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流浪兄弟

也許一個人的心情是揭穿人生的主線，勝立這樣的生活不是我想要的！時間很快就走到了1月中旬，按照公司慣例將進入淡季。對於淡季的到來心裏有種莫名的失落。原來我一直期待的東西始終沒有到來，而結束總顯得有些有始無終。去與留舍之間是很難以決定！想到張純曾經對我說的話的時候，內心很難過，在勝立最後還是以失敗告終！日子一天一天流逝讓我有些傷懷，一個懷舊的人怎會看着時間的流失而無動於衷？感覺人生就是一場夢，開心、傷心、苦心會像電流一樣穿過大腦，折射出五彩斑斕的人生。不管我怎麼對生活有想法有感概，還是不能得到譚兵的認可。時間久了，我發現自己真的習慣了，可以無所謂，也可以不顧忌，因為覺得解釋已經沒有任何的意義！

經歷了有一天沒有一天的計件工資，1月23日發工資了，我只拿了低薪。這個結果雖然很早就預知，可是看到信封里的那幾百塊錢，內心還是免不了的傷心。人們常說哀莫大於心死，內心那股怨氣不知從何時開始滋生，但是受傷的心卻得不到撫慰。感覺這是對我人生的嘲笑，想着“衣錦還鄉”的誓言我笑了，笑自己的輕狂，笑自己的無知。在這樣的環境下，我連生存下去都顯得難，何來前程似錦一說？歲月的無情，把我剝削的體無完膚。我害怕面對這個競爭激烈的大都市，找不到與這個城市的相切點，像借居蟹一樣躲在貝殼裏一動不動。已經不敢奢求什麼，但是總要卑微地活下去。

下班后，想出去逛逛。因為明天就要轉白班了，所以今晚休息不用去上晚班。走在車水馬龍的崗頭市場，突然發現今晚的人比以前要多很多。突然在我看到崗頭市場旁邊的超市外集聚了很多的人群，我承認我是個比較喜歡熱鬧的人。走近一看，原來是一場關於推銷的演齣節目，我過去的時候已經聽到了一首熟悉的旋律。一個人穿着很破的衣服，蹣跚走向舞台。他用他那蒼傷的歌聲開始唱：“背起我的行裝走在那老路上，為我的前途去流浪，去尋找我的新夢想，遠方的山坡上一陣陣野花香……”不知道是旋律太美還是表演的人太煽情，台下突然停下了喧鬧，靜靜的！從沒有見過那麼吸引人的歌聲，內心像打翻五味瓶，鹹的、酸的、甜的、辣的、苦的在味里翻江倒海。在聽到：“哦..流浪哦..流浪，流浪的人兒天天在想，何時能找到我的爹和娘”，伴着思鄉的情緒，舞台下面的人終於忍不住用手擦試着眼眶中的淚水……那種場面，很多人都為之一泣。不知是他那破落的行裝還是他那充滿才藝的表演，總之所有人的思鄉及無奈之情全被調動起來，大家含着眼淚跟着他一起唱。若干年後我才知道那是一首關於描寫打工的歌曲，詞填的是那麼的親切！看了那晚的感人的演唱會後，感覺打工就是這樣的充滿無奈，又或許是因為我的處境艱難些。於是每次有類似的演出我都會去看，因為那些節目深深觸動了我的心靈，雖然帶有一些商業性質。

時間一轉眼就要過年了，我也很久沒有和老同**系了，突然很想和他們聊聊。那天一下打了一個多小時的電話，給建斌打，給阿華打。建斌還是老樣子，還在莆田的那個工廠上班，工資漲了很多。然後我阿華有說不完的話，阿華正在江西學修車。說著說著，阿華告訴我一個消息。他說東陽在失蹤了，他家人在到處找他，並且追到了老班那裏，在所有的同學那裏尋找他的下落。東陽一直是我內心一種久違的安慰，可是這個電話讓我很震驚，他居然失蹤了！也許是他壓抑了很久，也許是他過的不開心，他的失蹤讓我感到世事無常。不管怎東陽你在哪，在遠方是否過得好，作為老同學我都深深祝福你！

2003年1月31日，除夕，又是一年漂泊在外過年。對於過年的那種欣喜在童年的時候已經逝去，現在已經沒有了特別的感覺。看着街上人來人往繁榮的景象，我心裏卻莫名失落起來！我不知道是為什麼，總覺得這個若大的城市卻沒有歸屬感！雖然是大過年的，可是覺得自己異常的孤獨。很想家，想着過去一年的悲催，想着公司只放假半天，讓我無法做出回家的決定。新年快樂與否我無法釋懷，因為現在的我不懂得怎麼去醞釀快樂。在夾着刺骨的寒風中，心情像拋物線一樣時高時低。不知道未來會是什麼樣的，也不知道準備在這呆多久，也許是一天，也許是一個月，也許是一年！我心裏在默默的點着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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