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葯女訓練的瘋姑娘和黃藥師

10.葯女訓練的瘋姑娘和黃藥師

第二天清早起來,頭皮真的不怎麼疼了,只是梳頭髮的時候犯了愁,岳紅左看右看不太敢下手,生怕揪疼了阿容。

好在阿容也不在乎梳什麼飛雲鬂、流雲鬂的,直接編成兩大麻花辮兒,梳好了往鏡子裏一看,心說十二歲的小姑娘頂兩麻花辮才像樣嘛,要真梳個飛雲鬂就驚悚了。

穿了統一發下來的衣裳,岳紅就領着阿容出了門,來參加藥女試訓的姑娘共有二十七名,分為三組進行試訓,每一組一名葯侍領着。

“你在第二組,二組的葯侍大人姓陸,是個頂頂好打交道的人,最是和氣了,你運氣好,昨天我替你抽籤抽到了陸葯侍大人這組。你要好好表現,九取其三,也就是說每三個人里只有一個能通過的,你可得好好努力。”岳紅說完又交待了一些需要注意的地方,然後兩人就和其他姑娘們一起等着葯侍的到來。

眼看着一組、三姐的葯侍都來了,且領着各自帶領的姑娘們上後山去了,但是第二組的陸葯侍卻連個人影都沒有。姑娘們不由得小聲地交談了幾句,大家都有些奇怪。

“這陸葯侍大人平時是很勤勉的,今天可能是有事遲了,大家在這裏先等會兒吧。”說話的是岳紅,看得出來,岳紅在這些葯女們里還算是有些權威的,她這話一說出來,大家也就都不再着急了。

過了會兒院門外響起了腳步聲,姑娘以為是陸葯侍來了,連忙站好隊低着頭等着陸葯侍進來。但是等人進來了大傢伙一看,哪裏是陸葯侍,阿容一見那人就知道今天這陸葯侍可能是來不了了。

進來的人正是那天阿容在報名的時候遇到的藥師,只見葯女們見了這名藥師都恭敬地屈膝蓋行禮,齊聲道:“見過黃藥師大人。”

黃……黃藥師?阿容莫名地覺得武俠了,特想問問這位黃藥師是不是有個女兒叫黃蓉。

“嗯,都起吧。陸葯侍昨夜患了急症,我恰好要在揚子洲停留一段時間,所以你們的葯女試訓就由我來進行。我姓黃,你們可以叫我黃藥師。”黃藥師說完后就掃了院裏試訓的姑娘們一眼,然後看到了站在邊上的阿容,微不可察地點了點頭,沒有多做什麼表示。

“見過黃藥師大人。”試訓的姑娘都又喊了一聲。

那黃藥師應了一聲,然後說:“我會比陸葯侍更嚴格的要求你們,所以如果現在退出還來得及,否則就是哭爹喊娘也得撐到試訓結束。我是知道有些葯侍那裏,如果受不了試訓的苦可以申請離開,但是在我這裏,就算離開也得三個月後再說。”

這話說得姑娘們互相看了一眼,大抵心裏都有些不安,可阿容卻特想衝著黃藥師狠狠讚美一番,嚴格好呀,嚴格就是說她會很輕鬆的被刷下來。當然了,這也就是說不管怎麼樣,她要在這裏待足三個月。

“既然現在沒有人離開,那麼我就默認你們都想留下,現在就跟我上山去吧。”黃藥師看着挺和氣的一個人,說起話來卻這麼堅硬,讓姑娘們都有些戚戚然的感覺。

第一天的試訓,是憑着感覺去找認為可以入葯的藥材,種類越多越好,這一關據岳紅說試的是天生對藥材的感覺,以及夠不夠膽大心細。但是阿容只想翻白眼,要這麼選擇的話,現代中醫學院裏的學生估摸着沒有一個能考進大學的。

這一關對阿容來說當然是非常容易的,只是在遍地是藥材的春華館後山上,想找不是藥材的東西真的很難很難啊。腳下隨便一踩都能踩以三種藥材,浮霜葉、遍地金、雪苔,樹也大多部分都藥材,有的是果實枝葉,有的是根莖漿汁,所以阿容又開始覺得頭疼了。

忽然之間,阿容看到了一株徹徹底底的雜草,頓時就像見了親人一樣,飛奔過去一把搶進了葯筐里,生怕被別的姑娘給采走了。

被阿容搶了先的那名姑娘有點傻眼,然後有些嚅嚅地說:“我不要那個,我要的是這個,你搶什麼?”

阿容沖那姑娘暖暖的一笑,心說:不解釋。

一路上別的姑娘採藥,阿容找雜草,姑娘們採得很辛苦,阿容也找得很艱難。最讓阿容糾結的是,她老見着一些現代已經滅絕,只剩下了圖樣和標本的藥材,阿容手癢啊!

