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9.碼頭上的藥材與抽成的去向

179.碼頭上的藥材與抽成的去向

179.碼頭上的藥材與抽成的去向

打衛朝建立以來,謝家兒算是雲端上的,朝野上下一聽是謝家的總要多顧忌幾分。老話兒說得好,惹誰別惹行醫施藥的,未必哪天你就有求人的時候兒。

在這說來,鍾家還真是獨一份兒,截謝家的東西,隨便給安個罪名也夠喝一壺的。說起來這事還真不是鍾家的家主下的主意,會誰能掌家也不是這點心計。

不過上面的人有怨氣,下面的人自然會生脾氣,這京城碼頭放行的是鍾家二房的三爺,在京城管碼頭多年,本身就有點脾氣,更何況這段兒確實覺得憋屈,出門都不好談事兒。

這日裏一看,喲,謝家的東西,趕緊叫人拖走,也不管是什麼時候,大半夜的哪有人來拖藥材。於是這鐘三爺就藉機把藥材扣下了,話說得明白:“昨天讓你們來人提不提,今天想提啊,行啊,叫你們管事的來說話吧。”

那來提藥材的大概也是個有脾氣的,謝家面子大,來提葯的葯侍還真沒受過這氣,當即就冷笑一聲說:“要麼請我們家爺來跟您談談。”

這話怎麼聽都像是在威脅,那鍾三爺也冷笑一聲說:“來啊,都請來,我還真想會會你們家那位小郡王。”

當鍾三爺房間交着這個小字兒時,那葯侍不幹了,連雲山上上下下敬謝長青不已,哪容得這位這麼怪腔怪調的:“既然這樣,那我就回去請爺來跟您說話,擺好場面迎爺來吧,就你這樣的地方你這樣的人,還得看我們爺願意不願意來,願意不願意見。”

比起埋汰人來,誰也不是白給的,這二人相互一通埋汰下來,這事兒就越鬧越掰了。

當葯侍把話傳回來的時候,阿容正等着藥用,一聽碼頭把葯扣下了,連問緣由的功夫都沒有,騎着馬就往碼頭去了:“再怎麼樣也不能耽誤用藥,你趁這會兒跟我說說到底怎麼回事。”

那揭起事來的葯侍這時有點着急了,再怎麼也不能讓這位去呀:“容葯令,這事兒不必您去,隨便派哪個藥師去就行了,就鍾三這身份,哪用得着您親自去。”

“要是平時我管他,可是病患等着藥用,我等得病患也等不得。”阿容這人就這樣,一遇上藥啊病患的脾氣就硬起來了,管你是誰。

而且她最近被大公主灌輸了不少“咱是容大姑,京里只管橫走的主兒”之類的念頭,脾氣一上來,這身份帶來的底氣就顯出來了。

到了碼頭,阿容就指派了人把要補的幾樣藥材先拉回去,守着碼頭的人不幹,阿容站旁邊只說了一句:“病患等着用,人死了傷了殘了你們負責嗎,這可是人命關天的事兒,你們負得起責嗎?”。

守着碼頭的人本就是小民,經阿容這麼一嚇誰還敢上前來,就任由葯館的人把幾樣葯先拉走了,好在也不是拉全部,人也就當是睜隻眼閉隻眼了。

最後一樣兒葯上了車,鍾三卻風聞而來,只見當頭一姑娘穿着白甲子站在那兒,迎風而立瞪着眼那叫一個威風勁兒。

鍾三慣是個要耍威風的,眼見有人在自己地盤上這麼耍,當然過不得眼去:“站住,誰讓你們拉的,誰許你們拉的?”

“如果我沒記錯,這碼頭是姓容的,沒錯……水上歸鍾家管,可貨一旦落了地那就歸我容家管。我在自己的地頭上,要拉自己的東西,難道還得跟你先知會了,斷沒這道理。”這會兒阿容得感謝天天在她耳朵邊上,來回提容家事的那幾位容家長輩。

這鐘三一下就被壓了氣焰,略帶遲疑地問道:“你是容雨聲?”

見鍾三這態度,阿容身後的葯侍說道:“容葯令的名字也是等閑人叫得的。”

姑娘家的閨名外人是叫不得的,這鐘三雖然混,可長年在京城,大家裏的規矩懂,這時連忙改了口說:“容大姑,不知道您要來,要不然改列隊相迎才是。”

既然人的態度軟了下來,阿容也就跟着溫和了一些,這也是跟周毅山學的。他慣常做的就是人橫他更橫,人和氣他更和氣,在有底氣的時候這是管用的:“這倒是不必了,只是這些藥材葯館還等着用,還望鍾三爺放行了才是。”

“這……”鍾三這時候才想起來,這位和謝長青五月的大婚,以後就是一家人。

這下放與不放就為難了,不放吧形勢比人強,放吧,這口氣擺了出來,這樣草草收尾的可不像話。

好在阿容已經問清了緣由,這時想了想決定給人遞個台階下:“我和淑妃娘娘也算是舊交,還請看在淑妃娘娘的面兒上,放藥材出碼頭。回頭進了宮,一定代您向淑妃娘娘問候一聲。”

