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臨摹百萬符篆
“什麼哮天符，老子畫的是雞，不是狗！”夜晟一陣冷眼。
“你小子懂個屁！”老人指了指地上的符篆，手掌都有些顫抖，“第一次畫符，老子原以為能畫出個普通的金屬性符篆就了不得了，想不到你竟然把人家祖先的彰紋都給個畫出來了，你小子還真是個怪胎啊！”
“什麼祖先？烏金雞的祖先？那不還是雞嘛，怎麼就跟哮天犬扯上關係了？”夜晟滿臉的疑惑。
老人滿臉嫌棄的瞪了夜晟一眼，低聲道：“並不是只有天狗會對着太陽叫，這世間飛禽的祖先多是鳳凰，不過也有例外，那就雞，雞的祖先那可是生活在太陽中心的金烏。雄雞一鳴太下白，每當黎明時分，雄雞最先有所感應，會報曉鳴叫，這就是血脈返祖的反映，你畫的這符篆已經超脫了金烏雞骨上彰紋所能承載的奧義，已經蘊含了幾分金烏哮天的真義，難得，實在是難得啊！”
“這麼說，我這符篆應該很厲害了？”夜晟暗自竊喜。
“你可以試試！”老人擺了擺手，臉上也很好奇。
夜晟拿起火把，上前將砂石上的符篆點燃了。
突然，一道金光迸射而出，好似一把金色長戟破空而去。
轟隆！
一陣驚天巨震，半空中升起一團蘑菇雲，爆炸的氣浪直接將夜晟震飛了起來，在地上滾了兩圈才勉強站穩。
“好厲害啊，這符篆威力竟然這麼強！”夜晟驚喜不已。
老人咳嗽了兩聲，瞥了他一眼。
“小子，你以前練的怕不是戟法吧？倒是有幾分力破千軍的氣勢。”
“那必須的，老子當年那一桿長戟在千軍萬馬之間可是呼嘯往來，百戰不敗。”霸氣的說了一句，夜晟將地上的星晶和獸骨收好，伸了個懶腰便回竹屋去了。
“能將戟法融入符篆，這小子還真是得天獨厚啊。”老人嘴角揚起一絲壞笑。
……
翌日一早，夜晟剛睜開眼，便嚇了一跳。
整個房間連一個下腳的地方都沒有，都被那些成沓的書稿和獸皮堆滿了，除了床上還算乾淨，剩下的也只有窗檯邊上的那一張書桌了。
“這老不死的要幹什麼？這要是點上一把火，老子就是想跑也跑不掉。”滿心怨氣的下了床，隨手拿過一卷獸皮，攤開看了一眼。
風靈符，入門級風系符篆，可以憑空借取罡風……
“這些都是符篆？”夜晟大驚，想不到一夜的時間，老瘋子就能弄出這麼多東西來。
驚訝之間，窗外飄來一陣大笑聲。
“臭小子，睡醒了吧，看到老子給你準備的禮物了嘛？百萬張符篆入門級的符篆，從今天開始，你要做的就是要將這些符篆全都臨摹出來，想當年老子只花費三個月時間，就把這些入門級的符篆全都熟記於心了，現在我給你半年的時間，要是不能全部掌握，以後出去，就別說是老子的徒弟。哼！”一聲冷哼，老人便走遠了。
“卧槽，半年的時間，百萬張符篆，平均一天老子要臨摹個五千多張，還要全部掌握，你坑老子……”夜晟叫罵個不停，可惜老人早已經走遠，根本就不搭理他。
雖然滿心怨憤，不過他還是老老實實的坐在窗檯前，攤開一張白紙，用毛筆蘸着墨水，開始臨摹那張風靈符。
星晶無比的珍貴，夜晟根本捨不得用，更何況眼下只是臨摹，遠沒有真正掌握，也沒到使用星晶的時候。
細細的看了一會，看清手中的符篆的紋路，走勢及意蘊，方才提筆在紙上勾勒了兩遍。
這就好像是識字一樣，首先你要認識它，記住它的樣子，然後才是臨摹，對比其中的差異，最後才是記憶。過程雖然繁複，但是只要努力，終究會有所收穫。
呼……
一陣罡風憑空颳起，吹打着竹屋的窗子。
遠處的老瘋子瞥了一眼，嘴邊的笑容更甚。
“這小子，速度倒是挺快，想當初，老子臨摹這些符篆可是花費了整整三年，最後能夠融會貫通的也不過其中的十分之一。何況，我給他的符篆中還摻雜了不少二階符篆，我倒要看看，這小子到底能學成什麼樣？”
