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8章 番外 喜事臨門
“恭喜公子和夫人,一個男娃一個女娃。”接生婆咧開嘴,露出一嘴大黃牙,喜滋滋的。
趙若雪因為生產疼痛很快暈了過去,醒來就看到,徐萬金懷裏一左一右抱着兩個娃娃,溫柔軟語的哄着,一瞬間紅了眼眶。
“你醒了,很辛苦吧,再休息休息。”徐萬金將孩子交給身後的奶娘,輕輕撫摸着趙若雪的髮絲。略帶心疼,揉了揉趙若雪的手,放在唇邊親了親,趙若雪蒼白的臉瞬間通紅。
“還好,我看看可愛的寶寶。”趙若雪輕聲要求,醒來就是徐萬金的一張俊秀大臉,到現在都沒有看到孩子的模樣。
徐萬金示意,奶娘將男娃娃放置在床榻內側,徐萬金抱着女娃娃,來回搖啊搖,逗得女娃娃咯咯笑着。
趙若雪困難地轉轉頭,吻了吻男娃娃的額頭,男娃被黑漆漆的臉龐嚇得立時哭了起來。
“徐萬金,徐萬金,你看他怎麼了?”趙若雪慌忙的想要抱起孩子,身體卻沒有力氣,像生了一場大病一樣,生病的過程卻很是甜蜜。
“雪兒,娃娃是被你嚇得。”徐夫人扯着徐尚書,將將趕過來,看到這種情形,解釋完馬上把孩子抱到懷中輕聲哄。趙若雪仔細觀察着徐夫人的動作,學習着。
本來徐萬金也一臉困惑,聽到這話之後,忍不住笑出豬叫,在當時趙若雪心中的映射,就是像豬叫一般。
“這兩個大寶貝真是可愛的打緊,起什麼名字好呢?”男娃乖巧的轉着大眼睛,不哭不笑,好奇的四處張望。
“你看這臉蛋,長得和我真像,長大了一定是個小帥哥。”徐夫人誇孩子長得精緻,連連稱讚,怎麼看怎麼順眼。
“是啊,母親,你瞧瞧這個,眼睛和雪兒簡直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雪兒,你也看看。”
女孩瞬間咧開嘴,留着口水,咯咯傻樂。
“我也抱抱。”徐尚書一臉討好的出聲。
“不行,不行。你手勁大,碰疼了孩子。”徐夫人還沒有抱夠,當然不允許。徐尚書一臉委屈,沒敢出聲,遠遠地望着。
徐萬金聽到這話,想起父親讓自己抄書的事情,把孩子遞向徐尚書,讓他瞅了一眼,孩子依然自顧自的傻樂着。待徐尚書伸出手,徐萬金馬上又抱了回來,抱到趙若雪跟前,兩人商量着給孩子起個可愛的名字。
“男娃叫十斤。”趙若雪實在想不出什麼名字,希望孩子將來和自己一樣習武,能吃得起苦,想了半天,想了一個好聽的名字。
“好,女娃叫柏穗,柏為松柏不屈之意,穗與歲同音,希望這個孩子歲歲平安喜樂。”
“好好好,柏穗,十斤,好名字。”徐尚書一臉自豪滿意,中氣十足贊同。
“十斤太簡單了吧。”徐夫人皺眉,也不好乾擾小夫妻的決定,悄聲嘟囔。
“簡單方為不簡單。越是簡單的事物,作用越大,十斤這名字挺好,又直白又有力量。”徐尚書聽到嘟囔,小聲反駁,平時府內大事小事,徐尚書向來不關心,也插不上話,現在終於吐了口氣。
冬季牡丹花園一片寂靜,昏暗的天空漂浮着大片大片的雪花,緩慢墜落。亭子上方,光禿禿的樹丫,平坦的大理石方路,覆蓋一層厚厚的積雪,觀之讓人心情沉靜平和。
十斤坐在亭子避風處,腰間佩戴一把特製的小型刀。身板挺得端端正正,毛茸茸的坐墊凹陷下去,身上披着厚厚的毯子,紋絲不動。
