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曾經

前面說過付剛的感情生活，他交往的女人，自己都記不清楚了。在三十歲的時候，他還能回想起每個處過的女友，隨着年紀的增長，處過的人來越多，他也逐漸忘記了很多人。

有印象的有幾個人，其他人有的連記憶都沒有，最多的時候，一天見五個。付剛還是很熱情地與女人聊天，然後，沒有然後了，要麼他不行，要麼對方不行。

大學剛畢業，他的一個朋友介紹了一位警花。叫唐麗紅。她也是警校剛畢業，分配到魔都CY區某派出所。付剛在大學快畢業迷上一塊網絡遊戲，正好唐麗紅也喜歡，倆人邊打遊戲邊處對象。

在華清大學，付剛算不上好學生，但在社會上，還是比很多人聰明的。當時也是年輕，沒有耐心，唐麗紅總喜歡問這問那，對遊戲不算了解。付剛總覺得唐麗紅在打擾他遊戲，讓他不能很好的體驗。說白了，骨子裏嫌棄她笨，最後還是付剛提出的分手，這樣起碼他可以安心玩遊戲了。

人有時候覺得雙方不算匹配，可無法說服自己的時候，就會找各種借口，她讓他不能很好的體驗遊戲，這也算奇葩的理由吧。

借口就是借口，借口是編造的理由。

還有一次，有人給他介紹個魔都電視台的辦公室副主任，叫李麗華。這個女人也不是付剛喜歡的類型，女人很強勢。倆人處了一段時間還好，一次跑到付剛的房子裏共度二人時光。這本來是好事，說不上還能上床。倆人各買了些食材，約定各自做幾個菜，欣賞一下對方的手藝。

在付剛做菜的時候，李麗華指手畫腳，認為他做得不對，不應該那麼做。對於付剛來說，做菜這種東西就是個人習慣，沒有標準答案，要不國家裏有那麼多菜系，做法不同就是很正常的事情。

為了這種小事，倆人爭執起來。後來付剛想，李麗華應該是控制欲很強的人，他雖然隨意，可也有自己的態度。他的態度不能苟同李麗華的控制欲，當然這都是後來意識到的。

完事之後，付剛覺得不舒服，不舒服就不處，何必難為自己。

後來，介紹人傳話，對方說他小氣，沒有容忍度，為點小事就不處了。他對此不置可否，每個人都有自己的態度，李麗華願意怎麼說是她的事情，與付剛沒有關係。付剛覺得不舒服，那就是不舒服，不舒服何必難為自己。

過了好多年，付剛還聽說，李麗華與別人結婚了，據說還蠻幸福的。還據說，李麗華在魔都電視台升為團委副書記，是個年輕有為的後備幹部。

可這一切與付剛沒有任何關係，自己走自己的路好了。

對一個隨意的人來說，約束是他的枷鎖，他不想自己被套牢。從他是孩子的時候，到上學有了老師，到上班有了領導，他一直受到約束，付剛可不想在愛情與家庭里還要有枷鎖。這不是沒有責任，難得娶個老婆還要被管教嗎？

付剛從來不覺得與前女友還能維持好關係是件好事，他也沒有這個能力，還不如老死不相往來，省得多事。

再就是讓付剛哭笑不得的那次，別人介紹了個外企的女人，叫劉敏。劉敏與付剛處得還真不錯，她也算通情達理，甚至可以容忍付剛的一些臭毛病。倆人處了有半年多，各方面都比較合適，也很少出現事故。

