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集 有小人從遠方來

第三十八集 有小人從遠方來

第三十八集有小人從遠方來

歆兒撲倒寒凡的聲旁。淚水珠珠串串的掉落,每一滴都滴在寒凡沒有閉上的雙眼上。明明只是一隻箭羽,明明電視裏面演過那麼多回,一隻箭即使穿了身體,也不會立即斃命,可是,眼前卻為何與電視裏面演的不一樣呢?

哽咽着不讓自己哭出聲來,歆兒伸手撫上寒凡的眼,她不忍心看,她不敢看,那雙曾經晶瑩透亮的眸子,卻因為她失去了光彩。

只一瞬間,什麼都改變了,前一刻還是活生生的人,后一刻怎麼就不發一言的躺在這裏一動不能動了呢?

吸了吸鼻子,歆兒隱忍着不讓自己哭的太大聲,寒凡從小就在她身旁保護她,一跟就是十幾年,說沒有感情,那都是假的,但是。歆兒想過她會死,想過玉寧會死,想過落霞會死,唯獨沒有想過寒凡會死掉,而事實卻明明擺在了面前,讓她一時間有些無法承受。

合上寒凡的眼,歆兒再沒有去看寒凡一眼,就如寒凡連她最後一眼都不看一樣。

決絕的起身,一雙杏目看向遠處的勞親,雙手緊緊的握着腰間的佩劍。

順治七年十二月二十五日,那一天算是個普天同慶的好日子,無論對皇上來說,還是對天下臣民來說,都是有着重要意義的日子。那一日,阿濟格與勞親犯上作亂,被順治當場拿下。到處都在宣揚着順治的英明果斷,所有的地方都洋溢着笑臉,但是卻沒有人記得,也沒有人想去記得,還曾經有寒凡這個人存在過。

二十六日,議政王大臣會議阿濟格罪,將其幽禁,其子勞親被革去王爵,降為貝子。

所有的事情都隨着阿濟格的治罪落下了帷幕,一切又恢復了平靜。

歆兒不知道那一天是怎麼回到碩塞府邸的,也不知道是如何跟着碩塞將寒凡安葬的,失去了寒凡。也沒有找到玉寧與落霞,此刻的歆兒覺得無比的孤獨。

除了寒凡死在她面前的那一天,她再也沒有哭過,只是整個人木木的,將她自己關在屋子裏面,不見任何人,即使是碩塞。

抱着雙膝,歆兒蜷縮在床上面的角落裏,將頭埋雙腿之間,從來到這裏,從她慢慢接受這個時代開始,她便再也沒有認真的思考過,而寒凡的死,給了她重重的一擊,將她打得不堪的同時,也將她打醒。

她到底要怎麼樣生活,她到底在追求什麼?

即使她活在一個沒有人權的社會,即使她活在一個熟悉而又陌生的年代,依舊貪戀生的一切,悲與喜,歡與樂。

狠狠的抓着自己的雙腿。因為過於用力,指甲穿透了衣料,深深的嵌在了皮肉之中,錐心的痛楚清晰的傳來,讓歆兒的大腦愈加的清醒,許多個前塵往事從腦海里流過,閉了眼,感覺很近,近的彷彿觸手可及,睜開眼,卻又很遠,遠的好像一場不真實的夢境。

周庄夢蝶,到底是前塵如夢,還是她此生也只是水月鏡花,夢一場?到底是她在人夢裏,還是人在她的夢裏?

何時醒,何時醉?恐怕這輩子她都無法分得清楚,還有事情在等着她去做,還有人在等着她去找,她無論如何都不能在如此沉淪下去了。

吱嘎一聲,門被什麼人推開,一道明亮的陽光從外面灑了進來,直直的射在了歆兒的身上。

歆兒抬頭看去,卻被陽光耀得睜不開眼。輕盈的腳步聲停在了門口,一個人影為歆兒遮去了刺眼的陽光。

愣愣的看着滿臉憔悴的碩塞,歆兒的心裏被狠狠的刺了一下,曾經意氣風發的碩塞,才幾天之間,竟然變成了如此模樣。

二人就那樣對視着。許久許久,好像這天地已經被石化,時間已經停止了流動。

不知道過了多長時間,碩塞幾步來到歆兒的身旁,溫柔的將歆兒包入了懷中,乾裂的嘴唇中輕輕的說道:“想哭就哭吧!”這一句好像是夢裏的低語,又好像是耳畔的呢喃,卻輕而易舉的打破了歆兒心中的那道底線。

