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以為他彎了8
但艾諾德最終還是沒有伸出手,多年的教養,讓他實在是做不出在深更半夜,趁着人家睡着,偷偷摸摸偷看人家那東西的事來。
太變態了。
他給桑蘿重新蓋好被子,抿着唇回到自己的卧室外的陽台上吹風清醒清醒。他腦子裏都是指尖那一下的觸感,揮之不去,實在是太真實了,怎麼想都不像是假的,但他卻又彷彿是不見棺材不掉淚,沒有親眼看到板上釘釘無法辯駁的真相,心理上實在無法接受桑蘿真的是與他同字母這種事。
可讓他現在去偷看,他又打破不了這個底線。
這很煩。煩得他一晚上沒睡覺。
桑蘿第二天早上被尿憋醒,爬起來找廁所,順着老公的味道找到了艾諾德的房間。艾諾德正在浴室里刷牙,她說:“我用一下馬桶。”
艾諾德盯着她。
桑蘿走到馬桶前面,雙手都放在了褲頭上,這時才突然想起來不對勁。自己現在還是個女Alpha,小解也是站着的,所以這個時候自己要是蹲着上廁所,豈不是很奇怪?她還不想這麼早掉馬啊,還沒玩夠呢。
所以她慢慢把褲頭上的手放下來,“算了,我還是去樓下吧,上大號,別熏着你了。”
所以她慢慢把褲頭上的手放下來,“算了,我還是去樓下吧,上大號,別熏着你了。”
桑蘿快步從艾諾德身邊跑過,下樓上廁所去了。
艾諾德含着牙刷,盯着桑蘿的背影,雙眸微微眯起。
等桑蘿在樓下解決完生理問題,又上樓去借牙刷借牙膏。艾諾德默默地給這個厚臉皮的舍友一根新的牙刷,聽着她在自己的浴室里跟自己家似的自在地洗洗刷刷。
她的態度太坦蕩了,以至於他又糾結起來,如果她是O,那麼這也未免太大膽了一點,肆無忌憚的,好像一點兒也不怕他一樣?難道她真的是A?
這樣困惑着,鼻尖又是她那勾魂似的信息素的香味,他一頓,突然清醒,感到十分惱火,他為什麼要被這種問題搞得寢食難安?簡直像是在被玩弄一樣,他難道不能直接要求檢查嗎?為什麼要偷偷摸摸?不說他自己,他的父親是三軍總帥,兄長會是未來總統,外公家也是名門貴族,家境顯赫,權勢滔天,光憑這個,他想做什麼不行?更別說區區檢查一個人的真實性別了。
怎麼遇到這個人,就忘了自己能以權壓人這事了?想想真是好生氣。
桑蘿洗了臉,把自己的粉色的毛巾掛到艾諾德白色的毛巾邊上,出去就見艾諾德不知道為什麼,把他房間的窗帘都拉上了,厚厚的窗帘將清晨的日光都攔在了外面,室內一片曖昧的昏暗。而他已經穿戴整齊,白色的軍裝款制服看起來帥氣又禁慾,他還戴上了白色的手套,端坐在沙發上,神情危險,像只蓄勢待發的獵食者。
桑蘿感覺到了一些刺激,心跳加速,雙腿發軟,不置一詞朝着門走去。
“站住。”艾諾德冷冷的聲音攔住了她。
桑蘿腳步一頓,只好轉頭看他,“幹嘛?”
“今天是你在軍事學院正式上課的第一天,在你去班級報道之前,有一件事需要確認一下。”
“什麼事?”
“軍事學院只招收Alpha和男Beta這件事,你清楚吧?”
“嗯哼,那又怎樣?”
“既然如此,請你配合最後的這項檢查。”他看着她,不容置喙,雙眸冷酷又充滿了侵略性,“把褲子脫了。”
桑蘿:“……”幸好她的雞兒是假的,要不然這也太刺激了點?畢竟她老公這樣,好欲哦!
她的演技早就已經是奧斯卡影后級別,當即露出有些震驚和遭受到羞辱的隱怒表情,“你什麼意思?懷疑我不是A?你鼻子果然有問題是吧??”
“這是常規檢查。軍事學院嚴格上來說,是我家的軍事學院,我有義務協助院長進行管理。”他面無表情地看着她,擱在膝蓋上的手微微收緊,“如果你不願意讓我檢查,可以去醫務室,讓醫生來檢查並且報告。大家都是A,應該也無所謂被不被看吧?”
