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蟠龍鍾家
正當我在尋思該不該上江月樓的時候,鍾家派了一個人過來請我們過去客棧。
鍾家的人一出面,江月樓的老闆---鍾家人稱呼她為“艷春老闆”便賣了個面子,臉上又堆起橫豎都不是笑的笑:“原來幾位是鍾家的貴賓,我艷春姐有招呼不到之處,還請幾位大哥小哥包涵!”
阿忠掙脫圍觀的人,把兩個啞孩子拉出人群。
阿部也一聲不吭地離開了女人堆。
我心想:現在當著這面,怕是不好上去江月樓,一會找個機會再過來得了。
又見地上的小鳳姑娘一臉蒼白地伏在地上,實在可憐,但當下施以援手無疑是落得一身薄倖名聲。
我一轉念,對艷春老闆說:“艷春老闆,在下久聞江月樓有不少江南女子,在下今日有要事在身。他日上門聆聽佳音,必指定要這位小鳳姑娘伺候,而且是皮肉不損地出來伺候。”
艷春老闆聽了,喜上梢眉:“公子賞臉來江月樓,要什麼人必定是如願的!”
說完,便指揮打手把小鳳給抬了起來,送到內院去。
鍾家帶路人便帶着我、阿部、阿忠和兩個啞孩子前去吃晚飯。
這家名叫做“遇逢時”的客棧,坐落在蟠龍鎮的鎮中心並且靠近一座小山丘的位置。
背後的這座山據說很有名堂,叫做“帝落山”。
邊吃飯邊給我們講蟠龍地域風貌的鐘儲,對當地的山水故事如數家珍。
“鍾家在修泰遠近聞名,不是因為我們的叔父去了江南那邊打仗,全因往昔給了官軍捐獻糧草。”鍾儲夾起一塊遇逢時的招牌菜---炭燒豬肉,放到嘴裏咀嚼起來,吃得津津有味,講也講得眉飛色舞。
得捐獻多少糧草給朝廷,才能得到遠近聞名的名聲呢?我不禁好奇地想。
再說了,不是說人怕出名豬怕壯嗎?剿了一次天兵就被方圓百里的人記得,那不怕人家上門敲腳骨么?
鍾儲大概猜出我心裏想的什麼,便伸出兩個手掌,說:“我叔父這一輩,總共十個親兄弟,到了我這輩,男丁有三十多個。院子住不下,分出去十幾家了。”
原來是人丁興旺,不怕外賊。我明白了。
“你們家的祖墳冒青煙啊!發那麼多男丁。”我開玩笑似的對鍾儲說。
鍾儲點點頭,說:“這就跟帝落山有關了。”
原來帝落山得名於明朝時期,據說那時候有一位落難到此的皇室人士,不知道是被篡位,還是自動放棄皇位,反正是落難了,便流落到此,在此落腳。
當時跟隨的人已經不多,並且都以化名護在這位皇室血脈身邊。
這位皇室血脈是朝着現在的緬甸方向走向泰國的,後來到了泰國,過了十幾年之後,這位皇室人士,又通過廣州灣回到了廣西。
那時候帝落山不叫帝落山,是沒有名字的。
這位出去泰國經了十幾年商的明朝人,便在帝落山蓋起了一座道觀,叫做落日觀。
大概又過了幾年,這位明朝人便離世了。
好像不多久,就是滿清的天下了。
知道的人便稱這座山為帝落山,也有人叫它做日落山。
“帝落,帝落,後來辮子官們覺得這名字不好,大家就叫它做日落山。”鍾儲神秘兮兮地對我們說:“日落觀沒有人之後,好多人上去把山頭都給挖了,說是這位落難皇帝在那裏埋了自己玉璽。”
在山下埋下玉璽?我心裏暗暗笑:帶着玉璽的,那就不是被人篡位了,而是真的落難了。
不過,“落難皇帝還能帶着玉璽?”我不由得問鍾儲。
“誰知道呢?時代太遠了,我也是聽家裏的叔伯們說的老故事。”鍾儲搖搖頭,笑着說:“是不是玉璽就不知道了,反正這位去過南洋回來的人,帶回來的金銀財寶是不少的,這嘛,倒是很多人都說過。”
“那有沒有人得到過呢?”我故意問。
鍾儲狡黠地笑笑:“老祖宗的事,誰能知道得仔細呢?”
我們把一頓飯吃了一個多時辰,到了戌時中,連喝帶吃的,才把飯吃完。
吃罷了飯,阿忠便帶着兩個啞孩子回船去了。
鍾儲命人帶我們去房間,說:“兩位是西寧陳家的朋友,也是鍾家的朋友,只管住下,鍾家自當是朋友般招待,請勿見外。”
說完,便離去了。
原來遇逢時是鍾家的物業,吃喝住全都不用費錢,只需在賬本上掛個“招待客人”的賬便可。
“如果不是要送陳夫人到庵里去,我還真想在修泰多住幾天,反正又不用錢。”在過道上和阿部分別時,我跟阿部這樣說。
阿部抬起頭,看了我一眼:“為什麼?難道你在這裏發現了什麼有價值的線索?”
我感覺阿部自己發現了什麼,所以他才會這麼問。
這是阿部的性格。
我有點懷疑:阿部肯定也知道江月樓可能有我們想找的人。
我突然又想起來,我很長時間沒接到坂桓將軍的消息了。
不知道悟知這人此時又在何處呢?
阿部是不是一直通過悟知和坂桓將軍聯絡的呢?
我總覺得坂桓最近都沒有給我指示,不是因為信任我,而是他確信可以通過和阿部聯絡知道我的一舉一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