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沈山探寶 路迢迢

沈山回到師門無魂谷之後，將藏寶圖和四支飛劍交於師傅無名老人。並說明了獲得藏寶圖和飛劍的經過。

無名老人仔細看了看飛劍，掂了掂重量。“此飛劍不簡單，劍身纖細，很有重量。沒有相當的內功是無法駕馭這飛劍的。”說著又展開了藏寶圖，詳細觀察圖中的標識。指着標有三棵古樹的山峰說，三棵古樹用較重的筆墨畫出，山腰的洞穴用紅點標明，這裏一定是藏寶之處。可十萬大山，何處找尋。如今，只得請教諸葛先生。

無名老人起身出了洞門，向著對面山腰的山洞慢慢而行。走到山洞門前的松樹下，輕輕地問道。“諸葛先生可在？小弟有疑問請教仁兄。”

洞內傳來一陣笑聲，隨後走出一位老人。但見紅光滿面，精神煥發。一雙鳳目炯炯有神，頷下兩縷白須及胸。笑聲如飛瀑傾潭一般厚重而又悅耳。

“仁兄前來哪需這般客氣，有事只管吩咐一聲。仁兄長年供老朽衣食，這份恩德這輩子也還不清了。況且，仁兄武功見識不凡，還會有何事想不通？”

無名老人遞上藏寶圖說明了難處。諸葛先生略為一看，說道，“西北大漠，地處荒涼。藏寶之人必是從藏寶處不遠起身前往。路程過於遠，路上安全堪憂。而且需要取寶時也不方便。古樹年代久遠，背陰則不宜生長。再說既是藏寶洞，也要向陽，山洞屬陰，向陽可以調和山洞中陰陽之氣。所以，可在有綠洲、人居住之地，選擇眾多大山向陽方向，遠近百十里處搜尋便可。西北為沙漠荒涼之地，有鎮子又臨近群山的地方屈指可數。應該不是問題。”

諸葛老人臨回山洞時對無名老人說道，“我有一徒弟，叫作軒子，其天賦無與倫比。只是喜愛杯中之物。為此，我為他占卜的結果是飲酒有失，失而後得，方是真正的奇遇。軒子有一位師叔，自稱世間擺渡人。一身的智謀武學，江湖人無法企及。我那師弟遍游江湖，就是為尋找天賦奇佳的有緣人。軒子若有幸遇到他師叔，那是天大的造化。可惜我收軒子為徒時，他師叔正在外遊歷。”

無名老人回到洞中，將諸葛先生的分析判斷一一告訴了沈山。並囑咐道，“尋寶本身就是一種歷練。視形勢而量力而行，不能貪婪。”接着，無名老人又交待道，“諸葛先生有一天才弟子名為軒子，日後若相遇，誠心相交，盡心維護。”

沈山準備了行囊，告別了師傅無名老人。起身踏上尋寶之途。

出了無魂谷，便直接奔向了小鎮。他要在那裏買馬，長途跋涉的乘騎。

沈山來到鎮上的馬市，想挑選一匹善於長途行走的馬。選了半晌，並沒有中意的馬匹。沈山不懂馬，一時不知道如何。

正當沈山觀望之時，馬市的一角傳來吵罵聲。沈山走近一看，見一位年輕女子被幾個無賴團團圍着不放。女子穿一身青色緊身衣，頭扎黑色束帶。腰掛短劍，手牽黑色高頭大馬立於中央。幾個無賴對着女子吼叫着，“給你銀子，買你的馬。你敢不賣？爺們看中的東西就是爺們的。看來，只有連你也一起帶走，你就不會與那馬兒分離。”說著，幾人上前動手搶女子手中的韁繩。不想女子是位練家子，一手牽着馬，飛起幾腳便將近身的幾個無賴踢飛，剩下的幾個在一旁叫喚着，不敢上前。

此時，從人群中走出一個身着白色衣衫的輕年人。一臉的慘白色，眼皮搭拉着，好似永遠睡不醒的樣子。對着女子奸笑道“馬是好馬，人更漂亮。看來，本少爺的運氣不錯，今天就同少爺一起回山寨享福去吧。”

女子瞪了一眼所謂的“少爺，”大聲罵道：“好個無賴之徒，竟敢打本姑娘的主意。就憑你這病秧子，還想跟本姑娘過招，你先將棺材準備好。免的死了沒人埋。”

“嘿嘿，你沒跟本少爺過招怎麼知道本少爺的厲害？”無賴一付下流的樣子說個不停。

女子見無賴“少爺”賴的厲害。不想再打嘴仗，飛起一腳踢向無賴的面門。眼前一閃，無賴失去了身影。身後傳來陰森的話音。“好歹毒的女子，想毀少爺玉容。”說著伸手抓向了女子的肩頭。女子反映也很快，一個鷂子翻身向前飛去，躲過了無賴的一擊。可韁繩也從手中失去。

無賴抓着韁繩，摸了摸馬鬃道“果然是匹好馬。這樣的馬適宜遠行。”

