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當街賣符
剛跑出去不久，便被老瘋子追上了，上來免不了一陣敲打。
幾番驗證之後，老人滿心驚駭，所問符篆，夜晟無一不通，不僅能夠準確的說出符篆的妙用，而且提筆便能勾勒出來。
“小子，看在你還算用功的份上，今天老子就帶你進城犒勞一下，怎麼樣？”老瘋子臉上早已笑開了花。
“你這哪是犒勞我啊，我看是你的酒喝光了吧！”夜晟一陣冷眼，早上出門他便看到了滿地都是翻倒的酒瓶。
老人暢快的笑着，也不搭理他，一老一少就這樣向城裏走去。
進了酒樓，夜晟便笑着來到了后廚。
“快看吶，是夜小哥回來了。”小陶趕忙對着眾人喊道。
眾人趕忙湊了過來，笑着和夜晟打起了招呼。
“大家好啊，我不在的日子裏，你們有沒有想我啊？”
“我們倒還好，不過小玲可就慘了，你剛走的那幾天啊，她就跟丟了魂似的，連前廳客人的菜都上錯了好幾次嘞。”
“我哪有？鹿大叔，你再說我可就不理你了啊。”小玲臉上微紅，害羞的轉過身去。
“你們看吶，幾個月不見，夜小哥越發的白凈了啊。”牛大師打趣道。
“我本來就不黑好嗎？”夜晟一陣冷眼。
要不是在星路上被饕餮的真火灼傷了全身，他怎麼會看起來那麼黑，好在這幾個月藉助符篆之力，讓他全身都收到了滋養，就好像蛇褪去了蛇皮，而夜晟也有了一次的蛻變。
“這一次回來，你能呆上幾天呢？”小玲怯生生的問道。
“誰知道，反正我是跟那老不死的來的，他說什麼時候走，我就跟他去唄。”夜晟無奈的攤了攤手，“好了，招呼打完了，我今天來可是吃飯的，好酒好菜都給我端上來啊，老子現在可不差錢。哈哈哈！”
回到前廳，老人抱着酒罈子已經喝了起來。
“來給我也倒點，小爺我今天心情不錯！”夜晟滿臉的得意。
“這可不行，等會吃完飯，你小子還有事要做呢，這喝酒誤事你不懂嗎？”老人緊緊地抱着酒罈子，根本不肯撒手。
很快，滿滿一座菜端了上來，夜晟趕忙招呼后廚的人都坐在一起吃了起來。
酒足飯飽后，老人又拎着夜晟來到街尾的一處不起眼的破攤位上，把夜晟丟在前面，他便倚在一旁的桌角呼呼大睡了起來。
當街賣符，這可是老瘋子做的營生，想不到夜晟也淪為市井上的小攤販了。
“賣符了，賣符了，現畫現賣嘍……”有模有樣的吆喝了一聲。
不一會，一個臉上有刀疤的大漢走了過來。
“小子，來十張神行符，過兩天我要帶着我手下的兄弟出一趟遠門！”大漢很是粗魯，一巴掌便排在了桌案上。
夜晟淡然的瞥了他一眼，敷衍的問道：“小爺手裏的神行符有三種，不知道你想要哪一種？”
“有什麼區別嗎？”大漢撓了撓頭。
“當然，第一種是用來趕路的，效用可以持續整整一個時辰，使用后，可以助你疾行百里；這第二種是用來逃命的，一旦遇到危險，點燃后，便可虛空橫渡百餘米，助你擺脫險地，逃出升天！”
“那第三種呢？”大漢忍不住問道。
“這第三種就更妙了，叫大挪移符，一旦激活，周圍一米內的人或物什，都可以虛空穿梭而去，一次傳送的距離甚至可以達到十餘里。只不過啟動時間稍長，容易被打斷，不適用於逃生。”夜晟笑着介紹着。
那大漢一時有些拿不定注意了，猶豫了好一會，才咬了咬牙：“算了，每一樣都給老子來十張！”
“好嘞，大哥，你果然識貨，總共九千星石，不過看在你這麼捧場的份上，我可以免費贈送你一張岩石符，關鍵的時候可以保命，怎麼樣？”說著，夜晟便取出紙筆，蘸着晶粉一陣龍蛇飛舞。
落筆！
三十一張符篆躍然紙上，閃爍着奇異的光芒。
大漢滿心歡喜，從腰間取下星石，正要交換，突然背後傳來一陣戲謔聲。
“小子，大白天出來招搖撞騙，你膽子倒是不小啊！”
夜晟臉色微沉，抬頭瞥了那人一眼。
來人也不過二十五六歲的年紀，劍眉刀眼，一看就是尖銳刻薄之人，一身藏青色長袍，胸前還戴着一枚金色的徽章，上面清晰的印着一顆五芒星。他雙手叉在胸前，滿臉鄙夷的走了過來。
