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青史留名
貸款的數目不大，周子明也不好駁了楊舒禮的面子，對於周凡也沒有太苛求的意思，只是囑咐周凡別惹事，別的也沒有多說了。
吃完飯，周子明留楊舒禮在家裏喝茶，剛剛見周子明沖書房不一會功夫，手裏捧着一個茶葉罐子，怒氣沖沖的跑了出來，沖客廳里說話的唐愛菊問道：“咱爸過年時候給我們的茶葉呢？”
聽到周子明這話，周凡暗道一聲不好，原本以為這麼些曰子過去了，周子明早就發現了茶葉不見了，避了這麼久，想來周子明氣也消了，但是現在看來，周子明直到今天才發現茶葉的事情呢，看着周子明怒氣沖沖的樣子，周凡也知道不好了。
“那個，楊叔，你們先聊着，我有事先出去一下。”周凡結結巴巴的說道。
“什麼茶葉啊？不是在你的茶罐里放着呢，我又沒拿你的茶葉。”唐愛菊開口應道。
“上次我記得還有小半罐呢，現在怎麼只有這麼一點了。”周子明說道。
“怎麼會呢？”唐愛菊結果茶葉罐看了一眼，原本小半罐的茶葉現在居然只餘下一小撮了，唐愛菊這麼聰明的人，微微一思量就知道肯定是周凡乾的，回頭正好看見周凡準備開溜了。
“給我站住。”雖然唐愛菊只是眼角的餘光掃了周凡一眼，但是周子明是什麼人，作為省部級大員，周子明什麼人和事沒有見過，周凡的小心思又怎麼逃的過周子明的眼睛。
“那個，我們領導讓我回去加班呢，我先走了。”周凡抬腿就準備向外面跑去。
“站住，聽到沒？”周子明這話出口，周凡也知道老頭子真的生氣了，要是這個時候再跑，那自己可真有麻煩了。
“爸，其實你這茶葉是被老鼠吃的，我前幾天還看見老鼠在罐子裏爬呢。”周凡心裏暗自祈禱一聲，張叔真是對不住了，這把你說成是老鼠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
“我看這隻老鼠挺大，還會吃茶葉呢，這隻老鼠還真是與眾不同啊。”楊舒禮笑呵呵的上來添亂道。
周凡苦着臉，心裏暗自祈禱，楊叔啊楊叔，就算剛才我想要陰你，但是你老人家不是沒上當嘛，有必要這麼挖苦自己嘛。
“這麼晚了，你們領導還讓你加班呢？說說茶葉去那裏了吧？”周子明黑着臉問道，這些茶葉平時周子明都當寶貝一樣放着，有重要的客人來了，周子明才會喝上那麼一些，就算上次張錦東來家裏討茶葉，周子明也沒有捨得給，現在居然被周凡這個敗家兒子給弄沒了，也難怪周子明要生氣。
“上次不是去張叔家裏吃飯，我尋思着準備點禮物，張叔不是好這茶葉嘛，我就偷偷拿了一些做了個順水人情。”周凡小心翼翼的開口道，就怕周子明一生氣動手給自己一巴掌，那自己就虧大了。
“張叔？張錦東？難怪前些曰子不問我討茶葉了，原來是你小子拿我的茶葉做人情了啊。”周子明怒斥道，但是話語裏顯然是沒有一開始的怒火了，畢竟張錦東是自己家裏人，這茶葉送給張錦東喝了，周子明也沒有太在意。
“你是我老子嘛，你的還不就是我的嘛。”見到周子明緩和了一些，周凡又翹起了尾巴，開口調侃起了周子明。
“什麼話？拿我的東西做人情，你還有理了？”周子明“哼”了一聲，卻是嚇了周凡一跳。
“這東西都送出去了，要不我去張叔那裏給你討回來？”周凡自然知道周子明不可能這麼做的，這話只是給周子明一個台階下。
“這次就算了，下次你再敢拿我的東西去送禮，我一定不放過你。”周子明留下了一句威脅的話，掂量了一下罐子裏的茶葉，吩咐馬姐替楊舒禮泡上茶。
“我說老張怎麼關心起你的工作了，親自和人事處打招呼了，原來是收了你的小子的好處啊。”周子明琢磨道。
“嘿嘿，其實我也沒有想到張叔這麼好收買。”周凡笑嘻嘻的應道，要是讓外人聽到周凡的話，那肯定會笑掉大牙，作為省部級大員，如果真的這麼容易被收買，那張錦東就不叫張錦東了。
周凡其實也明白，如果不是兩家的關係親近，別說是一罐茶葉，就算是金山銀山堆到張錦東的面前，人家也未必能夠心動，只是周子明正在氣頭上，說這話自然是順順周子明的心意。
“說說吧，那天老張都和你說過什麼？”周子明開口問道。
“其實也沒問我什麼，只是問我希望在部委發展還是希望去地方上工作。”周凡掂量了一下，這才小心的開口說道。
“那你怎麼回答的？”周子明微微皺了一下，慢慢的舒展開，當初自己提議讓周凡進發改委，張錦東從心裏有些反對，也不知道周凡的回答怎麼就打消了張錦東的疑慮，反而親自替周凡安排工作。
“我就說部委升職比較快，而且不太顯眼，想要在部委多熬幾年，到時候也能出去當個縣太爺享享清福。”周凡笑着開口說道。
這話說出來顯然周子明是不太相信，黑着臉看着周凡，本來還在嬉皮笑臉的周凡也不敢笑了，只是小心翼翼的回答道：“其實我就是說，既然進了機關里熬資歷，那麼肯定是嚮往上爬，不說青史留名，最少也要有些作為，要不然我又何必去辦公室里坐着，在外面當個**多逍遙自在。”
“青史留名？你這語氣可真大啊。”周子明雖然嘴上這麼說，但也沒有罵周凡好高騖遠的意思，從心裏對周凡說的話反而有種欣慰的感覺，或許處在這樣的政治家族，眼界和目光都不同，從周子明的角度來看，更欣賞周凡的這種野心吧。
“其實我也就是隨便說說而已。”周凡笑着摸了摸腦袋。
“既然你張叔把你安排在現在的崗位上，那麼你就好好乾，別給你張叔丟臉，在單位一定要多聽少說，凡事向前看。”這也是周子明第一次語重心長的對周凡說這樣的話，以前周子明那裏有和顏悅色和周凡這樣說話的。
周凡點了點頭，臉色嚴肅的應道：“我知道了。”
見到周凡的態度，周子明微微點了點頭，看來兒子真的長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