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 能賞臉不
這個人，胡楊在來的時候就注意到了。
剛剛上車的時候，他就一直坐在秦子萱的旁邊。秦子萱的所有文件也都放在他的公文包裏面。甚至，胡楊覺得，挖出吳中華的那些見不得光的事情，就是這個人所為。
胡楊記得，他叫：“秦楚。”
回想一下曾經跟王鵬的談話，胡楊覺得，他也是秦家專門培養給秦子萱的“素人”。因為，胡楊看了他的身價“15000”。
正常說來，在秦子萱的身邊，不可能出現這種窮鬼的。唯一的解釋，就是他跟之前的王鵬一樣。都沒有自己的財產。
王鵬是一直到被淘汰出局，才有了自己的私產的。
而，當初在王鵬的解釋中，唯有第一序列的人，才有資格姓秦。
因為，那更加的方便，真的成了秦家的乘龍快婿，都不用孩子改姓了。
胡楊曾因此仔細打量過秦楚，胡楊自己覺得，論長相，雙方不相上下吧。當然，從異性的眼神中，胡楊感覺，或許自己對自己的估值略高了那麼一點點。
嗯，就一點點而已。
其他的呢？
跟秦子萱看到的不同的是，來時的一路，胡楊都並未睡好。
他一直在關注秦楚和秦子萱的互動。似乎，秦楚是秦家配給秦子萱的私人秘術一樣。
一想到秘術，胡楊自然睡不好了。
俗話說的好，有事秘書干，沒事……
胡楊拍老秦沒事幹。
不過，從秦子萱的表現看來，似乎並不待見這個秦楚。
但是，又似乎很重視他的意見。
儘管秦子萱沒說，不過，在秦子萱決定了某件事之後，會看一眼秦楚來判斷，應該是這樣的。
也許，是一種挑釁？胡楊不敢確定。
此時，機會來了。胡楊很想看看，秦子萱已經決定了的事情，這個秦楚有沒有能力將她的初衷改變……
秦子萱一挑眉毛，說道：“秦楚，你覺得你那裏不妥？”
秦楚一副寵辱不驚的淡定，“是這樣的，我覺得，那些廠里的人才，畢竟在原本的崗位多年了。所謂專精，就是這個道理。妄動的話，會造成不必要的損失。正如胡楊高級鑒定師兼營銷經理。從資料上看來，胡總的鑒定能力無可厚非。不過，經銷方面，就有待評價了。畢竟，他還沒有上任，大家都沒看到他的成果呢。”
凄楚的話，不卑不亢。似乎只是在陳述一個事實而已。不過，在座的人都不傻。他隱晦地說，“胡楊，你管的事太多了。難道，兩個職位還不夠你忙。天海化工的事情，有那麼多的專業人士在籌劃，還需要你多嘴嗎？”
胡楊自然也聽得懂，不過，他沒有先開口。他要看秦子萱的態度。
秦子萱看了一眼胡楊，見對方正微笑看着自己。馬上說道：“胡楊是我專門請來的顧問。你手中的資料或許很齊全。甚至包括了胡楊從出生到昨天的很多內容，有些我都不知道。不過，胡楊展現給人們的，只是他能力的冰山一角而已。”
胡楊謙虛道：“秦總，您過譽了。”這是正式場合，胡楊不能叫“老秦”。
出乎胡楊意料的是，秦楚似乎對秦子萱的話沒有任何反對的情緒。就像陳述一件無關自己的事情一樣……
“我信得過秦總的眼光，不過，商場如戰場。我的意思，秦總應該有自己的判斷，而不是迷信於一個人的潛力。畢竟，大家沒見過胡經理在這方面有什麼特殊的才能吧？”
這話說道點子上了，秦子萱來的時候，其實，不也是為了這件事擔心嗎？
之前，其實胡楊所說的解決難題，自然不是單指吳忠華說的。
解決吳忠華，已經是板上釘釘的事情了。
真正的麻煩是，等吳忠華被掃地出門之後，留下的爛攤子。其中最難把控的就是人員。一旦真正有能力，德才兼備的好人被錯誤處理，那麼，影響之大，是無法估計的。
反之，錯用一個奸佞之徒，也會讓正直的好員工傷心……
而，胡楊的這種斷定人的方式，是無法跟別人說的。就像他能看出事物的價值，這根本不會有人相信。
“你的意見呢？”秦子萱在說出這句話的時候，胡楊已經初步判定，這個秦楚在秦家的地位絕對不低！
秦楚說道：“事實是一切真理的依據。我覺得，這件事不該操之過急。應該用企業改制的常規手段，先留用察看。不行再換。”
秦子萱皺起了眉頭，有些犯難。秦楚確實是家族派來協助她的。而且，能力方面，能得到秦寶祥的認可，可見其絕非等閑。
不過，秦子萱再次回憶了一下跟胡楊在一起經歷的一切。雖說胡楊有時候說話有些不着調。可是，做事上，只要是胡楊認定的事情，從未出過任何的紕漏。
