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出氣(二)
自己當時怎麼那麼傻,怎麼能把鑽石交給那個賤人!結果生出來的卻是個賠錢貨!
杜博誠震驚憤慨,恨不得把當時給裴白薇做B超檢查的那些醫生們痛打一頓,可直到裴白薇帶着裴羽蝶那個賠錢貨逃走後,杜博誠也查出來了,當時B超檢查,明明是個女胎!
裴白薇騙了他!
他最初的感情,他最後的情愛歸宿,都統統毀在裴白薇的手裏!
他恨她!
恨不得殺了她!
“好了,這件事情你去準備準備!”
“晚上在這裏用飯。”
杜老爺子沒有發現自己兒子的不對勁,揚手吩咐了一聲,自己便朝屋內走去,發了一頓脾氣,他疲倦了。
杜博誠低低地應了一聲,朝自己的專屬書房而去,這裏遺留着他當年與白薇的種種。
這裏甚至還留着白薇的照片,他們的合照,二十多年前的裴白薇,清純稚澀得猶如處子,杜博誠愛極了她,幾乎把自己的整顆心都奉上。
他發抖的手拿過相框來,看到與自己貼面相擁,合照的裴白薇,那輪廓與裴羽蝶幾乎相似!
他將相框打開,在後面的開合處,拿出一張早已經泛黃的紙簽,由於年代久遠,那紙被蹂搓得幾乎承受不住一點點兒的碰撞。
上面清晰的一行娟秀的字,鐵證一樣,說明着裴白薇對他的背叛!
“誠哥哥,我捨不得打掉孩子,這是我們愛情的結晶,是我惟一的女兒,也是你的女兒。我走了。”
每當看到這些字,杜博誠都忍不住地把紙團成一團,狠狠地丟棄在地,然後痛恨地跺上幾腳。
可今天他想要再揉成一團時,卻見那紙小小地顫抖了一下,像花瓣凋零一樣,萎靡地一片片清脆地折斷在自己的手中,那一刻杜博誠幾乎看到了被他生生折斷翅膀的天使般。
可誰是天使?
裴白薇絕不是!她欺騙了他,還冠冕堂皇地說那是他們的愛情結晶?!
她一定知道,如果B超裏面如果驗出是女孩,他絕對會讓她打胎!這個女人,如此狡猾,竟然逃了過去。而他,竟然如此信任她,連看都沒看化驗單,就相信了她!
晚上杜博誠沒吃飯就離開了,順道把曹偉芸放在了山莊裏面,卻是由專人看着,絕不讓她見着老爺子。
想了一晚上,杜博誠決定向裴羽蝶採取懷柔政策,先把她誘進杜家再說其他的。
可是,這樣的想法還沒有付諸實施,他就接到一個令他懊惱羞恥不已的消息,“杜天奇手裏面的鑽石是假的?”
“沒錯。董事長,我們順着杜天奇給的線索找到了那塊鑽石,確實是假的。”
繆安將那塊鑽石拿出來,放到面前的桌上,徐徐地解說道,“從外表看,沒有任何的差別。就算是請專人的師傅去鑒定,也不一定能鑒定出是假的。”
他說著看到杜博誠臉上疑雲乍起,固執道,“這很有可能是那個野種故意施的計策!”
明白董事長的意思,無非是有些偏袒裴羽蝶了,繆安點頭道,“董事長先聽我說完。”
他清咳一聲,皺起了眉頭,“這件事情,我們的人已經費了很大的物力與財力,才鑒定出來,首先這樣極具真格的‘鑽石’國內很少人能製造出來,以假亂真;”
“其次是,這樣亂真的東西,在國外出現過,而出現的地方,正是曾經裴羽蝶小姐居住過的城市沃爾丁賓克。相信董事長還記得吧,當年撞傷了她之後,之後在很長一段時間之內沒有她的身影,卻偶爾在活爾丁賓克似乎有過她的身影,之後便再度失去了她的蹤跡。”
“你的意思是這塊偽造的鑽石,不但有段‘歷史’,而且還有着屬於裴羽蝶所有的鐵證!”
