅文誇張地冷笑了幾聲，嘲諷道。
“不然呢，看上我的臉，還是我家的錢？封瑾隨便丟出一塊表就能買下我們這棟房子。”凌千夜看着方雅文，嘴角慢慢有了笑意，“小姨不是也挺信風水的嗎？小時候給我算過，說我命硬克親，會克爸爸媽媽。這世上所有的事都是平衡的，我克家人，也能旺別人。恰好我旺他，你說，這算不算是因禍得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