“哈,那可不一定,我怎麼知道你是不是同字母戀,故意想看我雞兒?你這個人奇奇怪怪的,大家都是A,我摸你下屁股,都要專門訂外賣找我算賬,我可沒見過哪個A會這麼小氣。”桑蘿翻舊賬質疑道,一副自己是筆直筆直的坦蕩樣。
艾諾德拳頭都攥起來,才剋制住沒有流露出生氣的情緒來,眼神越發陰沉了,一字一句強調,“我、不、是、同、字、母、戀。”
“行吧,既然你這麼說,要看你就看。”桑蘿說著,就乾脆利落地把褲子一脫。
艾諾德哪怕早有心理準備,乍一看到那主神的傑作,還是一次如遭雷劈,唇瓣都白了白,手指都抽搐了兩下。
桑蘿其實也覺得辣眼睛,但是她知道是假的,而且肯定能在某一天把它弄掉,所以心理上也就舒服不少,再加上惡趣味加持,所以這會兒還嫌刺激不夠,“怎樣?滿不滿意你看到的?要不然你脫了我們來比比?”
比、比你個頭!
“或者你光看着還不能確定這是不是真雞兒?要不然來摸摸?”桑蘿說著就朝艾諾德走過去。
“夠了!不知羞恥!”艾諾德一下子站起身,唇瓣微微發顫,“穿好你的褲子!你該去做早操了。”他越過桑蘿,大步離開了房間下了樓。
桑蘿穿好褲子,想到艾諾德被嚇到的樣子,再次無聲笑到捶牆,站都要站不穩了。哈哈哈哈哈哈太好玩了!!!
桑蘿笑夠了,才捂着有些痛的肚子去換衣服出早操。
無論是哪個系的,一年級二年級每天都有固定一個小時的早操,然後才是早餐時間,完了稍作休息就是第一堂課了。
桑蘿技術很牛,不過這一世的身體體能確實不太好,她還沒有好好鍛煉過,因此老老實實去出操了。
各班級都在大操場上集合,幾個教官們兇巴巴地吼着,趕得學生們像剛出殼的雞崽子一樣,哆哆嗦嗦匆匆忙忙跌跌撞撞從各個方向跑來集合。
桑蘿一來,自然引起了操場上的一陣小轟動。開始繞操場跑后,一直有人試圖跑到她身邊跟她搭話,結果這樣做的人太多,以至於桑蘿身周圍了一圈人,很多人根本擠不進來。
A群體向來極其崇拜強者的,比B群體和O群體更喜歡拳頭和強勢,過於溫柔的A反而不受歡迎。桑蘿雖然體格嬌小像個O,但展現出來的實力,簡直是A中A,怎麼能不讓人狂熱崇拜呢?尤其是這些一年級的,無論是實力還是心性上都還有些孩子氣的年輕人,更容易被純粹的實力征服。他們很多暫時還不會去思考家世背景之類的東西。
“你好啊,桑蘿。”桑蘿聽到一道雌雄莫辨的溫柔聲音。
轉頭看去,正是秋曼,她竟然擠過了那麼多包圍者,來到了桑蘿身邊。不,與其說是秋曼從那麼多人中脫穎而出,不如說是其他人看到她,下意識地讓開的。
雖然很多新生不會去考慮家世背景,但是趨利避害又是人的本能,秋曼能上食堂二樓吃飯,進入學院內最難以企及的圈子裏,也讓人下意識地不敢輕視她,哪怕她只是個普普通通男Beta罷了。
桑蘿已經確認她就是攻略者,但她不動聲色,回她:“你好,你是……?”
