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不堪往事
“不喝了！”阮雲兒把水瓶塞到傅少宸手裏，靠在椅背上疼痛難忍，先前空腹喝酒，現在後遺症來了。
“怎麼了？”傅少宸見她臉色蒼白，心口莫名一疼，聲音不自覺地放溫柔了許多：“是不是很不舒服？要不要喝點熱的？”
她疼得說不出話，只能點點頭，傅少宸立刻吩咐司機去附近買點止疼葯，司機一下車就沒命地朝附近的藥店狂奔，生怕晚了一秒傅總拿他開刀。
只有兩個人的車裏氣氛漸漸曖昧起來，傅少宸看她疼得蜷縮在一起，忍不住伸手把她抱在懷裏，給她揉着胃，低聲詢問她：“這樣會不會好一點？”
阮雲兒點點頭，又搖搖頭，傅少宸的手很暖，按摩的手法也很正確，確實讓她的疼痛緩解了不少，可是…
“傅總，您這樣抱着我不太好吧。”
傅少宸沒好氣：“我不是那種趁人之危占你便宜的小人，我還不是為了讓你舒服點。”
“哦。”
她垂眸，突然低低地笑了一聲，“傅總，謝謝你。”
傅少宸手一頓，“謝我什麼。”
“謝謝你把我從街上撿回來，否則我現在會發生什麼事都不知道，謝謝你幫我按摩。”她說得很誠懇，發自內心地感謝着傅少宸。
一直聽慣了人們恭維的話，傅少宸難得有些不好意思，試圖用轉移話題來掩飾：“所以你今天買醉是為了什麼？”
阮雲兒顧左右而言他，“傅總，今天多謝您了，等我有空了我請您吃飯……”
話出口她也是一愣，她請傅少宸吃飯？
傅少宸沒那麼好糊弄，一邊揉着她的胃，一邊淡淡地應下：“好啊，飯有的是時間吃，你先跟我說說為什麼買醉？”
“……”阮雲兒不知道今天傅少宸吃錯什麼葯了不停追問，她和傅少宸的關係還沒熟絡到這份上。
“是因為給錢雪做替身？”
果不其然，從傅少宸的角度，能見到阮雲兒的耳朵動了動。
她氣若遊絲，“您，您都知道了啊。”
傅少宸撇撇嘴，“為什麼答應？”
“因為…我想啊！”阮雲兒自暴自棄地笑了，傅少宸戳破她顯而易見的謊言。
“既然你都得到了這個機會，那你還買醉幹什麼？”
這下她徹底說不出話了，默默地低下頭，好看的頸子彎出優美的弧線。
他有些氣，為什麼不願跟他說實話？是信不過他？
他也刻意賭氣，不與她說話，絲毫沒發現自己的行為不符合年齡的幼稚。
阮雲兒不是不願，她低頭沉思，突然開口：“傅總，您知道了全部的事情嗎？”
能知道做裸替，大概也能知道她的過去吧。
“嗯。”傅少宸並沒有否認。
阮雲兒笑得悲傷，眼裏被淚充滿，她的聲音很低很微弱，有着看不到盡頭的絕望：“我好傻，居然沒發現林沫偷偷勾引我男朋友，我還當她好姐妹，最後被林沫下藥還懷孕了。我現在做的事情，都是在還孽債。”
她短短几句話，把久經人事的傅少宸都給震撼了好幾秒，有一種奇異的感覺在他心裏遊走。
她的絕望太過濃烈，讓他心疼極了。
他不自然地輕輕喉嚨，手上的動作越發輕柔，“什麼孽債？”
“我死去的孩子啊！我懷胎十月，最後卻生出一個死嬰，很諷刺對不對？現在還要被林沫用這件事威脅。”
她回頭看着傅少宸，意外地沒有看見自己估計的不屑和鄙夷，反而是抿着唇說不出的悲傷。
“傅總……？”
“為什麼不報警？”其實他更想問：為什麼不向我求助？
她愣了一下，倔強地睜大了眼睛不願意再流淚：“如果我報警了，那不就相當於把我的傷疤揭露在陽光下嗎？我花了五年才走出來，我不想再來一遍。”
心痛難忍，她閉上眼，沒有看見傅少宸眼裏一閃而過的狠戾。
車裏又陷入安靜，傅少宸沒有說話，阮雲兒也不想主動提起話題，就這麼靜靜地坐着，他的手還是一下一下替她緩解痛苦。
說出了自己的痛苦之源，阮雲兒反而輕鬆了，傅少宸心裏一再往下沉。
他想保護她。他要保護她。
司機拎着葯回來的時候，阮雲兒已經好了大半了，他一上車，傅少宸條件反射地收回手，淡淡地囑咐司機往阮雲兒家開去。
一路無話，兩個人分坐後座兩頭，司機還納悶。
很快就到阮雲兒的住處，她禮貌地跟傅少宸道別，“傅總，今天真的麻煩您了，以後我再找機會感謝您。”
“嗯，”傅少宸把司機買的葯遞給她，碰到她冰涼的指尖，才明白這小妮子故作堅強呢，他看着阮雲兒明亮、清澈的眼說：“回去好好休息，以後不許再一個人喝酒。”
好像教訓愛人的口氣，阮雲兒懵懵地點頭，正要走又被傅少宸叫住了：“這件事你別擔心了，我來解決。”
哪件事？？她眨眨眼，可惜還沒等她反應過來，傅少宸的車就開走了。
回傅家的車上。
傅少宸薄唇微抿，眼神犀利，和剛剛在阮雲兒面前溫柔的表情完全不一樣。
為了讓她不再露出那樣悲傷的神情，傅少宸決定做點什麼。
命令助手收集了有關阮雲兒和林沫的所有消息發給他，不到一個小時，傅少宸面前就有了一份關於阮雲兒和林沫的完整信息。
林沫是演員，信息倒好收集，阮雲兒的信息寥寥無幾。
助手給傅少宸彙報：“林沫和她的老闆張珂也算是戀愛長跑了，傳言女方逼婚被拒絕，他們五年前正式公開…”
對比阮雲兒的信息，她正好五年前出國。
傅少宸捏着紙張的手微微用力，從姚總那拿到了錢雪的號碼，打給錢雪時還不拐彎末角：“換一個裸替，我給你安排個人。”
錢雪接到他的電話戰戰兢兢：“是誰啊？”
“林沫。”
不知為何，知道林沫對阮雲兒做過的那些事，他第一反應就是保護阮雲兒，替她出口氣。
錢雪自然不敢違背他的意思，不就是一個小小的裸替，是誰都可以，她奇怪的是傅少宸的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