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臘月小年

第17章 臘月小年

其華的內心此時說不出的鬱悶,此後的八天裏,他都是睡在自己的身旁,什麼都不幹。

其華拿着已經編好的劍穗,氣不打一處來,憤憤說道:“哼,我也不稀罕。”

似玉看着公主憤懣的臉色,暗想,公主這是怎麼了?

要說,陛下最近不是在昭陽殿,就是來這裏,雖說前朝事忙,可陛下閑暇的時候,總會來這裏坐坐。

安慰道:“娘娘,你別生氣,對身子不好。”

其華聽此稱呼,疑問道:“怎麼換了稱呼,改叫娘娘了。”

似玉卻笑道:“畢竟已經在長安宮中,公主又已經嫁給陛下,不可再叫以前的稱呼了。這不合規矩。”

其華想了想,似玉是最重規矩的人了,便說道:“你喜歡就好,如珠應該就不會改叫。”

似玉想到如珠的跳脫樣,抿嘴笑着說:“在她眼裏,不管公主是什麼身份,只認公主這個人。”

其華看着似玉,按說似玉也二十歲了,她的眼睛還是如第一次相見一樣,明亮而沉穩,接著說道:

“似玉,你跟如珠都跟了我十二年了。”

似玉想起,那年要不是公主出手相助,自己和如珠就要死在大公主的宮裏了。

大公主是皇后所生,驕揚跋扈,打罵是常事。

最恐怖的是,還用針扎人,被扎死的宮女有好幾個了。

而我和如珠也因此就要死的時候,公主出現了,並求四殿下把我們兩個人救出來。

後來我與如珠就跟着公主,沒想到一跟就十幾年了。

“是呀,那麼多年都過了,當年還真是多謝公主。”

其華卻笑道:“應該是多謝我哥哥,我可沒那個能耐。”

似玉把手輕輕的搭在其華肩膀上,輕輕說道:“要不是公主,四殿下哪裏會管這些事。”

蕭然走進來,看到這一場景,笑着說:“你們在聊什麼?朕進來了也不知道。”

似玉一聽這聲音,連忙放下搭在其華手中的手,恭敬的退在一旁。

其華看着他說:“臣妾還以為陛下不會來了,畢竟年夜將近,前朝事忙。”

蕭然敲敲她額頭,說道:“今天是小年,恰好公事忙完了,朕陪你出去逛逛。”

“不去,有什麼好去的,長安的冬天又冷。”

經過這些天的相處,其華也看出,蕭然並不喜歡自己用恭敬的態度和他說話,這樣也合其華的心意。

自己的哥哥當皇帝時,自己也沒有將哥哥當帝王看待,所以這些虛禮並不需要。

更重要的一點是,和他聊天,自己的心情就會變好,還真是神奇的感覺。

蕭然坐在其華的對面,看着桌上的東西,疑問道:“這是送給誰?”

其華白了他一眼,暗自腹誹:“明知顧問。”

“呵呵....做得還真難看。”

其華伸手想要奪回來,卻被他躲過了,不滿的說著:“哼,不喜歡還要。”

蕭然看着用明黃色線所做的劍穗,不管是綁帶處,還是下腳處,都處理得不是很好。問道:“很少做女紅?”

“我又不需要琴棋書畫樣樣精通,我哥哥也不逼我這些。

他在很久以前就已經決定了,把我嫁一個地位比我低,憑我的身份可以壓得住的人,不需要再看人臉色。”

其華說著說著,就越覺得委屈,明明一切好好的,偏偏他插了一腳。

蕭然深深地看着她,眼中都是她的輪廓,沒有人知道他的內心是想什麼的。

過了許久,他輕輕地抱住了其華。

其華愣住了,雖說我們這些天都躺在一張床上睡覺,可是肢體動作卻從未有過,這第一個擁抱就這樣產生了。

我要不要回抱了?

其華的思緒還在考慮着抱還是不抱。

不抱吧,可是自己又想伸手;抱吧,會不會不太矜持?

“我會待你好的。”

蕭然的聲音,把其華該不該抱的問題給打斷了。

唉,不管了。

其華的臉貼着蕭然的胸膛,隔着布料,還是可以聽到他有力的心跳,乾乾的應了一聲,“嗯。”

“所以,我們出去走走吧。”蕭然摸着其華烏黑的頭髮,暗想到,這頭髮也和肌膚一樣柔滑。

雖然那時見到她的時候,便覺得她的肌膚極好。

十年過去了,我看過的美人不計其數,但能跟她的皮膚相比,卻並沒有。

究竟是自己的審美有偏差,還是她影響了自己的審美,不得而知。

**********

“長安宮很大。”這是其華真正的想法,雖說建康的宮城也很大,可是卻比不這裏的莊嚴肅穆,格局縱橫交錯。朝堂,後宮分開,又可以免後宮干政之擾,還可以縱情聲樂。

可是就是這樣一座宮城,也有宦官干政,君權被奪的命運。

更何況那些宮裏永遠存在的美人們相互爭鬥的命運,為虛無縹緲的愛念,還是為至高無上的權利?

就連哥哥,為了那個位子,還不是納了許多人入宮。

以至於嫂嫂對他的愛念也在這日日夜夜中消磨殆盡,徒留她一個人在空曠無人的宮殿裏長長嘆息。

其華想着,不自覺的加快了步伐,撞到了一個堅硬的胸膛,抬頭看着那人。

“想什麼呢?想那麼入神。”蕭然摸摸她的頭髮,眼神的擔憂不假。

落日的餘暉下,他的身影與記憶中的那個人重合,其華不自覺的說出口:“大哥哥。”

蕭然聽后,眼神晦暗不明,就站在那裏看着她。

其華搖了搖頭,怎麼可能?

大哥哥的性格跟陛下的完全不一樣,時光會改變人的外貌,卻很難改變人的性格。

其華很自然地牽起他的手,問道,“那是什麼宮?”

蕭然若有所思的看着她,算了,不管她有沒有想起來,往事已矣。

低頭看到相牽的兩隻手,眼裏含笑。

“細柳宮。”說完便拉着其華走進宮殿。

其華還是接着問他:“取弱柳扶風之意?”

“嗯。”

其華看這金碧輝煌的宮殿,雖然許久沒有被打掃了,可是還是可以看見曾經主人的受寵程度。

摸着大堂裏面的一個古董花瓶,青花做底,白玉為襯,瓶上所畫的是天女下凡之圖。

畫工出神入化,裏面的女子,竟比琬貴妃還要美上兩分,畫上如此,那麼真人可不就是真真正正的天女下凡?

其華問蕭然:“這宮裏住的是誰?”

蕭然看着這宮殿,沒想到過了那麼多年還是沒變,只不過是,那人早不在了。“白柳。”

“白柳是誰?”其華細細地回想宮裏的人物,不對,這宮看樣子主人應該不在了。

回想起宋嬤嬤說的話,驚問道:“白貴妃?”

“嗯。”蕭然直接在椅子上坐下了,不管上面的塵埃。

“瓶上所繪的人就是她?”

“嗯。”

其華看蕭然的情緒已經不對了,怎麼回事?

難道蕭然還與前朝貴妃有一段情?

蕭然看出其華又在胡思亂想,一把將她抱在懷裏,悶悶的說道:“想什麼呢?她比我大二十歲。”

其華在蕭然的懷中動來動去,想找一個舒服點的位置。

蕭然制止了她的動作,把她緊緊的捆在身邊,說道:“別動。”

其華擔憂道:“你.....怎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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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時光也傾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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