“我叫滿秋,是你的同班同學哦,在之前我們在艾諾德級長的宿舍里見過,不過你可能對我沒有印象。”秋曼笑眯眯地說,看起來很友善的樣子。
“原來如此,是舍友的朋友。”桑蘿瞭然。
秋曼便笑着默認了,心裏觀察着桑蘿,她對自己A的身份應該是深信不疑的。
她試探道:“艾諾德級長據說從來不和別人住一個宿舍,你感覺如何?有不方便的地方嗎?如果需要的話我可以幫你找其他地方住。”
“還行,有什麼不方便的?”桑蘿坦蕩蕩地道,口氣很有A們的豪邁。
“這樣啊。”秋曼稍稍放心。又和桑蘿聊起了別的話題,似乎要與她交朋友的樣子,桑蘿從善如流,陪她演。
“真受歡迎啊。”食堂二樓外圍陽台上,高年級的學長們趴在護欄上看着下面跑得汗流浹背的學弟學妹們說。到了三年級,學校就不強制要求出早操了,因為這個時候,學校認為他們該要清楚自己需要怎麼做了。
“受歡迎也是理所當然的嘛,我還想上她的訓練課呢,但是選修的課好幾門跟她的課時撞了,頭疼。”
轉頭看向艾諾德,“老大,那傢伙是我們的人了?”桑蘿是不是同伴,決定了他們對她的態度。
艾諾德冷着一張臉味如嚼蠟地吃着早餐,突然看到不知道對面誰的盤子裏有一條烤腸沒吃完,握着刀叉的手微微顫抖,好幾秒后才說:“不用急。”他現在根本沒有功夫去想拉攏桑蘿進陣營這種事。
這意思應該是還在觀察中了。他們想到,心下了了。
費羅這時意味不明地說:“確實應該好好觀察。現在那些人在背後搞東搞西,我聽說77號在外面跟裘蘭德接觸過,非常時期,這種強勢的新人反而很可疑。”
“我怎麼覺得你不太喜歡她?之前不是還老要人家給你送外賣?”有人奇怪道。
那個時候,他怎麼會知道她會是他們的競爭對手?費羅眼底陰沉的想道。覺得其他人也是傻,都沒有看清形勢,艾諾德肯讓桑蘿跟他住一起,肯定是非常中意她,比對他們還要更中意點。而桑蘿家世平平一無所有,在權勢漩渦中的激烈競爭里,艾諾德要培養她,肯定會給她很多資源,助她一飛衝天。
但資源是有限的,給了她,給別人的不就少了嗎?這想想都很氣,他們跟他一起長大,從小就捆綁在一起,以他馬首是瞻,結果突然空降一個人,疑似會比他們更受重用,分走本該屬於他們的東西,想想都火大。
費羅說:“以前她就是個外賣員,現在她可能會成為同伴,對她的要求當然就不同。”
其他人一想,有道理,遂也不再追問。
他們在食堂磨磨蹭蹭聊天吃點東西看學弟學妹被-操練得要死要活,一個小時很快就過去,有先回去洗澡的,也有先來食堂吃早餐的。
桑蘿回去洗了澡過來,一身白色指揮系的制服,一頭柔順長發被她學着老公往後梳成大背頭,露出一整張漂亮臉蛋來,配着那雙嫵媚又懶散冷酷的雙眸,真是A爆了。好像她一進來,整個食堂都亮起來了似的。
當下食堂里男女A們的口哨聲此起彼伏,男Beta們雖然也心動,但是對方是天生等級比他們高的Alpha,他們自然不敢輕佻地吹口哨的。
二樓趴在圍欄上吹口哨的也有好幾個,動靜那麼大,引得其他人也紛紛好奇地湊過去往下看。艾諾德僵硬地坐在位置上,聽到同伴喊他:“老大快過來看,這傢伙長相有多O氣質就有多A,打扮起來要人命啊!得掰彎多少人!”
他抿了口茶,面無表情地道:“沒興趣。你要是敢彎,我先打彎你的腿。”同樣都是A,有什麼好看的!而且什麼A爆了,那傢伙分明就是個厚臉皮又不知羞恥的無賴!
“我開玩笑的嘛,哪那麼容易彎。”
秋曼見艾諾德這反應,確認他還是個直男,鬆一口氣。然後趴在圍欄上跟桑蘿有些炫耀味道地打招呼:“桑蘿。”
二樓可不是什麼人都能上來的哦,也就是艾諾德這個圈子的人能隨便帶身份家世不夠格的人上來,其他人是不行的,就是這麼霸道,誰讓艾諾德的父親是國家海陸空三軍總帥呢?雖然現在確實很多人不滿,覺得他們家族掌權太過,導致國家政權失衡,試圖削弱他們家的權勢,但那不是容易的事,大家也都是在背地裏搞鬼,沒有人會擺到明面上來。
秋曼心裏得意洋洋,卻哪想到正端着餐盤,因為招呼她過去坐的人太多一時反而不知道坐哪的桑蘿,聽到她的招呼,好像以為她在招呼她上去坐,而且似乎不知道食堂的潛規則的樣子,竟然端着餐盤腳步一轉,走了過去。