“秦楚，你說的沒錯。按正理來說，的確你的做法更有保障……”很明顯，秦子萱的話會有轉折。
大家都豎耳朵聆聽……
果然，秦子萱話音一轉。“不過，胡楊自入職以來，每一項決定都給公司帶來了難以想像的高額回報。而且，按你的做法去做，見成果要一年以上。”
別人不知道，秦楚是知道的。秦子萱接手每一個企業的時限都是一年。一年之間做得好，那麼，就會劃歸於她的旗下。
做的不好，集團會收回，另指派別人來管理。
也就是說，一年之內不見成效，那麼，這個企業就不單純姓秦了。
即便這樣，秦楚還是依舊堅持。“一年之內，或許不會出成績。那是集團承受範圍之內的。一旦像胡經理那麼亂來，才是萬劫不復！”
秦子萱也動容了，秦楚說的沒錯。剛剛收購的企業，一年不出成績是正常範圍。可是，真的像胡楊說的那麼干，好了，一年業績就能直接翻翻，回本都不是不可能的。
可是，一旦錯了，那就不一定賠多少了。
胡楊這時候，是不能躲的。
“這樣吧，如果我做錯了，一年之後，化工廠賠了，我引咎辭職！”
“呵呵……”秦楚不屑道：“你一年值多少錢？化工廠投資十三億。”言下之意，你那點兒工資，還不夠收購的零頭呢。
胡楊道：“我的年薪的確只有區區二百萬左右，不過，我想，我努力的話，未必不能一年幫公司賺來這個數。”
胡楊如果只是能看出事物的價格的話，那這麼說，真是有吹牛的嫌疑。不過，不光能看出眼前價值，還能看出以後走勢的胡楊。真的沒說大話，甚至，還很謙虛了。
“呵呵……”秦楚淡淡笑了兩聲，沒搭理胡楊，將頭轉到了另一邊。
意思很明顯：“懶得聽你吹牛逼，給你後腦勺看！”
秦子萱忽然堅定地說道：“這樣吧，我們就立個軍令狀。就按胡楊的辦。掙了，給胡楊百分之十的股份。賠了，也不用胡楊辭職。我直接把天海化工劃在你的名下。我自己出錢！”
一直面不改色的秦楚，頓時臉色蒼白。
看胡楊的眼神，似乎有嫉妒的怒火在燃燒。
……
陽城東大街，九陽羊蠍子火鍋店的小包廂裏面。
咕嘟嘟冒着熱氣的銅火鍋裏面，有煮得熟透了的羊蠍子骨，還有山藥，枸杞，人蔘，桂圓什麼的。桌子上還擺了兩盤手切羊排和一大盤青繽菌類。
透明玻璃窗被熱氣蒸的一片朦朧，坐在窗子旁的秦子萱像畫裏面走出的仙女一般的不真實。
胡楊感謝老天爺，給了自己這樣的一種能力。不然，別說陪這樣的美女吃火鍋了。恐怕，連見面的機會都不會有。
秦子萱夾了一塊羊骨給胡楊，“秋天范胃病，是胃寒。多吃點羊肉，暖胃。”
胡楊真的很感動，信任這兩個字，說起來容易，做起來，太難了。
信譽流失的年代，借錢都勢比登天了，老天爺竟然給了他這樣一個天仙一樣的美女，願意給他無條件的信任……
“謝謝你，老秦！我發誓……”
沒等胡楊說下去，秦子萱就阻止了他。“別輕易承諾什麼，這個世界變得太快。不如好好享受現在。以後的事，以後再說吧。”
胡楊剛剛燃起的熱血，瞬間冷卻了。因為，秦子萱說的有道理。就像網上曬的那些有情人，終成眷屬之後，最後都分了。
不過，不應該否定他們的過去，肯定有幸福的時刻吧？
“其實吧……”胡楊說道：“說實話，我沒胃病。那幾天泛嘔，是因為，你吃剩下的大排檔被趙鵬拿了回去……”
胡楊紅着臉，把吃了好幾天秦子萱剩下的大排檔的事情說了出來……
秦子萱饒有興緻看了胡楊老半天，把胡楊看的發毛。
“老秦，你別誤會，我沒你想像的那麼猥瑣。我就是怕趙鵬吃了你的口水……”胡楊覺得，自己的解釋是那麼蒼白，以至於，聲音越來越低了。
秦子萱狡黠地看着胡楊，說道：“你可以丟掉啊，幹嘛委屈自己的胃？”
“內個……”胡楊撓頭。“是噢！我咋沒想到呢？肯定是我節儉慣了，捨不得。”
秦子萱給了胡楊一個白眼，繼續吃火鍋。
不知道是熱氣熏的，還是吃熱了。白皙的臉頰暈紅了一片，顯得更加的嬌艷。
胡楊一時間看得有些發獃，秦子萱催促道：“你快吃啊，我都要吃飽了。”
“內個，老秦啊，我家裏人，想請你吃個飯，能賞臉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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