一時間所有的痛楚涌了上來,眼淚想是破了閘門的大水,再也收不回去,先是小聲的啜泣,越來聲音越大,最後竟然嚎啕大哭起來。

碩塞緊緊的抱着歆兒,看着歆兒哭出來了,他的心才落了地,他真怕歆兒因為此事而一句不振。

對於寒凡的事情,碩塞打心裏面心痛,寒凡從小便是孤兒,因為幾圈巧合,才當了他的近身侍衛,碩塞有些後悔,若不是那日,也許寒凡不會如此吧。碩塞嘆了口氣。不由得想起那天的事情。

那日,歆兒因為拿了多爾袞所給的金牌遭到身份不明的人追逐的時候,寒凡和碩塞正藏在不遠處的樹林之中,看到那兩個女人百般刁難,寒凡幾次都想出手相助,卻都被碩塞壓了下來,直到後來又落入了勞親的手中,碩塞都沒有讓寒凡出手。

當歆兒遠去之後,寒凡有些慍怒的問道:“王爺,你怎麼能任由勞親再次將小姐'>帶走?”

碩塞凝視了一會兒歆兒離去的方向,才開口說道:“男兒以國事為重。又怎麼能因為歆兒而壞了大計。”

這句話不說還好,此話一說,恰恰將寒凡心中一直壓抑着的火點了起來,從小到大,他都沒有駁斥過碩塞,但是單單在這件事情上,寒凡無法再聽從碩塞吩咐。

寒凡雙眼圓瞪的質問碩塞:“王爺,難道你就是這麼愛小姐'>的嗎?”。

寒凡從心裏為歆兒不平,為自己不平,難道王爺口口聲聲的愛只有這麼多嗎?難道王爺口口聲聲的愛,就是要將他愛的人置於險地而不顧嗎?如果真是這樣,那麼他真的不能苟同,是的,他承認他也喜歡歆兒,不,應該是他對歆兒的感情已經超出了喜歡,他想給歆兒幸福,想給歆兒平靜的生活,但是,因為王爺喜歡,所以他生生的將這份感情壓抑在了心底。

碩塞看着對自己怒目而視的寒凡,心裏騰出一絲不耐煩來,他心裏本來就因為歆兒又被帶回而煩亂,他也在左右為難,他也在為他自己的選擇懊惱,就在他自己這份感情還沒有理清楚的時候,寒凡卻又咄咄相逼,使得碩塞惱羞成怒,碩塞面無表情的冷聲說道:“我如何愛她,與你何干?”

噗通一聲,寒凡跪在了他的面前:“承蒙王爺錯愛多年,屬下卻不能為王爺臉上增光,若是有來生,寒凡做牛做馬前來報答!”砰砰砰的磕了三個響頭,寒凡起身轉身施展輕功追歆兒離去的方向而去。

直到寒凡的身影消失在了遠處,碩塞還沒有反應過來,都說紅顏禍水。這便是這句話的應驗嗎?

收回目光,碩塞不由得苦笑,若是寒凡可以給歆兒想要的生活,他就算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又如何,畢竟寒凡做了他心底最想做的事情。

他的背後有江山,有兄弟,有更多更多,而寒凡,只有歆兒一個,這些,足矣讓他放下心去成全寒凡。

只是,天意弄人,寒凡卻反被勞親利用,最後落得如此悲傷的下場。

輕輕的嘆了口氣,低頭看去,懷中的人兒不知道何時已經睡去,嬌媚的面容上還留着淚痕,一雙眉毛緊緊的皺着,朱唇倔強的抿着。

碩塞心疼的想撫平歆兒眉間的皺紋,但是又害怕將好不容易睡著了的歆兒弄醒,抬起的手停在半空中便頓了下來。

歆兒,你這是在為寒凡而傷心,還是在為自己而傷心?

歆兒,你可知道,你在為另一個男人傷心的時候,卻同樣刺痛了我的心?

歆兒,你可否睜開眼,看看我,你還有我啊!

千言萬語,卻只能咽在喉中,無法發出半點聲音,頓在空中的手輕輕的落在了歆兒的長發之上,深深的嘆了口氣。

歆兒醒來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的早上,睜開眼,看到的是白花花的天棚,可能是太累了,一向睡覺很淺的她,竟然絲毫沒有感覺到被放在了床上。

轉過頭,碩塞卻坐在床邊,也許也是累極了,此刻單單是用手支着頭,也睡著了。看着碩塞滿臉疲憊的面容,歆兒的心裏除了抱歉,也有心痛,不管那些事情如何發生的,都與他無關,而偏偏一堆爛攤子,卻由他來承擔。

