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皇上宴到中途就露出疲態,隨後就表示精神不振退席了,在他走後,眾人的興緻都低落下來,敏感的人已經嗅覺得到,皇上的身體大不如前了,這時候,什麼事情也可能發生的,而自己會多大程度被捲入這個旋渦?或者,如今自己應當做些什麼?
一眾王爺是最感心神不耐的,無論他們有無異心,在京城的日子無疑是拘束的,在天子龍威之下,他們無不得不謹言慎行,這就不由讓他們不萬分感**自己在封地時的逍遙時光來。
他們不少人已不在意那位皇子當皇帝了,只要他們現在的利益不受損就好,甚至做出少少的妥協也是首肯的,除了幾位有異心的感到機會也許來臨了,心中作得着緊加力佈置的打算外。他們並沒意識到,皇上將要對付的是他們,而不是如今私底下傳得囂塵直上,備受矚目的皇位爭奪事件上。
在這種氛圍下,縱是食物如何的萬般美味,在相關的眾人口中也無心品償的了,況且蘭月在皇上離去不久之後也退席了,不過她露出那驚鴻一瞥與卻成為眾人久久不歇的話題,看到這種情況,卻讓原先興緻高昂的王二苦起了幾分臉,幸好,宴會結束時,在得知皇上一早表示可以將豆腐等酒菜打包回去,馬上熱烈響應的人不少,這才讓王二笑不攏嘴。
而後,我被皇上秘密地請到書房,鑒於皇上在宴會上對我的態度,對我熱切關注的人少了不少,是以我的行蹤並沒什麼人知道。
書房裏皇上臉色陰沉,皮膚細看己有一些淡談的暗斑。看來他的健康確是不容太樂觀呀。他手裏無意識地將一本放在桌上的小冊子翻來轉去,也不知在想着什麼心思,
他見了我,“你貢上的豆腐實在不錯,宴會也很成功,沒失了朕的臉面,剛才為了不讓你成為眾矢之的,朕並沒好好賞賜與你,現在你說吧,需要朕給你什麼賞賜?”
我忙謙謝道,“這是臣本分內事,不敢求賞。”
皇上不語搖搖頭,想了想,從桌下翻尋出一些事物,卻是幾件飾品與玉玩,然後微笑道,“子龍你認識的女孩子不少,這裏有些玩飾物,倒也不常見,想必沒有女人不喜歡的,你拿去做做人情吧。”
見我待開口,他擺手不悅道,“不必再說了,聯還從沒過送不出去東西。”此時他的臉上有着皇上特有的威嚴。
我見這些東西確是少見,甚是精緻,大氣,況且皇家之物,恐也不是價值不菲可以形容的,於是謝過恩,將這些東西收好。心裏邊想,你喚我來定不是獎賞這麼簡單的吧,真不知你何時入正題。
這時,門外進來一個人,他叩首行禮道,“兒臣趙晉見過父皇。”
皇上擺擺手,“起來吧,”赴晉站了起來,立在—旁,不發一言,由始至終,也沒看我一眼。
皇上看了看我們兩人,方道,“這次召你來,不為別的,那些王爺的作為,已無法無天了,為了聖龍安寧,朕不得不對他們進行整治的地步了。‘
他看了趙晉一眼,“原本打算對他們抽絲剝繭的,不過時不待我,而且如今有這麼好的機會,子龍的提議大為可行,那麼朕就來個一勞永逸吧。”
他緩了緩,“在此之前,你們須將各項事情準備好。不能有絲毫差錯,不然就是一處發生動亂,也不是朕所樂見的。”
見我們都不作聲,皇上道,“子龍,你的才能朕是信得過的,但那些細微的工作你就不必插手了,因為那些人事之前你不熟悉,朕想你對這也不感興趣,你如今要做的事就是在無摭大會召開之前,你得計劃好與趙琪這場官司及與鍾成比書這事,務以將大家的目光吸引到無關之事上,聯不想讓人有所覺而旁生別的枝節。”
我肅然應了,皇上又轉頭對趙晉道,“你的任務就比較重了,你要把我們放在封地的那些人調動起來,萬一發生了什麼事,要盡量做到掌控局勢,另外,也不要打草驚蛇,還有,你把宗人府那些王爺的子孫列個名單出來,只要沒犯什麼錯的,不管嫡出庶出,還有他們的才能貢獻一併作個表上來,有什麼疑難不解的,你去找子龍商量,若有什麼突發情況,也得隨時告聯”此時的皇上一掃之前的頹廢,逼人的威嚴讓人不能仰視。
趙晉沉聲應了,皇上默然了一下,可能覺得沒什麼說了,擺手道,“好了,下去做你們的事吧。”
我們躬身退了下來,出門后我不經意往後一瞥,那老人又獃獃地在那裏不知想什麼心思。
我轉頭向這大皇子趙晉微笑道,“皇上讓我們精誠合作,不知小民有什可以幫忙的?”
趙晉沒有像先前冷着臉,但也是淡淡道,“有事我自會找你,你保守機密便成”說完競揚長而去。
在花園,一壺酒,一碟小食,我有一搭沒一搭的方孝天描繪宴上的情況,兩人顯得有說不出的輕鬆寫意。因為皇上要我做的事實在是輕鬆至極,比起先前要承受的重擔來,我可以說是沒什麼壓力了。
方孝天聽到我與公孫燕奇異的互動時,方椋異的咦了一聲,“子龍,‘神惑‘這東西其實是精神力的體現,據我所知有兩種方法可以施展開來,一是達到祖善大師那樣功力深厚之人,二是有一種秘練功法,但這是皇家不秘之傳,皇室之中也只有天子才能習得,這兩個條件你都沒有,子龍你究竟為何能施展出這種現象我亦不解,不過,你有這等奇功,若引起有心人汪意,都是極其麻煩的。”
我笑道,“怎麼,難道真怕我是神不成?”
