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容忍
晉南使者被大蛇追的滿池塘跑。
就好像戲弄一般,明明近在咫尺,只要張開嘴就能把人吃進肚子裏,偏偏要在餐前來點運動。
相比較之下晉南使者的狼狽,聞人珒倒像是賞景一樣。小模樣儘管沒有表情,比起另一個人已經好了許多。
“我在這裏狼狽的被大蛇追,這個怪物憑什麼這麼悠閑!”
怨毒的咒語一瞬間在晉南使者的心中爆發,這一次,他不再是繞着圈跑,而是直衝着聞人珒就跑了過去。
“小公子,你可得救救我啊!”
他一面這樣說著,一面跑過去,眼神中掩藏不住的惡毒似乎要,蔓延出來。
聞人珒站在原地沒動,似乎像是任由他跑過來一樣。寒衍瑧也沒動,似乎剛才問會出事的人不是他。每個人心中都捏了把汗,猜測着聞人珒是否能逃過此劫。
大蛇已經厭煩了貓捉老鼠的遊戲,緩緩張大了嘴。大概是沒有漱過口的緣故,它一張口,裏面的腥臭味簡直就是撲鼻而來,離着它很近的晉南使者心中愈發的着急。
差一點,就差一點!
就在大蛇突然低頭要吞噬掉他的時候,晉南使者一個轉彎,往另一個方向跑了。而面對着大蛇的嘴的人,正是聞人珒。
“啊!”
不少膽子小的人閉上了眼,不敢看這殘忍的一幕。
就在所有人以為被吞掉的會是聞人珒的時候,不可思議的一幕發生了。大蛇見眼前的人變成了聞人珒后,也硬生生的調轉了頭,直奔晉南使者。這回沒有絲毫由於,張開大嘴把人吞了進去。
連血漬都沒有。
空氣中有一瞬間的凝結。
“看來,是晉南使者的運氣不好了,可惜了。”寒衍瑧打破了僵局,頭一揚,小太監把梯子放了下去。
聞人珒從下面上來,又站回了她身邊。
晉南的人有心想要鬧,卻知道這回是自己理虧。這個點子是他們自己人想出來的,也是他們挖了個坑自己往下跳。損失了一個人雖然很火大,不過至少有一點他們能夠確認了。
他們送過去的那男孩,那個怪物,很得寒衍瑧的心。
接下來的宴會估計是開不成了,看到晉南使者成了大蛇的腹中餐,多少還是有些心理陰影。寒衍瑧也就順水推舟儘早結束了宴會,回寢殿休息。
“你是不是在我身上做了什麼手腳?”聞人珒也不遮掩,直接問道。
寒衍瑧嗯了一聲,“不過是灑了些蛇討厭的藥粉,在拍你肩膀的時候。”
“你……為什麼要幫我?”
聞人珒不明白,他們不過是才認識一天的光景,為什麼能讓寒衍瑧這麼保護他。
寒衍瑧一怔,道:“大概……我是太久沒見到故人了吧………”
自從睜眼開始,她就努力開始適應自己的身份,也同時……想要回去,回到那片大陸。在這個修真者寥寥無幾的世俗界,他們幾乎成了絕跡的存在。
“故人?”聞人珒露出幾分探究,“你接觸過其他修真者?”
“少套我話。”寒衍瑧把書敲在聞人珒腦袋上,“有時間你不如多修鍊,或許哪天就能回到修真界。這裏,畢竟不是該待的地方。”
等她把事情都處理完,也不會在這裏停留了。
聞人珒摸着腦袋低頭,他自然不會在世俗界呆太久,等完成了要完成的事情,自然是會回去的。
眼下,就在這個女人這裏呆一會兒好了。
對了,從第一面開始,他就已經知道她是個女人了。
是夜。
這回寒衍瑧沒有再讓聞人珒和她睡在一起,而是讓元蝶安排在了偏殿。元蝶領着聞人珒去了后便離開了,也沒留下一個宮人伺候,也倒合了他的意。
“殿下。”黑霧又一次涌了出來,露出代秋的身體,“長老那裏已經開始催了,您什麼時候……”
“催便催了。”聞人珒漫不經心道:“這次外出,倒是給了我意想不到的收穫。你且讓他們等着,找到回天珠后便回去。”
“是。”
代秋隱沒了身形。
坐在房間裏的寒衍瑧秀眉輕擰,她感受到了不屬於這裏的氣息,但很快又消散了。追是追不上了,只是……
兩次似乎都在聞人珒所在的方位上,是這個孩子的人?
她想了片刻也懶得理會了,是誰的人都好,只要不會對這方土地動手的人,她都可以容忍。
新帝壽宴總共就慶祝三天,三天一過,晚上便沒了宴會。前來觀禮的各國使臣倒是還能在這裏呆上一陣子,在沒有寒衍瑧召見的時候,他們四處遊玩。
“大人,三公主的事情……”如風站在隋雲淡身側,擔憂道:“皇上還沒有來信。”
隋雲淡這幾日也為三公主的事情發愁,他總不能從大牢裏把三公主劫出來,這樣罪名直接就坐實了。遠在姜國的皇上一天沒有回信,他便一天不敢輕舉妄動。
如風接著說:“大人,不如我們給嬌娘穿個信兒,讓她打探一番。”
嬌娘是寒衍瑧壽宴上送出去的那個美人,也是他們安插在西琰皇宮中的一個探子。
隋雲淡搖搖頭,“不可。眼下西琰皇帝收下嬌娘后並未召見,此時不宜貿然行動。為了三公主孫氏我們的一個探子,得不償失。”
在他眼中,極少有女人能入得了他眼。嬌娘算得了一個,因為她有本事,長得也很漂亮,所以自然要發揮她的最大價值。
如風便不在說什麼,他的想法同隋雲淡一樣。若是三公主有嬌娘一半的本領,現在也不會被困在大牢裏了。
“去給司空下個拜帖!”
隋雲淡等得了,在牢裏的三公主可未必。到時候皇帝怪罪下來,他可就要吃不了兜着走。且先看看他們會提出什麼條件。
等司空收到隋雲淡的拜帖時已經是晚上了,他放下帖子說道:“本王聽說今晚春風閣有佳人出場,就是不知道右相……肯不肯賞光了。”
如風立刻回去稟報隋雲淡,後者雖不喜這勾欄酒肆之地,奈何有求於人,只能甘心聽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