伸出手,想去將碩塞搖醒,豈不知她剛剛有動作,碩塞便醒了過來。碩塞見歆兒正看着他,嘴角洋溢起了淺淺的笑容,不由得關切的問道:“昨夜睡的好嗎?”。

歆兒淡笑着點了點頭:“五哥累壞了吧?少字”

不累,不累!”碩塞一邊說著,一邊扶歆兒坐了起來,因為歆兒是和衣而眠,碩塞自然也沒有什麼避諱。

“五哥,我餓了!”歆兒略有些撒嬌的笑道。

碩塞稍稍一愣,這麼多天以來,第一次見到歆兒如此,不由得有些發愣,但是馬上便反應過來,驚喜的連忙點頭:“我這就去讓廚房弄吃的。”一邊說著,碩塞一邊站了起來,已經忘記了婢女就在門外,喊一聲便可進來,反而自己起身推門去了廚房。

歆兒笑看着歡喜走了出去的碩塞,知道碩塞的背影消失在了門外,歆兒笑容便消失不見了,經過這些天,歆兒側地想明白了,她不能一蹶不振,她還有很多事情沒做,還有,她要為寒凡報仇。心中不由得冷笑,沒想到,她也有恨一個人恨到骨子裏的一天。

微笑着陪着碩塞吃了一頓早飯,便提出要去看勞親的要求,碩塞起先不同意,但是見歆兒堅持,最後只能退一步,等他下了早朝,一起去,不得單獨行動。

日上三桿的時候,碩塞才從宮中回來,歆兒什麼都不多問,跟着碩塞去見勞親。

相對於阿濟格,勞親的待遇算是很高了,雖然降為了貝子,但是卻是一切從優,依舊住在他京城外面的別墅里,唯一不同的便是被限制了自由而已。

坐着馬車,歆兒一路無語,只是掀開帘子,向外看着,當馬車行到貝子府邸前面,那面高几丈的牆壁落入歆兒的眼中的時候,一直平等無波的歆兒握緊了雙手。

忽然一隻大手帶着溫暖付住了歆兒的手,那種炙熱從歆兒的指尖傳來,使得歆兒緊張的情緒有了些許緩和。

歆兒回過頭去,正碰上笑看着她的碩塞。歆兒回以淡淡一笑,卻不留痕迹將碩塞握着的手抽了出來。隨着寒凡的死,她的心也死了,她不想在與這個世上的人有更多的羈絆,特別是碩塞,他為她付出了那麼多,但是她卻不能回應,不敢回應,與其如此,不如乾脆抽刀斷水,長痛不如短痛,這個世界上,誰缺了誰,依舊可以活。

淡漠的別過頭去,不想看到碩塞碩塞受傷的眼神,她已經註定與他無緣,又何必給他期許?

忽然馬車一陣顛簸,歆兒不防備,踉蹌的落入了碩塞的懷中,那股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檀香味撲鼻而來,讓歆兒的鼻子有些發酸。措手不及的歆兒有些慌亂的推開碩塞,此刻正趕上馬車也停了下來,歆兒連忙起身,幾乎是奪門而出。

碩塞看着歆兒急於與他撇清關係的模樣,心中劇痛無比,他就知道歆兒會怪他,怪他的冷血,怪他的無情,深深的嘆了口氣,他知道急於求成此刻並不是好事情,他只能慢慢的等,等到歆兒的心再次向他打開。

因為有了碩塞的陪同,進門易如反掌,二人進了門,早有人前來領路,二人跟着那領路人走了半響,才到了勞親的房前,上前叩門,卻沒有回應。

碩塞開口問道:“你們貝子爺呢?”

“可能是去了梅園!”那人恭敬的回答。

“那還不帶路?”

“是!”那人連忙點頭答應,前頭帶路而去。

歆兒與碩塞還沒有到梅園,遠遠的便聽到一陣琴音傳來,琴音高亢清脆,直上晴空,飄了好遠。

歆兒幾欲飛奔過去,她倒像看看,那個勞親為什麼還能如此悠閑,如此愜意?為什麼再殺了她的寒凡之後,依舊可以當做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過?

但是,歆兒還是端莊的走了過去,因為她不想讓勞親看到她更多的情緒,不想讓勞親看到她憤恨的模樣。

當他們來到梅園近處的時候,卻見遠處一名女子在撫琴,而勞親正在舞劍。今日的勞親沒有將發束起,任由潑墨般的長發在風中飄飛,一身雪白的衣衫,與那黑髮照相輝映,卻更顯得人碩長挺立。隨着他劍走偏鋒,橫躍而起,發隨風而動,衣衫在風中飄飄欲飛,高曠的有些像天山上的雪蓮,不讓人染指。若不是歆兒和碩塞皆知道勞親此刻的境況,還真的以為他悠閑自得,無事一身輕呢。

當三人到了梅園的門口的時候,那下人卻停了下來,並沒有要進園子的意思。

歆兒有些惱怒,不由得冷聲質問:“你為何還不進去通報?”