杜博誠幾乎被憋得喘不氣來。
“還有一點,”繆安高深莫測道,指指眼前的巴掌大的鑽石,危險道,“這東西是從她隨身的包包裏面,被我們生生拿出來的。”
他說著,彷彿回憶一般悠遠道,“還記得前天那場程建義的宴會嗎董事長?裴羽蝶手放在雪紡裙中,突然發狂,卻生生護着裙子,我懷疑那個時候她肯定已經得到了鑽石……不對,那個叫曼莉的,肯定也參與其中!”
繆安精瘦的臉上一下子湧起受辱的表情!
他本來是買通了曼莉,向裴羽蝶的酒杯裏面下藥,可是卻沒想到,這個曼莉根本就是手拿錢,卻不辦事的女人!
“董事長,我去去就來!”
繆安急匆匆而去,杜博誠連攔他的機會都沒有。
兀自站在原地,陰冷地沉思着,想着與裴羽蝶見面后的每一個畫面,她所說的每一個字。
從她保證鑽石在天奇手中開始,她就在騙他!
“騙子!”
杜博誠臉上陰冷地已經看不出表情了,她把他老子戲耍在手中,玩得團團轉!
一股屈辱油然而生,他又想到了自己父親的話,裴羽蝶不是一個簡單的。就因為相信了這個“賠錢貨”的話,他白白送出去多少時間!
想喊人,卻發出繆安剛才就已經出去了,杜博誠一陣氣悶。
不多一會兒,繆安竟又回了來,杜博誠看他垂頭喪氣的樣子,不由地問道,“你幹嗎去了?”
沒看到被打的痕迹,難道是吃了癟?
“董事長,曼莉那個女人恐怕今晚會上了頃少的炕!”
“怎麼說?”杜博誠臉一緊,面上很不好,對於未來女婿的花心,他始終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商長風不是那種好美之徒,可也得時時刻刻忍受他那些花花邊的新聞。
“前天程建義的宴會上,曼莉收了錢,卻沒在向裴羽蝶的酒里下藥。我懷疑她實際上與周境得有聯繫,如果那天晚上裴羽蝶雪紡裙中放着的真的是這塊假鑽石的話。”
據他推斷看來,周境得肯定怨恨裴羽蝶,想借他們之手除了裴羽蝶。
“而且如果我沒猜錯的話,杜天奇給我們尋找到假鑽石的線索,也不是由杜天奇本人發出來的,而是周境得!”
杜博誠順着繆安的意思一路推斷下去,不由地點頭,“你說得沒有漏洞。而那天晚上,她護着的是不是鑽石已經不得而知了。可以肯定的是周境得對她,一定深具恨意。”
“恐怕會恨到想殺了裴羽蝶。”繆安說著偷看杜博誠的臉色,他識趣地閉嘴,沒有說下去,就等着杜博誠的反應。
“殺了就殺了吧。”
半晌之後,聽到杜博誠毫不在意的話,“……省得我們動手了。”
當年他下了很大的決心,才下令讓那個如花年紀的女孩被撞在車下。一個月之前,他會了很多心力,才讓繆安去暗殺她;皆沒有成功,他心裏不知道是個什麼滋味。
如今,有人能替他做這件事情,杜博誠心裏面的那股味道,更加複雜得無以復加,竟然亂而雜地品不出什麼來了。
“你下去吧,我要歇歇。”
裴羽蝶冷冷地看了一眼去而復返的林澤,“你怎麼又回來了?”
林澤有些無措,眼睛深處都帶着惶惶色的不安,“我看到新聞了,說是與東華建設的合作,又取消了?小慕,是你單方面取消的?”
“是啊,你從薩布麗娜那裏收到消息了?她怎麼說?”
自從昨天在媒體前取消了與東華建設的合作之後,如今的公司內部彷彿暴風雨前的平靜,怎麼看怎麼覺得彷彿地底下正蘊藏着一股強力颶風,正在慢慢侵蝕而來。
裴羽蝶只當不知,連身邊的小姚都戰戰兢兢地有口難言的樣子。
林澤看她這副淡定的樣子,終於有些急躁地撓撓自己的頭髮,猛地坐到了裴羽蝶對面的椅子上,有些泄氣地瞪她一眼,終於憋出一句話,“她沒說什麼!”
“既然沒說什麼,你在顧忌什麼?”