他悠閑的喝着酒，曬着太陽，優哉游哉的。
反觀夜晟可就慘嘍，奮筆疾書，一刻也不敢耽誤，不停的臨摹着這些天差地別的符篆，又將他們全部記在心裏，如此日復一日。
剛開始還算是比較順暢，可是日子久了，臨摹的符篆多了，記憶便開始出錯了，符篆的紋路雜糅在一起，造成混亂，連續幾天，他竟然沒能再寫出一張完整的符篆來。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難道說我修鍊符道的天賦當真很差嗎？”他自語，開始懷疑自己。
找不到更好的辦法，他只好從頭開始，重新臨摹記憶這些符篆，如此周而復始。
一個月很快就過去了，他能記住的符篆尚且不足十萬。面對這百萬張符篆，他只覺頭昏腦漲，眼冒金星。
“一定是哪裏錯了，照這樣下去我根本沒有辦法在半年之內，將這些符篆全部掌握。”夜晟停了下來，開始沉思着。
這就好像是在讀書，面對一堆浩如煙海的資料，想要記住其中每一個字，這難度根本不用想，可是，終究有人能夠做到，不僅能準確的認出那個字，還能輕易的說出在哪本書的哪一頁哪一行，人力能及，便算不上困難，關隘在於有沒有找對方法。
連續三天，夜晟沒有再多學一個符篆，而是枯坐在窗前低頭沉思着。
終於在第四天，他抬起頭來，用石符碾碎一小塊星晶，在紙上勾勒出一張符篆。
符篆成文後，被他拿在手裏，湊到蠟燭上直接點燃，拍在自己的身上。
呼……
一陣清涼的感覺湧上心頭，他只覺四肢矯健，百骸明達，神情氣定。
長舒了一口氣，自嘲一笑。
“什麼時候開始，我竟變得如此小氣了，識符寫符，卻不用符，習之何用？這些入門符篆中不乏能提升人的靈識，體能和精神力，有了它們，我自然可以事半功倍。我這是空有寶山自不知啊！”
從此後，他的速度越來越快，每天他都會花一半的時間用於複習之前的符文，另一半時間，用於臨摹掌握新的符文，雖然時間上穩定不變，可是效率卻不可同日而語。
長此以往，許多符文便被他印在腦子裏，刻着血液中，只要能說出名字，便可隨意勾勒，對於這些符篆，他毫不猶豫便將書稿給燒了，以至於房間內的書卷和獸皮越來越少。
三個月後，夜晟早早的起床了，推開門，老瘋子正躺在地上呼呼大睡着。
或許是被夜晟開門的動靜吵醒了，他氣憤的坐起身來，抱怨了一句。
“小子，這麼快就沒耐心了？就你這樣的心性，還學什麼符道？真是朽木難雕！”
“嘿！老傢伙，老子可是從古至今符道第一天才，你這點小把戲還能難得住我？笑話！實話告訴你，你的那些存貨，全都被老子燒了。”夜晟滿臉的得意。
“燒了？那可是老子數千年的珍藏啊，你就這樣給燒了？”怒火上涌，老人睡意全無，“滾，你給老子滾，我就沒有你這樣爛泥扶不上牆的徒弟。”
“老混蛋，是你讓我走的，你可別後悔啊？”夜晟冷笑，轉身便走。
走到門邊，突然停下腳步，回頭狡黠一笑。
“忘了說了，那百萬張符篆，老子可是全都爛熟於心了，要不是星晶不夠，全都給你寫一份真的！”說著，隨手將腰間的乾坤袋解了下來，丟給老人。
“什麼？百萬符篆，三個月你就全部掌握了？”老人萬分驚愕，趕忙將乾坤袋打開。
裏面厚厚的一沓符篆，足有一人多高，符篆上閃爍着晶瑩的光芒，透漏出濃郁的星力波動。
這些都是符篆，實實在在的符篆，足有幾十萬之多。
“這些……都是你畫的？”老人吃驚不已。
“老子也懶得跟你廢話，走嘍，老子自由嘍！”夜晟一陣怪笑，拔腿就跑。
“等等，你給老子回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