女子見自己的馬被無賴奪去，抽出短劍向無賴刺去。無賴一閃身躲過，一指點向女子的胸部。女子一招迴風拂柳削向無賴的手臂，一躍跳出圈外。無賴佔了先機，怎肯讓女子有喘息之機。跟上幾步伸手向姑娘拍去，女子輕功了得，但吃虧在內力不夠。幾個回合下來氣喘噓噓。無賴乘機躍至女子身後，狠狠抓向女子脖子。眼瞅女子不及躲避，就要傷在無賴的手下。在一旁觀望的沈山一指點向無賴的手臂，但見一絲綠色氣束穿透無賴的手臂，鮮血噴出……

女子本以為今天要栽在無賴手中，不料身後一聲慘叫，無賴手捂臂膀痛的出聲。

女子身旁站着英氣挺拔的青年。指着無賴說，“今日不取你性命，暫且寄存。若日後還作惡，隨時要你的命。”

無賴自忖，自己武功不弱。可在這人手裏沒走一回合就傷了手臂。要是繼續斗下去，會丟了性命。想到此，也顧不上面子了，竄出人群離去。

女子看着眼前的青年，作揖道，“謝公子救助之恩。不知公子如何稱呼。”

沈山輕聲一笑。“姓沈名山。來馬市買馬，趕巧碰上了無賴生事。”

女子羞澀地笑了笑，說道：“小女子林乞兒。喜歡馬兒。無事便想到馬市轉悠。不想遇上了無賴看中本姑娘的座騎。多虧沈公子相救。林乞兒這廂有禮了。”

林乞兒俏麗的面容，一雙杏核眼兒眨巴間可愛之極。頎長的身材，活潑的神情。沈山有些不能控制自己。此時，一見鍾情的話，沈山相信了。而且相信的是那麼徹底。

“公子要買馬，我來參謀如何？我可是相馬的好手。保公子買到如意的馬。”

林乞兒牽着馬走在前面，回頭招手道，“跟我走。”沈山如魂兒被牽走一般，楞症地跟了上去。

不多時，二人在一處馬棚前停往了腳步。沈山有些奇怪，別人賣馬是把馬牽至場中央，便於人察看。這家賣馬的卻將馬拴在馬棚里。

沈山正在思索着，林乞兒當先來到馬棚前，對着沈山說道，“此處的馬並不打算很快賣掉。是在等識馬人前來購馬。不過，此處的馬要貴一些，不知公子的銀子可足？”

沈山自然不缺少銀子。在朱家復仇時，有大把的銀票進帳。“不說銀子多少，只求馬好。”

林乞兒挑選了一匹黃色的馬兒，耳如削竹，四肢修長。林乞兒轉頭問沈山，“這匹黃色的馬兒可滿意？”

“滿意，當然滿意。林姑娘相馬兒的本領，本公子相信。”

林乞兒笑着對沈山道，“雖然這匹黃驃馬腳力強勁，適宜遠行。但與我今日買的這匹烏龍馬相比，還是差一些。”

沈山見馬匹已經選好，便掏出銀票要付銀子。林乞兒揮手擋住沈山付帳的手，說道，“銀子由我來付。沈公子救我一命，我付銀子買馬。也叫我心裏好受些。”

沈山一笑回應道，“怎能讓林姑娘掏銀子。幫我選馬已經麻煩了不少，這銀子自然由我來付。再說了，山歸山，水歸水。將才之事碰巧遇上了，舉手之勞，還說什麼救命不救命。”

沈山利落地付了銀子。二人走出馬市。沈山問道，“不知林姑娘要去哪裏，可否略告一二？”

“唉！林乞兒嘆了一聲。“我父親是丐幫幫主。兩年前，父親出門整頓邊塞丐幫分舵。如今兩年有餘，卻不見父親回家門。我今日買馬正是要出遠門找尋父親。”

沈山關切地問道，“你父親出門前，說過要去何地？”

“只是說要去邊遠之地。詳細去處沒說。”

林乞兒向沈山問道，“你買馬要去何處？”

“去西北荒漠，找尋一處隱密之地。如果得手，可能會有提升武功的秘藉，也可能獲得價格不菲的財富。總的來講，是一趟探寶的旅程，結果不能確定。”

林乞兒一臉的喜色，“我找尋父親，本無定點。我也去西北荒漠走一趟。一來可以打聽父親的消息，二來可以順便與沈公子相隨歷練。沈公子可願帶小女子一行？”林乞兒一臉亦喜亦憂之色。

“當然，當然。姑娘若是相信沈山的為人，就一同前往西北大漠走一趟？”

林乞兒購買了路上所需物品。與沈山相隨向著大道行去。

在路上，林乞兒敬佩的問道：“在馬市，你傷那無賴時。並不曾見你用劍。難道你已經達到了以氣成劍的程度？”

“是的。只是還遠沒達到御氣心生，輕重自如的程度。如若御氣自如，可以御氣刺穴，制敵於無形。可制敵又不傷其性命。此武技要有深厚的內力為基礎，配以玄妙的技法方可大成。只是，此功法武技師傅不準傳人。待回到無魂谷，向師傅稟明，將此功傳授於你，日後你行走江湖，我也略為放心了。”

