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哪識愁滋味
大家那晚都玩瘋了,李雨澤酒量不行,早早的就醉了,後來是吳淵送我回的學校.)一路上我們說說笑笑,他是個真正有風度的男子,俊秀的面龐無論從哪個角度看都透着親善,不像蘇瑾南,時不時就會露出一抹邪邪的笑,也(色色小說**沒有蘇瑾南的那股痞氣和霸道
吳淵像所有言情小說的男主角一樣,彬彬有禮,對我關懷備至,不僅把外套披給我,還在我險些摔倒的時候拉我一把眼中全是溫柔的神情,從來沒有一個男子如此看過我,不由有些臉紅
他話不多,可是聲音卻很好聽,柔柔的,是典型的南方人的語氣,聽着尤其順耳
一路行到宿舍樓下,臨分別時他才說:“跟你聊天很開心,以後還能找你聊天嗎?”我暗喜吳淵中了我的圈套,哪裏知道其實是我掉進了吳淵的陷阱
我和吳淵在一起之後,他才告訴我那晚之所以對我格外照顧,不僅對我有那麼一丟丟的好感,多的卻是愧疚,因為那個籃球是被他弄出界的,他還說:“要是當時不砸中你,你今天搞不好就是別人的了”我每次聽到這句話都覺得溫暖歡喜,只覺得是一個甜蜜的陷阱,可是我一旦掉下去就徹底沉淪,萬劫不復
直到伊甸園長出第一顆菩提,我們才學會孤寂認識吳淵之後的我是一生中最快樂最明媚的,我以為他惜我亦如我惜他一樣,我以為我們找到了彼此就該是白頭的承諾,我以為至少在我死之前我都不會放手,可是當我最後不得不放手的時候我才醒悟,原來這一切從始至終都只是‘我以為’而他在我心上留下的傷不亞於揚州十日,嘉定三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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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那輛寶馬,我算是徹底掉狼堆里了,整個寒假都被蘇瑾南霸道的呼來喝去,他一副大爺的樣子,動不動就用命令的口氣讓我跟他去這去那
我也跟他狡辯過:“要不是你們飆車我能把路堵了嗎?”他煞有介事的點點頭,說道:“好像確實有點道理,可是關我什麼事?從你面前飛過去的又不是我,我可是後來見義勇為還登報表彰的良好市民,你怎麼著也得對我心存感激不是”
‘拖車’從牌桌上探出頭譏笑道:“蘇瑾南你個敗類你敢說那篇報道不是你讓人登上去的?”
“小筐,你敢說你家老頭看見報道沒對你另眼相待?”蘇瑾南一副自鳴得意的樣子,我指着他說道:“原來是你搞的鬼”
拖車不理他,轉頭問我:“我說你幹嘛老叫我‘拖車’?”我忍不住笑道:“你是不知道你那天對着電話指點江山要拖車的樣子有多搞笑,活像個非法強拆的包工頭”
一屋子的男男女女全都笑的沒了樣子,就連‘拖車’帶來的女伴也笑得花枝亂顫,一口一個‘拖車’的打趣他,他也不生氣,反倒很高興的樣子
“拖車的女伴怎麼那麼眼熟?”我看着她好像在哪裏見過蘇瑾南問道:“那‘拖車’,你們家雜誌放哪?”
小筐也不計較,便摸牌邊說:“我也不常過來這邊,你要不去樓上找找”
蘇瑾南帶着我上了二樓,那別墅是西式簡約的裝修風格,東西一應俱全,簇得很,果真不常用我說:“有錢人就是不一樣,沒事買那麼多房子關陽光,難怪房價那麼高,都是你們這些人給炒上去的,害得多少老百姓露宿街頭”
蘇瑾南頗不以為然的說:“你當自己是女俠還是俠女啊?自己的事情都搞不定還有功夫替別人操那閑心”
懶得跟他鬥嘴,因為我目前對‘拖車’女伴身份的好奇蓋過一切蘇瑾南在一堆雜誌里翻了半天,拿出一本扔給我,我打開一看,裏面專門開了個板塊來介紹‘拖車’的女伴,難怪那麼眼熟,原來是最近正紅火的女明星江夏,雜誌里大力報道她之前在國外影展憑藉突破性的演技斬獲國際影後頭銜,還附有頒獎禮的照片
照片里她身着香檳金的希臘式禮服,手捧獎座,儼然是女神的氣質,而今天見她卻是鄰家女孩的楚楚動人,年紀輕輕就在娛樂圈混得風生水起,難得的是私下沒有半點恃才傲物
我暗自嘆服,多優秀的女孩子蘇瑾南壞笑道:“怎麼,羨慕嫉妒恨啊?”
我不理他,他繼續說:“其實你也不用那麼自卑,小心對人生失去希望,雖然你胸是平了點,脾氣臭了點,不過總體而言也不算傷眼,你還是應該堅強勇敢的活下去”我拿雜誌拍他:“好色之徒”他也不生氣,搶過雜誌仍在一邊,說:“古人云‘食色,性也’”我罵道:“斯文敗類”
“我可不敢說自己斯文,不過你都這麼說了,我也不好意思說不是對?”
我再次懶得理他,嘆氣道:“這麼個水靈靈的姑娘怎麼就栽在‘拖車’手裏了呢?”蘇瑾南輕哼一聲:“你怎麼知道不是小筐栽江夏手裏呢?”
“富家公子哪裏來的真情”我有些不忿,蘇瑾南有些悻悻的說:“你是苦情戲看多了,年紀不大就成天板着個臉,跟那泡水的木耳差不多,又黑又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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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幾何時我哪裏知道什麼是愁滋味,跟吳淵在一起的時候他總是能哄得我開懷,即便是再尋常不過的小事都是快樂的我們手頭沒什麼錢,於是就衍生了一些最省錢的玩法
記得我感冒好了之後,有一天他約我去逛街,我想着他冒雨來看我,就是感激又是高興就答應了逛着逛着就莫名其妙的到了家居商城
家居城的展台佈置的很好,加上各色暖暖的燈光,頗有家的感覺導購小姐極為熱情的上前招呼我們,為我們一一介紹,我們一路走馬觀花
“你看那張床”我興高采烈的拉着吳淵走到一張歐式復古花紋的雙人木床前面,導購小姐笑盈盈的說:“可以試一試的哦”
我二話不說就躺下了,軟軟的,真舒服吳淵也躺了下來,我們側躺着相視一望,都笑了導購小姐說:“要是二位打算結婚,這張床可是不錯的選擇啊,無論是款式還是大小都很適合做婚床”
我有些難為情,吳淵卻笑了,他說:“要是能一直這樣躺着該多好,跟你一起”
我心中早就澎湃千里了,一遍遍提醒自己矜持,要矜持我看着那張標價牌,笑道:“反正躺一躺又不花錢,多好”他突然拉住我的手認真地看着我,眼中一貫的乾淨,繼而柔聲說道:“我是說真的”
我那時真的很想哭,不過是喜極而泣多虧了那張貴的要死的床,我和吳淵成了男女朋友,開始了這段此生難忘的感情,像這樣以床為媒的戀愛還能如此清純,應該是個奇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