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章五:怪木頭

正章五:怪木頭

“那些是什麼?是木頭嗎?”年綬指着監控的畫面問道。

因為無法去案發現場的緣故,原以為只能等待的年綬卻從王合那裏得知,家中除了王合的房間外,其餘地方都安裝了攝像頭,之所以要這麼做,就是因為黃大仙,也就是黃明離家去書店或者冥市不放心,需要實時監控,因為他那裏太多的“寶貝”了,而這些個寶貝就是他收集來的那些各種各樣稀奇古怪的畫冊。

王合將手機拿近,同時將攝像頭的畫面也拉近:“以前沒見過家裏有這種東西。”

年綬道:“你慢慢的轉動攝像頭,我仔細看看現場的環境。”

王合緩慢地轉動攝像頭,年綬的目光快速搜索着畫面之中,除了被打碎的杯子,被弄亂又被踩過的畫冊之外,唯一值得注意的就是那些奇怪的木頭。

黃大仙家是兩居室,進門就是客廳,往前大概兩米的位置右側是廚房,再往前左側是黃明的卧室,右側是王合的卧室,大門的斜對面是廁所,而陽台位於進門的左側,為了合理利用空間,陽台左右的牆壁被拆除,極大擴充了客廳的空間。除了廚房、測試和王合的卧室,家裏其他的地方基本上堆放的都是黃大仙的那些個寶貝,有些是拓印下來又裝裱過的畫,有些則是普通書籍大小的畫冊。雖然現場很亂,但還是可以看出來,原本這些物品都擺放得很整齊,只是後來案發後被弄亂的。

王合解釋說,按照警|察的說法,弄亂這些東西的人就是黃大仙,所以他不理解為什麼那個叫夏冰的警|察會認為父親是被人逼迫跳樓的。

年綬卻問:“你既然不認為你父親是被逼跳樓,為什麼還要找我媽幫着報仇呢?”

王合道:“我的意思是,我不認為我爸是自殺,肯定是被別人推下去的。”

“推下去的?”年綬拿着王合的手機,將攝像頭對準陽台,“你家陽台是封閉的,外面有窗戶,窗戶的高度大概在人胸口的位置,如果要將人直接推下去,不是不可能,而是很困難,首先要打開窗戶,將人逼到那裏,將人的上半身往外面按的同時,還要去抱住他的雙腿,如果是這樣,陽台上就會有你父親掙扎的痕迹,你注意看,你家陽台上還曬着花生呢,花生還沒亂,這就說明,在跳樓的之前,你父親並沒有掙扎過。”

王合看着手機:“你是說,你也認同那個警|察的說法?”

年綬點頭:“對,我基本認同,當然,必須要排除你父親沒有自殺傾向,沒有精神疾病,沒有服藥或者中毒的前提下。”剛說完,年綬忽然想到了什麼,問,:“等會兒,你說那個警|察叫什麼?”

王合道:“夏冰,還是刑警大隊的隊長。”

年綬喃喃道:“夏冰?”說著,年綬起身來,轉身走進花園。

王合看着年綬離去的身影,看着他掏出手機來,在那查看着。

年綬查看着手機通訊錄,翻查到了名為“夏冰”的電話號碼,可在備註中卻寫着“師兄老師”四個字。

年綬考慮了一會兒,還是將電話撥了出去。

剛離開黃明家,正準備上車的夏冰手機響起,他拿起手機,發現是一個陌生號碼,歸屬地也是本市,想了想還是接了起來,接起來后那邊就問:“請問是夏冰夏老師嗎?”

夏老師?夏冰很疑惑,誰會稱呼自己為老師呀?夏冰道:“我是夏冰,請問您是哪位?”

電話那頭的人笑了:“師兄,我是年綬,還記得我嗎?”

夏冰馬上也笑了:“年綬呀,是你小子,我還是誰呢,你換電話號碼也不說一聲,你現在在哪兒呢?”

說話的同時,夏冰打開車門下車,示意讓王建開車。

花園中的年綬緩慢走在草坪上:“我在斗城,你呢?”

“我也在斗城,”電話那頭的夏冰回道,“我知道你沒當警|察,但也沒有你的消息,你現在肯定在年氏集團當大老闆吧?”

年綬笑道:“什麼大老闆,我媽是我媽,我是我,我現在自己做點小買賣。”

夏冰回道:“巧了,我剛從省城回來不久。”

年綬仔細聽着電話那頭的環境音,判斷夏冰大概是在車上,於是道:“師兄,你開車呢?那你先忙,回頭約個地方我請你吃飯。”

夏冰立即道:“好,就該你請我,換電話也不告訴我,敲你一頓竹杠,這樣,我先忙,晚上咱們去吃火鍋,城西新開了的小龍坎火鍋,六點半。”

年綬掛完電話,看着手機,又看着還坐在屋內的王合,走進去道:“你先把撫恤金的手續辦完,三天內錢就會到你賬戶,另外,因為你還在上學的關係,按照規矩,我們會負擔你的學費和生活費直到正式參加工作。”