一聽提起了鍾碧微,鍾三就知道這是人在給台階,而且給得特明白,要不然阿容不會說得這樣乾巴:“喲,早說呀,既然容大姑和娘娘有舊,那……還看着幹什麼,趕緊幫着搬藥材。”

但是當搬到還剩下大約半成的時候,碼頭就不肯放藥材了,據說這是水運的抽成,這是慣例。

對於這慣例阿容問了身邊的葯侍:“怎麼還有這規矩。”

“容葯令不知道嗎,這半成容家和鍾家各抽一半。”葯侍的意思多明顯,這裏頭有一半是容家的,咱自家人就不計較這麼多了。

而阿容這時候想的是,容家和鍾家這些年抽的葯到哪裏去了,這麼多葯……要知道葯也是軍備之一,他們總不會用於民間:“他們抽了葯做什麼,用到哪裏去了?”

“不知道,賣給異邦夷國吧,反正哪兒價早賣到哪去。其實這些也都是心知肚明的事,只是大家都不說破,朝廷對這些事也多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葯侍回得極其理所當然。

然而這麼一說,阿容卻有些驚訝了,如果藥材、米糧、油布等都抽半成。那麼五年以來,鍾家和容家積下的那些都以哪裏去了,反正她在容家是沒聽人提起過。

“行了,把葯拉回去再說,以後鍾家應該不會再再為難了。”鍾家倒是不為難了,阿容現在又亂了。

她現在想的竟然是周毅山知不知道這些事,國家動亂百姓受苦,她可不想當這消防隊員。雖然她是這職責,可萬一因戰爭而起的**,那死傷就不是她救得過來的。

想完這事兒,阿容又禁不住抽自己一巴掌,既然人都說是心知肚明的她還瞎操什麼心。

這時剛過了正月,正是二月春寒的時候,街上冒了些小嫩芽兒,阿容看了一路頓覺得舒服,也就沒再催着馬再快行。

正在她想着事兒的時候,半路上遇着了謝長青,謝長青見她安好着鬆了一口氣說:“你怎麼自己就去了,碼頭上的事你讓葯館的管事去就行了,這些事向來是他們處理。”

“管事出去了,葯館裏又急着用藥,我不去誰去。再說我不是好好的,就像大公主說的,在京里沒誰會欺負我。”阿容下了馬,把韁繩遞給了隨行的葯侍,然後和謝長青一塊並肩走着。

*光里兩人緩緩而行,一人着白,一人着青,兩人的身上都心是披着柔光一般。

“母親是要告訴你,你身份金貴……”謝長青說著嘆了口氣。

“長青,碼上的藥材要抽半成,這事兒你知道嗎?”。說來說去,阿容還是放不下這件事,要是別的可能就這麼過去了,可是在藥材來說阿容放不下。

只見謝長青點頭說:“知道,因為鍾家每年要交銀錢給朝廷,進行抽成也是自然的,船運費是定好了價兒不能改的,要是不抽成鍾家就只能往裏頭倒貼銀錢了。”

看來這事兒還真是誰都知道,而且誰都覺得理所當然,阿容想了想說:“那那些東西賣到哪裏去了,總沒見他們在衛朝賣過。”

“衛朝價低,這些東西轉手賣到關外去才能身價兒倍增……聲聲,你怎麼忽然想起問這事了?”謝長青疑惑地問產延。

“五年了,這是不少東西吧,長青,你就沒想到別的地方去?”阿容有點兒懷疑是不是自己從前軍事八卦看多了,所以產生了不好的聯想。

於是謝長青一琢磨,搖頭說:“不至於,你想多了。要是不放心,你回頭去容家查查造冊就行。”

別說,阿容還真去查了,只是回去一查造冊的底,這才知道容家從來沒收過東西,收到的只是折價兒的銀錢,比市面上高一些,但遠不是謝長青說的翻着倍地往上漲。

她起先還懷疑是容璟福動了手腳之類,但查了進出往來,再問明了各自發現沒動半分手腳。

等查完了再回葯館去時,阿容先就去找了謝長青,開門第一句就是:“容家沒有收到東西,是直接折了價兒。”

“聲聲,你先等等,我派人去把運轉司的造冊拿來,看看這五年水上往來的各項出入。”

這些東西,要真是賣給了關外諸夷國,還真不算什麼,但是要是某王囤起來,意圖做點兒什麼,那就是件大事兒了。

更兼着要是賣給了獨一位夷國的國主,那事兒也小不了……

阿容是這麼想的,說到夷國國主阿容就想起那啥國的大王子來了,那位應該當國主了吧,原諒她一直不記得是啥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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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手指,我寫過阿容從前的全名么,我竟然記不起來了,查來查去查不到,我寫了沒,還是沒寫……

比我聰明能幹滴娃們,某弈求解……我個渣,自我拍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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