這一下食堂餐廳的人漸漸都靜了下來。如果桑蘿能上去,那麼肯定有上面的人喊她,這個喊她的人絕對不包括秋曼這個身份不夠格的人。所以也就是說,桑蘿其實是不能上去的。
這下很多人都忍不住替桑蘿尷尬起來了,以前也不是沒有發生過類似的事,都是一些很受歡迎的家世普通的學生,大概是被底下的人捧得有些膨脹了,在沒有被邀請的情況下大着膽子上了二樓,結果往日裏也捧他們的二樓的人態度一改往常,嘲諷起了對方。擅自上去的人,無論原先多受追捧,後面都灰溜溜地被趕下來了,而且因此光芒俱散。
秋曼原先一愣,緊接着心裏就好笑起來,等着看桑蘿被群嘲羞辱的好戲,同時她有些尷尬地看向費羅:“好像是因為我給她的錯覺……對不起。”
費羅說:“不關你的事,我不信她不知道規則。”
二樓的人也是靜靜的,目光望艾諾德那伙人的位置上瞟去,他們並不是很想嘲諷桑蘿,對她的好感值很高,而且私下都挺想拉攏她的,又怎麼會去讓她丟臉對他們沒了好感呢?所以他們反而期待艾諾德那邊去讓桑蘿難堪,這樣他們就有下手的機會了。
桑蘿上來,表情似乎有些疑惑為什麼食堂變得那麼安靜,跟秋曼打了招呼,然後看到坐在那邊的艾諾德,頓時眼睛微亮,走過去,露出了懶懶的有些調侃似的笑容:“舍友啊,你在這兒呢。你早上跑那麼快,我還以為你被我嚇着了呢。”
說著自顧自的走到艾諾德對面坐下了。
圍觀者紛紛倒抽一口氣,費羅馬上就要過來罵人,被其他人眼明手快拉住了。
艾諾德看起來並沒有被冒犯的樣子,面無表情地看着她:“你想太多了。”
“是嗎?話說回來,為什麼他們都看着我??雖然我確實長得好看,魅力無限,但也沒有必要這樣吧?又不是第一次見我,我不是經常送外賣到這兒嗎?”桑蘿看了眼四周,有些疑惑地小聲問,看起來是真的不知道這裏是特殊地點。
她以前送外賣老上來這裏,對這裏並沒有什麼高大上的特殊印象,再加上二樓這個是潛規則,大家瞭然於胸就得了,不會莫名其妙聊這個,她又是昨天晚上來的,不知道也很正常的嘛。
艾諾德看了周圍的人一眼,冷冷地順着她自戀的話說:“你長得好看,魅力無限,不看你看誰?”這傢伙,不僅無賴還自戀。
“哈哈,謝謝誇獎,沒想到你還挺誠實的。送你一個包子。”桑蘿被誇得很開心的樣子,用筷子夾了個小包子遞過去。
艾諾德看着她那笑得好看得不行的臉,一愣,又想起她下面長着大雞兒,頓時眉頭一擰,轉開臉,“我已經吃飽了,不要。”有些生氣的樣子。
桑蘿就收回來,自己吃。
其他人見兩人互動,已經明白,看來這人是獲得上二樓的資格了,還是艾諾德親自給的,面面相覷,眼神交換,不再看了。
也就費羅還很不滿很想說什麼的樣子,但艾諾德都沒有說什麼,他跑過去說難聽的話,就是在給艾諾德難看,因此只能沉着臉在那。
秋曼也沒想到,居然變成這樣,想像中的桑蘿被羞辱的場面沒有發生。頓時心裏梗了一口氣,難受得要命。
她想起身離開去好好想想接下來怎麼辦,又聽到桑蘿喊:“滿秋,等等我嘛。等我吃完,我們一起去班上。”
她口氣親昵,似乎已經把她當成朋友。也是,剛剛就是因為她招手她才會突然上來的。
秋曼覺得獲得女主角的信任也有些好處,便笑着說好。
艾諾德和費羅是唯二知道她是Omega的人,此時聽到桑蘿這麼跟秋曼說話,費羅沒什麼想法,艾諾德突然就看向了秋曼。秋曼馬上抓住機會怯生生水盈盈地回望他。
艾諾德心下突然更加不愉快了。
本來也沒有多少時間了,桑蘿吃得很快,吃完就站起身,招呼也不跟艾諾德打一聲,和秋曼一起離開,還很順手地伸手攬住了秋曼的肩膀,跟人家勾肩搭背的。
艾諾德盯着兩人的背影,薄唇抿成了一條線。她這跟人勾肩搭背是什麼習慣?
他看向費羅,警告道:“看好你的滿秋。”一個O,跟個A勾肩搭背是什麼意思?桑蘿不知道她是O,她自己還不知道避嫌嗎?真是不知羞恥,可別是想故意勾引她。
費羅以為他的意思是,不要讓桑蘿發現秋曼O的身份,畢竟這事要是暴露,非同小可,於是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