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牆倒眾人推
傅少宸自己都奇怪,他不愛管閑事,怎麼這一次這麼上心。
無論如何,這一夜勉強還算安穩地過去了。
第二天一早,阮雲兒被鬧鐘吵醒,頭痛難忍,皺着臉爬起來,晃晃悠悠走進客廳,又晃晃悠悠地去洗漱,一雙大眼腫得跟核桃一樣大。
正洗着臉,突然想起來昨天她居然對着傅少宸自揭傷疤,她低嗚一聲,看着鏡子裏的自己罵道:“你傻嗎!什麼都告訴他!萬一他不信呢!”
現在不知傅少宸會如何想她,訥訥地關掉水龍頭,阮雲兒心情沉重,滿面愁容。
意志消沉了半個小時,她打起精神,傅少宸貴人事忙,未必會記得她的事情。
剛剛換好衣服準備去片場上班,經紀人急吼吼地來通知她:“今天不用去拍戲了,直接來公司吧。”
“不用去了?”阮雲兒緊張地揪緊了門把手,聲音里的雀躍顯而易見,“太好了!”
經紀人也納悶:“副導演直接通知我們今天不用去了,說是另外招了替身,應該是哪個關係戶吧。”
“謝天謝地!”阮雲兒鬆了一口氣,歡天喜地地出門了。
能拖一天是一天。
……
片場。
“好,這一場戲,cut!”
導演一聲令下,工作人員立刻上前給錢雪打傘、補妝,下一場戲還有半個小時,錢雪暫時回保姆車上休息,林沫早就等着了,一見錢雪就點頭哈腰。
“錢雪姐,辛苦了,我都問過副導演了,下一場是裸戲,您配合做幾個表情就可以。”
“嗯,”錢雪意味深長地掃了她一眼。
林沫毫無察覺,意有所指地說:“阮雲兒還沒來呢,太野了,居然敢耍大牌。”忽而又露出諂媚的笑:“這是多難得的機會啊,能跟您學習呢!要是我就抓住了!”
副導演適時地出現:“雪姐,準備一下,馬上要開拍了!”
錢雪點點頭,並無不悅,林沫的心突然開始忐忑了:“阮雲兒沒來,怎麼拍?”
“那就你替她上。”錢雪理所當然地說,似乎早有打算。
林沫驚愕,不敢相信地指着自己“我?怎麼會是我!該做裸替的是阮雲兒!”
她語氣急迫,但錢雪的臉色一點都不像在開玩笑,林沫的心漸漸往下沉。
錢雪冷冷地看着她,“你來。”
這本是用來算計阮雲兒的,沒想到居然回到她自己身上,林沫語氣不再恭敬,“我不做。”
錢雪摔了劇本,居高臨下地看着林沫,聲色俱厲:“不做也得做,否則這個圈子你別想待下去,才進圈子幾年就學會趾高氣昂了?”
這句話說得林沫不得不接受,她雙手緊握,眼裏含淚,彷彿受了天大的委屈,殊不知她這個樣子並不能引起錢雪的同情。
裸戲在室內拍攝,周圍圍了一圈的工作人員,這場戲比較簡單,只有副導演在現場指導,看見是林沫來當裸替,眼皮都沒抬一下,對她頤指氣使。
林沫氣得想轉身就走,但錢雪的話一直在她腦海盤桓,她只好趁人不注意把副導演拉到一邊,楚楚可憐地對副導演說:“能不能改天拍啊?我今天不太舒服。”
她只需要一點把阮雲兒找回來當裸替的時間。
副導演輕蔑地看着她,“那下次周導的電影你也別想繼續參演了。”
林沫咬住下唇,“好吧。”
裸戲的部分拍的很快,其實清場之後也不過只有幾個工作人員而已,林沫也就漸漸放開了。
片場的角落裏,一個工作人員把拍好的視頻發給傅少宸,五秒鐘后就收到了一大筆錢。
傅少宸看過視頻,面無表情地轉給助手,吩咐他放上網。
……
剛剛結束完直播,阮雲兒回到休息室,看着手機里的傅少宸的電話號碼發獃,糾結要不要打一個電話過去道歉。
萬一傅少宸忘了呢?她打過去不是等於主動提醒他嗎。
阮雲兒煩躁地把手機扔在桌上,經紀人一臉八卦地進來:“上圍脖了嗎?”
“沒有。”
“快去看看,圍脖上都爆了,有個女演員為了博上位,主動勾引片場副導演。”經紀人眉飛色舞,阮雲兒無奈地笑笑。
她伸了個懶腰,擺擺手,“我對這種不感興趣。”
經紀人自顧自地刷起來,突然叫了一聲,“天哪!這個劇組被爆出來了,居然是錢雪的那個劇組!”
阮雲兒正要離開的腳步一頓,情不自禁地湊到他身邊看。
圍脖上先是有個爆料號爆出一段視頻,視頻的內容是一個模糊的女性背影和劇組副導演的臉,後來又爆出這個劇組的佈景是錢雪正在拍攝的大電影佈景,還有其他幾個營銷號跳出來分析這個背影,最終爆料號發出正面視頻,女演員是林沫。
視頻拍攝地點較遠,聽不清林沫和副導演在說什麼,不過從他們的肢體動作還有表情看來,林沫似乎在獻媚。
一石激起千層浪,網友紛紛跳出來指責林沫敗壞圈內風氣,沒有做到正確的引導。
劇組不堪輿論,立刻宣佈把林沫的角色除掉。
這些不過發生在半天之內。
阮雲兒看完,雖然驚訝,但是心裏也有些許奇怪,這一步步都有條不紊地進行,所有爆料的時間都像安排好一樣。
“快看!還有幾個其他的導演,都在說林沫平時就愛耍大牌,三流演員要一流待遇。”經紀人津津有味地給阮雲兒讀者網上的評論,嘖嘖稱奇,“她現在可成了眾矢之的了,幸好咱們沒去拍這個。”
阮雲兒敷衍地應着,牆倒眾人推,這種時候的言論半真半假。
“看來林沫的做了很多人啊。”經紀人若有所思,“這下要在圈內被封殺了吧。”
她莫名地想到,昨晚下車前,傅少宸是不是告訴她,交給他解決?
“祖宗,快跟我說說,是不是在想哪個男人?怎麼跟你說話也不理我。”經紀人不滿地拍拍她。
男人?!她想到傅少宸,臉上一紅,欲蓋彌彰地說:“沒有的事!我能想什麼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