方孝天竟點頭道,“不錯,你想想,你既然有此等本事,如果成立教派,嘯眾行事,那有什麼不事半功倍的?”
我搖首失笑,“那有這麼簡單。”
方孝天亦是搖頭,“可惜有的人不會這麼想,而你擁有這項本事本身就是禁忌了。”
我亦是無法,嘆道,“隨它去吧,以後我盡量注意不使它出來就是,其實我也跟本不知如何使它出來。”
“你不要見色起意,忘其所以的就不會施展出來了。”一個聲音冷冷接道,我回首一看,高興道,“蘭月,你來啦。”
我殷勤地為她取下披風,拂去她衣服上那根本看不見的塵埃。蘭月亦任由我對她進行服務。
方孝天半躺在椅子上,笑嘆道,“子龍一向這麼尊重女人,無怪乎這麼受女孩子歡心了。”
我將披風放好,笑道,“孝天,你可不知道,遙遠的國外曾有一個時代,那時的女孩子可是矜貴得很呢。男人都爭着為她們服務。”
方孝天笑道,“那一定是那裏的女孩子很稀少或者可人了。”
我啞然失笑,“那也不見得,只不過她們會笑會鬧,與現今大多數的女子不同罷了,除了這個,她們大都一無是處的,至少,比現在的女人差遠了,你知道,男人總是愛犯賤的,你想想,若將青樓的妙齡少女放到街上,那是何等生機勃勃的景像呀……”沒等我繼續大放撅詞,
蘭月已寒着臉,“你說什麼?”
我忙撫着她陪笑安慰道,“我是讚賞你呢,你看,沒她們的膚淺,怎顯得我們蘭月是何等的與眾不同,有內涵呢。”
蘭月顏色稍霽,“拿槍來!”
“怎麼?”我失色道。
“呸,膽小鬼,你忘了我說過每天要考你武功的么,還不快把槍拿過來。”
“哦”,我這才放心,屁顛屁顛地把槍拿了過來,方孝天見狀,在一旁縱聲大笑,“哈哈,我總算知道什麼是男人總愛犯賤了。”
這時,蘭月剛好接過我的槍,側身提槍一抖,槍尖顫巍巍地停在方孝天咽喉上,方孝天的笑聲嗄然而止,“當我什麼都沒說過,當我什麼都沒說過”,他急道。
“哼”,蘭月這才把槍收回,我亦只來得及向方孝天施出一個嘲笑的眼色,便開始接到蘭月那有如驟雨般槍法的攻擊。
不過,蘭月不時會停下來,指點我招式上的錯誤,有時基至手把手校定我的姿勢,方孝天亦在一旁指點,在這種教小學生式的教導下,居然讓我感覺受益良多。
這時,—個門童匆匆而跑過來,“二少爺,門外有一個蔣麽麽求見,說是您湖州故人,說有要事見你。”
我訝然,會是誰?湖州來的麽麽?難道是師芳身邊的蔣麽麽么?她來做什麼?我心**一轉,“快請她進來。”
未幾,一老婦隨門童而進,果然是蔣麽麽,她一見我,馬上屈膝淚道,“周公子,芳兒她失蹤了……”
“什麼?”我長身而起,震驚道,這是真的么,幾天前還收到這小姑娘的信呢,裏邊直道相思,讓我五味泛雜得很,難道老天這般不恤人,竟忍心讓這的小姑娘出事么?
蘭月此時將蔣麽麽扶起,替我問道,“到底怎麼回事?”
蔣麽麽驚異地看了蘭月一眼,不過此時也顧不得的道,“芳兒是—次去看她芸姐姐回來時出事的,而老身剛好外出,現按照蹤跡,一路上追尋到京師,根據種種跡象,老身懷疑是魔教乾的,芳兒一向**着周公子,所以老身也就前來求公子幫幫忙,把芳兒尋回來。”
“什麼?魔教的人為什麼要這樣做?難道師芳與他們有什麼過節?”我要詳細了解情況,才能打有把握的仗。
蔣麽麽看看我身旁的二人,有些難以啟齒,我道,“他們一個是蘭月公主,一個是天刀的徒弟方孝天,李麽黀有什麼就放心說吧。”
蔣麽麽咬咬牙,壓低聲音道,“芳兒她是凈心之體。是魔教練功最好的鼎爐,尤其是他們的最隱秘的旋天萬轉心法沒有凈心之體的女子是練不成的。”
“旋天萬轉?”我們幾人都叫道,不過意義各有不同。
蔣麽麽看我道,“旋天萬轉是魔教的秘傳武功,能讓人保持青春,威力亦十分巨大,不過練這種武功有許多限制,一般人根本練不了。為了衝破難關,一定須有凈心之體的女子作鼎爐才行,可這種女子比六陰絕脈的人還少,所以我從來都讓芳兒緊守這個秘密,然而還是不知如何給魔教知曉了。”
關於練功這話怎麼這麼耳熟,我心**疾轉,原來小謝說過,明白了過來,不由冷哼道,“看來這趙充是要與我對上了,居然為練功做出這麼無恥之事。”
蔣麽麽大驚,“你是說芳兒失蹤是趙充乾的?他不是三皇子么,以前這趙充也追求過師芳,這真的關他事?”
我於是把這趙充跟魔教有牽扯的事說了出來,
蔣麽麽大怒道,“原來這趙充一早就不安好心,芳兒一定在他那裏,待我找他去。”
我忙阻住她,“蔣麽麽不要着急,你人單勢薄,此事一定要從長計議,芳妹還在他們手上,不要讓她有什麼損傷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