裴羽蝶只當沒看見他的煩躁,只是淡淡地問。
林澤被她一句話如梗在喉,氣悶地別過臉去,兩隻手肘抵在膝蓋上,程現一種深思的樣子。
“小慕,你知不知道。當初因為公司裏面的經濟問題,被清查的時候,我都沒有這樣擔心過。現在,我很擔心,我擔心你!”
他兩隻手抱住頭,聲音有些委屈的悶悶,“你知道如今的情勢與上次不同,現在你是擺明了與薩布麗娜不合。邵言隨不在,沒有人能護佑得了你,薩布麗娜就是天!”
“她是天,又怎樣?”
裴羽蝶身子摔進背椅中,一副淡定自若的樣子,“就算邵言隨來了,也不定能改變現在的狀況。”
“小慕,你為什麼又要與杜家合作,你不是……”
“被逼無奈。”
裴羽蝶翻了個白眼,娓娓道來,“在商場上沒有永遠的敵人,更沒有永遠的朋友。”
她目光冷淡地看着林澤,“並不是總是朝杜家開炮,就一定能夠贏了對方。我身邊,朋友太少,對手居多,更有一干看熱鬧的人。這一次,與杜家合作,實在是逼不得已。”
“我在直播的新聞上面,看到了頃少的影子。你們……又怎麼了?”
不是已經和好了嗎,怎麼又鬧騰起來了?
聽了這話,裴羽蝶無奈地攤攤手,有些嘲諷地道,“我們之間,從始至終都沒什麼。”
她不由地低下頭,左手輕輕地撫向臉頰,商長風那一巴掌並沒有把她的臉扇腫,可見這男人是留着勁了。
不過,那巴掌卻打得很響,整個公司在場的職員都聽見了,她輕冷地笑,原來打人,也是有學問的。
聽到這話,林澤重重地嘆息一聲,再不問了。
辦公室門突然被打開,小姚慌裏慌張地進來,看到陌生的林澤之後,她縮了縮,有些支唔地看着裴羽蝶,眼睛卻怯怯地直向林澤身上瞟。
林澤猛地抬起頭來,幽藍色的眼眸微微眯起,上上下下打量一遍小姚,身材窈窕有致,纖柔細膩,小家碧玉的外形,只是那雙柔柔的眼眸之中,全是怯弱的柔色。
他心中不禁搖頭,這種性格的女人,當小慕的助理,不妥。
不過,當他的人的話,倒是有幾分味道……
“他是策劃部的林部長,有什麼話,你說就行。”
裴羽蝶沒理會這兩人的目光交流,只淡淡地解釋一句。
“哦林部長你好!”
小姚匆匆說了句,沒等林澤回話,便急急地跑到裴羽蝶的辦公桌前,憂鬱道,“總經理麻煩了,公司的一眾高管,在同一時間遞出辭呈,經總裁查證,好像他們都是受人指使的……”
“受誰?”
裴羽蝶警覺地打斷她接下去的話,只問道。
“……都說是受您指使的。”
小姚縮頭縮腦地朝後退了一下,低着頭,偷偷地看一眼坐在寬大椅中的女人,心裏面直打鼓,手捏着的文件都攥出一窩汗漬來。
“薩布麗娜批准了?”
裴羽蝶一瞬間明白了,原來她只道是商長風逼她,原來苗頭從薩布麗娜這兒呢!
這個老女人是下定決心要把她趕出公司了?
“小慕,快想辦法!”
裴羽蝶正自沉思着,林澤率先站起來拍案而起,急聲道,“那批高管可都是人才,而且還是你與邵言隨從總部一起打拚后,同帶回到這片土地上的。他們集體離職,肯定是有陰謀,一定要查出來!”
“再等等。”裴羽蝶老神在在地坐着,隨手拿起那杯早已經涼掉的茶,面上冷靜不改神色。
“再怎麼等,再等下去,事情會越來越糟糕!”
林澤大吼道,這時候辦公室的門被一把推開,斯蒂森高高大大的身軀擠了進來,隨後有職員在門外指指點點竊竊私語的,他猛地甩上門,隔絕了外面的噪音。
“總經理這是怎麼回事,怎麼人全走了?而且公司裏面已經傳開了,是你要帶着高管們一起投奔程建義?這到底怎麼回事?昨天不是才剛剛與程建義他那解除合約,轉眼間你就帶人要走?”