於是，在過年的時候，倆人飛回蓉城見了付剛老爸。老爸當時高興得不行，還偷摸拿出一堆金飾給付剛，說這些都給女方。付剛幸好一句話：等結婚的時候，老爸自己給吧。

大年初二，倆人又飛到南京，去見了劉敏的父母。劉敏的父母都是大學老師，對付剛比較看好，也同意這門婚事。

過完年。倆人回到BJ，找人看了黃曆，決定那天去領結婚證。雖然付剛不信這個，結婚這事還是討個好彩頭。

領證前倆天，劉敏突然不再接付剛的電話，付剛以為出了什麼事情，去她辦公的地方詢問，同事還說她來上班了。於是，付剛又開車去劉敏租住的地方，沒有人開門。

他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心裏着急，可也找不到人，他甚至都想去報案，被小何勸了下來。

付剛一宿都沒睡覺，半夜兩點接到劉敏的電話，就一句話，對不起，我不能與你結婚。

付剛喊着：“為什麼？”，可對方已經掛斷電話。

付剛感覺自己瘋了，他不知道發生了什麼，為什麼會有這樣的結果。他在家開了啤酒，開始喝起來。他知道現在是凌晨兩點，沒人會在這個時間陪他。

早晨六點多喝多了，直接睡了過去。白天很多人打電話，他都沒有接，最後直接把電話關掉。

下午三點多，付剛聽到有人敲門，他不想搭理任何人，可門被敲了有半個小時，他沒辦法只能開門，看見是小何。

小何也看出付剛出了問題，一身酒氣，萎靡不振的樣子，但他出了什麼事，小何就不知道了。

聊了幾句，見付剛也不理他，就拉着付剛去喝酒。人還是這幾個人，大家也注意到付剛的心情，於是開始邊喝酒邊聊天。最後，付剛也說了自己的事情，大家給出建議，死要死得明白，必須問清楚。

付剛聽到大家的建議也沒了心情喝酒，大家草草收了攤子，小何拉着付剛去找劉敏。在劉敏的租屋，付剛見到了她，他還算理智，就一句話：我想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

劉敏沒有看他的眼睛，告訴付剛，她的前男友昨天從國外回來了，希望與她再續前緣。她昨天也思考了很久，直到半夜才有了決定，與前男友在一起。

“我只能說對不起。”劉敏最後就是這句話，然後陷入沉默。

付剛心情也冷靜了下來，他看着劉敏，想表達，又不知道如何說，“那好吧，再，算了。”說完了，付剛轉身走了出去。

這種狗血的劇情竟然出現在他的生活中，他不知道是哭還是該笑。

當你覺得機會來了，也不見得就是機會，可能又是一次痛苦，誰知道呢？

也許，這就是生活吧。

付剛不會瀟洒地笑，該痛苦的時候痛苦，這本身就是一種體會，難得的苦澀體會。

人生五味雜陳，生活不需要笑，要得是面對。

其實，人生本身就有很多事情，需要自己去體會，不論你體會的結論是什麼，你總要去面對。這種面對，不論是你願不願意接受的，能不能承受的，都要面對。

面對是一種態度，而對於面對的結果，也讓你這個世界不是圍繞你在轉動，你不是豬腳，你只是過客。

每一次的面對，體會不同的感覺，你才能逐漸尋找自我。而且很多事情，過去了也就過去了，當時你可能覺得自己過不去了，時間可以磨平一切，起碼在付剛看來是這樣。很多年過去了，你還能回憶起這段經歷，不過淡然一撇嘴。

為什麼要笑呢，很多事情不用笑，自己該怎樣的心情就怎樣的心情好了，欺騙自己幹嘛。

魯迅有句話，直面慘淡的人生。其實人生並不慘淡，是你覺得慘淡，但人生就是人生，你以為慘淡，那是你的事情。

魯迅這句話說對的是，直面人生。其實，你想不想，你都要去面對，還不如真面，大不了一死。

付剛前幾年看過一本書，當然是西幻小說，裏面有句話，他覺得說得不錯。

你看，神靈也會損落，傳奇也會消亡，我們這幫普通人又如何避免。那麼在我活着的時候，堅持我自己的。對於死亡，不過是或早或晚的事情，與其在悔恨中沒有堅持自我，還不如堅持自我，等待死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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