“貝子爺吩咐,若是他在梅園,不得任何人來打擾,若是這時候擾了貝子爺的性質……”那下人頓了頓,拱手恭敬的接著說道:“還請王爺和這位姑娘親自前往,小人上有老,下有小,實在是……”

“下去吧!”不等那人說完,碩塞已經揮了揮手,示意那人可以走了。

那下人得令自是歡喜得又連忙鞠躬,方才腳底抹油般的溜了。

歆兒抬頭看了看碩塞,方面容冷清的說道:“五哥,我一人進去便可,五哥在這裏稍等可好?”

碩塞開口向制止,但是這句話到底沒有說出口,他實在是太了解歆兒了,固執而有主見,不是一般女子所能企及,再者,寒凡因為她而死的這件事情在她的心裏始終是道傷口,能讓她以她自己的方式解決這件事情,也許能讓她的心裏好受些。

摸摸頷首,微笑着摸了摸歆兒的頭:“若是有什麼事情,你便大聲喊!”

歆兒心中動容,從小到大,不管做什麼,碩塞都如此寵着她。為了不再給碩塞一丁點的期許,歆兒掩飾住心中的柔軟,面無表情的轉身進了梅園。

一進園門,滿目的梅花,不知道為什麼,今年的梅開得越發的嬌艷,讓歆兒有種這些梅開過了今年,明年再不會開放的錯覺。縷縷清香夾在冷冽的寒風中,迎面送來,卻也是別有一番風味。

沒有疾步前行,心中越是憤恨,心裏越是想知道玉寧與落霞的下落,腳下卻反倒平穩了下來,整個人也靜默了下來。

門口離勞親所在的地方實際上不是甚遠,以勞親那麼好地武功和老辣的性格,歆兒不相信勞親沒有發現他們的到來,只是如此悠哉的繼續舞劍奏琴,不知道他又在演哪一出?

緩緩而行,歆兒其實像將這條路走的更慢些,因為她害怕從勞親的嘴中得到她不想聽的消息,但是路只有那麼近,近到由不得她退縮,人已經到了勞親所在的地方。

歆兒悄然站立,沒有出聲,易沒有先聲奪人的打算,她只是靜靜的看着舞劍的勞親,藏在袖中的雙手卻早已經緊緊的握了拳頭,斂了眼中的仇恨,卻收不住心中的濃濃恨意。

一曲將近尾聲,勞親的寶劍也即將入鞘,隨着天邊一聲樂落,勞親收了寶劍,臨風而立,淡笑着抬頭看向歆兒,對比歆兒眼中沒有任何錶情,勞親的目光中卻包含了太多太多,多得歆兒有些看不明白。

勞親笑面如風的朝着歆兒徑直走了過來,也不徵得歆兒的同意,伸手從歆兒的頭上的一根玉簪子拔了下來,隨手將長發攏起,將那簪子斜插在髮髻當中。

歆兒冷眼看着勞親所做的一切,卻沒有阻止,只是淡淡的開口:“玉寧與落霞在哪裏?”

勞親揮了揮手,將旁邊那彈琴的女子趕了出去,沒有回答問題,卻岔開話題說道:“我想再聽一次你彈得十面埋伏!”

歆兒看了勞親半響,未語,卻盈盈去了琴前,優雅的坐下,將披風向後攏了攏,纖指十三弦,清音隨着翻飛的十指汩汩流出,剛剛起調,歆兒還沒來得及彈下去,卻聽得勞親喊道:“停下來吧!再無那日的感覺了!”

歆兒憤然停手,壓抑着怒氣問道:“你到底要怎麼樣才告訴我玉寧與落霞的下落?”

勞親隨意的撿了一個石椅坐下,嘴角微微翹起,笑着說道:“你和碩塞是如何從崖下面逃出來的?據我所知,從那上面掉下去的人,不死也會半殘,而你們兩個不光沒有死,還將我的鐵騎悄無聲息的就全部消滅掉了,你們是怎麼做到的?”

歆兒知道勞親是鐵了心跟她打馬虎眼,此刻她越是情急,越是會勾起勞親的性情,索性不去追問,等待他自己說更好些。

直了直身子,歆兒略帶諷刺的輕輕開口:“貝子爺,您不會只以為只有你自己會在別人的隊伍里穿插間隙,而別人都蠢笨如豬,等着被你打擊的潰不成軍?”

