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禍水東引
螢一手拿着棉花糖，一手又指着遠處的糖葫蘆道：“太好了，那有我最愛吃的糖葫蘆，再吃一串糖葫蘆吧。”
糖葫蘆拿到手，螢又跳了起來：“羊肉串也不錯哎，還有糖糕，這個，這個，還有這個……”不一會兒，說了無數次最後一個的螢提着大包小包的零食，一臉滿足的吃得滿嘴都是。
楊狐用袖子給她擦擦嘴，訓道：“小饞貓，慢點吃，吃得滿嘴都是，真是個小邋遢。”
依依用綉帕給楊狐擦了袖口上的污漬，笑道：“少爺你也真是的……”
楊狐道：“嘿嘿，男子漢大丈夫不拘小節，依依你怎麼不吃呢？”依依的手裏同樣的提着大包小包，原來螢每次買都會記得給依依姐買一份，但依依似乎興趣並不大的樣子。
依依道：“剛才吃太飽了而已……”
螢突然插嘴道：“依依姐，你這個不吃嗎？不吃給我吧，剛才吃太快忘了是甜是咸……”
依依遞給她道：“好啦，知道啦，給你。”螢拆開紙袋眉開眼笑的吃了起來。
楊狐佯怒道：“螢妹妹，你吃太多了哦，你給依依姐留點啊。”
螢嘟着嘴狡辯道：“笨哥哥，依依姐想瘦瘦的，哪能吃那麼多，就給我代勞吧。”
楊狐捏捏螢不肯停下的腮幫，自覺發現了螢話語中的大漏洞，取笑道：“那你呢，你難道想變成一個胖妞？”
螢嗆他道：“人家正在長身體嘛，我也想長得依依姐那麼高啊，哥哥你不知道依依姐跳舞可好看了。”
楊狐掩面，竟然辯論不過小姑娘，突然楊狐想起似乎聽到什麼錯過的東西，他連忙問道：“你說什麼？什麼跳舞。”
螢消滅一個零食，砸砸嘴道：“哎，依依姐真是明珠暗投啊，就是跳舞啊。”
楊狐道：“什麼時候的事？我們不是住在一間的嗎？”
螢道：“趁你洗澡的時候啊，不能讓你看到，不然你會受不了的。”
“哎，這個你放心，我都天天睡地鋪了冷靜的很。”楊狐悲憤的說，說完轉首對依依道，“依依，給你買些首飾吧。”
依依擺手不已：“那……多破費。”
楊狐四下張望忽然瞧見不遠處就有一處首飾攤，他拉着依依往那邊走去，說道：“沒事，買點小物件留個把玩，留個紀念。”
三人在攤前站定，楊狐指着一根玉簪子問賣家：“店家這個怎麼賣？”
賣家一見三人的陣仗不由心中暗喜，他站起來，滿臉堆笑道：“這位客官好眼力，這根銅簪子可是由玄銅打造，主人佩戴的越勤便會越光鮮照人。”
楊狐皺着眉頭指着上面那模模糊糊的幾坨，嫌棄道：“你這雕工也沒誰了，你這是鳥吧，怎麼翅膀一邊大一邊小？”
賣家道：“所以說客官好眼力啊，這麼細微的差別都能發現，實不相瞞，這件作品的師傅前前後後斷斷續續的雕了三個寒暑，最後這位師傅突發靈感他覺得最後一邊翅膀應該也是三年後的翅膀，於是……”
三人齊聲叫道：“這也行？”
楊狐好奇的問道：“那這位……師傅三年都幹什麼去了？”
賣家雲淡風輕的說道：“這不農忙嘛，嘿嘿。”
楊狐嫌棄道：“不好不好，有沒有雕工好的簪子？”
賣家道：“有啊，我這裏的雕工那可是京城都沒得找，你看看這簪子，雕得是鳳棲梧桐，你看看這栩栩如生的尾翎，你看看這鳳眼，你再看看這簪子的質量，保證美人見了就歡喜。”
楊狐接過，入手手一看質地輕盈，雕的正如賣家所說是一隻鳳凰愜意的站在梧桐枝上豎羽毛的樣子，神態雕的惟妙惟俏，一雙鳳目顧盼有靈，讓人愛不釋手的想一直把玩下去。
楊狐點點頭：“這雕工沒得說，多少錢？”
賣家笑道：“這根簪子唯一的軟肋就是它的材質，雕工可以媲美任何大家，它的材質是赤銅，雕工比材料值錢，我就說個賣價，三枚銅玉。”
楊狐點點頭，從簪子的材料來看確實普普通通，但是雕工讓人讚歎，三枚錢倒也不貴。他回頭問依依道：“依依，你看，這根簪子你喜歡嗎？”
依依點點頭。
楊狐放下簪子對賣家說道：“貴了點，一枚半怎麼樣，我只是衝著捧場這位雕工師傅的。”
賣家搖搖頭道：“客官這價殺得我心滴血啊，最少兩枚，大不了我再送你們幾根漂亮的出於師傅之手的原裝尾翎。”
楊狐滿意的點點頭，男人同男人講價有時候就是這種暢快的感覺，我一刀你一刀，然後兩人都感覺爽了就可以付錢了。他拍板道：“好，成交，快把尾翎拿出來吧。”
楊狐拿出兩個銅玉放在攤上，就等着賣家拿出壓箱底的尾翎。
賣家兩手一攤，笑道：“你們不會以為尾翎是現成的吧，給我點時間，馬上就好。”
在三人一臉錯愕的表情下，賣家熟練地拿出一箱工具，熟練地生了火，烤了幾根赤銅，然後神情專註的雕了起來。
一碗茶功夫三根精緻的尾翎已經成型，賣家審視了一番，又從懷裏取出幾顆細小的綠寶石，然後小心的嵌在上面。
“恩……”賣家拿起簪子小心的在尾部打了小孔，將其連了上去，一瞬間鳳凰靈動了許多，它的尾翎可以隨腳步飄動。
楊狐指着賣家道：“你……難道你就是雕刻師傅？”
賣家點點頭，一邊收拾一邊說道：“是啊，雕刻，種田，擺攤都是我。”
楊狐道：“你厲害，憑你這手藝到哪裏都是座上賓啊，何必自己練攤呢？”
賣家看着楊狐，眼睛裏格外清澈，他淡淡道：“天下大權在氏族，天下功法也大部被氏族壟斷，而我只是萬千散修之中的一員，我可不願同氏族打交道。給你簪子，這枚簪子被我用真火火煉過，希望你們不要歧視它，它就像我一樣，出身卑微而不落平凡。”
楊狐接過簪子，心中卻是一片驚濤，第一次感到氏族同散修那種勢同水火的對立，而在氏族的壟斷打壓下強勢崛起的一群人，他們就是天才的群體：散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