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亡羊要補牢
“咳！”正在救治小猴兒的時候，耍猴人猛烈咳嗽起來。
眾人圍了上來，螢關切的問道：“老人家你沒事吧。”
阿能伸手搭在耍猴人的手腕上，說道：“沒有大礙。”
耍猴人艱難的睜開被打的有點浮腫的眼睛，瞧了瞧四周的環境，又瞧了瞧眾人，咬着牙冷汗直冒的就要下床。
阿能輕輕按在他的肩頭，勸道：“你身上多處骨折，躺好，別動。”
耍猴人弱弱道：“對不起，大夫，老身遭逢大難身無分文，這點上抗抗就過去了。”
楊狐從懷中取出一小袋錢，遞給耍猴老者道：“老人家，你撒在地上的錢被一些人撿了去，現在只剩……”
耍猴老人接過錢袋臉現悲苦之色，突然神色慌張的問道：“我的猴兒呢？它……還活着嗎？”
阿能指着正被淡淡金光籠罩，嘴角兀自掛着血跡的小猴兒道：“命是保住了，只怕雙臂廢了。”
耍猴老人頹然躺回床上，傷口被床一碰疼的直冒冷汗，見慣大半生風雨的老人眼角默默的淌下淚來，一名耍猴人沒了猴子相助無異於斷了營生，其中悲涼難以言敘。
眾人也沒有辦法安慰老人，小房裏陷入一陣沉默。
“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要這樣殘忍的對待它？”老者喃喃一番，忽然瞧向楊狐等人，說道，“謝謝你們，本來你們開開心心的來看猴戲，沒想到受老身牽累，給你們添麻煩了。”
螢道：“老人家你身上有傷，別說話了，好好休息吧。”
耍猴老人應了聲又問阿能道：“哎，謝謝恩公們。大夫，多謝搭救之恩，老身只有……只有這麼點錢，不夠的我下次還上，不知可否？”
螢道：“老人家，我哥哥說了你們的醫藥費他替你付了，你就安心養傷即可。”
楊狐道：“妹妹說得對，我們沒能幫上什麼忙，也只能在事後略盡綿薄之力。”
老人搖搖頭道：“老身怎麼能讓恩公們破費。”
楊狐道：“萬勿推辭。”
老者嘆了口氣道：“這樣吧，我家小猴兒也算與你們有緣，就贈與你們吧。只是它如今重傷在身，怕是……”
楊狐為難道：“這……”
老者道：“恩公為難，那算了吧，只是老身如今沒了營生，也是朝不保夕，小猴兒傷的比老身重，禁不起顛沛，小猴兒老身如何也放心不下，唉。”
螢拉拉楊狐的衣袖道：“好哥哥，不如我們收養小猴兒吧。”
楊狐道：“也好，老人家放心吧，我妹妹會好好照顧小猴兒的。”
老人滿意道：“小猴兒是老身一次在深林處迷失時遇見的一隻很奇怪的沒有猴群的小猴，還是小猴兒帶我出了深林進到官道，也就是那時起我們便在一起，說實話它是老身見過的最聰明最善良的猴，其他耍猴人訓練猴子非打即罵，而我們不是，我帶它去看其他的耍猴人的節目，它就能自己想辦法練，至於那條靈鞭只是為了通過朝廷的職業考試，老身全身最值錢的還就屬這根鞭子，等老身能下床了，就準備拿去當了，換盤纏回老家去。小猴能找到你們這樣好的歸宿，老身也能放心了。”
楊狐道：“老人家你安心養傷，好好休息吧。”
老者說話過多喘着氣神情滿是疲憊，聞言點點頭，躺在床上閉目養神。
楊狐取過病床上的鋪蓋給老者蓋上，阿能見老者狀態平穩下來，便接着給小猴治療起來。
一頓飯功夫后，眾人跟着阿能大夫出了小房，來到櫃枱抓藥。
阿能一邊熟練的抓藥一邊同眾人講道：“老人暫時沒什麼問題，用金符固定全身受傷骨骼，再服一個月調理的葯，就能痊癒，小猴的情況除非服用小還丹不然雙手盡廢，所以我需要問你們的意見，是花大價錢先保住雙手不廢等待丹藥呢還是放棄治療手臂保命即可？”
楊狐道：“真的嗎？小猴的手還有希望嗎？”
阿能道：“當然，只是代價問題，小還丹價值可不菲，一般被家族壟斷當做療傷葯使用。”
楊狐道：“什麼？這都被壟斷了?也就是說買不到的？”
阿能點點頭道：“傷葯在每個家族都屬於戰略儲備。”
楊狐心想：“不知道死胖子身上有沒有？或許可以想想辦法。”心念電轉，楊狐拍板道：“行，大夫你盡全力先保住小猴的雙臂，丹藥我再想辦法。”
阿能點點頭，又從一些瓶瓶罐罐里取了些藥膏和藥丸連同一些新鮮的草藥和在一起研磨成一坨膏狀物，尋了個動物巴掌大小的皮放在上面，然後把皮放在蠟燭上面小心的烤化，做完了這些阿能小心翼翼的打開門用小刀熟練地颳去小猴手臂上的毛然後將膏藥給它貼雙臂上，一連貼了八貼，阿能這才如釋重負的退出房間。
楊狐迎上來說道：“此間事了，我們就準備先回去，就煩請大夫多多費心，我先把費用結一下吧。”
阿能聞言轉身進了櫃枱，一手拿着一張單子一手撥着算盤，不一會兒阿能抬起頭道：“按照這個治療方案的話，總共是一銀五十銅玉錢零八百銅幣。”
楊狐問：“你這算他們伙食費了么？”
阿能搖搖頭。
楊狐道：“再給十銅玉，幫忙買買伙食吧。”
阿能點頭應下，接過楊狐遞過來的錢，找了些零錢，然後遞過一張寫滿了所有費用的紙，上面紅彤彤的蓋着回春堂的大印。
楊狐拱拱手，帶着兩女告辭而去。出得門來，螢顯得有點心事重重。
楊狐問道：“螢妹妹想什麼呢？還在擔心小猴嗎？放心吧，哥哥會想辦法找丹藥的。”
螢道：“只是那些紈絝子弟太可惡了，好好的老人和小猴就給打成這樣。”
楊狐道：“是啊，我也舉得這個世界很殘酷呢。放心吧，等哥哥努力打拚，等哥哥出人頭地，到時候再找這些東西算賬。妹妹，還逛不逛街？”
螢道：“哥哥真是沒心沒肺，還有心思逛街，我們回客棧吧。”
楊狐笑着指着不遠處一個小攤販道：“你看那是什麼？哎喲，我怎麼不認識了……”，攤販手中正在轉着一個雪白的棉花糖，蓬蓬的如絲般順滑。
螢一瞧眼睛一亮，搖着楊狐的手臂道：“哥哥，請客，我和依依姐都要。”
楊狐一副很是驚訝的樣子道：“哦？誰叫哥哥沒心沒肺呢。”
螢眨巴眨巴眼睛可憐兮兮的說道：“對不起嘛，我只吃一串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