面對歆兒的諷刺,勞親卻只是一笑了之,自顧的說道:“我說的嘛,若是從那上面跳下去,就算是大羅神仙在世也就不了你們的,不過我還有一事想不通,那三百鐵騎乃是我一手挑選訓練出來的,你們又是如何將整個隊伍的人都殺掉的?”

“殺掉?”歆兒冷哼了一聲,臉上帶上了不屑,接著說道:“你那三百鐵騎除了死了三個頭目之外,剩下的每個人都還活着,我們只不過在你們計劃出擊的前一晚給這些人下了一些巴豆而已。”

勞親秀眉上挑:“怎麼可能?”

歆兒微微起身,有些驕傲的淡笑的看着勞親:“有何不可能,你那三百鐵騎早在你們軟禁了攝政王的那一刻,已經開始被瓦解了,我們只不過是把握了天時地利的時機而已。”

勞親聽聞,這才恍然大悟,原來他疏忽在這裏,怪不得,怪不得他怎麼想都想不通他那三百鐵騎怎麼就那麼輕而易舉的被拿下,原來是他過於輕敵,當時以為他們已經控制了多爾袞,不曾想,即使多爾袞死了,依舊還是被他算計了一把。

如今細細想來,當時將金牌交給歆兒帶走,恐怕只是障眼法,讓他們以為他是讓歆兒出去求救,待他將歆兒又一次掌握在手中的時候,他確實放鬆了對多爾袞的注意。

先是淡淡的微笑,隨着勞親一切都想到了眉目的時候,臉上的笑靨越加的艷麗起來,最後勞親竟然旁若無人的仰天大笑起來。

如此想來,他倒也是輸得心服口服,再無一絲怨恨。大笑過後,勞親方才冷靜的對歆兒說道:“她二人暫時無恙,但是,想看她們,你得先幫我做件事情!”

“什麼事?”歆兒冷冷的問道,其實她早已經想到,只要勞親的手裏面有人質,只要她還在乎玉寧和落霞安危的一天,只要她的弱肋還捏在勞親的手裏面一天,勞親就絕對不會放過利用她的機會,這也就是為我們她不讓碩塞進來。從這次事情,歆兒才完完全全的了解碩塞,對於碩塞來說,終於皇室才是第一位。

其實歆兒可以理解碩塞的所作所為,她也能夠原諒碩塞的一切行為,她只是不想再與碩塞有更多的牽扯而已。

歆兒盈盈來到勞親的身旁,也撿着勞親身旁的石椅坐下:“需要我帶什麼東西走?給誰?”

勞親笑看着歆兒:“知道嗎,我就喜歡跟你說話,你實在是太聰明了,嘖嘖,可惜了,竟然是個女子,若是男子,比如前途無量!”

“貝子爺有什麼要求還是快些說,若是過了今兒這個時候,恐怕就錯過機會也說不定!”

勞親但笑不語,卻伸手從懷中拿出一個荷包來,這荷包的布料一看便是上好的質地,針腳又密實整齊,綉這個荷包的人定然是個心靈手巧的姑娘家。

歆兒接過荷包看了看,聞了聞,一股淡淡的草藥香味迎面而來,很是醒目,歆兒將荷包捏在手中摩挲着,卻不放到懷中,看了荷包半響,才抬頭說道:“東西送到什麼地方?”

“城外十里亭南邊的一個小茶亭,你只要去了假借喝茶的名義,將荷包留在茶桌上便可以離開,自然會有人來取。”

“好!”歆兒爽快的答應了下來,將荷包放入了懷中,隨即歆兒開口又說道:“不過,我也有個條件!”歆兒不等勞親開口,接著說道:“這個條件很簡單,若是玉寧和落霞真的活着,這個條件對貝子爺來說易如反掌,當然,反之,恐怕就有些難了!不過貝子爺你答不答應也都沒什麼,反正你今天東西送不出去了,你就永遠也別想送出去了,雖然我沒什麼本事,但是想讓五哥多送幾個人來伺候貝子爺還是可以做到的,貝子爺,你說呢?”

勞親低低笑了幾聲,這才開口:“不錯,今兒送不出去,這東西恐怕還真的送不出去了,你想知道她們的死活也容易,明兒我就讓人送她們的信物和書信給你!”

“我只看活人,貝子爺,我們可不是第一天認識了,貝子爺造假的技術可使相當的一流,看不到活人,一切都無法確認,我又怎麼能安下心來給貝子爺辦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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