斯蒂森重重一哼,將手中東西往裴羽蝶面前一拍,“你仔細看看,給我個解釋!”
“還有,我們這一小組人,你要不要帶走?”
他有責任給這一小組人一個交待,裏面人心惶惶的,大家誰都沒想到,裴羽蝶竟然帶着高管們,卻不帶她的“親衛隊”的小組成員。
看到那一紙按下的手印,簽名以及印鑒,全是自己的!
裴羽蝶剛剛還淡定自如的樣子,騰地站起來,早上飯沒怎麼吃,這一用力站起,有些腦供血不足,再加上心中怒火澆燒着,身子晃了晃又栽了回去。
“小慕!!”
離她最近的斯蒂森一把擁住她,輕攬着她纖柔的腰骨,濃眉緊皺,眼中突地豁然開朗,“難道……這些事情,不是你授意的?”
在斯蒂森的眼中,雖然薩布麗娜回來了,但裴羽蝶對公司有着絕對的控制權。她想做點什麼事,薩布麗娜是攔不住的。
也許就因為有很多人都與他一樣的想法,所以才會認定這件事情是她乾的。
裴羽蝶默了半晌,終於吐出兩個字:“曼莉。”
“你的秘書?”林澤讓小姚給倒了杯水,送到面前,邊道邊疑惑着,“曼莉能弄到你的筆字,手印還有印鑒??”
裴羽蝶蒼白着小臉笑笑,“你忘記了,她有了寶藺別墅。人心不足,不知是受了誰的挑惑,她認定想要保住那幾千萬的別墅,必須讓我‘心甘情願’地放手。呵呵……真是幼稚啊。讓人利用了,還不知道。”
“Shit!”
林澤一錘桌子,滿是責怪的語氣,“小慕你最近都在做什麼,你竟然把自己的人緣搞得這麼差!就怕的就是全世界跟你唱反調,哪怕你做的全是對的,所有人不理解你,你的阻力就是無限大!”
“我明白。”裴羽蝶推開扶着自己的斯蒂森,反握住他的大手,叮囑道,“把你的小組人看顧好,沒有我的命令,不準有任何動作。安心工作,懂嗎?”
看到斯蒂森點頭,裴羽蝶揮手讓他先下去。
裴羽蝶抬頭,剛剛無神的目光瞬間變得銳利異常,直直地看向小姚,“你去通知杜冉雅,讓她暫時先蓋住這件事態的曝光!”
小姚聽了這話,發白的小臉就是一陣僵滯,“總經理……這、這能行嗎?”
親眼看到杜冉雅對她以及她母親的侮辱后,小姚怎麼都覺得眼前的女子在跟自己開玩笑。
裴羽蝶冷艷一笑,銳眸中帶着刃利般的光芒,低低地自薄冷的唇畔陰冷的溢出幾個字,“她如果敢拒絕,我會去‘麻煩’杜博誠!讓她選一樣!”
現在誰都依靠不了,裴羽蝶心裏面比誰都明白。
不過,有些人,既然不能依靠,那不妨好好利用一番。
周境得如果對自己深具恨意的話,那麼他肯定想方設法讓杜博誠知道,那塊鑽石是假的。以此乞求杜博誠對他、對杜天奇的放過。
至些杜博誠肯定把矛頭對準自己。既然她身負至寶,這個時候不好好地大撈一筆籌碼,怎麼對得起周境得呢?
只是可憐了周境得,他以為出賣了自己,說出鑽石的真假,杜博誠就會放過他么?
呵呵呵,還真是天真得可以!
“小慕,你想到了什麼?”林澤在旁不耐地催促道,時至今天,他已經無法再放心讓裴羽蝶獨自處理事情了,他覺得如果自己不看顧着,她會越走越歪,直到最後脫軌而出,萬劫不復。
“沒、沒什麼。”
把整個心思都放在了杜博誠身上,裴羽蝶一時之間,還沒能想出解決現在困境的辦法。
她知道薩布麗娜早晚會發佈對她不利的言辭,不過,有杜博誠在那兒拖着時間,為她爭取了機會。
裴羽蝶想罷招招手,讓林澤過來,“我們來商量下對策。”
從帕瓦羅蒂傳來的最新邵的消息,如果不是小姚打來電話,杜冉雅根本就不知道。
她毫不留情地掛了小姚的電話,心裏面一陣哈哈大笑!原來她裴羽蝶還有難處的時候,只不過,就這副求人的態度,簡直囂張至極!