林乞兒顧盼巧笑，“我是你什麼人？為何要為我擔心？不過，今後的日子長了，說不準還真……”

俏皮的林乞兒收斂了笑意。一本正經看着沈山，陷入深思之中。

沈山見林乞兒的思索之色是那麼天真可愛，看的有些發獃。林乞兒一抬頭，看着沈山盯着自己。微微一笑道，“臉上有花？還是有蜜？看着沒完。”

沈山一時間不知如何回答。結結巴巴地說，“花也好，蜜也罷。全不如、不如林姑娘，林姑娘……”

沈山思維亂了，不知如何回答。

二人只顧話語，不覺間天色已晚。遠近沒有人煙，只得在道旁的山凹中暫宿。

沈山砍了些樹枝搭了個架棚，又收集茅草鋪在地上和架棚上面。林乞兒則在山溝的小溪中取水、生火做飯。不一會兒，香氣四溢。一鍋牛肉乾和米飯做好了，還有一隻叫化雞拎到了沈山面前……

沈山從未吃過如此美味，一邊咂巴着嘴，一邊說道，“如此廚藝，何人能比。誰要是有這般福，天天能夠吃到這樣的飯菜，真是天人過的日子。”

林乞兒輕輕地搖了搖頭，將一頭青絲摔到身後。“我一生只為親人做。別人，免談。”

沈山俏聲問道，“我算不算親人？”

“應該是親人與似親人之間。”林乞兒回答的很是巧妙。給沉山留下思索的空間。

二人睡在茅棚中，兩人相隔只有一尺遠。林乞兒一會兒便已入睡。而沈山卻睡不着。想起了兩句詩，“求之不得，寤寐思服。優哉游哉，輾轉反側。”

沈山一夜未眠，乾脆坐了起來，就地打坐默想內功心法。

清晨，沈山反而覺得精神飽滿。沈山見林乞兒還在熟睡中，便用不同的力度伸指向棚外的草點去，幾次下來，有的草徑輕輕晃動；有的伏地；有的如被利刃斬斷。沈山大喜，收放自如，以氣為劍達到了隨心所欲的地步。沈山回頭，見林乞兒看着自己。不好意思地說，“打擾你了吧？”

林乞兒並沒有回應沈山的話。自言自語地說道，“進境如此神速，世上能有幾多人？”

天色大亮，二人簡單地吃了昨日剩下的食物。收拾行裝準備上路。林乞兒指着山上說，“昨夜沒看到山上的景色。你看，你可看到那裏的一處莊院？”

沈山順着林乞兒的手指向上望去，果然在清晨的霧靄中，隱隱約約有一座莊園。沈山對林乞兒說，“我們去看看？順便看有什麼要補充的，如何。”林乞兒點了點頭。二人順着山間小路向上走去。

二人還未到院前，傳來了喝酒的吆喝聲。看來，院中的人不少。似在慶賀什麼可喜的事情。

二人通過稀疏的樹木，來到門前的院牆。沈山躍上樹察看。但見院中有二十多人，個個袒胸露背。大碗的喝着酒，划拳聲、叫嚷聲不絕於耳。有的說著這次吃大戶過程：這個說，“真是過癮，這家大戶的女僕真多，昨夜，我一人睡了好幾個；”那個講，“那大戶的家主真是要財不要命，寧可挨刀子也不肯說財寶的埋藏地。結果下人說了出來，我一劍將他老命結果。”這時，有個小巧的漢子，湊近一個絡腮鬍須大漢跟前說道：“老大肯定打聽到了大戶的消息。是有目的去砸鍋。我想啊，當時老大什麼都不關心，一心只問丹丸的下落。”此時，長着絡腮鬍須大漢起身向眾人擺着手叫道，“各位兄弟，這次收穫不小，財物均分。只是這顆聚氣丹我要了。”說著舉起一小木盒。“其餘的，你們隨意。”喝酒的眾人中，有一人站起了身。“老大，金銀財寶你不要，為何只要那聚氣丹？”

“這你就不懂了，這顆聚氣丹，武者吃了可以增加內力，重傷者吃了可以活命。你說珍貴不珍貴？”眾人發出驚異的“噢”聲。

林乞兒心思縝密。為何自己昨晚做飯的火光沒驚動這伙強盜？除非是強盜天亮時分才回到山中。問題是天亮時分，沈山和自己也沒見強盜路過茅屋旁的小路。哦，一定是天亮后這伙強盜才回的山。只不過走的不是眼前這條路。山後，一定還有另一條路通往山下。

鬍鬚大漢，開門走了出來。搖搖晃晃走向牆外邊的樹林，他要去小解。做夢也想不到身後跟着索命人。

沈山向林乞兒擺了擺手，示意林乞兒不要動。隨後一步竄到鬍鬚大漢身後，一指點出，鬍鬚大漢頓時倒地。結束了強盜生涯。沈山自鬍鬚大漢懷中掏出一個小木盒。掀開察看無誤后揣入懷中。又從大漢懷中搜尋了一番，不少的銀票和珠寶。然後掠回到林乞兒身邊，輕聲說“走。”

二人順着山路下了山。到了宿營之地牽了馬向西北而去。。