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極品又來了?自然是維護相公
依舊是紋絲不動。
夜色已黑,她仔細一看,這才發現他受傷了,肩膀上有兩個血窟窿,看起來像是被野豬的獠牙給拱的。
此時,還在流着血。
照這麼流下去的話,這個獵戶,怕是會死的。
陶夭夭蹙了蹙秀眉,杏眸里滿是擰巴。
身為21世紀接受過九年義務教育的人,眼真真看着一個生命在眼前流逝,是絕對做不到的,她嘆息一聲,咬了咬牙,拉扯着他的大手,廢了九牛二虎之力,拖進了屋子裏,挪上了床。
陶夭夭已經累得氣喘吁吁,滿頭是汗,歪在床邊休息了一會兒,這才朝着外面走去。
床上的人,微眯着眼,看着她瘦小的背影,咬着唇,強撐着想坐起來,但血流的實在是太多,他實在是太虛了,身子還沒抬起來一寸,便又摔了回去。
她,趁機逃走了是么?
呵,不過,也沒關係,本來帶她回來,就是聽說打鐵鰥夫不做人,走了也好,他早就習慣一個人了。
男人閉上了眼,輕輕呼出了一口氣,便陷入了沉睡。
陶夭夭拎着一個大桶,推開門進來,桶里是剛剛燒好的熱水,熱氣騰騰的。
她本來是想逃走的,但想了想,還是沒忍得了心。
她要是走了,他流這麼多血,一個人在這屋子裏,怕是死了臭了爛了也沒人知道。
陶夭夭吸了一口氣,忍着血腥味,開始處理。
先解開了他烏漆嘛黑的獸皮,然後露出了裏面破舊的衣服,衣服沒有想像中的臟臭,平時應該是經常清洗的,她吃力的把他翻了過來,剪刀一劃‘撕拉’一聲,衣服全部撕開。
陶夭夭愣在原地。
那健碩的小麥膚色的背上,爬滿了大大小小的傷口,深得、淺的、歪的、斜的,短的有三四公分長,長的直接從他的肩頭一直劃到他的腰脊,幾乎要將他整個人劈成兩半。
這些傷……
很顯然不是野獸弄成來的。
陶夭夭手一顫,這得多疼啊。
她從熱水裏繳了帕子,小心的擦向他的傷口處,許是弄疼了他,他‘唔’的一聲,肩頭一顫,陶夭夭嚇得手一抖,動作更柔更慢,擦了許久才將傷口四周血污擦了個乾淨。
陶夭夭已經累得開始虛脫,本想把髒水提出去,結果踉蹌一下,直接坐回了床邊,倒在了獵戶的身側,就這麼昏昏沉沉的睡了過去。
擦洗過後的獵戶,身上沒有了血腥味兒,暖烘烘的。
小小的身子一圈,軟的像是一隻貓似得,時不時的往他身邊蹭一蹭,獵戶雖然睜不開眼,卻也能感受到她的存在。
這種感覺真神奇,暖暖的。
一睡,便是一夜。
陶夭夭總算是有了力氣,睜開了眼,一雙黑沉黑沉的眼眸,映入眼帘。
她眨了眨眼,好一會兒反應過來,嚇得往後一縮,卻忘了外面便是懸空,‘啊’低呼一聲,險些掉下去,長有力的臂彎一撈,她便重新回了床上,靠在他的懷裏。
陶夭夭的臉,瞬間緋紅,心緊跟着提了起來。
“對、對不起,我昨晚太累了,所以才在這裏直接睡著了……”準確的說是直接暈過去的,怎麼辦,這個暴躁獵戶,會不會一生氣就一巴掌拍死她?
陶夭夭緊張的心快從喉嚨口裏跳出來的時候,獵戶悶哼了一聲,“嗯。”
嗯?
就這?……這是接受她的對不起了?
看起來,這個獵戶,好像沒有想像中的那麼凶嘛。
陶夭夭的臉更紅。
前世在現代,她是孤兒,她是被尼姑養大的,以至於後來去鎮上、省城上學,她都很脫群,一直沒有交到什麼朋友,畢業之後,就乾脆回了山裡,養大她的師父過世后,她的世界就只剩下了她一個人。
她真的……很少和人接觸,更別提是,男人。
“你、你餓了么?我去熱湯。”
她慌張的轉過身,扭動着腰身便要下床,臨了還因為動作幅度過大,小屁股拱了他的腰身一下,臉漲紅的跟個柿子似得,腦袋恨不得埋進脖子裏逃了。
獵戶濃密墨黑的眉挑了挑。
嗯,女人似乎還真的怪有意思的。
陶夭夭捧着臉,往鍋洞底下加了一把柴,雞湯重新熱了起來。
她正要盛上一碗,回房間裏去,院子裏傳來了一陣叫囂。
“就是這兒,官爺,就是住在這裏的來歷不明的獵戶,綁了我家侄女。”
陶夭夭擱下了碗,走出去一看,果然就瞧見周氏帶了幾個官差模樣的人來了。
“夭夭?”周氏瞧見陶夭夭還好好的站在這裏,有些詫異,不過轉念一想,八成昨天晚上已經被獵戶獵戶給那個過了,不矜貴了。
她快步走過去,把陶夭夭往回一扯。
不管怎麼樣,反正也不能讓陶夭夭待在這兒,一頭野豬換一個大活人,簡直做夢。
“這便是你侄女?”帶頭的官差瞧着白皙水嫩的陶夭夭,眼睛亮了亮。
“正是,官爺,這便是老婦的侄女,那個打獵的獵戶,肯定在屋子裏,不知道是做什麼勾當的,快把他抓走!”周氏伸手朝着屋子裏一指。
幾個官爺氣勢洶洶的就要朝着屋子裏去。
這太平盛世很少見到什麼賊人,好不容易撞到一個,還不趕緊的抓了去衙門裏交差領功?
“等一下。”
陶夭夭攥着拳頭,往前走了一步。
官爺腳步頓住,扭頭看她。
“怎麼了?”
陶夭夭朝着官爺行了個古代閨中禮:“官爺,奴家並不是被綁來的,而是已經被許配給了獵戶,我嬸娘昨天已經應允,獵戶用五頭野豬當做聘禮聘我了。”
“這是真的?”官爺不滿的看向周氏。
周氏臉色一變,狠狠挖了陶夭夭一眼。
“你胡說,我昨天那是被獵戶給威脅了!他滿身是血的站在我面前,用野豬來換你,我能不換么?不換怕是就和那野豬一樣,直接被他一拳頭給錘死。”
“官爺,你別聽她的,趕緊去抓了那獵戶,為民除害吧。”周氏朝着官爺堆笑,催促道。
官差擰眉,略有遲疑。
陶夭夭趕緊繼續道:“官爺,您有所不知,前兩天小女落水,正是這獵戶所救,獵戶對小女有救命之恩,別說是給了聘禮,就算是沒給,以身相許也合情合理,官爺若是不分青紅皂白的把人抓到了衙門裏,縣老爺那樣頭頂青天的人,怕是……“
話說到這裏,官差如何不明白?
他們大老爺公正嚴明、剛正不阿,他們這麼把人抓回去,別說領賞了,怕是還得領罰。
官差睨了周氏一眼:“大娘子還真是膽大包天,使喚我們辦起家事來了,莫不是家裏炕冷,想上牢裏待上幾天!”
“不、不敢、不敢。”周氏臉一白,連忙擺手。
幾個官差冷哼一聲,甩着袖子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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