不讓她吃點苦頭,她不知道自己的厲害!
只是她越想越覺得不對,裴羽蝶無論怎樣,是爸爸的女兒,她怎麼會拿爸爸來做勢,這麼大的事情,她竟然能篤定自己不會不從?
想到這兒,杜冉雅趕緊回杜氏找自己的父親。
杜博誠聽到這番話后,心裏面一陣憋悶!
到底是哪個傢伙教育出來的裴羽蝶,如此無禮,毫無家教!
這就是她求人的態度?已經到了這種地步,山窮水盡,她還能跳出大天來?!
“董事長,還是遵從她的意願。”杜博誠陰沉着臉不說話,杜冉雅也不敢多言,辦公室中一片寂靜,好一會兒,才聽到繆安低低地敬告的聲音。
杜博誠不耐地掃他一眼,卻在對上他陰凜的目光后,突然一震,他怎麼給忘了!裴羽蝶之所以敢這麼大言不慚,完全是因為她手裏面有那塊真正的鑽石。
如果不答應她,她會“劫持”鑽石,不定會做出什麼事情來。
看到自己父親始終為難,卻終是點頭,杜冉雅也不是傻子,看出了幾分門道,進一步問道,“爸爸,為什麼要這麼做?我們有把柄落到她手裏了嗎?”
守着杜博誠,杜冉雅也不敢喊裴羽蝶“賤人”了,如今天奇已經不姓杜了,杜家惟一的繼承人就剩下她,她需要以更好的面目來做好一個繼承者的樣子。
“冉雅,你現在要做的是,好好與帕瓦羅蒂合作!”杜博誠避重就輕道,“其他的事情,你不要管。”
說著讓人把杜冉雅親自送出了門,房間裏面只剩下兩個人後,杜博誠不放心地對繆安道,“她現在腹背受敵,現在連薩布麗娜都忌諱她,這個時候拿到鑽石,正是時候。”
不想再拖下去,免得夜長夢多。杜博誠大掌攥着拳頭,輕輕地在桌子上錘了錘,抬眸,陰霾的眼對向繆安,“在這個時候,與薩布麗娜合作是最好的。像上一次帕瓦羅蒂內部網站曝出白薇的醜聞一樣,將她逼入死角。”
繆安聽了杜博誠的話,眼中溢出一抹意外之色,對道,“董事長不打算對裴羽蝶動手了?”
以前的他,對裴羽蝶可是“殺無赦”。
如今卻僅僅是“逼入死角”,繆安嘆息。
杜博誠老臉頓時不自然起來,輕咳一聲,身子也坐不住了,一邊急急地站起來,一邊去拉開身後的落地窗帘,有些爭辯道,“老爺子要保那丫頭,既然如此,就讓她活着罷!”
“既然董事長是這樣想的,可這‘逼入死角’,比之除掉她,要難上一百倍。”繆安不苟同地道,對上杜博誠猛然回過頭來的臉,那滿眼的不信之色,令繆安汗顏。
他緩緩地解釋道,“董事長也看到了,薩布麗娜已經發難,可是裴羽蝶卻根本還沒動靜。”
“她到底是不肯接招,還是後面會祭出更狠辣的手段……我們都不知道。按她以往的行事手段,恐怕這一次,她是要破釜沉舟了。”
杜博誠精練的臉露出皺紋來,莫名地吐出一句話,“你對她很了解。”
繆安笑了,一向淡冷的臉竟然帶着幾分和煦之色來,緩緩地道,“董事長忘記了,我們還有個周境得么。這個人不但對醫生熱忱無羈,對裴羽蝶更了若至深!”
周境得在逃后,繆安就派人將他手頭所有的研究都拿在了手中,可惜收穫不多。
好像他一直都沒有專心於研究一樣,在他們所知道的研究室裏面,並沒有看到可觀的研究成果。不過繆安卻找到了周境得對裴羽蝶的研究,一系列的報告,使他驚訝!
原來周境得比他們知道得還早!自從裴羽蝶入帕瓦羅蒂,從小職員一步步爬至高位,一路而來,她在商場上的行事手腕,風格獨斷,權權記錄在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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