王合趕緊道謝,而年綬離開前,卻發現年冰嵐就站在樓梯口,滿臉笑意地看着他,很明顯,之前那番話,年冰嵐都聽見了,他認為不管怎樣年綬最終還是會繼承冥市,現在就已經有了冥市掌管人的樣子。

因為還有時間的關係,年綬又去了夕環處,他想要進一步了解點黃明的其他情況,原本黃明之死他並不上心,但看到那些奇怪的木頭,還有那怪異的現場,又激發了他的好奇心。

不過,夕環卻不在自己的工作室,大門也是緊鎖,就在年綬準備離開的時候,卻聽到了淅淅索索的腳步聲傳來,這種腳步聲明顯不是正常人的步行,而是有人在探索中緩慢靠近。

年綬立即閃身到了角落中,將身子貼近牆壁,隨後窺視到一個穿着套頭衛衣還戴着口罩的男子靠近工作室大門,隨後掏出工具來很簡單就將鎖打開,緊接着就推門而入。

那人進門后還不忘記將門關上,年綬立即輕手輕腳走到門口,輕輕打開一條縫看着闖入工作室的那人。那人拿着手機四下拍攝着,隨後又掏出一個東西,直接裝在了吊燈之上,隨後轉身離開。

年綬趕緊躲回去,看着男子離開后,他立即尾隨,卻沒想到早已被對方察覺,在他走過拐角的時候,那人突然間衝出來,抬手就朝着年綬的腹部就是一拳。

年綬完全沒料到,被那人揍了一拳后,直接蜷縮在了地上,明顯能感覺那人是練過的,而且並不戀戰,也不打算對他怎樣,只是想擺脫他的跟蹤而已,所以得手後轉身就逃。

等年綬緩過來,再追出去的時候,已不見那人蹤影,但之前卻聽到摩托車的轟鳴聲,也看到了地上摩托車的輪胎印記。

這是什麼人?年綬捂着肚子又轉身回去,想查看下那東西是做什麼用的,但因為門又被鎖上,他沒鑰匙,乾脆回到車上去取了工具。對於年綬來說,開這種鎖也是易如反掌的時候。

可就在年綬用工具開鎖的時候,夕環卻回來了,她肩頭的那隻導盲鸚鵡率先喊道:“抓賊呀!有賊撬門了!來人呀!”

年綬趕緊轉身,立即道:“不是,誤會,這是誤會。”

夕環冷冷問:“年綬,你什麼意思?趁我不在,偷開我的門,你們年家人還有這種陋習?”

年綬立即道:“不是,我剛才來找你,你不在,我準備走的時候,有個穿着套頭衛衣戴着口罩的人撬開鎖進去了,然後在屋內拍照,又放了一個東西在吊燈上,我怕那東西有危險,所以就打算進去看看,事情就是這樣。”

夕環依然站在那,也不上前。

年綬指着自己的肚子道:“我追上去,還被他揍了一拳,真的,要不是挨了一拳,我早把他逮住了。”

夕環終於上前開鎖,然後道:“你說吊燈上有東西,拿下來給刑術看看。”

年綬立即上前,在吊燈上摸索着,但什麼也沒有找到,奇了怪了,他剛才的確看到那人放了東西在上面呀?

年綬尷尬地下來:“沒找到,但是我的確看到他往那裏放了一個東西。”

夕環冷冷道:“我再給你一次機會。”

“行,走,跟我出去,”年綬拽着夕環就往外走,來到外面后,指着地上的輪胎印道,“摩托車輪胎印,你讓你的導盲鳥好好看看,我開的是汽車,這是摩托車,這也是證據。”

夕環問:“刑術,看到了嗎?”

此時,那隻挨千刀的傻帽鸚鵡卻反問一句:“什麼是摩托車?”

年綬看着那傻帽鸚鵡,而傻帽鸚鵡卻是把頭別到一旁,似乎表明它就是故意的。年綬腦子中頓時浮現出了各種各樣烹飪鸚鵡的方法。

年綬算是認命了:“好,我認了,我就是打算趁你不在去開門,滿意了嗎?”

夕環沒搭理他,轉身帶着那隻傻帽鸚鵡離開,最可氣的是那鸚鵡還開始唱歌:“是我想太多,你總這樣說,可你卻沒有,真的心疼我……”

年綬撿起一塊小石子,直接朝着那傻帽鸚鵡砸去,誰知道卻直接砸中了夕環。夕環直接駐足站住,站在原地,同時傻帽鸚鵡的歌聲也停止了。

年綬趕緊朝着自己的車跑去,傻帽鸚鵡又接着開始唱歌,在鸚鵡那歌聲中,年綬一邊咒罵著一邊逃一般的開車跑了。

“你等着,傻帽鸚鵡,有機會我就把你毛全拔了,做成毽子每天踢,”年綬邊開車邊罵,“這天底下怎麼還會有導盲鳥這種玩意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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逐貨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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