眼下她就正盯着一株衛朝着金紋虎舌草的藥材,無聲地說:“不能采,不能采,不能采……采了你就死定了。這藥材是很珍貴,是很稀少,但在衛朝肯定是大路貨,咱以後出去買了慢慢研究成不。”

然後阿容狠狠地點了點頭,又泄憤一般地把一株雜草連根拔出來,果斷地轉身離開,她怕自己會忍不住把剛才看到的金紋虎舌草給收入筐中。

但是剛離開金紋虎舌草,她又看到了一株婆娑蓮,這名字好聽,用途也美,可以延緩衰老,是女人保持容顏長春的名貴藥材之一。啥美容聖品燕窩、雪蛤都有相對的副作用,而婆娑蓮是一味極溫平中正的藥材,所以要安全可靠得多。

長期服用,好而不貴,阿容連廣告詞兒都想好了。但是她卻只能看兩眼婆娑蓮,然後痛苦地撇開臉,心說:沒看見,我沒看見啊沒看見……

阿容的舉動在試訓的姑娘里顯得很奇怪,有個姑娘低聲地說了一句:“她是不是有點瘋癲啊?”

連岳紅都開始這麼認為了,這姑娘不但傻,還有點瘋癲,因為她葯筐里就沒一樣是草藥,但是礙於規則她又不能提醒阿容。岳紅只能跟在阿容旁邊看着她一樣一樣錯過藥材,而去選擇沒有用的雜草,在心裏替阿容着急。

“不是有點瘋癲,是已經瘋了,這山上的葯誰種的,我要殺了他然後埋了,然後再挖出來鞭屍。”阿容無比血腥的想着,然後又心疼地看着一樣珍貴的藥材在自己腳邊招搖,這第一關對於她來說真是痛苦莫名啊。

等到中午時分,葯女和姑娘們就一起找了塊空地啃乾糧,啃完了乾糧歇了會兒,然後繼續去尋找藥材,阿容則繼續着她痛苦的旅程。

下午只採了一小會兒,那黃藥師就不知道從哪裏蹦了出來,出現在葯女和姑娘們面前說:“好了,今天就到此結束,拿着你們的葯筐跟着我下山,然後再來看你們今天的成果。”

“是。”

下山的時候,岳紅很隱晦地說了一句:“阿容,要不你隨便再拔兩把,不要揀揀挑挑了。”

很明顯岳紅是擔心她第一天的關卡就過不了,所以才這麼說的,這山上隨手拔的都是葯,天知道為什麼阿容拔到的全是雜草,這運氣也太好了點。

“我已經采了很多了,比她們都要多呢,應該夠了吧。”岳紅的意思阿容當然心知肚明,但她只頂着張有點傻的笑臉在心裏謝謝岳紅,然後在岳紅憐惜的目光中特高興地隨着隊伍下山去。

下了山後,黃藥師把大家領到了一個院子裏,然後由葯女們檢查姑娘們葯筐里的藥材,點選數量,然後報給黃藥師。

“七號,二十一樣藥材,三種雜草,記十八分。”

“十一號,二十九種藥材,六種雜草,記二十三分。”

輪到岳紅時,岳紅硬着頭皮走到中間,良久沒有說話,她實在不知道阿容的成績應該怎麼報給黃藥師。

坐在上頭的黃藥師皺眉看了眼岳紅,然後說:“怎麼不報?”

岳紅心一橫,把阿容的葯筐遞到黃藥師面前說:“藥師大人,請您親自過目。”

其實在岳紅這麼做的時候,覺得已經可以預料到阿容悲慘的結局了,肯定會被劈頭蓋臉好一通奚落。黃藥師訓人的工夫和他採藥煉藥的工夫是成正比的,所以岳紅覺得阿容實在太可憐了,要是只是陸葯侍肯定會很寬和地再給阿容一次機會。

阿容是二組的最後一個交葯筐的,所以大家現在都在等着結果出來,看第一天誰是優勝。

而黃藥師此時正看着葯筐里的雜草皺眉,然後在眾人的目光中伸手接過葯筐,並伸手進去撥弄了起來。許久之後,黃藥師才抬起頭來,一眼就看向在岳紅身邊站着的阿容說:“第一名,二十一號。”

啊……阿容心說您不是弄錯了吧,我這明明應該是倒數第一名才對啊。

不僅是阿容,岳紅下巴也快掉地上了,其他的葯女們不知道阿容筐里裝了些什麼,她是一清二楚的,就一大把雜草怎麼能是第一名。岳紅看着黃藥師,心裏疑惑得很,心說:“這是黃藥師嗎,不會只是個模樣相似的人假冒的吧!”

“上一個像你這麼乾的人,姓李。”黃藥師意味深長地說了一句。

然後阿容淚奔了,她還以為自己獨一無二了,沒想到竟然還有前輩,悲劇啊,那位前輩究竟怎麼解釋的。

回住所的路上,阿容問了尚在震驚和不相信中深思的岳紅一句:“岳姐姐,黃藥師大人說的那個姓李的人是誰啊。”

“藥王。”

……阿容無言以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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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懷繾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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