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原由
一邊說著,阿青又遞過去了一塊布。
“你塞着這個吧,疼極了就要着,可能會好一點。”
陸瓊景微微張口,咬住了手帕,朝着梅砂點點頭。
梅砂也不再遲疑,拿着針就直奔陸瓊景肚子上那道又深又長的傷口紮下去。
“唔!”陸瓊景立刻疼的悶哼了一聲,旋即緊緊咬住了帕子。
“他們難道不是和你一樣么?為什麼痛感會這麼強烈?”蘇措看着今晚亞冠,疼痛難忍的陸瓊景,疑惑問道。即便是上次梅砂被割喉,也沒有表現的多麼疼的樣子,只是血流的多,意識模糊罷了。
“當然不一樣!”梅砂讓阿青和瑞陽按住因為疼痛而不斷扭動身體的陸瓊景,低聲喝道。
“她們兩人之所以壽命不同旁人,是因為她們的命是由正常人的陽壽續上的,身體還是和常人一樣。”梅砂說到這裏便不再說了,她可不想因為自己的疏忽,把陸瓊景的傷口給縫出了差錯。
此時陸瓊景雖然竭力忍耐,但額頭上已經出了一層的冷汗,嘴唇臉頰更是全無血色。
“瓊景,忍一忍,還有三針就好了。”做傀儡本來就需要手上的功夫精巧,而梅砂能做出月霜這種和真人無二的傀儡,這樣的傷口也不在話下。
等到梅砂縫完了以後,陸瓊景連咬帕子的力氣都沒有了,阿青連忙把帕子從她嘴裏取出來。
“扶她躺下。”梅砂將工具收起來,重新給陸瓊景換了藥包紮起來,這才算了事。
陸瓊景脫力的望着天花板,心裏腦里都一片空蕩。
“瓊景,那你先休息?”
“不用了。”陸瓊景聲音雖小,卻也讓在場的人都聽見了。“我睡不着,梅老闆,跟我說說話吧。”
梅砂猶豫了一會便道:“剛才小措和瑞陽給你買葯時碰到了瓊花,說她就像換了一個人一樣,到底發生了什麼?”
梅砂說完后好久,陸瓊景才蓄了些力氣。
“我也不知道。我和她回去了一趟,回去看看我們小時候待過的地方,碰到了一個孩子。”陸瓊景說話越來越有氣無力,梅砂要把耳朵湊到她嘴邊才能聽清楚。
“小心這個孩子。”陸瓊景又道。
梅砂剛想說話,卻突然發現原本平靜虛弱的陸瓊景,此時正看着一個方向,眼神驚恐。
眾人顯然也發現了,順着她的目光看過去,這一看,卻讓梅砂心狠狠的一跳。
“紅花,不是讓你回屋獃著嗎?”阿青過去把紅花領了進來。蘇措和梅砂都沒有說話,心中的那股不安漸漸升起。
莫非,陸瓊景說的那個孩子,是紅花?
這個想法立馬就被梅砂在心裏駁回了,紅花這段時間一直在跟他們一起,怎麼會有時間去苗疆?
“瓊景,是紅花啊。”梅砂出言安撫,陸瓊景眼前的視線逐漸清晰后,這才放鬆下來。
“紅花啊。”紅花畢竟是陸瓊景和陸瓊花撿回來的,再怎麼樣也是有些感情在。
“俊哥哥。”因為剛剛眾人的眼神全部集中在紅花身上,嚇的她有些不知所措了。
“抱歉,我看錯了。畢竟那個人也是孩子。”陸瓊景勉強一笑,瑞陽已經端來了一杯溫茶,用小湯匙喂陸瓊景喝下。
“我知道了,所以現在有兩個人要避開,一個是陸瓊花,一個是不知身份的孩子。你之所以會看錯,說明那個孩子跟紅花體格相似,對不對?”
陸瓊景點頭。
“是個男孩,很可怕,一定要,遠離。他想殺我,因為我沒有受他的控制。”
“阿青,你們明天放心的動身吧,這裏交給我。”梅砂又想起來阿青說明天要和鳳笙出門一事。“順便把今天的事告訴你家公子,也好有個防備。”
阿青忙不迭的點頭,這一連串發生的事,着實讓人難以反應。
阿青走後不久,陸瓊景便支撐不住睡下了。
“大概事情就是這樣的。”阿青回去后一五一十的把事情又從頭到尾敘述了一遍。
聽到阿青嘴裏說起的那個孩子時,鳳笙若有所思的摸了摸下巴。他有懷疑過紅花是那天晚上趴在他窗口的孩子,可後來種種跡象表明,紅花雖還不能完全洗清嫌疑,但的的確確對那晚的事不知情。
如今又出現了一個,十有八九就是了。
“公子,我們可得好好保護陳爺爺和小榮啊,陸瓊花光是被控制就這麼厲害了,何況是控制她的人啊。”阿青顯得憂心忡忡,“莫不是什麼妖怪,不然一個孩子怎麼會這樣兇狠?”
“放心。”鳳笙輕笑一聲,“這個人既然目標是陸瓊景,那這段時間他就會處心積慮的來解決陸瓊景,今天是農曆十二月十五,正是凸月月像,他今天沒有得手,那下一次,就是一月十五,期間只要別讓泉涸里的人落單就行,這點梅砂還是可以做到的。”
“公子,你是認識這個孩子嗎。”聽鳳笙這口氣,好像是和這個小妖怪十分熟悉的樣子。
“不認識,但是了解。”
“為什麼滿月,他就會動手啊。”
“滿月,這天天上沒有星子,月亮的力氣最旺。是群星退散之時。”
鳳笙說的越來越邪乎,在阿青印象里,只有妖怪女鬼是要趁着月黑風高時殺人的,這樣一想,阿青就不由得轉起了手裏的佛珠。
“放心,我會告訴她的。只是這個孩子不會輕易露面,但是受控制的陸瓊花卻是沒有禁制的,陸瓊花再怎麼厲害,也不會厲害過梅砂的。偷襲都沒有成功,何況正面交鋒。”
阿青嘴角一僵,心說公子您這是誇一個時還不忘踩兩個啊。
“東西收拾好了么,準備準備,明天一早就要出發了。如今又多了一個敵人,我們不可能在小鬼村久待了。”
“嗯嗯,公子放心,都收拾好了!”
今天本就是大寒,天上已經飄了微不可見的小雪花,冷意散落在每一個角落裏,各家也都早早備好了暖爐,冬日裏若是能拋開雜事,在暖爐前溫一壺米酒,也是一大樂事。
縱然是這樣的天氣,而這個孩子的衣着卻並沒有絲毫禦寒的意思。
他光着兩截細瘦的小腿,赤着腳在山道上信不走着。
“你最好離他們遠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