亭子中間是早早搬運過來的火爐,小廝守在一邊,偶爾向裏面丟幾塊木柴,圓筒型的火爐將整個亭子烘的發熱。
“十斤,你去和妹妹一道玩。”趙若雪坐在另一角,手上抱着花瓷暖手爐,看著兒子一動不動,一直坐着應該也很累,勸到。
“有什麼好玩的?幼稚。”十斤一副小大人模樣,瞥了一眼傻呵呵笑着的柏穗,不屑道。
“小小姐,你慢點。”雪地里一個丫鬟,一位奶娘,一個小男孩,圍繞着柏穗打轉,追趕,奶娘擔心小小姐摔倒,出聲提醒。
柏穗在雪地里撒了歡的跑開,積雪已經沒過腳脖,柏穗一腳深一腳淺,奔跑在皚皚白雪中,雪花落在貂毛帽子和圍領上,襯的小臉越發紅潤可愛。手中揚着雪花,團成一個小小的球體,擲來擲去,跑跑停停,哈哈哈的笑個不停。
身後的小男孩是當初在街上撿到的,發現的時候蹲在街邊的垃圾堆處翻找食物,一身髒兮兮的,寡言少語,一問三不知。小柏穗看到之後就哭唧唧的要把男孩帶回來,趙若雪第一次看自家女兒哭,手足無措,立馬把孩子帶回來作為柏穗的護衛培養。
趙若雪面帶微笑的點點頭,十斤一向不喜歡同齡孩子的遊戲,《三字經》《詩詞文萃》也總是幾日就熟讀背誦,理解透徹,沒有多餘的愛好,除了習武就是一絲不苟的看書。又扭頭看看柏穗,一點不擔心。雪地很是柔軟,孩子多摔倒幾次,才能知道如何爬起來。
徐萬金看看柏穗,看看十斤。這兩孩子的性格真是一點不像自己和夫人。一個沉穩過頭,一個活潑過頭。有時候孫潛帶着半夏來看望兩個小孩子,徐萬金倒覺得他們更像孩子親生父母。
十斤還真是名副其實,像千斤頂一樣,誰都難不倒,誰都搬不動。
“麻黃湯配方?”趙志拿着本醫書,慈愛的考查。
“麻黃湯中用桂枝,杏仁甘草四般施。惡寒發熱頭身痛,無汗而喘服之宜。”十斤對答如流,沒有半點卡頓。
“桂枝湯。”
“很簡單。桂枝芍藥等量伍,姜棗甘草微火煮。解肌發表調營衛,中風表虛自汗出。”十斤面無表情,晃了晃小腦袋,表示毫無難度。
“哈哈哈,我們的小十斤真是太厲害了。”高良公主在一邊已經鼓起了掌。
高良公主、趙志、半夏、孫潛幾人受邀來到尚書府,快要午餐時,高良公主提議想給大家露一手,去了廚房,大家千勸萬勸,沒有攔住。趙志已經開始喝水了,半夏、孫潛開始猛吃糕點。小十斤和小柏穗乖巧的坐在座位上,等着高良阿姨的美食。
沒多長時間,廚娘開始接二連三的端進來一盤盤漆黑的菜肴。
“你們怎麼不吃呢?”小柏穗拿起筷子,往嘴裏放了一塊焦糊的雞肉,還可以吃。
“沒有很難吃。”然後哈哈哈的笑了起來。
“一看就吃不了啊,妹妹你是不是傻?”小十斤一板一眼的訓斥妹妹。
柏穗聽着,繼續吃着,哈哈哈的笑着。身後站着的小男孩看不下去,一直給柏穗添熱水。
“不要這麼說,阿姨我會傷心的。”高良公主狹長的眼睛眯起來,撒嬌意味十足。
“高良阿姨,雖然你長得好看,做菜是真的不能吃。簡稱花瓶,中看不中用。”小十斤就事論事,字正腔圓的點評。
“對對對,我們小十斤說的最客觀了。”高良公主額頭直冒黑線,依然要保持微笑,先是微微抽搐,繼而笑開了懷。從來沒有人這麼批評過自己,小十斤是頭一個。
哈哈哈,屋子裏一片明朗的笑聲,在心間和記憶中存續幾抹溫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