“一品星辰徽章，您是萬符樓的大師！”大漢驚訝不已，趕忙躬身行禮。
“我家少爺可是萬符樓赫赫有名的一品符師刁仁義大人，知道嘛你！”那人身後的小廝也是滿臉得意，氣勢凌人。
“萬符樓？沒聽說過。不過你說我是騙子，最好拿出證據來，要是壞了我的生意，我可不像你想的那般好脾氣。”夜晟冷聲笑着。
“動筆之間不見星力奔涌，你寫的這也算是符篆？可笑！小子，想要成為符師，遠比武修者要困難的多，最大的關隘就在於命星，你敢不敢把你的命星亮出來給大家看看，讓諸位品鑒品鑒你有沒有做符師的資格啊？”刁仁義滿臉挑釁，眉宇間滿是嘲諷。
“是啊，有本事你把命星亮出來啊？”圍觀的人越來越多，有人開始應和。
夜晟臉色越發微沉，冷冷的掃了一眼圍觀的人群，強忍着心頭的怒火。
“看吶，他不敢了吧？”刁仁義無情的嘲諷着。
一聲嘆息，夜晟無奈的搖了搖頭。
“我……沒有命星！”
“什麼？這也太離譜罷了，一個廢物竟然還敢冒充符師，實在太可惡了。”有人叫罵道。
“就是，年紀輕輕的做什麼不好，到處造謠撞騙。咱們砸了他的攤子！”
越來越多的人沖了上來，就要掀翻那一張破舊的書桌。
夜晟臉色微冷，從袖袍中取出火摺子，隨手便將那張岩石符點燃了。
轟！
一聲震響，大地瞬間顫動了起來，緊接着一面石牆拔地而起，將眾人全部擋住，那小廝沖在最前面，直接被石牆擊飛，摔暈了過去。
“這符篆竟是真的？”眾人萬分驚疑。
“一品岩石符！這小子……”刁仁義愕然，臉上漏出一絲怨毒之色。
待星力耗盡，石牆轟然倒塌，攤位前碎石翻飛，一片狼藉。
“誰說沒有命星就畫不了符篆了？姓刁的，我看你才是真的可笑！”夜晟冷斥，對着剛才的大漢招了招手，“怎麼樣？這符篆你還要嗎？”
大漢滿心竊喜，急忙上前道，“想不到您真的是符篆大師啊，這符篆我要了……”
“慢！”大漢話音未落，刁仁義急忙阻止道，“小子，看不出來你還挺有手段啊，這一手偷天換日的功夫，倒是不簡單！”
“偷天換日？難道說他剛才趁着我們大家沒注意，偷偷換了一張真的符篆？”
“肯定是，這小子連命星都沒有怎麼可能會是符師？”
此刻，夜晟臉色徹底陰沉到了谷底，狠狠的瞪了刁仁義一眼，冷聲笑了笑。
“姓刁的，你怕不是來找茬的吧？怎麼？嫉妒老子比你高明，你就跑過來拆台，你這人品有問題啊！”
“我可是萬符樓的二層樓的弟子，會嫉妒你這個市井之徒？笑話！我就是看不慣你們這些騙子的嘴臉，特來伸張正義罷了，小子，你寫的這些符，敢讓我試一試嗎？”那人繼續上前逼問，一副趾高氣昂的樣子。
“想試可以，你自己花錢買下，你想怎麼試就怎麼試，可沒有人攔你！”夜晟冷笑，不覺怒氣上涌。
買？那是不可能的，若是真的買下了，不管這符篆是真是假，在他看來，都等於是中了夜晟的詭計。
“不敢了吧？哈哈哈，我就知道這小子肯定是個冒牌貨！”那小廝不知何時又爬了起來，指着夜晟笑罵。
“不買就滾蛋，老子懶得跟你們廢話，我這可都是神行符，試完你們要是跑了呢，老子找誰要錢去！”夜晟沒好氣的罵了一句，神色間滿是厭惡。
“怕了，這小子怕了！”有人嘲諷。
“好，既然你這麼說了，那我們就換個方法證實一下。”刁仁義冷笑着，從乾坤袋中取出一張通紅的符篆，在眾人的面前展開了。
“小子，你若是能夠畫出我這張符，我就承認你的這些符篆都是真的！你若是畫不出來，別怪小爺今天砸了你的攤子！”
刁仁義盛氣凌人，分明是在威脅。他悻悻的看着夜晟，心裏不覺一陣冷嘲熱諷。
“這祭火符可是二品低級符篆，連我都畫不出來，我倒不信了，這小子真有這個本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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